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座简朴的府邸,落漆的大门似乎在述说府邸悠久的年份。门上挂着的匾额刻着“陈氏府邸”四字。
宅子前还站着一人,不住向四周张望,状似很焦急的样子。
在看到林无秋和苏子渊二人后,他赶忙上前迎去。
“哎呀仙君,您可算来了呀!“说罢伸手便要握上林无秋的手。
林无秋迅速后退一小步与他拉开距离,皱眉道:“你认识我?”
那人生得白净,眉眼秀气,似一介书生样。
他答道:“仙君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找你来陈府协助的就是我呀!”
【因索命之事向你求助之人——长浔城知府,陈应弦】
紧接着,林无秋看见陈应弦的身侧浮现了个小面板,什么介绍着人物信息。
林无秋道:“记起来了,抱歉陈大人,路上有些事给耽搁了。”
陈应弦笑道:“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您二位迷路了。说是派人去接非说是不用……”
苏子渊点点头,可惜地道:“早知道有车的话就不走了了。”
林无秋语塞。
这哪是他能决定的,这是系统规定的好吗!
陈应弦微微讶异道:“你们修仙之人不都是御剑出行的吗?”
苏子渊眨巴着眼看向林无秋道:“呃……这个……”
林无秋微微笑道:“本门出行向来低调,而且,多步行有利于修养身心。”
笑是温和得体的,但出现在林无秋素日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再配上那笑里藏刀的眼神,苏子渊看得打了个哆嗦。
陈应弦倒是无甚感觉点头道:“是了,低调些好。”
接着他左顾右盼,看见未有什么来人后,压低声音道:“话说仙君,我交代过的,我来向您寻助有关鬼新娘的事不要向城内其他人告知,您未说出去罢?”
林无秋道:“并未。”
“那就好,若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二位是我请来的贵客。”
苏子渊疑惑道:“为何寻助这事要这般遮掩?”
陈应弦道:“这您有所不知,外边人多口杂,我们进屋讲罢。”
入府,前路分叉为两道。
左侧是一条小路,右侧立了扇门,门上匾额挥写着“祭堂”二字。
陈应弦领着林无秋和苏子渊往左侧道路走去。
胸口似有某处在发热,林无秋手伸入衣襟,摸出那枚热得发烫的聚阴盘。
被握在手中的聚阴盘仅有三枚硬币般大小,构造简单,仅由黑色底盘和一根短小的指针组合而成。
随着林无秋往前走,聚阴盘的指针始终指向右侧,且随着往前靠近,还隐隐有跳动的趋势。
林无秋停住步伐,望向右侧那道门。
紧闭的木门油漆剥落,不免生出几分破败。
一旁的苏子渊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道:“师尊,怎么了?”
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陈应弦回头一看,发现那两人都盯着右边那扇门,便向他们介绍道:“这是府内的祭堂,里面奉的是前面几任长浔城的知府。”
林无秋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聚阴盘收起,跟着陈应弦往前方厅堂议事。
陈应弦引着林无秋和苏子渊往厅堂落座,给他们递上备好的茶水后,便坐下叹了口气道:“两位仙君,实不相瞒,我是一年前才被委派到这里来的。”
“开始的一段时间诸事都还正常,但一个月前,府里陆陆续续出现了怪异的事情。“
“那日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好像听见了滴水声,声音断断续续,且越来越大,好像那滴水的源头在渐渐往我身边靠近。后面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胸口,在我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才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我发现外面正在下雨,想来那窒息感是雨天湿热气候太闷的的缘故。再想起恍恍惚惚听到的水滴声,可能是屋内漏雨,便没有管它继续躺下睡觉了。那晚后面倒是无事发生。”
苏子渊道:“鬼压床?”
