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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凌晨三点的酒店主人

顶楼的木门虚掩着,缝隙里漏出的阴冷气息顺着门缝钻出来,与楼梯间的霉味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混合着旧铜锈、腐朽木头和淡淡金属冷意的味道,像沉在海底多年的古董箱子被撬开时的气息。段清河推开门的瞬间,“滴答、滴答”的钟声先撞进耳朵,不是清脆的脆响,而是沉得像裹了铅的闷响,每一次钟摆晃动,都带着震得人胸腔发颤的共鸣,耳膜像被细针轻轻扎着,隐隐作痛。

他跨进门,实验服的下摆扫过门槛上的积灰,扬起细小的尘埃。口袋里的304号房卡突然开始发烫,温度顺着布料渗到皮肤上,带着轻微的灼感,电子屏上的数字闪烁得愈发急促,红光在昏暗里明明灭灭,像是在疯狂响应着这空间里的能量场。段清河下意识按住口袋,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卡身的震动,与铜钟的钟摆频率渐渐同步。

顶楼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地面铺着暗红的羊毛地毯,只是常年无人打理,颜色早已褪色发灰,部分区域磨得露出了底下的麻线,沾着褐色的污渍——凑近看能发现,那污渍边缘泛着暗黑色,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迹,用指尖一碰,能感觉到粗糙的颗粒感。踩在地毯上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底下木板的凹陷,每一步都带着“吱呀”的轻响,像是这栋老建筑在低声喘息。

正中央悬挂着一人多高的铜钟,钟体表面布满了深绿色的铜锈,锈迹像爬山虎一样蔓延,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铜色。唯有钟锤是亮得刺眼的纯铜,没有一丝氧化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悬在半空中,随着钟摆的晃动轻轻摆动。钟的正下方,放着一张漆黑的梨花木太师椅,椅子的扶手和椅背雕刻着缠枝莲纹路,只是常年磨损,纹路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浅浅的轮廓,椅面上沾着几处与地毯上相似的褐色污渍,像是谁曾坐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椅子上坐着的人,让陆毅的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不锈钢刀上——刀刃的冰凉透过战术服的布料传过来,稍微压下了几分心底的寒意。

那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西装面料看起来很考究,是质感细腻的羊毛料,只是如今已失去光泽,袖口和领口处有明显的磨损,还沾着几处褐色的污渍,形状不规则,像是溅上去的血迹干涸后的模样。他的皮肤是病态的青灰色,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没有一丝血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皮自始至终没动过,仿佛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空洞,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的黑,此刻正“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空洞里偶尔会渗出几滴粘稠的黑液,滴在西装的衣襟上,瞬间腐蚀出细小的黑洞,还冒着淡淡的白烟。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镀金戒指,戒面有些磨损,上面刻着“酒店主人”四个字,只是字体扭曲,像是被强行拧过的铁丝。

“就是他。”陆毅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嘴角说出来的,脚步放得极轻,军靴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他握刀的手用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的肌肉都微微绷紧——这东西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怨灵都要恐怖,仅仅是站在几米外,都能感觉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像是空气里都藏着细小的尖刺,扎得皮肤发紧。

段清河跟在后面,目光快速扫过顶楼的每一个角落。四周没有窗户,墙壁是斑驳的米白色,上面挂着六幅油画,画的都是这栋酒店的场景——大堂的旋转门、二楼的走廊、顶楼的铜钟,只是每幅画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里,雾中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困在画里的幽灵,偶尔会有细小的手臂或头颅从雾里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他的视线最后停在铜钟的钟锤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怨灵晶体,轻声说:“钟锤是纯铜,没有生锈,符合‘纯净的金属’的条件。”

陆毅缓缓点头,脚步向前挪了半步,离太师椅大概五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就在这时,椅子上的男人突然动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抬起,关节以一种不符合人体结构的角度扭曲着,指甲是暗黑色的,长度大概有三厘米,划过木质扶手时,发出“吱啦”的刺耳声,留下五道深深的划痕,木屑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段清河立刻伸手按住陆毅的肩膀,指尖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等三点。”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纸条上说,钟声敲响时他才会醒,现在应该是‘休眠’状态,贸然攻击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触发更危险的机制。”

陆毅停下动作,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手指,耳朵仔细听着钟摆的“滴答”声,心跳不自觉地跟着节奏加快。“还有两分钟。”他低声回应,视线转向段清河,“他的灵核在心脏位置,等下我负责牵制他的动作,你用钟锤制造光源?”

