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又有些滑稽地坐在一起。
是的。虽然按时间算才过去几个小时,且三个新人都还活着,甚至尸体都活了,可喜可贺。他们各怀鬼胎地试探彼此,然后坐在一起假模假样地共享信息。陈静然没有丝毫尴尬地鼓了鼓掌,“欢迎诸位从第一个提问中存活。”
他一直是个主导者。李栗不喜欢他,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双手交握着说:“……我找到一本笔记。”
她鼓起勇气道:“这是我的功劳,作为交换,我需要知道你们面对死亡的第一个答案。”
陈静然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初中学生,他习惯了太多没脑子的新人,眼前这个女生有着超出常人的胆魄,他没有拒绝的正当理由,同时他的答案也是最简单的,“有一个人死了。”
周平嘲笑道:“我说管家想杀他。哪个打工人不想杀老板。”
这绝对是他破罐破摔的一句话,周平试图让自己躺在床上,发现这床板硬的吓人,他的衣柜与书桌都简陋直白的表示他这个角色身份也是个奴隶。周平对自身身份的同情超过恐惧,在尸体推开门的时候破口大骂老板该下地狱。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你,但现在我真的想杀你。”周平对尸体这样说。
李栗从这句转述中察觉到这个中年男人的恨意,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现在都在为这个游戏打工,还是全年无休。话说回来,如果尸体接受了“管家想杀他”那是否说明,管家还没真的杀了他。
“水果刀不是凶器。”阮疏行道:“尸体上的伤口是在死亡后短时间内身体机能未完全丧失时留下的。或许出于泄愤,某种私仇,我更倾向死者的食物、饮品之类出了问题。”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李栗看向这个年轻人,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身上就有水果刀。李栗一秒就想明白了。
“我说女主人找教授有私事,那封信虽然表达暧昧,也未必是真的。”丁昱淡淡道,“比起丈夫深爱妻子,我更觉得是女人被男人蒙骗了,他其实不在乎装修也不在乎婚戒,就像保险柜他只会放到自己的书房而不是夫妻共同的卧房。”
阮疏行同意地点了点头,并且他察觉到,丁昱坐得更靠近李栗了一点。
“死者,女主人,教授,一位女主人的兄长,曾是同一个团队。”李栗翻开笔记本,将其内容与众人分享,保险柜中的东西无疑就是珀瑟芬的石榴,六位数,女主人,女主人的兄长,教授分别保管两枚数字,保险柜则由死者持有。在某个意外后,女主人的兄长失踪,女主人也无心交出自己的密码,销赃计划就此搁置。
“但他们重新聚集在此,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获得了密码。”陈静然道:“他们找到了……”
“保镖。”丁昱开口:“除非教授真的需要一位保镖才能上门,这位保镖就是失踪的女主人的兄长。”
“他失忆了?随便什么,有人重新找到他,并且得到了他的那份密码。”李栗低声说。
完整的密码开启保险柜的宝物。保管宝物的人死了。谁杀了他?
“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什么?”陈静然含笑道:“窃贼女士拥有死者的一枚断指,这是某种效忠或展现诚意的行为,死者曾经向窃贼以断指的代价承诺过,可显而易见的,如果身份是恩人,债主,窃贼潜入宅邸的形式就不那么礼貌了。”
窃贼被背叛了。于是她只能在多年后前来复仇。
“这件宝物的来历?有没有提及过?”陈静然翻看着书页,有一个人比他更快,阮疏行的手指停在一行字上:
珀瑟芬吃下石榴,在生与死,光与暗中间游走,她在生人与幽灵之间徘徊,无知之人试图窃取冥界的石榴得到这份殊荣。
“窃贼与死者相识,作为彰显诚意的代价,死者砍下自己的小指。”丁昱道:“关于珀瑟芬的石榴的分赃里,并没有这位窃贼。”
“太有趣了。”陈静然颔首,“我们要给李栗分钱吗?”
周平恍然惊醒:“分什么钱?”
他一直没参与讨论,也没更关心笔记的内容,他的意志已被消磨,死了也不是问题,周平是个寻死的中年人,对活着打工毫无兴趣。
陈静然对李栗微笑道:“如果你能活着走出这个副本,你就不会更轻易地死去,你的排名一定会非常高。”
李栗避开陈静然的视线,呼出口气,低着头:“我……我去检查我的屋子,如果只有我的屋里有毒药……那就是我……”
丁昱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阮疏行把笔记本翻看了一遍,已然全部记在脑中里,他有个好记性。陈静然幽幽道:“李栗,为什么你不敢看我呢?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李栗把目光转向他:“……没有。”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班主任。”女孩露出一个局促的笑:“……我有点怕那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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