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状态下,夏爻显得特别不安。
即便得到了霍弃病的安慰,这种处于未知环境下的自己,心头难免萦绕着些许的恐惧。
霍弃病慢慢松开夏爻,许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离开。只不过刚松开手,就被夏爻再度抓住。
“你要去哪里?”夏爻低声询问着,话语里有些急切。可声音落下后,本人就后悔了,脸通红,一直到耳朵根都是泛着红。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冲动,就拽着对方了。
那是没有任何理由、完全属于下意识的动作。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疯了吧!
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夏爻也不敢抬头,只能默默地弯着头,露出那截纤细的脖子。
而霍弃病不语,只是盯着她。
以往,夏爻在她眼中和其他人印象中,永远都是叛逆,冷静、自我独行,做着每个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
可此时的她,却如此顺从,将自己的身体弱点暴露在他人眼前。
很不理智的行为,却让霍弃病很愉悦,这说明自己在夏爻心中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可这脖子,实在过于纤细,许是因为常年挣扎在生存边缘,导致她的身体一直有些消瘦,但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不过目前的模样,让人看见,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然后将其禁锢在怀中。
知道她瘦,可没想到会这么瘦,抱起来都特别轻。
上回在别墅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是因为自己没有彻底上手是吗?自己应该好好给她补补身体了,什么东西比较有营养呢?
霍弃病微微歪着头,幽深的眼神就好似钉死在夏爻的身上,而她本人的思绪却飘得越来越远,也因此没有立即回答夏爻的疑问,若不是还能感知到温度,夏爻都怀疑她已经悄悄离开了。
“霍弃病?”
因为长时间没有听见回答,夏爻鼓起勇气,慢慢抬头,用带着疑惑的声音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就是这三个字,才将霍弃病跑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霍弃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只不过听起来没有什么歉意。
得到了回应,夏爻脸上再度微微泛红,动作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这次轮到霍弃病她不松手了,她就这么紧紧地握着。
“你,你一会儿有事情吗?”夏爻有些结巴的问道。
“嗯,寻找线索的事情交给我和苗飞飞就行,你就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霍弃病的声音落下,夏爻听见衣服窸窣的声音,同时还有紧那罗抑制不住的惊呼声。
紧接着,夏爻就感觉到自己额前的碎发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撩开,然后就是一阵温热的柔软触感。
“嗯?额头上是……”
夏爻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弃病一句再见就打断了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不到半分钟的动作,却让夏爻那张脸泛红不下,这一连串整下来,让夏爻产生一种对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来宠的错觉。
啊……怎么这样啊。
夏爻弯腰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掌心内。
紧那罗面露奇怪,慢慢飘到床边直接蹲了下来,两只手放在床边,询问道:“主人,你怎么了?身体很难受吗?”
“不是的,紧那罗,你在这里陪着我吧,现在我不方便,这栋公寓有些奇怪,我怕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解决。”
夏爻闷声闷气的话语从掌心内传出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奇怪的情绪。
“好的,主人您安心睡吧。”紧那罗不明白,也只能够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将夏爻哄睡之后,紧那罗将椅子搬到床旁边,就这么坐着陪着她。
门外,苗飞飞小心翼翼地跟在霍弃病身后,她知道霍弃病生气了,自己也不敢问两句。
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霍弃病忽然停下手中的操控盘,语气阴沉道:“苗飞飞,这次你没有照顾好阿爻。”
苗飞飞一听,浑身抖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强行笑着说:“那个,是我失误了,让夏小姐处于危险之中。”
“算了,她的事情我亲自上就行了。你跟我去把任务解决掉。”
霍弃病吐出这句毫无感情的话语之后便自顾自的继续催动轮椅,苗飞飞则是如释负重的长吁了口气,快步跟了过去,转眼间,两人便来到电梯口,走了进去。
时间飞速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子大门突然被敲响。
紧那罗第一时间露出个警惕的表情,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早就是月朗星稀,这大晚上的能有谁过来呢。
难不成是白天那个叫做霍弃病的人?
紧那罗微微皱眉,没有立刻靠近门边,反而是扭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夏爻,两只手抬起,怀中立马显现出来一把琵琶。
看了一眼,便将琵琶放在了夏爻的手边,轻轻叫了对方一声,没想到她真的醒了过来。
夏爻只是抬了一下手,就被紧那罗握住,耳边同时响起她的声音——“主人,外面有敲门声,我把琵琶留在这里,可以当做护身符,我先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儿,遇见不对的,就往后撤。”夏爻很认真的叮嘱着,随后抬起手,两张金卡出现在掌心内。
捏碎后,阿修罗和帝释天出现在房间内。
“喂!阴阳师你怎么回事?”
“阿爻,你没事吧!眼睛连紧那罗都治不好?”
