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那火红的嫁衣可与日晖相争之势。
两人紧握着手,好似渡了一劫难,都生怕再失去。
而跟着起身的威远侯府一家则是如恶魔般死盯着两人,夏雨寒贼是冷声问:“宋栖梧,这是你同他串通好的吧!”
他眼眶欲裂,一字一句的闷出声。
宋栖梧抬眼瞧他,她确实对他无半分情意,她回道:“夏雨寒,不管结果如何,自今日起,你我就再无瓜葛。”
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视线瞥向了一旁的陆行深,“陆尚书,今日夺妻之仇与栽赃诬陷,我定会牢记在心,以后定会一一清偿。”
威远侯一声不吭,之前寻思同宋相将他调回京都,让他在也回不去边疆,他心里懊恼,还是他捏着那一纸书信冷脸质问他,他才惊觉自己有多蠢。
可他所求也无甚,他就剩夏寒雨这一独子,只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瞧着他娶妻生子就行,毕竟他时日无多。
凤凰尾羽长的裙摆,差点绊倒了她,多亏陆行深拉了她一把,接着又是一阵悬空眩晕感涌上脑中,但这不同前两次,她伸手环上了他的脖颈,亲昵的依偎在他胸前,听着他的跃动的心跳声,那不上不下的心寻到了归处。
陆行深将人稳稳当当的抱着,大步迈出威远侯府,沉着冷静的吩咐道:“将候府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待查明真相。”
他眉眼间的厌恶与憎恨消逝,如谦谦君子将人抱上一旁的马车。
“阿栖,受惊了。”陆行深上了马车只是吩咐人去他的那处宅院,就着竟然抱在腿上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陆尚书今日好大的官威啊!”她嘴角噙着笑,就偏靠在他肩头。
他跟着回道:“再大的官威,不也只为阿栖去吗?”
她只觉有些怪,这作风感觉不像是他的风格,眉间带着一抹紧张,手摸上他的脸颊,心疼道:“陆行深,你最近还好吗?瞧着又瘦了。”
他的手跟着覆上她的手背,往自己脸颊上深深的摁,“很想你,我们都一旬没见了。”
说着又用脸贴着她的脸,神色慵懒舒适,又抬手将人往上掂了掂,这下两人真的是唇肌相贴。
她心中有疑,侧面问了他,他总是在讲情话,避重就轻的。
“陆尚书,怎地几日不见,从哪学的小情话啊?”她手趁他不留神,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脸颊,话锋一转,“不会是寻欢问柳去了吧?”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阿栖若是如此担忧,不若就将我拴在你身上?”
她眨着弯月的笑眼瞧他。
他那眼神如狼,侵略性拉满,若不是两人相熟,宋栖梧是会被吓到的,现在于她而言,更多的是惊讶。
车身颠簸一下,她的头撞在了他下颚,她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一手扶上了陆行深的下颚,轻笑道:“陆尚书,疼吗?”
陆行深微缩眉头,拉过她搭在自己下颚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她手心,又亲亲了她那被撞到的额头。
“还疼吗?”他款款深情的瞧着她,却无下步动作。
宋栖梧撇开视线,脸上浮上红霞,她真的受不了这么纯情的陆行深。
她敢打赌,陆行深这段时间肯定偷偷看了些什么书。
真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如同藕丝一样的东西,让她黏腻得很,心房乱颤。
马车停了。
宋栖梧拽住他肩膀想要站起来自己走,可随即那个肩膀也跟着耸动起来,她又成小挂件被抱起来了。
“陆行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她靠在陆行深肩膀上无奈的要求道。
陆行深低垂着眉眼笑,勾唇回道:“新娘子没进门前,脚是不能沾地的,阿栖不知道吗?”
