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一路上二人没有过多言语,沈忱看着昏昏欲睡的谚云笙温声开口:“若是想睡就睡一会吧。”
谚云笙迷迷糊糊的点头,其实谚云笙自己都不知道这几日为什么会这么疲惫。
说不上来,但就是无时无刻都在犯困。
沈忱见谚云笙真睡过去了反而有些不满,心道,让你睡你还真睡啊,也不怕半路出些什么事。
沈忱将窗打开,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变化万千的风景
看了一会风景沈忱便觉得自己也犯困了,兴许是打瞌睡会传染,也可能是太过无聊。
正准备趴在窗边闭上眼睛休息,脸刚趴上去就觉得不舒服,哪怕将自己的手枕在下方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没有减少。
马车颠簸了几下后沈忱更是睡意全无,想睡睡不了的感觉让沈忱很不爽,用力的关上了窗,坐回了原位。
好在关窗的力度虽然很大,但声音轻柔并没有吵醒谚云笙。
沈忱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谚云笙,观察着谚云笙是如何在这般环境下睡着的。
谚云笙倚靠着马车,没有太多的动作,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沈忱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也能睡着。
马车忽而颠簸了一下,应是在行驶过程中车轮滚过了一粒较大的石子儿。
沈忱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谚云笙,将谚云笙安置好便听见车夫在前头高喊。
“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啊,这条路上碎石杂枝有些多。”车夫高喊道。
沈忱动作轻柔的挪到了离车夫比较近的位置,开口道:“麻烦声音小一些,我的朋好友正在休息。”
车夫道了声是,随后又声音带笑爽朗的开口,“哈哈哈,小兄弟,你这位朋友怕是累极了,京城下南城这段路可不好走,方才那么大的动静还能睡得着。”语气中还有些调侃的意味。
沈忱笑了笑,“应当是累极了。”随后坐到了谚云笙身旁,害怕自己来不及反应,索性直接挨着对方,这样不管怎么颠都没问题了。
接近申时,马车终于到了南城城门。
沈忱晃了晃谚云笙,“到了,别睡了。”见对方睁眼便直接下了车。
沈忱和谚云笙陆陆续续的下了马车,
说实话,沈忱完全没想到谚云笙真的睡了一路,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一天睡那么久的。
车夫见沈忱下车,语重心长的叮嘱,“两位小兄弟一定要小心啊,这南城瘟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忱点点头笑着回应车夫,“多谢老伯出言提醒,我们必定会万般小心的。”
车夫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后便驾车回京了。
城门的官兵看着沈忱与谚云笙摇了摇头,感慨道:“又有两个来送死的。”
沈忱走至官兵面前,从腰间拿出沈府令牌,“沈府,奉圣上之命特来南城处理瘟疫一事。”
官兵面面相觑,脸上不禁流露出疑惑,但令牌是真,皇命不可违,随即二人便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杂乱的街道和路边坐着毫无生气可言的人。
谚云笙看着城内景象不禁开口:“看来很严重。”
沈忱微微颔首,“你知道该当如何吗?”
谚云笙摆摆手,无奈的开口:“大概吧。”
沈忱拉起谚云笙的手往城里走去,谚云笙刚要挣脱开来,但转念一想,拉个手也没什么,索性就这么让对方拉着了,“我们要去哪?”谚云笙开口问道。
“去找孟县令。”沈忱拉着谚云笙回答道。
一路上没看见除了乞丐以外的其他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商铺也上了锁。
如此近的距离,瘟疫严重到这种地步才上报京城,看来这知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人来到县令府门口,门口的县令牌匾早已被毁的不成样子,门口大多是一些烂掉的菜叶,很明显这里的百姓有暴乱过。
沈忱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回应。
谚云笙借力翻墙,站在孟府外墙上,“直接翻墙吧,料你再怎么敲也不会有人来开的的。”
沈忱闻言,走至一旁,找准空隙,同谚云笙一起翻墙而入。
府上一个仆从都没有,前院也像是破败不堪,整个院子丝毫没有一点生气。
沈忱上前推了推主宅的门,发觉有些推不动便加大了力道。
扑通一声,住宅的门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
原来门都是坏了的吗。
谚云笙上前拍了拍沈忱的肩,“不用看了,你说的孟知县可能早就跑路了。”
沈忱走至台阶旁坐下,随即揉了揉眉心,“那可真是麻烦了。”语气中略带沙哑,“我不懂医术,在这里有没有相识的好友能够帮上忙,这下真是麻烦大了。”
沈忱在这些年经常四处奔走替沈哲义打探情报,但治理一个城的瘟疫,还真是第一次。
谚云笙也愁眉苦脸的蹲在一旁,“我对于瘟疫略懂一二。”又补充到,“也只是只是一二。”
沈忱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即刻抬头,“没事,了解多少都行,只要有了解。”
上云京宣政殿内,谚故知素白的手指翻过一页页的奏折,而后行云流水的留下一个阅字。
吴尚坐在一旁,“沈太尉没有亲自下南城。”吴尚禀告道。
谚故知手上速度不减,淡淡开口道:“倒是想起来他还有个替死鬼儿子。”
吴尚不置可否的看着谚故知,恐怕直视龙颜这种事也就吴尚能做的这般自然了,“那陛下又有何打算呢?”
