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事总是像夏日的云,可以轻盈地承载无数个心动的影子。从甜蜜告白的慕容云海,到霸气鱼塘誓言的封腾,再到坚定等待的何以琛——这些被精心收藏的人物海报,在卧室的墙上年复一年地更迭,见证着每个成长阶段不同的悸动。
所以当那个带着小酒窝的少年闯入视线时,“花心大萝卜”的我大可以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偶像剧看多后的短暂恍惚。恰好是体育课前偶然加速的心跳,可能也不过是多巴胺提前奏响的前奏曲,随着汗水的蒸发就会消散无踪。
可谁曾想,这朵众人眼中纯洁无瑕的白莲花,被我撞破了内里的黑色莲心。回到教室后,我难得收敛了调侃的冲动,而他依旧戴着那副清冷微笑的面具——尽管只有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锋利的冰霜,却也只能默默咽下这个秘密。
本人自认为也算是个小小学霸,我硬是在男生称霸的理科成绩榜上劈开了一方天地。课间时分,常常能看见我穿梭在教室前后——前排解答完别人问的难题,转身收作业时又和后排的金刚兄弟们讨论内马尔最新的精彩射门。阳光透过窗棂,在我明快的笑容上跳跃,却无人知晓这开朗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习惯在日记本里写心事的内向灵魂。
我真正的挚友屈指可数。杨阳和路顺是高一时认识的,多亏了依依这个短跑健将经常和他们一起训练,才让我们渐渐熟稔。而成旭阳——那个总爱挠着后脑勺向我请教的男生,是穿越时光而来的旧友。小学五年的同窗情谊,让他在转学过来时自然而然地黏上了我。
"这道受力分析..."他皱着眉头递来作业本时,我总忍不住打趣:"成同学,再这样下去要收补课费了哦。"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映照着少年窘迫却明亮的笑容。这样的时刻,让枯燥的物理公式都变得温柔起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后门,我像往常一样去储物柜取东西。刚踏进那片熟悉的区域,就察觉到空气里漂浮着异样的躁动——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几丝暧昧的笑声,几个男生挤眉弄眼的表情让我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成旭阳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瞬间将我困在门前的方寸之地,尽管这可能被称为“壁咚”。他高出半个头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我整个人笼罩其中。四周的起哄声浪般涌来,我的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海里横冲直撞。
本能地,我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别闹了!兄弟之间不搞这套!"但成旭阳的眼神依然炽热,丝毫没有领会我的抗拒。我伸手想推开他撑在门上的手臂,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了缩手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门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老师来了!"这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暧昧的空气。本在嬉笑的人们如惊散的鸟群四散开来,我趁机从他臂弯下钻出,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壁咚现场"。
回到座位许久,教室前门始终空荡荡的,不见老师的踪影。我故作镇定地转向那个出声解围的人:"老师呢?"淮朔头也不抬,清冷的声线像浸了冰:"怎么,你很失望?"黑心莲这带着刺的话让我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正当我踌躇着如何回应,他又冷冷地补了一句:"平时不是最讲究淑女形象吗?怎么跟男生打闹起来倒是不注意分寸了。"再迟钝的人都能闻出这句话里透着的浓浓酸味。连他同桌都忍不住打趣:"哟,咱们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居然也会管闲事?"
我怔怔地看着两朵红晕在他白玉般的脸颊上晕开,像雪地里突然绽放的梅花,他居然会脸红哎!他突然抬眼,目光如炬,撞得我心头一颤。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我的脸也不争气地烧了起来,只能慌乱地低头应了声:"哦。"
因为见过他冷漠疏离的模样,此刻的愠怒与关切反而成了最难解的物理题。我的思绪像被猫抓乱的毛线团,每一个"他是不是喜欢我"的猜想都被自己推翻。连老师何时走上讲台都没察觉,作为物理课代表的我,高中来第一次望着落地窗外的梧桐,走神了整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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