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燥热像是蔓延到了秋天,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江迟颂听着主席台上校领导冗长又没有营养的话,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队伍站的紧凑,最后江迟颂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脑袋直直栽在前面人的肩上。
被猛地磕了一下,他半眯着眼抬头,就这样蓦然和那人的眼神撞上了,或许是阳光实在刺目,江迟颂直愣愣的看了半晌却是没认出来这是哪号人物。
也不知道台上说了什么,江迟颂差点儿重心不稳的栽到地上,而蓝白校服晃眼的上了台。
这是他们班哪个三好学生江迟颂是想不起来了,但经了这么一遭,他倒是清醒了些,想回教室,可尾巴后的巡查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一样盯着,江迟颂刚迈出两步就被逮了回去。
巡察气狠狠地盯着他,上次就是让这小子趁他不注意溜回了教室,年级主任刚好巡楼,就看见江迟颂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害他被扣了工资啊,这次再不把人盯紧点,他自己都不想干了。
江迟颂感觉自己快被盯出个洞来了,只能打着哈欠往前看。
台上的人高挑,校服穿的板板正正,讲的不再是听得人耳朵起茧子的俗套玩意儿,声音也好听,就是有点冷冰冰的,隔的老远,江迟颂在队尾都能看见不少姑娘直勾勾的盯着台上,你扯我扯的小声谈论,想来长的也不错了。
在江迟颂快神游到天外的时候,回教室的哨声总算响了,他慢沓沓的跟在队尾走,路过办公室时,正看见苏巧在办公室门口扒着门框偷听什么。
江迟颂打了个哈欠,往里面瞟了一眼,没去在意,大抵是老严又在和哪个学生谈话了。
回了教室,他还托着脑袋眼皮子打架,余光一瞟,旁边的程阳睡的比谁都沉。
就在江迟颂合上眼放弃挣扎的下一秒,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就炸醒了他。
江迟颂一只手还盖在脑袋上,另一手有气无力的抬起来:“没睡。”
瞟了一眼旁边,嚯,程阳这小子还睡呢。
“得了,十堂课你能睡九堂,现在有正事儿,出来出来!”
江迟颂按了按一直跳的右眼皮,直觉肯定没啥好事,但别说一只眼睛跳,就算两只眼睛左右横跳他也只能出去。
这节课自习,整个走廊都静而空,严主任手里还端着杯冒热气儿的茶,江肆闻了闻,哦,今天是枸杞茶。
老严的身上还是那身儿万年不变的标配蓝衬衫,等到江迟颂悠悠哉哉的出来,他的脸都快沉成茶色了。
“过来过来,一天天就知道拖拖拉拉的。”严主任招手让人过来,和平常扯开嗓子就开说的老严不一样,像是要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江迟颂配合的走过去,倒是有点儿好奇他要“密谋”点儿什么了,还很配合的把声音放低了些:“有什么事儿您说。”
“你换个座位,喏,前边儿那个坐,没人,坐那儿去,别一天就知道趴着睡觉,时差该倒过来了。”
“就这么个事儿?您是不是得谈谈我那同桌儿?”江肆顺着严主任指的方向看去,觉得旁边那道身影莫名挺眼熟。
“去,脑子倒是转的快,你只管别去招惹人家。”
这句话严主任说的高深莫测,实在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事实上江迟颂也确实想法偏到北边儿去了,虽然老严只是为了防止他俩别打架呢。
于是江迟颂再开口时都没了那股散漫的意味:“知道了,我保他度过愉快的高中生活。”
老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去去去,别说的像□□头头罩小弟似的,遇事可别太冲动了。”
至于为什么不拍头……因为严主任拍头有点勉强,身高勉强。
而教室里程阳,他现在正探头探脑的往外瞅:“干啥呢这是?交换秘密任务啦?”
最后程阳的头是被揪着耳朵提溜进去的,江迟颂刚在位置上坐下就看见他捂着耳朵无声的控诉,等下课铃脆生生的响起,朱诚几乎是滑跪到江迟颂面前:“颂哥!苏巧太暴力了,她纯粹针对我!”
“对呀,我就针对你了,不服?先看看自己的成绩再说服不服气吧!”
苏巧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江迟颂推开他那张就快贴上来的脸,开始收拾自己桌面上少得可怜的书:“得了,你自己滚回位置,我走了。”一边说,江迟颂提着自己的包就要走。
原本还在和苏巧掰扯的程阳瞧见人就要走,架也不吵了,他手动的比脑子快,伸手“唰”的一下扯住了江迟颂的衣摆。
“滋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略显喧闹的教室也格外响亮。
“……”江迟颂眼神不善的盯着程阳,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松手!”
程阳烫手山芋似的松了手,象征性的抚了抚被他扯坏的衣角,尴尬的笑了两声。
孤零零的皱巴衬衫布料就这么苦苦支撑着一角挂在衣服上,格外显眼。
“傻缺,滚!”江迟颂烦躁的踹开朱诚,看了眼表,眼瞅着就快下课了,最后对程阳翻了个白眼,拖着凳子桌子往前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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