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赌场顶层的套房内,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落地窗上。
阮慰离靠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搭在岑樽酒的膝上,后者正握着他的脚踝,慢条斯理地替他揉着因长时间练琴而酸胀的肌肉。
“你今天弹的那首曲子,”岑樽酒低声道,“是新写的?”
阮慰离懒懒地“嗯”了一声,闭着眼,任由对方的指腹在肌肤上摩挲。
“叫什么?”
“没名字。”阮慰离淡淡道,“随便写的。”
岑樽酒低笑,指节轻轻刮过他的脚心,惹得他猛地一缩。
“骗人。”岑樽酒捏住他的脚踝,不让他逃,“你每首曲子都有名字。”
阮慰离终于睁开眼,黑眸里映着暖光,竟显得有几分柔软。
“《钨丝》”他轻声道。
岑樽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钨丝——脆弱又坚韧,明亮却短暂,燃烧至死方休。
他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阮慰离的踝骨,半晌,忽然开口:
“你知道钨丝的熔点是多少吗?”
阮慰离挑眉:“3400度。”
“嗯。”岑樽酒抬眸,眼底的笑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比我们这段关系的熔点高多了。”
空气骤然凝固。
阮慰离的脚踝仍被他握着,可肌肤相贴的温度却像是瞬间冻结。
“什么意思?”阮慰离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刀刃出鞘。
岑樽酒松开手,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接近我,是为了查你父亲的死因。”他淡淡道,“而我留着你,是因为你手里有我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所以我常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阮慰离的瞳孔骤然紧缩。
窗外霓虹依旧闪烁,可室内的温度却仿佛跌至冰点。
半晌,阮慰离忽然笑了。
“终于肯说真话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岑樽酒,眼底的温度彻底消失,“那我也告诉你——”
他俯身,指尖抵在岑樽酒的心口,一字一顿:
“你猜错了。”
“我要的东西,从来就不在你手里。”
“而在你心里。”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房门关上的瞬间,岑樽酒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撒谎了。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可有些真相,比谎言更残忍。
阮慰离摔门离去的巨响在走廊回荡,岑樽酒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指间的香烟早已燃尽,烟灰簌簌落在真皮沙发上。他盯着地板上阮慰离遗落的那枚黑曜石袖扣,突然低笑出声。
“真是......”他抬手遮住眼睛,喉结滚动,“演过头了啊。”
窗外暴雨骤至,雨滴砸在玻璃上,岑樽酒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加冰,一杯纯饮,都是阮慰离的习惯。
手机屏幕亮起,是Dante发来的消息:【东西已到手,他果然去了老宅】
岑樽酒将纯饮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他拿起另一杯加冰的酒,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阮慰离弹错的那个降E音。
岑樽酒错了,他们这样的人,应该说只是他和阮慰离,是没有心的。
阮慰离早就对他的父亲没有任何情感寄托了。
所以说其实这俩人“不爱”对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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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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