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傍晚时分还只是飘着零星雪花，入夜后便成了鹅毛大雪，簌簌地落满了整座城市。
林夏亿窝在沙发里看卷宗，指尖划过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偶尔停下来揉一揉眉心。沈辰轩从厨房端来一杯热可可，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杯壁氤氲着白色的热气。
“别太累了。”沈辰轩的声音低沉，带着雪夜特有的静谧感，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自然地将林夏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林夏亿顺势靠在他肩上，鼻尖蹭到对方温暖的羊绒毛衣，闻到了熟悉的松针气息，混杂着淡淡的可可香。“这案子有点棘手，受害者身份一直没确认。”他叹了口气，把卷宗往旁边推了推，显然是暂时不想再看了。
沈辰轩拿起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明天再看，不差这一晚。”他低头，目光落在林夏亿的颈侧，那里的印记早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在凑近时，才能隐约看到一点浅粉色的痕迹，像被岁月温柔吻过的证明。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处轻轻印下一个吻。林夏亿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抬手环住沈辰轩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像只寻求温暖的猫。
“还记得第一次在雪天出任务吗？”林夏亿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怀念，“就是三年前那个连环盗窃案，我们蹲守了三个晚上，最后在雪堆里把人逮住了。”
沈辰轩轻笑：“记得，你当时冻得手指都僵了，还硬撑着做笔录，回去就发了高烧。”
“那不是怕耽误时间嘛。”林夏亿小声辩解，“谁知道你后来大半夜跑我家，给我煮了碗姜汤，难喝死了。”
“难喝你还全喝了。”沈辰轩的指尖穿过他的发，轻轻摩挲着，“那时候就觉得，这个Omega怎么这么犟。”
林夏亿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目光，眼底映着窗外的雪光，亮得惊人。“那你现在还觉得我犟吗？”
“嗯，”沈辰轩点头，语气却温柔得很，“但犟得让人喜欢。”
林夏亿的耳尖红了，又把头埋了回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得无声无息，屋里的暖光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着可可的甜香，和那股早已融合在一起的玫瑰与松针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亿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显然是睡着了。沈辰轩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路过窗边时，他停了一下，看着外面被雪覆盖的世界，一片洁白，安静得不像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林夏亿恬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从第一次在审讯室见到这个挺直脊梁的Omega，到后来意外的标记，再到如今这样安稳的雪夜，好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又好像已经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把林夏亿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沈辰轩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颈侧的印记早已模糊，但属于彼此的信息素早已深深烙印在骨血里，无需刻意感知，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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