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夏油杰在说明。
“这个诅咒的效果是，让人打开觉得最不能打开的东西，打开可以衍生为放出、解封，大概只能生效一次。”
“漫画网站的运营人也中招，发布了伊藤知绘的全部漫画，接下来，相关的咒灵应该会全部出现。”
“以及，最开始传播这篇稿件的人也找到。通过监控排查发现，8月2日，你去绑走伊藤知绘的那天，还有一人也曾潜入伊藤家中。”
“她叫「冰见汐梨」，在九年前成为伊藤知绘的邻居。”
“同年，脑花「羂索」离开「虎杖香织」的身体。虎杖家也在伊藤家附近。我怀疑「冰见汐梨」是「羂索」的同伙，两人与伊藤知绘可能存在关系。”
*
夏油杰口中的羂索，正位于日本中部地区。
深绿的山林中，有一间木屋，本住着当地山村唯一的咒术师，而羂索，被人端入其中。
过了半天，紧闭的小木屋重新开门，一个男人从中走出。
他的长相平凡又独特，平凡来自于他毫无特色的五官，独特则来自于缝合疤痕，那道疤痕贯穿整个额头，略微红肿的针眼代表刚缝上不久。
他招呼门外的人：“久等了，里梅。”
被称为里梅的人，正是高专情报中的冰见汐梨。
她留着白色妹妹头，两侧耳朵的头发挑染两片深红，面容极其漂亮，气质却叫人分不出男女，声音也是。
“我把你带出来了，你之前向我承诺的事也该继续了罢，复活「宿傩大人」。”
“先不着急，”羂索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服，“复活宿傩一事对我也有利，我不会失约，只是在那之前——”
“我本是计划夺得「咒灵操术」再做布置，只是现在不太可能。但是，我预留了另一个方案，需要麻烦你将「伊藤知绘」带来。”
里梅常年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些小情绪，像是冰块裂开一道缝隙。
“那你该早点说明，高专已经察觉到我的行动，将伊藤知绘转移到高专内部。”
“这样吗？”羂索稍稍惊讶一瞬，就笑起来，“但想想办法，总是能让人出来的吧？或者调虎离山，我们再进去？”
*
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东京校区。
宿舍楼三层，知绘坐在窗边，顶着刺眼的日光发呆。
她回到最初被绑架去的地方。
来这里前，五条悟如此说：
“「冰见汐梨」和「羂索」，这两人要谋害你。”
“他们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抓抓头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一番。末了，他蹲在地上，比蹲在沙发上的知绘矮一截，他比出经典怪物手势，张牙舞爪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们会把你抓去画你不想画的漫画，等利用完你后，就把你杀掉！”
这像在吓小孩似的，反而显得他自己像小孩。
知绘不以为意，只是盯着五条悟的头顶。平时，她看不见这里，现在才注意到他发旋偏左，有种「啊，原来他也有发旋」的感觉。
她记得，有不知真假的研究表明，发旋偏左的人，逻辑思维强、聪明、擅长理科。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抬手，按向他头顶，是蓬松的丝绒质，像长毛兔子。
她挪开手时，五条悟像是愣住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摸摸她摸过的地方，再抬头，蓝眼睛中含着迷茫。
“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什么？
知绘也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刻反驳。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摸了下你的头！”
“你不喜欢我的话，干嘛摸我的头？别人都不会。”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别人不会，我是因为它看起来软乎乎的！”
五条悟又盯住知绘一会儿，像在思考什么，吓得知绘都没敢动。
幸好，他没再多说。
“算了，总之，你跟我搬去高专，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于是，现在的知绘就出现在高专宿舍。
她趴在窗台上，自觉又变成粘鼠板上的鼠鼠人，闭眼就能看到未来的人生，漆黑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漫画似乎真有问题？都有人想来谋害她了？但这件事也可能是骗她的？如果是真的……那不画漫画，她还能做什么？还有，如果她的漫画能成真，那她之前画的都……
她睁开眼。
楼底下，五条悟在和人谈话，那个人似乎与五条悟关系亲近，但两人看上去相差极大。
五条悟衣着简洁，也不戴墨镜以外的配饰。
那个人就显得有些隆重——精心打理的长发，袈裟，耳扩，在发现她的视线后，看向她，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让知绘想到电视新闻上的政客。
五条悟也回头看她，随后继续跟那个人说话，没过多久他指向她，那个人也看过来。
知绘怀疑，五条悟是在说她的事。
“杰，她真的很麻烦啊。”
在挚友面前，五条悟忍不住抱怨。
夏油杰笑着说：“这件事暂时没办法吧？难道你想杀掉她吗？”
“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认同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但前提是不得已的二选一，又或是少数者同意。
若少数者不同意，那就像天内理子时那样，只要她不想与天元同化，那哪怕天元不同化会造成大灾难，他也不会让她去死。
最多像现在这样，抓起来进行限制。
夏油杰继续说：“那，杀掉天元？或者挨个威胁咒术界高层通过「禁止法案」？都来不及吧？只能暂时放弃。”
夏油杰似乎没想认真回答，只想劝他放弃，别在这里纠结。
他眯起眼睛，面带戏谑：“威胁老橘子的话，感觉治标不治本，法案随时会被推翻，而且不够和平，显得我很不讲道理诶~带坏我的学生怎么办？”
停顿一下，他举起双手：“我选前者，干掉天元，万事大吉！”
说着，他就转向天元所在的薨星宫。
“咳，等等，”夏油杰连忙拦住他，“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杀掉天元会导致什么吧？”
当然知道。
杀掉天元的话，日本会变成像其他国家一样，祥和美丽，几乎没有术师和咒灵。
但在那之前，天元结界突然消失，没有结界压制的咒灵会骤然变强，袭杀人类。直到咒灵和术师两边都越杀越少，才会回归健康的生态平衡。
注重术师保护的夏油杰，当然不会认同这个提议。
五条悟故意说：“啊？这个提议很有前瞻性，而且符合可持续发展标准诶，绿色又健康，难道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夏油杰额角跳动，眼中满是无奈，但他很快平静下来，想到什么。
他指向宿舍楼三层，伊藤知绘还趴在窗边看他们，一直没有挪开视线。
“悟，你觉不觉得，伊藤知绘可能对你有好感？”
“哈？”
“不觉得吗？她一直在看这边，而且，平时她是不是还试图和你肢体接触？”
此时，某路过的高专学生停下脚步，忍不住吐槽：“那可能只是想揍五条老师吧？”
不，不只有。
五条悟向学生扇手，示意他离开，又对夏油杰招手，带人去到小角落。
他面容严肃：“她今天摸了我的头，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她说没有，但我觉得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一直很受欢迎。”
夏油杰嘴角一抽，但尽力绷住：“是的，我也这么想，你是最受欢迎的人。所以，悟。”
“怎么了？”
“比起杀掉天元，或者强行禁止伊藤知绘画漫画，还是利用你的皮囊更和平、美好、有魅力吧？”
“你看，伊藤知绘都已经对你有好感了。”
＊别人怎么不摸五条悟脑袋？别人要不然摸不到，要不然就是把他当怪物/神啊（
＊感觉悟是很难开窍的类型（指恋爱方面，近似于无性恋（这方面还是隔壁夏油更会搞颜色（不过我一定会端出合情合理的五条颜色，fight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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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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