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比赛场附近，场地中零星有一些人还在继续比赛。
董柏找了一个边缘的位置坐下，随意地把左轮手枪拍在麻将桌上，左江和乔木宇也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下。
三缺一。空缺的位置由精金会的其他人补足。他们依照董柏的命令，站在仅剩的一张空椅子旁边，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
队列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很远。
这显然引起了围观学生的注意。
“这是精金会的前任会长吧，左大神和jo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精金会有会长轮替制度，一个人不能连任会长，上一届会长就是董柏。
“他们难道也要加入精金会，那精金会就太强了吧。”
“有道理呀！所以是云落和董柏都在拉拢他们，估计又要出事了。千万别再像上次换届一样，死那么多人。”
有什么道理，传得还有鼻子有眼的。
左江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有这时间他宁可去摇杯奶茶。
他垂头，赶紧给闻禾发消息。
【可以做一个确保我天胡的程序吗？】
闻禾回复道【w_：你不觉得这要求很离谱吗】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做到，我可以答应满足你一个我能力范围内的要求。】左江面无表情，飞快打字。
左江不想冒险，他要尽可能的赢。以董柏的性格，乔木宇真的会死，他不能让乔木宇承担这样的风险。
特别是因为自己时。
左江抬起头，看向乔木宇。
然而他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喜滋滋地看着自己。
有时候他真羡慕疯子的精神状态……
闻禾很快回复：【w_：别恶心我了，我尽快。】
第一局游戏很快开始。
一个成员沉默地坐下，脸上一片僵硬。
随着他坐下，桌子立刻反应，数字升起将四个人关在白色墙壁内。
董柏的意思很明确，舞台已经搭好，对于部下们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左江视线扫过那个精金会成员。
只要他战胜了乔木宇和左江，就可以获得积分。而且董柏也会帮忙，这更是很大的助力。
当然这只是对强者而言。
董柏很强，但左江和乔木宇更是难以战胜的对手，何况他们经历了两轮副本，如今已经足够默契。
第一个成员与董柏配合的相当生疏，应该是不经常接触上层的下级成员。
跟黄毛水平差不多。
他和董柏各忙各的，甚至互相干扰。
随着乔木宇给左江点了炮，宣告左江获得胜利。
董柏从拿到枪，到对着自己开枪不过一秒，干脆利落。
左江知道他有随时死掉的觉悟，在无限流大学里身经百战走进副本的人，大多有这样的心态。
死亡早就习以为常。
乔木宇勾着唇看向左江，眼里全都是：我这个搭档表现的不错吧。
左江淡淡笑了一下，心里没有那么轻松。
“会长……”
精金会的成员面对董柏的动作，盯着左江胡了的牌，脸上却突然有泪水的流下。
“滚。”董柏冷声道。
成员宛如看到了比副本boss还恐怖的东西，筛糠般颤抖着往后退。
“别让我动手。”董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声音轻巧。
“啊——”他看着董柏，在一声尖叫后，从裤子里掏出手枪，抵在下巴处，一瞬间血飞溅一地。
“董柏！”左江握紧拳头轻颤，“你答应过我什么！”
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低估了董柏的残忍，没有彻底理解精金会的规则。
董柏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是自杀，我只是没有阻拦，难道这也是我的罪过吗？”
“你没威胁他吗？”左江冷声道。
乔木宇嗤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倒是有趣，怪在我身上得了，就怪我们赢了。”
左江神色稍微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第一局，他必须要冷静，千万不能因此产生负罪感，那人的死和自己无关，而乔木宇的生死切实地与他有关。
董柏轻轻挑眉，“只能怪他自己太蠢。”
*
说话的间隙，下一个人接上来。
新成员有备而来，眼神地从左江身上滑过，意味不明。
“会长。”他低声打了个招呼。
董柏看见他的一瞬间，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点了点头。
新成员刚坐下，系统紧接着就立刻播报。
【检测到四号参赛者作弊。】新成员的外套随着白烟消失，剩下里面的短袖。
左江警惕起来，根据经验，越早开始的作弊行为越不简单，要注意随机应变。
可眼前的场景还是太超过左江的预期了。
一瞬间，桌子上有血在流淌，如同一个向外溢水的鱼缸，血水倾泻而下，落到左江的鞋面上，血水位不停向上攀升。
麻将桌中央突然滚出乔木宇的头，脖子断裂处地方切面平整，血管气管骨骼交错。