陈应弦摇摇头,眼中泻出几丝忧虑与恐惧。
林无秋并未开口,仅是边品茶边仔细聆听。
次日一早,陈应弦便察看了屋内,未发现任何水迹。他觉得这不太合理,雨是临近晨曦才停的,水哪能干得这般快。接着便又察看墙壁与房顶,都未发现任何漏孔,想来半夜的水声兴许是自己幻听了。
是日夜半,同样越来越近的滴水声,同样越来越沉重的压迫感,陈应弦再次惊醒了,醒来后发现外面并没有下雨,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他不敢睡了,怕这一睡下去自己要被压断气,屋内漆黑一片,他总感觉被什么东西在盯着。陈应弦起身点了盏灯,但是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也没看到有哪处地方漏水。他醒来后那滴水声也消失了,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后来熬不过去,困意席卷上来,在快要入睡时,他又听见了那声音,而且这次伴随着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咚咚咚”的声音。
陈应弦被吓精神了,冷汗直流,发现点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但是门窗都是紧闭的。一股寒意袭来,沿着他的脊背慢慢往上爬,豆大般的汗珠沿着额角滑下。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再去点灯。但这次,那盏灯无论如何都无法点着。陈应弦换了另一盏,灯刚亮起来,不知道从哪处灌入的冷风又把灯吹灭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吓的还是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打颤,陈应弦手中灯盏握不稳,哐当一声砸了下去。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有节奏地响动起来。
陈应弦往声源方向看过去,发现紧闭的门像是被什么人在外面剧烈地敲动般不停地晃动。
“谁……是谁!”陈应弦手中握上防身的匕首,“到底是谁!别他妈来这给我装神弄鬼!”
一声落下,门晃动的幅度和发出的声响更为剧烈。陈应弦心中发怵,即刻闭上嘴缩在床榻一角。
门晃动没多久便停下来,接着是一片死寂。就在陈应弦想是不是自己近来太过操劳方才仅是幻觉时,门又被剧烈敲动起来。
……
“后半夜是敲了又停,停了又敲,如此循环反复。自此之后,那敲门声跟滴水声每隔几天便要出现几遍。”
苏子渊啧啧叹道:“这可怕的精神压迫。但是这些听起来都好似与新娘索魂没什么干系。”
林无秋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恐吓?”
一位新上任的知府,在当地还未站稳脚跟,城中居民对这位知府的新规不认同,报复性恐吓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府中防卫水平这么低,人要翻入院子里也容易,自他入府内,就未曾见到一名侍卫的身影。
陈应弦摇摇头,扯下右侧衣领,绕出肩膀的绷带,露出后肩处几道狰狞的抓痕。三道抓痕齐齐斜下,每道约莫半尺长。伤痕很深,绽开的皮肉未完全愈合,模糊鲜红的血肉在绽开的伤痕处清晰可见。
两人看了倒吸一口凉气。
陈应弦开口,声音微微打颤:“这……便是她伤的。”
“就在两日前,那夜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这个月已经断断续续经过几回,而且每次都是这样,敲了门就没下文了,我便也当做是他人在故意恐吓,正准备开门去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时,门‘砰’的一声开了。”
“门不像是被人敲开,倒像是被剧烈的风吹得撞开的。强行灌入的冷风使我打了好几个寒颤,我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外面好像有个身影。”
“我夜间视力不太好,看得不太真切,当时只看到有个黑影好像在往门口行来。我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在我到门口前,她便先一步到达了。她继续往屋里走进,说是‘走’好像也不太确切,我听到她前行时发出的是’咚咚咚’的声响,跟前几夜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离得近些,我才看清她装扮。一袭嫁衣,顶披红盖头,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还在不住地滴水。我确定了前几晚那声响都是她发出来的,接着一把掀开她的红盖头。”
如果说方才谈论时陈应弦眼里泄出的仅是几分惊恐,那现在的表情便是受了极大恐吓,仿佛那晚让他崩溃的画面再度在眼前重现,可见此事给他带来不小阴影。
“下面是一张血肉模糊,面部肿胀的脸,五官都扭曲地不成样了,还在缓缓往外渗血……”
“我撒腿就往外跑,她在我身后追,这抓痕也是跑的时候被抓伤的。”陈应弦指着右肩处的伤口,“不过我跑出宅府后她便没再追来了。”
“昨夜我未在这府中睡下,去了办公处小卧休下,她也未寻过来。”
“后面我派人去打听,都说是没见过这种情况,还有好几家直接把我派去的探子轰出来。没人相信有这样的事出现,说我们是在胡言乱语,侵犯河神的威严。“
林无秋道:“意思是仅有陈府中有这样的事出现?”
陈应弦道:“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想起刚开局时系统提示到“鬼怪杀人需要动机,玩家尚未触及”,某种程度上,这或许也是个线索。
会是什么动机呢……
接着林无秋听到陈应弦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怀疑,前面九任知府的死也与这鬼新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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