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睁开眼睛。
“我靠，你妆造……”陆子安还是看不惯她的暗黑穿搭，总觉得她笑起来阴恻恻的，怪可怕的。“你cos谁不行啊，非要cos星期三……”
女孩子玩cos不都是把自己打扮的可可爱爱吗？为什么她非要把自己搞这么暗黑？
林晚月扎着两条又黑又油亮的麻花辫，额头上贴了假刘海，眼皮上化了浓厚的烟熏妆，长长的假睫毛忽闪忽闪。嘴唇上抹了深棕色口红，条纹白衬衫，领口系了黑色领带，条纹制服，黑色皮鞋。
“excess me？不懂欣赏了吧，土包子，死直男！”林晚月心说她还没嘲笑他呢，“你还cos张起灵呢，武器带不进来吧，哈哈哈，你花大价钱买的黑金古刀白准备了吧？”
陆子安一身黑色连帽外套，帽子盖在头上，刘海遮住半张脸，紧身牛仔裤，长靴子，显得人干净利落，他嘴硬道：“我cos吴邪，不行？”
顾临川淡淡瞥一眼他胸前蔓延到脖子的麒麟纹身：“呵……吴邪……”
这两人差距有点大吧？林晚月邪恶一笑：“诶，你可以cos他们两人的孩子，你叫啥呢？”林晚月故作沉思，“你就叫张思吴？”
“你少腐眼看人基。”
陆子安自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要说我说，吴邪是张起灵的儿子还差不多。”
林晚月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陆子安很自然的又重复了一遍，还奇怪的问：“怎么了？”
“怎么了？”
惊掉下巴，用手扶着才勉强发声。
“诶呀呀！”
林晚月一边点头一边鼓掌。
“天才啊，天才！陆子安，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真的是十年一遇，不，百年一遇的天才！”
陆子安低头扫过她的发顶，用轻蔑的语气道。
“小矮子，你少阴阳怪气，我跟你说。”
他一本正经的分析。
“首先啊，张起灵活了那么久，一两百岁的人了，谈过恋爱生过孩子很正常吧？”
啊？小哥那德行，出没的地方全是荒山野岭，他上那里谈恋爱？再加上他三天两头消失不见，要不就是失忆，他能遇见谁啊，又能记得谁啊？林晚月被雷的外焦里嫩：“我觉得，我觉得悬。”
路边植被稀疏，全是碎石，陆子安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悬什么悬，你就说，你要是遇到他，你喜不喜欢吧？”
瞄一眼顾临川，对方也正注视着她。
陆子安伸出手，在两人中间晃了晃，“姓林的，说实话啊！怕什么，一个虚拟的人物！难道你夫管严？”
林晚月用蚊子般的声音飞快的低语：“呃……当然……”当然立刻马上生扑啊，还用的着想吗？
陆子安继续道：“你要能把人推倒，你上不上？”
想想都要笑出猪叫，林晚月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当然！”再说哈喇子要流出来了。
“所以啊！”陆子安一锤定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某年某月某日，有位女侠趁火劫色，春风一度……故事的女主角恰好姓吴，你说，合理不？”
“啧……好合理……好合理……如果女主角姓林，我觉得会更合理！”林晚月给他竖起大拇指，“陆子安，你这一身的文学细菌，不去写小说简直浪费天赋。”
“正有此意。”
“何况吴邪的血对尸鳖也有用，不是吗？这会是巧合？”
陆子安信心满满：“不然为什么两人能这么亲近？当然是血缘在作祟啊！”
哇！好有道理！逻辑满分……但是……
林晚月扯了扯唇，慎重的说：“陆子安。”
陆子安：“干嘛？”
林晚月：“你的脑回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答应我，回头把你的理论发网上好吗？最好是这两人的超话。”
陆子安：“为什么？”
林晚月：“我想看网友顺着网线过来打死你。”
“噗嗤……”一旁的顾临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咳咳咳！”陆子安握拳，“顾临川，你笑我干嘛？你这一身很像去度假诶。”
顾临川一改往日一丝不苟的着装，留了胡子，染了栗色头发，头戴一顶渔夫帽，上半身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过膝花短裤，脸上一双沙滩拖鞋，看起来像在夏威夷的海滩晒太阳。
顾临川：“你就说我这样个还认不认得出吧。”
陆子安：“金发棕眼，这么一看你还有那么点混血的味道。”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马路尽头。
“宋城县第五中学”
金漆字模糊倒勉强还能辨认。
门卫室走出来一位六十来岁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穿一身黑色制服，脸上带着和善但略带审视的笑容。
