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栖梧倒是见陆行深对她这般细致,已经脑补了一场陆行深对她情根深种的戏码。
简舒眼神时不时就往宋栖梧那盯,眼神凌厉,自带杀气。
按理来说,像简舒这样的人,是参加不了这样的茶会,是宋相硬将他塞进来的。
那时的宋栖梧无法无天,宋相就想为宋栖梧寻个合适的夫婿,好好教导一下宋栖梧,让她少发犯下些错事。
杯筹交错间,飞花令开始了。
陆川深替宋栖梧参赛,陈与参加宋栖梧能理解,可简舒一介武夫,还硬要参加。
宋栖梧无脑的看着这尴尬场面,三个男人都与她有关。
她想留住的男人想逃离她,她不想沾边的男人有意无意的同她示好,更有甚者,妄图以此来得到她的好感。
宋栖梧不悦的回挡住那些戏谑的目光,独独将那一份温柔留给陆行深。
飞花令是抽签决定的。
抽到了雪字。
简舒不出意外,第三轮就出局了。
百来个回合下来,各家的参赛人都出局了,只剩陈与和陆行深了。
宋栖梧眉头微皱,心里烦闷,陆行深为了离开自己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就那么想争那个第一吗?
明明是宋栖梧制定的规矩,现在陆行深遵守规则,她却不乐意了。
陆行深半分没往宋栖梧这看。
宋栖梧气得捏手,她在陆行深沉稳如山的脸上,看出他对此次的飞花令志在必得,还有些隐晦的小雀跃。
到了终局,两人越斗越勇,除了宣判人还在认真的看着两人打得有来有往的。
在场的人听着的都昏昏欲睡的,在一旁小声的聊天,后面再姜云的提议下,设下来赌桌。
赌今日飞花令的彩头,落在谁的手里。
押陆行深的在左侧,押陈与的在右侧。
看客们一听,精神抖擞,跌撞的让自己仆人掏钱出来。
或是押陆行深,或是押陈与。
看在姜云的面子上,添点雅兴,大家都参与了。
姜云冲陈与那边传去个加油鼓励的眼神,但是被陈与选择性屏蔽。
宋栖梧根本就没这个心思。
她更希望陆行深能放点水。
宋栖梧喝了口茶,神色飞扬,像是之前将她卡住的关口,被她移平一样,找到了解决之法,豁然开朗。
宋栖梧打手一挥,给陆行深押陆五百两黄金。
也仅有宋栖梧一人押陆行深。
宋栖梧今日就是单纯来向他们炫耀陆行深是她的人。
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陆行深是自己愿意跟着她的,他不是被迫的。
陈与那边押的人多,可数目,不及陆行深半分。
姜云见宋栖梧这样豪,幸灾乐祸道:“哦,宋小姐今日是要当散财童子吗?这么大方。”
宋栖梧理理袖口,嫣然一笑,“本小姐一直都很大方,还有哦,今日的散财童子该是在座的各位才是。郡主还是太高看本小姐了。”
姜云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但还是硬撑着,能将她堂堂郡主受气的,除了宋栖梧外,也没人敢了。
最后是陆行深赢了。
宋栖梧端起茶水给陆行深,在陆行深接过去的时候,被宋栖梧躲开。
宋栖梧要亲自喂他喝茶,陆行深紧抿住唇,似乎是在思考这茶是不是非吃不可。
宋栖梧端的时间久了,一旁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他们这边。
陆行深顾念宋栖梧脸面,迟疑后,还是就她喂着喝下来茶。
“想不到陆郎如此学时渊博,竟真的能拿下魁首。”宋栖梧言笑晏晏,可笑下的眸子透出股阴冷。
宋栖梧往后转身,指着桌子上右侧的银钱,“这都是你的彩头。”
纤细的手指一转,指向她押陆行深那堆,“那堆也是你的。”
陆行深脸色晦暗不明,瞧不出悲喜。
他附身在宋栖梧耳边低语,“宋小姐,你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
宋栖梧浅笑,伸手抚上他的肩膀,“陆郎今日如此厉害,替我挣足了面子,怎么能不作数呢?”
陆行深也难得露出个笑来。
明明是亲昵的姿态,可宋栖梧却觉陆行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简舒又似偷窥者,在死盯这两人。
本来就是强行融入这个圈子的,他格格不入,现在倒好,来这不仅没同她说上几句话,还惹了一肚子气。
简舒端着两杯酒,就要去找宋栖梧,“宋小姐,你好,在下简舒,任左骑将军。在下曾去过相府,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宋栖梧看着不速之客,眉眼间尽是惑色,但是处于礼貌,她还是冲人家打招呼了。
“简将军,你有什么事吗?”
