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了三天。
阮慰离站在音乐厅后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黑曜石袖扣。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顶灯投下惨白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离。”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时,阮慰离的手指悬在了半空。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琴键上自己颤抖的倒影。
“滚出去。”
岑樽酒的低笑在空旷的音乐厅里回荡。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身侧。
“三天了。”岑樽酒的手盖在他肩上,“你连谱子都没翻开。”
阮慰离终于转头。岑樽酒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黑衬衫,领口沾着雨水,发梢还在滴水。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像是这三天同样没睡好。
“你来干什么?”
岑樽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乐谱,铺在琴架上。那是《钨丝》的草稿,边缘还留着咖啡渍和血迹。
“把它写完。”
阮慰离盯着乐谱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揪住岑樽酒的衣领,将他拽到眼前:“凭什么?”
“凭这个。”岑樽酒握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那道还没愈合的伤口上。疼痛让阮慰离皱眉,却没挣脱。
雨声隔着玻璃传来,像首不成调的安魂曲。
“那天晚上...”岑樽酒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撒谎了。”
阮慰离冷笑:“哪句?说我们之间没感情那句?还是让我滚蛋那句?”
“都是。”岑樽酒抵着他的额头,“我他妈快疯了。”
钢琴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阮慰离揪着岑樽酒的领子吻上去,这个吻带着三天积攒的怒火和思念,几乎要将彼此撕碎。
“混蛋...”阮慰离喘着气骂,“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天...”
“知道。”岑樽酒咬着他的下唇,“所以我来了。”
窗外最后一道闪电划过,照亮钢琴上那枚被遗忘的黑曜石袖扣。它静静地躺在乐谱旁,像句未说完的情话。
“你明明可以走。”岑樽酒喘着气说。
“我走了谁陪你发疯?”阮慰离扯开他的领带,“周老板?Dante?还是那些连枪都不敢使的废物?”
岑樽酒突然将他按在琴键上,一阵刺耳的和弦炸响。“阮慰离,”他声音发狠,“别太高估自己。”
“是吗?”阮慰离抬腿勾住他的腰,“那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么快?”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两人纠缠的身影。钢琴在重压下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就像他们摇摇欲坠却又固执维系的关系。
岑樽酒突然停下,额头抵着他的:“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那就抓紧我。”阮慰离咬住他的喉结,“别松手。”
雨声渐歇时,阮慰离躺在散落的琴谱上,指尖描摹着岑樽酒后背的旧伤。那些疤痕组成了一幅残缺的乐谱,是他永远弹不出的旋律。
3400度的熔点,真的足矣溶烬两颗不肯认输的心吗?
钢琴上的黑曜石袖扣映着朝阳,像一滴凝固的泪。而钨丝仍在燃烧,至死方休。
黑曜石袖扣本场MVP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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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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