谚故知轻笑,抬眸看了一眼吴尚,随即又将视线落回到桌上的奏折,“朕还以为吴爱卿今日来寻朕是已经想到应对之法了。”
谚故知语气冷了几分,“若是百姓出事,我拿你试问。”
谚故知在生气,气自己听信吴尚的一派胡言,对方一句他有办法便完全听信了对方。
他不想当个治国无方的君主,他想当的是受万人敬仰,治国有方的好君主。
但凡这次南城瘟疫得不到有效的治理,那百姓会怎么看他,历史上又会怎么记载他这一行为。
说他对于瘟疫方面居然听信一个武将,说他丝毫没有一个君主该有的主见,说他这一行为害死了南城百姓,哪怕他在此之前治国有方,哪怕他是一个好君主,仅仅是这一次,名声就会遗臭万年。
吴尚看出了谚故知的怒意,走至谚故知身旁,温声开口:“陛下,你相信臣,臣永远不会害你的。”
谚故知轻叹了一口气,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眼中尽是疲惫之色。
虽未明说,但吴尚知道,他的陛下信他。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到房梁发出滴滴答答的闷响。
沈忱和谚云笙就坐在住宅门前的台阶上。
谚云笙凭空比划着自己想到的方法,“先将可能感染瘟疫的百姓聚在一块,不让他们与正常百姓接触,再用雄黄酒倒在因瘟疫而死的百姓身上,用火焚烧尸体,最后找大夫医治那些染上瘟疫的人。”
沈忱听完后即刻拍手叫好。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很好的方法,但还有一个问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何能完成这一项费时费力的任务。
怕是还不等瘟疫治理好,他们二人就驾鹤西去了。
谚云笙说完之后,忽而一愣,随即又低下头。
应也是想到了仅凭他们二人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实施刚刚想到的方法。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解决,那么因疫病死去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
上云京内,吴尚刚走到皇宫门口天上就下起了满天小雨,吴尚伸手接了两滴雨水,“倒是不巧。”
吴尚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厮,“你拿着吴府的令牌,去城中寻医,说,若是有胆下南城治疫病的,事后重重有赏。”说完后,将吴尚的令牌给了这小厮。
小厮点头道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冒着雨在城中到处寻医。
吴尚则坐上在宫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启程回府了。
城中大夫一听要下南城,赶忙摆手拒绝,可又在看见吴府令牌后犹豫不决。
虽说城中大夫接触不到宫里的事物,但吴将军确实是唯一一个从宫里穿出与陛下交好的了。
吴将军如此,那就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若是帮陛下解决了此事,那重重有赏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不过此等可能会丧命的事,还是要犹豫一下的。
最后找了八个愿意下南城的大夫,其中有五人并不为钱财,当今圣上整日为国为民的操劳,自己这些做臣子的也该分担分担。
吴尚在府中召集了百来号私兵,“今日,召见各位是有一事,不知诸位可愿意下南城治理瘟疫?”
此话一出,私兵开始窃窃私语,一道高宏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闲言碎语,“为何要我们下南城治理瘟疫?”
吴尚放声大笑,“自然是为陛下效劳,若是诸位不愿我大可换一批人。”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警告。
貌似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认了吴尚口中警告的意味,便不在言语。
几息之间这些私兵便高喊属下愿意。
吴尚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明日启辰,各位收拾一番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身份伏笔出来了,大家自己找哦
后续爆料究竟是什么身份
孟千蝉(记得删)
修个bug
(谚云笙养母虽然没有不喜欢他,但也没有很喜欢他,大概是当成三分之一个亲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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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远下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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