宋栖梧牵住陆行深的手,肩膀微微靠在他身上,丫鬟过来将她手中的空茶杯接过。
两人这么一眼,配色相似,款式相近的衣服,这时,断不会再没有眼力见的往上凑。
简舒为了往上爬,拉扯点脸面又何妨。
“简某想敬杯酒给宋小姐,还请宋小姐赏脸。”
简舒将酒杯递过去,宋栖梧迟迟没有再动的意思。
最后还是陆行深接下的,“我替她喝。”
此时,简舒彻底站不住了。
他蓄了层薄胡须,看着失了点少年感,却有些年长者那种可靠感。
但不是宋栖梧的菜。
简舒眦眉张牙,大声质问:“你是何人,你有何资格替宋小姐喝?”
简舒在暗点陆行深的身份。
陆行深的身份还不配喝他敬的酒。
简舒依旧端着酒杯在宋栖梧面前,陆行深接时,被躲开。
看客又开始八卦,说是虽然宋栖梧喜好美色,可这个客人的样貌,想必不合宋栖梧口味。
还有人觉得有戏看了。
求娶者与男宠,谁能更胜一筹。
而姜云则是很厌恶,她厌恶宋栖梧身边为何要有这么多男的,将礼教脸面置于了何处。
陆行深没说话,可简舒好不容易占到点优势,想让陆行深难堪。
“这位想必是宋小姐养的宠物吧!这宠物替主人,宋小姐莫不是看不上我个小小将军。”
简舒太心急了。
太心急的想将场子找回来。
宋栖梧扯了抹冷笑,之前礼貌挂上的微笑也随着崩坍消散。
她伸手推开了简舒递过去的酒杯,眼神阴翳,像看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本小姐的东西凭什么需要你来置喙!”
宋栖梧指着简舒,“本小姐记得,好像没邀请你吧?像你这种不请自来,随意评判他人,恐怕人品更不行吧!
况且陆行深虽是本小姐府上的人,可是很快他将会是相府女婿。
再怎么论,他也比你强,还不给他道歉吗?简、将、军?”
陆行深的身形僵住,见宋栖梧维护自己,心里确实升腾起一股暖意,可很快那股暖意就被宋栖梧的一席话浇散。
不是说好赢了飞花令,就放他走吗?
为什么又这样说?
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我自己的面子。
陆行深脸色黑沉,嘴唇紧抿,手指慢慢收拢在掌心,握成拳头。
场面压抑得紧,简舒本意是想压压陆行深的风头。
这下被宋栖梧不留墙面的将他摁在地上摩擦,脸色黑成紫色。
简舒不愿与宋栖梧闹僵,硬着头皮冲她道歉:“抱歉,宋小姐,方才是我言辞粗鲁,还请您见谅!”
简舒好一招偷梁换柱,宋栖梧让他给陆行深道歉,可是他却给宋栖梧道歉。
可宋栖梧也不傻,听他这意思就是不愿给陆行深道歉。
宋栖梧从陆行深怀里挤出来,站直了身板,“简将军若是没听清,那本小姐就在说一遍,让你给陆行深道歉,不是给本小姐道歉!”
简舒本想插科打诨过去,奈何宋栖梧如此较真。
加上观众众多,简舒觉丢面,又不想同宋栖梧闹翻。
简舒低声说:“宋小姐,我给你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他指了指陆行深,“让我给他一个男宠道歉,我堂堂武将的威名不要了吗?”
宋栖梧冷哼,凑近他,“简舒,你最好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大家以为原本能看场好戏,可是主演们似乎不那么尽力,这场戏就轰然落幕。
刚人多嘴杂,陆行深不好多问,他虽然没什么面子,但是还是倔强的维护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上了马车,宋栖梧才落座。
陆行深紧接着发问:“宋小姐何时放我走,府里没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他脸色平静,语气平缓的问。
宋栖梧脸色垮了下来,往陆行深那边挤,双手环住他的左小臂。
脸贴在他肩窝,柔情蜜意问:“陆郎与我相处快一个月了,还是没喜欢上我吗?不用太多,只要有一点就好!”
语气可怜,甚至到了点乞求意味。
宋栖梧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日,会为了留下一个人达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陆行深瞥向她,她透澈的眸底倒映的全是陆行深整个人,纯粹至极,毫无杂物。
对视片刻,陆行深眼底卷出一股恨意,眼眶微红,语气却无奈,“宋小姐乃高门大户,我只是个穷书生。
从不敢妄想攀上您这根高枝,更不想与权贵有干系,以宋小姐的家世身姿,定能觅得与您相称的良人。
还请宋小姐遵守约定,放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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