宋栖梧将头埋进他怀里,低声质问道:“陆行深,我不是你的新娘,你也不是我的新郎。你今日实在是太大胆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他们现在身份应该将她送回宋府,而不是带到这来。
陆行深横眉。
“阿栖,阿妻,你都应我了,那你就是我妻。”
宋栖梧微皱眉头,手也搂的更紧了。
陆行深好像有点粘人,还有点胡搅蛮缠。
红烛与连夜瞧着这一连几日都没见到的身影,惊喜道:“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接着双方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红烛鹤连夜以为他们大人是刚抢亲回来。
红烛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悠,微皱眉头,在思考为何会成他看到的这个局面。
而连夜则是淡定了不少,瞧见他们的第一眼就大致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前不久宫中传出夏家与宋家的亲事,算一算也就是这几日。
这一话落到了宋栖梧耳中,似乎沾染了别的意味,但是她沉默。
“这几日我都宿在刑部办公处的那偏院中,阿妻不要多想。”
陆行深生怕自己误会他半分,连忙解释。
她耳朵通红,一旁的两人低垂着头,她的耳根如火烧云红得彻底。
她抿唇,漫不经心道:“陆尚书没回来的那几日,宿在哪我可一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陆行深挂着浅笑,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回道:“对,阿栖不想知道,是我想向阿栖报备。”
她耳根更红了。
脑中还环绕着那句他方才那句”阿妻“。
有两人在旁边守着,她被陆行深抱着总觉得怪异,小声说:”陆行深,现在都进你这陆宅了,该放我下来了吧!“陆
行深勾唇道:”好,娘子吩咐,为夫自当听从。“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动作却本分没有。
宋栖梧在他怀里挣扎,身上繁重的嫁衣桎梏她的行为,没扭动几下就冒汗,身子还往下坠了点,但是依旧稳稳当当的被人抱着。
她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还把自己往上掂了掂的陆行深,灵机一动。
她手攀上他肩头,连着身子也往上攒动,她一言不发,还顺着她的意思,托举她往上。
连夜见状,忙将院门关上,拉过还在一旁呆愣的红烛,拽着人就往房间里走去,回屋时撞到了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云间。
这几日他跟在陆行深身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听见声响本能的起来查看,才露头就被连夜推搡着往屋里走。
云间身子动着,头歪向外面,透过未阖上的门缝,他窥见了陆尚书怀里抱着一个身着如鸢尾花红艳嫁衣的女子。
此时正逢陆行深偏过头,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就这样袒露在他眼前,她发繁杂,上面缀满了金色花钿与牡丹珠花,尤其是两旁垂下的牡丹步摇,通身皆是贵女气派。
是小姐。
他未看清她容颜就撤开了视线,因为他心里知道。
只要是和陆尚书待在一起,她脸上少有愁苦,也多了纯真。
宋栖梧笑着搭在他肩上,唇与他耳畔只隔一寸,她压低声音撒娇道:“陆行深,我热,这身衣服太重了。”
陆行深又将人往上掂了掂,抱着人就往他屋中去,站在门后的抱臂而立的连夜,冷淡的看着透过门缝看热闹的红烛,“红烛,你就这么好奇吗?不若以后我给你说门亲事去?”
红烛瞧热闹的兴致瞬间就被兜头凉水浇灭,他直起腰来,眼神先划拉到连夜身上,撅嘴不满道:“连夜,你一天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凑个热闹都要说我。”
躺在床上的云间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歪头瞥向这边,饶有兴致的瞧着后续发展。
可连夜却往他这边白了一眼,拉着人就从他屋里出去。
他听着“彭”一声带怨气的关门声,嘴角扯出一抹笑,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什么来。
屋子的门被陆行深用脚带上,将人安放在窗边的软榻上,他嘴角噙笑,手就这么悬在空中,她不解的瞧他,用眼神询问他想干什么。
他的手落在了她肩头,“既然阿妻热,那当有为夫的来伺候。”宋栖梧没拒绝他的侍奉,站起身背对着他张开双臂,“那有劳陆尚书了。”
除去了那厚重的外袍,宋栖梧瞬间感觉松快了不少,顺势就躺在了软榻上,冲陆行深喊自己口渴要喝水。
陆行深刚讲她那件凤光霞帔的嫁衣安置在衣架上,应了声好,就出门去厨房添水,路过窗台那边,他就站在那瞧着闲淡舒适的神色,贴心的问她想吃什么,还极力推荐红烛做的桂花糕一绝。
宋栖梧听到声音往他那个方向瞧,顿了顿道:“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陆行深笑道:“他本身就极其爱吃这些甜食,你喜欢,说不一定他心中欢喜呢!”我不想顾忌他人,我只在意你是否喜乐。
“看在行深哥哥这么推荐的份上,那我尝尝吧!”
那副傲娇的小姿态,快要将他迷的走不动道。
陆行深冲她笑笑,伸手捏了她一把脸,叮嘱道:“你要把这当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宋栖梧翻过身,听着这句话,心里翻涌着阵阵喜悦。
没一会热腾的水就端到了她面前,还是陆行深将她扶起,喂她喝的。
宋栖梧一解口渴,作势就要靠下去,腰间先是缠上了一只手,接着是整个人落到了陆行深怀里,他皱眉心疼问:“今日很累吗?”
宋栖梧瞧着他这心疼样,故意把自己往惨了说:“那可不,行深哥哥你可不知道,我今早可是卯时就起,一直在那梳妆打扮,还只喝了碗白粥,头饰衣服繁重,我现在是脖颈疼,腰疼,全身疼啊!”
她静静的瞧着陆行深的脸,他眉间的皱纹加深了不少。
“成亲这么累,那我们成亲就一切从简吧!”
202510.16完稿
陆某深终于要换上另一种人格了
冲冲冲
我将抛弃我的游戏
奔入我的书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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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青简写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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