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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深渊回响与十字路口

解剖师格雷斯残骸消散处,只留下一片虚无的冰冷,以及弥漫在空气中、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战斗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地下空间固有的死寂,但这死寂此刻却充满了声音——粗重压抑的喘息、伤员无法克制的痛苦呻吟、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微弱“嗒嗒”声,还有那无处不在、仿佛从墙壁缝隙和地底深处渗出来的、充满怨毒与痛苦的灵魂低语。

视觉严重受损的林羡,此刻仿佛置身于一个模糊而嘈杂的噩梦。他看不清同伴们脸上具体的表情,只能通过声音和精神感知去“拼凑”现场的景象。铁壁团队成员在短暂喘息后,立刻展现出了惊人的纪律性和效率。他们低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或代号,确认存活,然后迅速开始行动。两名伤势较轻的队员立刻蹲下身,检查那名肩膀几乎被骨锯劈开的同伴,试图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条进行压迫止血,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布条和他们的手。另一名队员则跪在腿部被贯穿的同伴身边,看着他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的脸和涣散的眼神,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却不敢轻易移动他,只能撕下自己的衣襟,笨拙而焦急地试图堵住那个不断冒血的窟窿。

雀斑女孩和那个微胖男人,在最初的惊魂未定后,终于想起了被他们遗弃的糖纸。两人手忙脚乱地跑过去,试图将瘫软如泥的糖纸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来。糖纸毫无反应,身体软绵绵的,头无力地后仰着,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喉咙里偶尔发出的一声微弱的、如同濒死小动物般的抽气,证明这具躯壳里还残存着一丝生命。雀斑女孩触碰到糖纸冰凉滑腻的皮肤,吓得又缩回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和微胖男人一起,费力地将糖纸拖拽到了相对干净一点的墙边,让她靠着墙壁坐下。微胖男人做完这一切,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分裂小团体的寸头中年男人和他的三个同伴(包括捡回一条命的鸭舌帽青年)则紧紧靠在一起,如同受惊的羊群。寸头男人脸上之前的凶狠早已被恐惧取代,他不断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眼神警惕而惶恐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右手紧紧抓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锈蚀的金属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鸭舌帽青年依旧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进去,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极致恐惧中恢复过来。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惊惧,目光不断在铁壁团队、林羡沈鸷以及那深邃的黑暗之间游移,充满了不安。

伤员的状况不容乐观。肩膀重伤的铁壁队员(后来知道叫“老猫”),意识还算清醒,但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头发和衣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嘶声。而那个大腿被贯穿的队员(外号“山炮”),情况则危急得多,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身体偶尔抽搐,身下的血泊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大,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的残烛,正在迅速黯淡。

绝望,如同此地阴冷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每个人的毛孔,冻结着血液,蚕食着刚刚因幸存而升起的一丝微弱庆幸。

铁壁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林羡面前。他魁梧的身躯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在左臂,皮肉翻卷,但他似乎毫无所觉。他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尘,唯有一双眼睛,依旧如同磐石般坚定,但深处却潜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沉重。他看了一眼林羡那双无法聚焦、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又瞥了一眼旁边如同守护神般沉默伫立的沈鸷,声音沙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磨砂纸上碾过:“我们损失很大。老猫和山炮……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其他人也几乎到了极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还能站着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最终回到林羡脸上,问出了那个关乎所有人命运的问题,“还要继续往下吗?”

这不仅仅是一个询问,更是一个将指挥权无形中交递的姿态。

林羡尚未回答,那个精神濒临崩溃的寸头男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声音刺耳:“还往下?!你们他妈的都疯了吗?!看看!都看看!”他挥舞着手中的金属管,指向重伤的老猫和山炮,指向瘫软的糖纸,指向每一个人脸上的疲惫和恐惧,“一个变态医生就差点把我们全都解剖了!下面还有什么?啊?!是不是还有能把人融化成水的怪物?还是能把灵魂抽出来的机器?要去你们去!我……我们不走!就待在这里!死也死在这里!”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

他的话音落下,那个雀斑女孩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着说:“呜呜……下面太可怕了……我们……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等着?也许……也许时间到了就能出去了呢?”她的声音带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哀求。

微胖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惨白的脸色和不断哆嗦的嘴唇,无疑表明了他站在寸头男人一边。

“等着?”铁壁团队中那个正在照顾老猫的队员猛地抬起头,他脸上沾着同伴的血,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愤怒,他指着气息微弱的山炮,低吼道,“你看看山炮!他能等吗?老猫能等吗?在这里干耗着,没有药,没有吃的,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再有铁链或者飞刀从地里冒出来?等死吗?!”