夏爻被这两位式神询问的有点儿不知所措,无奈的干笑了两声后,指着门外说:“外面有情况,你们陪着紧那罗先去看看。”
“那我留下来陪你。”帝释天提议道。
阿修罗点了点头,默认了,随后紧那罗和阿修罗开门走了出去,帝释天则是陪在身边,望向夏爻的视线中都带着担忧。
“先睡儿吧,别担心,外面有阿修罗呢。”
帝释天伸手拍了拍夏爻的床边,示意对方躺下来。
虽然夏爻担心他们,但还是老实照做了,重新躺会床上闭眼休息。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夏爻没用多长时间就又睡着了,卧室门外,紧那罗站在客厅内询问了一句外面是谁,但没有人回答。
两个式神立马进入高度警惕的状态,拍打房门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诡异的氛围在整个房间内蔓延开来,身后的卧室内突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让两个式神心中一惊。
阿修罗反应最快,立马将紧那罗推向身后,自己独自一人挡在大门口处,“快去看看阴阳师怎么了!”
“好的!”
紧那罗直接飘向卧室门口,伸手转动门把手,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打开。
怎么回事?!
第一遍打不开房门后,便果断尝试将自己的琵琶召回手中,可却发现,自己跟琵琶断了联系。
“阿修罗大人!!!不好了,有什么东西将卧室彻底切割了出来!我在卧室内留下来的琵琶已经断了联系了!”
阿修罗微微侧头,刚想说话,房间原本反锁的大门,竟然悄悄开启了一条缝隙,一颗人头缓缓探出来,露出那双猩红的双眼,嘴角裂到最大,用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笑嘻嘻的说道:“找到你啦!嘻,嘻,嘻,嘻……”
与此同时,卧室内——
左眼上的伤口好似被人撕裂开,不停作痛,让原本熟睡中的夏爻,被迫苏醒过来。
可刚一睁眼,发现手臂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房间内的温度也是异常的冰冷。
“帝释天!”
夏爻喊出声音,同一时间,眼前出现一个点光亮,一个形似帝释天且十分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个身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在半空中。
话语落下,那道身影挣扎了起来,紧接着耳边响起来帝释天含糊不清的声音,听着像是被人堵着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一些音节而已。
夏爻一下子着急了,连忙喊道:“帝释天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身体不能动,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召唤其他的式神,反正这个游戏有没有对召唤几个式神做出限制!
只是金卡刚被召唤出来,两只手腕就被两条粘稠冰凉的触手狠狠地按压在床上,动弹不得,金卡也随之变成碎片消散在空中。
“放开我!!!!”
夏爻拼尽十足十的力气,都未能挪动半分,自己只能够无力地躺在床上。
黑暗中,卧室房门被缓缓推开,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摩擦着地板爬着进来了。
“谁!!!”
夏爻的声音在整间卧室内响起来,可惜没有人能够回应。
而帝释天自己则是被黑暗中钻出来的无数条漆黑的触手穿透手腕脚踝,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嘴里则是被堵着,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卧室门被打开,一具一具裹尸袋出现在眼前,瞧着他们如同画面掉帧一般,几个眨眼的空隙,便是瞬移到了夏爻床边。
夏爻仅凭自己感知,也知道有什么东西来到了身边,本就紧张神经立马紧绷起来,视线努力偏移到床边,同时脑海中浮现出来几个模糊的影子。
原本趴在地上的裹尸袋不知何时起身,伫立在床边,将整张床包围起来,帝释天甚至都没有看到这群东西起身的过程,明明自己的眼睛都没有眨过,这些裹尸袋就这么站起来了。
无名的恐惧感在夏爻的心中升起,身体开始发毛!
房间内莫名其妙出现这种情况,不难保证外面的阿修罗和紧那罗是什么情况!
就此事,那些裹尸袋在突然之间弯下腰,几乎要贴在夏爻的脸上,凑得极为近,而且这中间动作,还是完全没有展示出来,就是突然间变成这样的。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还没让夏爻适应,她就感受到身下的床单好似在被什么东西摩擦着,慢慢的向床的边缘挪动,就像被什么人一一点一点故意扯走。
即便看不见,夏爻完全都能想象得到现在是什么东西再扯自己身下的床单——是那些裹尸袋扭动着身体在尝试爬上床!
这才导致床单被它们一点一点扯下去了
身体动不了,眼睛也看不见,自己现在只能认命接受哪些未知的恐惧逐渐侵蚀自己,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
那种感觉太绝望了!
当冰凉的裹尸袋触碰到自己的瞬间,两边的耳垂突然发烫,一阵狂风凭空出现在房间内,下一秒,床边的裹尸袋全部被掀飞,而自己能够清晰无比的看见莎伦和艾丽莎漂浮在面前。
“……你,你们怎么……”
惊讶的声音落下,夏爻发现自己身体能够活动了,连忙坐起身,刚想下来就被莎伦给阻止了。
同时耳边响起来艾丽莎那熟悉的狂妄的声音——“喂,就凭你们几个喽啰,想动这个傻子,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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