左江下意识看向右手边的乔木宇，对方注意到左江的异常，甚至腾得站起身来，眼底满是关切。
系统传来警告【警告！参赛者不可随意离开座位。】
“怎么了，左江，你的脸色很不好。”
左江的感觉好像，情绪与身体的反应切割开。
心跳异常，呼吸急促，这是身体表现出痛苦的反应，左江却不知道痛苦的原因。
情绪断线般得维持着冷静，头脑得以正常分析：乔木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这是针对自己特意设计的机关。
只是为什么是乔木宇的头。难道是自己太过担心他在这里死掉。
董柏看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董柏是知情者，左江一瞬间得出结论，选择一言不发。
既然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他就要克服，以免让董柏抓住弱点。
桌子上却继续出现了一个如出一辙陌生人的头，接着一个又一个，在桌子上堆叠起来。
左江的头剧烈地疼起来。
“停，我们认输。”乔木宇慌乱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他想起来接近左江，可是连这个都不被系统允许。
“不行，没有这种规则。”左江手撑着额头，强忍着剧痛，阻拦乔木宇。
不能让他因此面临死亡的风险，克服□□上痛苦的干扰，不是做不到的事。
董柏看着左江的变化，脸色却轻微的变了变，又问了一遍：“你看见什么了。”
左江嘴唇发干，桌子上五个人头，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江。
哪怕左江移开目光，那由诡异地痛苦之感也无法抽离。
左江忍着剧烈的头痛，“你该说你做了什么。”
董柏笑了笑：“你认输我，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就告诉你。”
左江瞳孔微微颤抖着，“不可能，我们继续。”
乔木宇去握左江的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看出左江很痛苦。
左江纤长的手指被他收在手心里，冰凉得如玉一般。
左江没躲开，可能是乔木宇的头出现在麻将桌上，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
乔木宇柔声道：“是我想认输，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
左江明明坐在麻将桌前，却有溺水般的感觉，随着乔木宇的话，挣扎呼吸出几个泡泡。
“好吗？搭档。”
自己是在流泪吗，左江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眼前模糊，手轻微的发抖，片刻的迟疑过后，听到自己说：“好，我们认输。”
【确认中……恭喜四号参赛者获得胜利。】
董柏罕见地认真了几分，思索着事情与预想出现的偏差。
“这是特殊的副本任务，可以呈现命中对象最痛苦的场景。麻将桌也是无限流系统的程序，加上这个模块，也能发挥这样的作用。”
与作弊程序原理相同。董柏一来可以干扰左江的思维，二来试探左江的过往。
随着比赛结束，幻象消散，留下满腹疑惑。
为什么陌生人的死亡会成为他最痛苦的事。就连乔木宇也才刚刚认识。
“本来只是是为了赢，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你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左江被莫名其妙地摆了一道，压不住愤怒。
目前遇到的作弊手段都是建立在麻将规则之上，这样直接对人攻击，完全是耍无赖。
董柏哼了一声，“东西是我从副本带出来的，何谈卑鄙，有用就行。你不会想赖账吧。你也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左江抬起眼，回答道：“我看见刚刚饮弹自尽的人的尸体。”
“嗯？”董柏回，“这件事对你有这么大的伤害吗？”
“冲击太大。”左江平静地胡扯。
乔木宇紧紧盯着左江细微的表情，没有对此表示什么。
眼前更艰巨的难题，是他们这局输了。
一切要交给命运了。
乔木宇作为当事人，却安慰般得对着左江笑了笑：“放心，我最近运气特别好。”
左江听见自己重重的心跳声，幻觉的余韵还未彻底消散。
乔木宇从拿起枪到开枪不过分秒，动作很快，左江却几乎能看见他手指微小的勾动。
“董柏，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乔木宇声音微冷，手指在枪上轻轻摩挲。
漆黑的枪口明明是对着自己的额头，却如同对着董柏。
而这一发也没有子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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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千的雀神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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