这话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寸头男人等人最后一点侥幸。他们脸色灰败,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无力地低下头,沉浸在更深的恐惧中。

林羡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混乱的争执。他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抵抗着视觉障碍带来的眩晕,又像是在仔细感知着什么。体内新获得的“人气虹吸”天赋正在以一种缓慢而持续的速度运转着,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将场中弥漫的浓烈恐惧、绝望、争执、愤怒等所有负面情绪,一丝丝地抽取、过滤,转化为一种冰冷而纯粹的精神能量,补充着他几乎见底的精神力,让他疲惫欲死的大脑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清醒和运转。同时,新烙印在意识深处的“精准解剖”知识,让他对生命结构的脆弱有了近乎冷酷的认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老猫和山炮生命力如同沙漏中的流沙般正在飞速流逝,也能“看”到其他人身上或轻或重的能量损耗与紊乱。而“幻象核心”则让他对周围环境的能量流动异常敏感——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那股源自地底最深处、冰冷、古老而充满恶意的意志,并未因格雷斯的消亡而有丝毫减弱,反而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散发出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如同一个逐渐苏醒的洪荒巨兽,正冷漠地注视着他们这群渺小的闯入者。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无法聚焦的瞳孔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直接望向了铁壁。周围的争吵声在他耳中渐渐淡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绝对的冷静。

“留在这里,”林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一切嘈杂的清晰度和不容置疑的笃定,“意味着放弃所有主动权,将命运完全交给未知和……隐藏在下面的那个‘东西’。重伤员需要立刻救治,但我们没有药物。剩下的食物和水,支撑不了所有人多久。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指向那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深处,语气冰冷,“它已经被我们彻底惊动了。你觉得,它会让我们安稳地等到所谓的‘副本结束’吗?”

仿佛是为了给他的话语加上最恐怖的注脚,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仿佛直接作用于每个人心脏和灵魂深处的震动,猛地从脚下传来!与此同时,那一直如同背景噪音般存在的、充满痛苦怨恨的低语声,陡然拔高了一瞬,变得无比清晰!那不再是模糊的呓语,而是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尖啸、哀嚎、诅咒!声音中蕴含的绝望与怨毒,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虽然这恐怖的声响只持续了短短一两秒便再次低沉下去,回归那令人不安的嗡鸣,但那一瞬间的精神冲击,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剧变,心脏狂跳不止!

寸头男人和雀斑女孩等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抱在一起,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此刻,再也没有人敢提“留下”这两个字。

铁壁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入了所有的犹豫、恐惧和不确定。他看向林羡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你有计划?”他不再问“要不要继续”,而是直接问“如何继续”。这已经是将队伍的指挥权和生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林羡身上。

林羡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山炮和痛苦喘息的老猫,又扫过精神彻底崩溃、如同人偶般的糖纸,以及那几个几乎失去战斗意志的雀斑女孩、微胖男人和分裂小团体成员。“我们需要做出选择,也需要分工。伤员和……无法战斗的人,必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暂时安置,集中我们剩下的、有限的资源,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的视线投向通道两侧那些如同囚笼般的、被粗壮铁栅栏封死的隔间。有些隔间里面漆黑寂静,仿佛空置已久;有些则隐约有扭曲的黑影晃动,并传出细微的抓挠声或呜咽,令人毛骨悚然。

沈鸷无声地上前一步,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那些隔间。数据灰色的眼眸中,细微的冰蓝色光痕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闪烁着。几秒后,他抬起手,指向距离他们大约十几米外、靠近通道一侧墙壁的一个隔间。那个隔间的铁栅栏门看起来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变形或破损,门上的锁具虽然锈蚀,但似乎还保持着闭合状态。门口的地面也比较干净,没有堆积太多杂物或明显的污渍。“那里。”沈鸷的声音依旧平淡,“结构能量最稳定,内部无生命反应,外部能量干扰最弱。”

这是一个基于数据和分析得出的、最理性的选择。

“好。”铁壁毫不犹豫,立刻转身,用简洁而有力的声音下达指令,“阿亮,大斌!你们两个伤势最轻,负责保护他们,守住门口!其他人,立刻清点我们所有剩余的物资,食物、水、还有刚才找到的镇静剂和能量棒,统一分配!”