“不行。”段清河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悬挂钟锤的铁链——那是拇指粗的铁链,表面也布满了锈迹,牢牢地固定在天花板的铁钩上,“钟锤固定在铁链上,取不下来。但铜是导电的,我们可以用电线制造短路,产生火花——他怕光,火花应该能暂时压制他的行动。”他一边说,一边从实验服的口袋里掏出之前在二楼拆下来的电线——那是他特意留着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关键道具。电线大概有一米长,一端的绝缘层已经被剥开,露出里面的铜芯,闪着金属光泽。

陆毅接过电线,指尖捏着铜芯,感受着金属的冰凉,快速检查了一遍线芯的完整性:“长度够,能接到钟锤和钟体上。我的打火机还能用。”他说着,从战术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军用打火机,按下开关,蓝色的火焰稳定地燃烧起来,在昏暗的顶楼里映出一小片光亮,能看到火焰周围空气的轻微扭曲。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规律晃动的钟摆突然停了下来。

没有任何预兆,悬在半空中的钟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固定住,瞬间静止。

下一秒——

“当——”

第一声钟响炸开,像是在耳边敲响了一面大鼓,震得段清河的耳膜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伸手按了按耳朵,却还是能感觉到那股震动顺着耳膜传到大脑,带着轻微的眩晕感。太师椅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青灰色的脖子转动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黑色空洞里渗出的黑液速度变快了,一滴接一滴地滴在西装上,腐蚀出的小洞越来越大,甚至能看到里面蠕动的黑色细线。

“当——”

第二声钟响接踵而至,比第一声更沉,更响。男人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身高大概有两米,西装的衣摆垂到地面,遮住了双脚。随着他的动作,西装的面料下隐隐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触手在里面来回穿梭,凸起的形状不断变化,看得人心里发毛。段清河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臂,只见西装的袖子慢慢鼓了起来,袖口的缝线在蠕动中“嗤啦”一声崩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触手状东西——那触手大概有手臂粗,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尖刺,颜色是纯黑的,还沾着粘稠的黑液,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小心他的手臂!”段清河的话音刚落,男人的袖子就“嗤啦”一声彻底裂开,两条黑色的触手像毒蛇一样猛地射了出来,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黑影,尖刺朝着陆毅的胸口直刺过去。

陆毅的反应极快,几乎在触手射出的瞬间,他就侧身向右躲开,军靴在地毯上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同时,他手里的不锈钢刀朝着触手狠狠砍了过去——“当”的一声脆响,刀刃砍在触手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震力顺着刀刃传到他的虎口,麻得他手指微微发麻。陆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眼刀刃,发现上面没有任何缺口,心里却沉了下去:“硬度比之前的怨灵高五倍,普通攻击没用。”

触手没击中目标,在空中顿了顿,突然转向,朝着段清河射了过来。段清河几乎是本能地朝着铜钟的方向扑过去,躲到了钟体的后面。触手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啪”的一声抽在铜钟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划痕,黑液溅在钟体的铜锈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还冒着白色的烟雾。

“他的目标是我?”段清河靠在铜钟上,心脏还在狂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房卡和怨灵晶体——这两样东西都在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或许正是这些能量吸引了“酒店主人”。

“我来牵制他!”陆毅见状,立刻再次冲了上去,手里的不锈钢刀不再攻击触手,而是转向男人的腿部,刀刃朝着他的膝盖位置砍过去。他知道,现在必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给段清河争取时间。

男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两条触手放弃了段清河,转而朝着陆毅射过去,尖刺直取他的咽喉。陆毅一边快速躲避,一边故意放慢了躲闪的速度,让触手始终跟在自己身后,却又碰不到自己,把男人的身体引到了铜钟的侧面。

段清河抓住这个间隙,绕到铜钟的另一侧,快速将手里的电线一端缠在纯铜的钟锤上——铜锤的冰凉透过电线传到指尖,他用力拉紧电线,确保缠绕牢固。然后,他拿着电线的另一端,走到铜钟的锈迹处,将电线的铜芯贴在锈迹上。做完这些,他朝着陆毅喊了一声:“打火机!”

