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江野背着黑色双肩包,脚步匆匆地穿过校园,校服领口随意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作为市一中高二插班生,他对新环境充满抵触,只盼着熬过这两年就能远离这座城市。
突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艺术楼方向传来,如潺潺溪流般沁人心脾。江野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循着声音走去。推开虚掩的门,只见阳光斜斜地照在钢琴上,林深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侧脸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穿着熨烫整齐的校服,领口别着学生会徽章,与江野的随性形成鲜明对比。
一曲终了,林深才发现门口的身影,微微一愣:“同学,这里是学生会活动场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入。”声音清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江野挑眉,漫不经心地说:“听听音乐也算闲杂?你们学生会管得可真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钢琴上,那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林深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上课铃突然响起。江野转身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林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像是一匹难以驯服的孤狼。
而江野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进高二(3)班教室时,再次见到了林深——他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还兼任班长。班主任介绍完后,江野被安排坐在林深后面。坐下时,他故意凑近,低声说:“真巧啊,学生会长大人。”
林深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去,翻开课本开始预习,不再理会江野。江野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深挺直的脊背,觉得这个看似高冷的班长,似乎比想象中有趣多了。一场奇妙的缘分,就在这不经意间悄然展开……
九月的蝉鸣在午后愈发聒噪,江野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单杠上,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汗珠顺着他流畅的背部线条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混着少年们的吆喝,高二(3)班和(4)班的友谊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江野!三分线外!"队友的喊声让他猛地起跳,手腕利落一抖,篮球划过抛物线精准入网。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江野落地时瞥见观众席边缘,林深正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白衬衫领口被风吹得微微起伏。
"看什么呢!回防!"队长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对面球员突然变向,江野闪避不及,两人重重撞在一起。他膝盖擦过塑胶跑道,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江野刚要撑着地面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抬头望去,林深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作业本,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镜片后的眼睛里难得露出焦急:"能站起来吗?"
江野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被林深半拖半扶地带到树荫下。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林深蹲下身时,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晃。他小心翼翼地替江野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你不是最讨厌闲杂人等?"江野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林深耳尖。对方手指明显僵了一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别乱动,伤口要感染了。"
远处传来裁判的哨声,比赛已经结束。江野盯着林深专注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睫毛长得惊人,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直到医务室老师匆匆赶来,林深才如释重负地起身,收拾好医药箱时低声说了句:"以后别这么拼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野望着林深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膝盖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摸了摸被林深触碰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像一簇小火苗,在心底悄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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