被称为阿亮和大斌的两名铁壁队员立刻站直身体,尽管脸上也带着疲惫和伤痛,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们沉声应道:“是!”随即开始行动。阿亮协助雀斑女孩和微胖男人,再次将毫无反应的糖纸架起;大斌则和另外一名队员小心翼翼地将重伤的老猫和陷入半昏迷的山炮抬起,动作尽可能轻柔,但依旧引发了老猫痛苦的闷哼和山炮无意识的抽搐。分裂小团体的寸头男人和他的三个同伴互相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默默地、垂头丧气地跟在了后面,选择了相对“安全”的留守任务。显然,面对前方未知的、连格雷斯都只是“看门人”的恐怖,他们宁愿选择留在后方,哪怕只是暂时的安全。

很快,队伍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留守者:两名伤势较轻、尚有一定战斗力的铁壁队员(阿亮、大斌),精神崩溃的糖纸,两名生命垂危的重伤员(老猫、山炮),以及几乎失去战斗意志的雀斑女孩、微胖男人和分裂小团体的四人(寸头男、鸭舌帽青年及另外两人)。他们被安置在那个相对稳固的隔间内。阿亮和大斌将重伤员小心地放在最里面相对干燥的地方,雀斑女孩和微胖男人则瑟缩地靠在墙边,寸头男人和他的同伴挤在门口附近,眼神惶恐不安。沈鸷之前找到的那点可怜的镇静剂和能量棒被优先分配给了两名重伤员,希望能稍微延缓他们生命的流逝。隔间内空间狭小,弥漫着血腥、汗臭和恐惧的味道,如同一个绝望的避难所,或者说……临时的墓穴。

另一部分,则是决定继续前行的探索者:林羡,沈鸷,铁壁,以及铁壁团队中另外三名状态相对最好、意志最为坚定的队员(包括之前那个手持消防斧、力量惊人的壮汉,外号“蛮牛”)。他们站在隔间外,默默地整理着所剩无几的装备。铁壁将一把看起来最完好的消防斧递给蛮牛,自己则捡起一把格雷斯手术台上掉落的大型骨锯,掂量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另外两名队员也各自找到了称手的“武器”——一根沉重的金属管和一把半米长的锋利剪刀。林羡则只是紧了紧手中那把普通的□□,触感的麻木让他微微蹙眉,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沈鸷依旧空着手,但他站在那里,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哐当!”

隔间的铁栅栏门被里面的阿亮和大斌用力关上,并用找到的一截铁棍从里面卡死,发出了沉重而决绝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雀斑女孩透过栅栏的缝隙,用那双哭得红肿、充满无尽恐惧和一丝微弱祈求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外面的林羡等人,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微胖男人瘫坐在里面,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寸头男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外即将离去的人,有恐惧,有庆幸,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愧。糖纸依旧保持着那个瘫坐的姿势,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知,仿佛她的世界早已在天赋被剥夺的那一刻就彻底终结。

“活着。”铁壁转过身,面对着铁栅栏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宣誓,又如同最后的嘱托,“等我们回来。”

门内,阿亮和大斌重重地敲了一下铁栅栏,作为回应。

林羡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如同监狱牢门般的铁栅栏,以及后面那些被恐惧和绝望笼罩的面孔。然后,他毅然转过身,面向那仿佛连光线和希望都能彻底吞噬的、无尽的黑暗深渊。他的视觉中,前方的道路扭曲模糊,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他的嗅觉里,只剩下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和地下特有的阴冷霉味。他的触觉中,握着匕首的手感陌生而隔阂,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鸷就静立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如同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冰冷与稳定。他能“感觉”到铁壁和另外三名队员身上散发出的、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般的决死战意,那是一种将恐惧压入骨髓、唯有向前方能搏得一线生机的惨烈气势。

同时,他也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从地底最深处传来的、如同某种古老邪恶存在心跳般的、充满了无尽恶意与冰冷召唤的波动,正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催促着,又像是在嘲笑着他们的自不量力。

“走吧。”

林羡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他们即将踏上的不是一条可能通往地狱的道路,而只是一次寻常的散步。

“让我们去亲自‘问候’一下,那位藏头露尾的‘院长’先生。看看他究竟为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病人’,准备了怎样的终极‘诊疗方案’。”

探索者的脚步,再次在这罪孽的回廊中响起,坚定、沉重,而又义无反顾地,迈向那连深渊都为之颤栗的、最终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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