“你们是新来转校生吧？”
“是的。”走在最前面的林晚月应道，她微微欠了欠身，以示礼貌。
学校。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又看了一眼顾临川的金毛，陆子安拽酷的靴子。很好，很非主流。
门卫脸上的皱纹里都堆满了热情。他动作麻利地从那一大串钥匙里精准地挑出一把，“咔哒”一声打开了厚重的铁栅栏门侧边的小门锁。“快进来，快进来！怎么现在才到啊，里面已经开始上课了！”
铁门被推开时发出轻微的的“吱呀”声。门内的景象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三人面前：一条不算宽阔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水泥路，尽头是一排颜色朴素的教学楼，教学楼有两列，每一列三层楼，白色的瓷砖坑坑洼洼，上面的红字写着标语：
“规范行为，塑造灵魂”
“讲文明，重礼仪。”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显得异常安静，只有路边的樟树上栖息的小鸟偶尔清脆的鸣啼，远处隐约传来老师讲课的回音。
“辛苦，师傅了。”林晚月道谢，率先迈步走了进去。脚下是坚硬的泥地，与外面马路的触感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青草、旧书和粉笔灰的独特气味，这是属于校园的、既熟悉又带着点新鲜感的味道。
门卫热情地侧身让开通道，“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帮忙？校长办公室就在前面那栋红楼的一楼，最东边那间，亮着灯的就是。”
“不用麻烦您，师傅，我们自己能行，谢谢您。”顾临川礼貌地回应，语气温和但带着点初来乍到的拘谨。他身后的陆子安也向老李点头致意。他觉得有点纳闷：这么热情的NPC，还是第一次见呢。
“那行，你们快去吧，校长估计等着呢。”老李站在重新关好的小门后，对他们挥了挥手，“有啥事需要帮忙，随时到门卫室找我！”
“多谢！”
三人向学校里面走去。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地上有掉落的黑色香樟籽，散发出特殊的气味。校园的宁静包裹着他们，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路两旁是高大的樟树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灌木丛后分别是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透过玻璃，宿舍似乎是用老教室改的，大教室用不平整的木板简单的隔开，每个宿舍有八张床，都是上下铺。
绕过宿舍，尽头是食堂和澡堂，食堂就一个四面漏风的大棚，简易的桌子和板凳，食堂旁边是……猪圈……是真的猪圈，养了十几头猪的，猪圈。
有人靠近，猪仔们发出亢奋的叫声。
“学校还能养猪？”顾临川发出灵魂拷问。
“能吧？”林晚月数了数白花花的猪仔们，“年底给老师分猪肉当年终奖，下水给学生加餐，学校平时的剩菜剩饭也不会浪费。”
食堂后面紧连着水房，一排水龙头，两边分别是男女浴室。对面是烧煤的锅炉房，一个老大爷守在锅炉房门口，正一边抽烟一边喝茶。锅炉房旁是教师宿舍，窗户用报纸糊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从被白蚁蛀的破破烂烂的门就可以看出环境到底怎么样。
对面是男女宿舍，透过玻璃，用不平整的木板简单的隔开，上下铺，每个宿舍都有八张床。
“都县城中学了，怎么会穷成这样？不合理啊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喝茶的老大爷瞪了林晚月一眼，“你这小女娃，咋说话呢！俺们县好歹曾经也是富裕县，不过是这几年矿石开采完了，人口滑落才稍微冷清了点而已。”
资源枯竭。
经济衰退，产业结构单一不合理，失业问题严重，基础设施老化，人口流逝严重，环境污染，生态破坏……
对策是什么来着：培育新兴产业，改造传统行业，发展特色农业，治理环境污染……
“嘁……是是是，你看我，不会说话！”林晚月笑眯眯的赔罪，“大爷，这学校，学生有多少人啊？”
大爷悠哉悠哉的喝茶，声音洪亮：“学生怎么了？”
“学生有多少？”
“多少什么？”
林晚月：被耍了！
收起笑容。
顾临川：“大爷，再见！”
大爷：“哦，帅小伙子，再见！”
陆子安：“哈哈哈哈……”
林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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