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明和闻禾就在不远处站着，看到左江出来闻禾吹了个口哨：“废董柏一个胳膊，手段了得啊。”
左江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略微放松了些。
闻禾看到左江身边的乔木宇，顿时脸色一僵，有几分不自然。
乔木宇完全没放在心上，反而对着闻禾眯眼笑道：“谢谢啊，程序做得真不错。”
闻禾人都傻了，偏头对着周悦明道：“这是脑子坏了吧。”
这时候一个学生从大比武赛场里冲了出来，他裸露着上半身，如同旗帜一般挥舞这自己的上衣，赤着脚往外面跑。
一边口中高声喊着：“我赢了！我终于赢了。”
“赢了！”他不停重复着这两个字，渐渐跑远了。
左江拧起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得出比赛中精神上受了不小的冲击。
与董柏的交手过后，左江意识到大比武的程序简直四面漏风。到底有什么好比的，谁还要按规矩办事？甚至有学生因此死伤。
左江心情仍隐秘的烦躁，人一烦躁，就想搞些事。
“我突然有个想法，可以让所有人都可以获得所有学分。”左江简单说了自己的计划。
乔木宇随着左江的视线看着，听完点头：“我都没有意见。”
周悦明提出质疑：“可是，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闻禾道：“我同意，看这比武不爽很久了，特别不适合我。”
程序只需要在原本的天胡系统上做修改，加入随机性反规则限制，很快四个人就将整个大比武场上的麻将机安装完毕。
当晚深夜，论坛里就有一篇帖子爆了，【注意！大比武bug了。现在点击支付3积分就直接天胡，有空闲积分的快去。】
立刻有人回复【晚睡的鸟儿有虫吃。】
【从来没这么庆幸自己失眠。】
一瞬间所有学生觉都不睡了，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飞奔到场地，生怕晚一点bug就没了。
【实践了！真的有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分了。】
【从来没熬过如此有效率的夜。】
从夜半到凌晨，仅仅一个晚上，所有无限流大学的学生，都修够了竞赛学分。这在无限流大学建校以来都闻所未闻。
原本A28四人只是打算闷声做好事，当个无名英雄。
直到激动的贴主又在帖子下回复：【那天晚上我还看到左神和jo在大比武赛场边坐着，不多说感恩的心。】
【对我也看到了，好像一共有四个人。bug不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吧。】
【太有可能了，不然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大神威武，造福我这因非酋要延毕的苦命学生。】
【明天我要去买零食上供，传闻jo就是靠甜品赢得大神的心。】
某实名上网的网红快速回复【joj：你误会了，我其实是靠脸。】
左江看着这熟悉的表情包，额角跳了跳。
果然，乐极就容易生悲，帖子被越顶越高，左江越来越觉得有事要发生。
而坏的猜想往往都会应验。
天才蒙蒙亮，A28寝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你好，我们是学生会的调查员，麻烦开一下门。”
门外分外嘈杂，绝对不只是一个人。
有人死了不管，现在反应这么快。
乔木宇闻声从桌子中的书中抬起头，懒散地撑着桌子起身：“我去开。”
闻禾伸胳膊拦了他一下：“开什么，这些人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开怎么办，翻窗逃跑？”乔木宇停下来侧头看着他，“我们不是英雄吗，太落魄了吧，况且能跑得了吗？”
闻禾把手揣回兜里：“我的意思是别着急开门，先想想对策，学生会的人都古板的很，你跟他们根本说不通。”
乔木宇回答：“那不正好，我们又没违法校规校纪？。”
闻禾无语：“我真是跟你这种整天逃课的人说不清。我就问你这算不算【干扰学校日常工作的行为】。”
乔木宇却笑了笑：“我们只是在遵守比武规则，作弊而已。”
闻禾皱眉，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们这么做利用的就是规则本身：“那现在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所以，开门先看看情况。”
周悦明打了个哈欠，被早早吵醒，兴致缺缺道：“总之不会给我们开除吧。”
门口调查员砰砰用力地拍门：“再不开门我们将向上级申请许可，强制进入。”