陆毅立刻会意,在躲避触手的间隙,将手里的打火机朝着段清河扔了过去。段清河伸手接住,指尖能感觉到打火机外壳的温热。他快速按下开关,蓝色的火焰再次亮起,小心翼翼地凑到电线的绝缘层上——塑料遇到火焰,很快就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焦糊味,露出里面更长的铜芯。

“当——”

第三声钟响准时落下,这一次的钟声比前两次更响,震得整个顶楼都在轻微晃动,墙壁上的油画发出“咔嗒”的轻响,黑雾里的人影也变得更加躁动。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住,黑色空洞里的黑液渗出得更多,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他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发出一阵尖锐的锐响——那声音不是人类的尖叫,更像是金属摩擦加上低频震动,听得人耳膜刺痛,浑身发麻。

“就是现在!”段清河大喊一声,猛地将电线贴在铜钟上的那一端用力按下去——

“滋啦!”

电流瞬间传导,铜钟和钟锤之间产生了刺眼的白光火花,像是一道小型的闪电,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顶楼,连墙壁油画里的黑雾都被暂时驱散了几分。火花带着灼热的温度,段清河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头发都被烤得微微发烫。

白光亮起的瞬间,男人的反应更加剧烈,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两条触手像是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尖刺上的黑液也停止了滴落。他的身体开始向后倾斜,像是失去了支撑。

陆毅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双脚在地毯上用力一蹬,身体纵身跃起——他的跳跃高度足有一米多,双脚狠狠蹬在男人的肩膀上,借着反作用力,身体再次向上窜了几分。同时,他手里的不锈钢刀对准男人左胸的位置——那里的西装面料蠕动幅度明显变小,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白光,正是灵核的位置。

“噗嗤。”

不锈钢刀精准地刺穿了西装和皮肤,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黑液瞬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在陆毅的战术服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很快就烧出了几个小洞,还冒着淡淡的黑烟。陆毅没有丝毫犹豫,抽出刀,快速向后退开,避开了更多的黑液。

男人的身体僵住了,黑色空洞里的黑液不再渗出,垂在身体两侧的触手也开始慢慢收缩,最后变成一滩黑渍,渗进了地毯里。他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去,“咚”的一声砸在地毯上,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就开始慢慢消融——从四肢开始,化作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枚镀金戒指,滚到了段清河的脚边。

陆毅站在原地,甩了甩手上的黑液——黑液沾在皮肤上,带着冰凉的触感,还隐隐有些刺痛。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战术服,上面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露出里面的皮肤,有些地方还被黑液腐蚀出了细小的伤口,正在慢慢渗血。“这液体的腐蚀性太强了,战术服快废了。”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然后抬头看向段清河,“解决了?”

段清河弯腰捡起地上的戒指,指尖触到戒面的瞬间,戒指内侧的文字突然亮起了柔和的白光,照亮了他的掌心。他翻转戒指,看到内侧清晰地刻着一行小字:“通关钥匙,可开启离开副本的大门。”

“终于找到了。”段清河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实验服的内兜,然后伸手按了按口袋里的应急记录仪——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录像中”的字样,刚才的整个战斗过程都被完整地录了下来。“这是副本的核心道具,有了它,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两人的脑海里响起,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带着明显的电子合成感:“检测到玩家段清河、陆毅成功击败‘酒店主人’,获得通关钥匙(酒店主人戒指)。废弃酒店副本主线任务完成,副本评分:S级。是否立即离开副本?”

陆毅抬头看向段清河,脸上露出了进入“域”以来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之前的警惕和严肃都消失了,眼神里多了几分轻松。“走吗?这地方的空气快让人窒息了,我可不想多待一秒。”

段清河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墙壁上的油画——之前笼罩在画上面的黑雾正在慢慢消散,露出了油画原本的色彩:大堂的旋转门是崭新的棕色,玻璃上还能看到清晰的反光;二楼的走廊灯光明亮,壁纸是干净的米黄色;顶楼的铜钟没有一丝铜锈,泛着光亮。整个酒店正在慢慢恢复它原本的模样,副本的“异常”正在消退。

“确认离开。”陆毅对着空气说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期待。

话音刚落,段清河口袋里的戒指突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慢慢扩散,很快就笼罩了两人的身体。段清河能感觉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之前传送时的眩晕感,只有一种轻松的解脱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最后看了一眼铜钟——钟摆已经停止了晃动,指针停在了凌晨三点零一分的位置,油画里的酒店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再也看不到黑雾和人影。

白光越来越亮,最后彻底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当段清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空气里没有任何味道,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两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悬浮在他们面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各自的信息,那是属于他们的“玩家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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