乔木宇看向左江，征询他的意见。
左江决定要做时就考虑了最差的结果，判断不会有多严重，本来就是利用规则，学生会只能自认倒霉。
左江站起身，拍了拍乔木宇的左肩，“不会开除，他们没那么大权力，开门看看情况吧。”
一打开门，迎面确实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门口不止是学生会的人，后面还有不少学生，甚至有个学生举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神医圣手，妙手回春”。
左江看到的瞬间想关门回去。
给闻禾逗得不行：“学成归来，我们成神医了。”
“我们特地来表示感谢的。”举着锦旗的学生道：“只是有些不巧……”说着瞥了一眼在学生前面的调查员。
在一众学生的映衬下，调查员面色铁青好似锅底：“你们四个，跟我们走一趟。”
“哎呦校园小警察，可真威风，早什么去了。”不用左江他们是的说话，旁边的学生可管不住嘴。
精金会和学生会在非成员的普通学生眼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是搅屎棍，一个是系统走狗，提起来都要啐两口。
而A28拳打精金会，脚踩学生会，实属大快人心了。
调查员不堪其扰，只想快点从这离开，伸手去拉左江。
虽然没拉动。
但学生们喊道：“哎哎哎，怎么动手呢？无论校规校纪还是副本规则，他们都没违反吧。”
举着锦旗的学生，撇撇嘴：“就是，不知道以为你们押送犯人呢？”
“学生不得干扰调查员进行调查工作。”调查员带着任务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对着学生厉声道。
就知道在这逞威风，精金会杀人时都躲起来。左江开口道：“他们有干扰吗？没有吧，是你们的心态急需提升。”
学生们相当默契的与调查员们隔离，留出一段真空距离，要说干扰，还真没有。
调查员无法反驳，只重复道：“快点跟我们走一趟。”
乔木宇笑了笑，向前跨了一步：“你急什么？我们又没说不配合，两句话的事。可怜兮兮的，不知道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左江弯了弯嘴角，他们再不配合调查员估计要气出病来。
顺着楼梯口留出的一个狭窄通道，越过人群往下走，宿舍其他人一起往下，调查员愣了一瞬跟着往外走。
左江不了解学生会的行事风格，他并未跟学生会有过任何来往，毕竟他一直认真学习，从不违法乱纪。
硬说只有在刚入学时曾动过加入学生会的念头，后来发现他们不过是系统的傀儡，也就不了了之了。
*
他们被带到了学生会工作的场所，建筑风格像无限流降临前十八世纪的英国法庭，与南方不远处的礼堂侥幸辉映。两侧瘦窄的塔楼耸立着，中间是五人高的拱形木门，一堆人乌泱泱地从门口涌了进去。
“烦请清退无关人员。”一个女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坐在审议庭高处的木台上，身上是黑色的法官袍，金色的头发转圈绕着卷，是很常见的法官造型。
左江抬眼看过去，脑袋放空了一瞬。
她的五官竟然与云落一模一样，只是脸木得像画上去的，没有半分表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们的区别。
周悦明注意到左江的疑惑，解释道：“她是学生会主席，云起。和精会会长云落是双胞胎姐妹。但她们关系并不好就是了。”
学生们反抗道：“凭什么，学生会评议从来都是公开的，何况我们都是有关人员。”
“肃静。”她的语气甚至不是冷静，而是冰冷，“不干扰的情况下，允许旁听。”
人群太多导致审议庭的大门关不上，人们从外到内拥堵在一圈木栏杆旁边。
调查员掏出手铐，要把四个人通通铐住了。
“凭什么戴手铐啊！”学生们立刻炸锅。
云起敲了敲木锤，“肃静。”
左江对着学生们摇了摇头，没有反抗，配合地走进了栅栏里。他想看看学生会到底在搞什鬼。
“经过调查，学生会发现有两件事情与你们四人有关。第一，学生董柏受伤事件。第二，大比武大规模程序错误事件。你们对此有异议吗？
“没有，是有关系。”左江眼睛略微向下垂着。
居然还会提起董柏的事。
“你们的主谋是谁？”她继续问。
“我。”仅一个音节左江说的很快，其余三人齐刷刷地都看了他一眼。
书记员也没有想到左江如此配合，诧异地看向云起。
云起眨眼的频率都没有一点改变，依旧冷冷机械着道，“那么你有什么想辩解的。”
“没有。”左江皱了皱眉，淡然道：“只是这两件事，违反校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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