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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祥广街的午后,阳光被高楼的玻璃幕墙切碎,勉勉强强漏进这条窄巷,空气里混着香烛、旧书报和廉价香水的气味。

柳常安打了个哈欠,缩在自己的算命摊子后面,手指在最新款智能手机上划拉着,屏幕上是他刚点的外卖——一份特价黄焖鸡米饭。他脚边扔着几本做旧的《周易》和《麻衣神相》,封皮磨损得恰到好处。

“柳大师,您可真是神了!”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紧紧攥着刚买的“事业符”,压低了声音,“我们部门那个副经理的位子,您看……”

柳常安半阖着眼,意识却像条泥鳅,早已探入对方焦虑的脑波里——“……李总上周末好像夸了小王那丫头片子……这次晋升……”

“嗯……”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共鸣,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被岁月磨砺过的沙哑,“流年吉星转动,就在坤位。只是……煞气纠缠,需防小人哪。”

女人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又扫码付了一笔“化解费”。

搞定。柳常安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月的网费和房租总算又有着落了。他正准备收摊去拿外卖,一片阴影突兀地笼罩下来,切断了他手机屏幕的光线。

不是熟客。

意识先于眼睛探出——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半吊子本事。通常,他能捕捉到各种嘈杂的“心声”:抱怨、算计、**,像一锅沸腾的杂烩。

但这一次,他撞上了一片空洞的东西。

冰冷,死寂,虚无。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黑洞。他的读心术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柳常安后背一凉,猛地抬头。

一个男人站在摊前。很高,穿着剪裁极佳的黑色皮衣,与周围穿着休闲或复古长衫的人群格格不入。他面容极其英俊,却缺乏生动的气息,像是博物馆里冰冷的大理石雕像。最让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过于湛蓝,像是将风暴前夕最沉寂的海水凝固在了其中,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柳常安心里咯噔一下。同行砸场子?还是……真遇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

男人没说话,目光甚至没在他脸上停留,只是扫过他摊位上那些打印出来的、似是而非的八卦图和符文,眼神平静得像是在辨别符的真假。

然后,他迈步,从摊子旁平静地走过。

就在他皮衣下摆擦过折叠桌边缘的瞬间——

不是声音,是一种感知。

一股无法形容的、黏腻的、充满了非人恶意的蠕动感,直接在他脑髓深处炸开!那感觉仿佛来自维度之外,带着足以让电路板过载的混乱与寒意。

“咳!”柳常安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死死扶住桌子才没瘫下去。

那男人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路过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障节点,径直消失在巷口嘈杂的人流中。

“柳大师!柳大师!救命啊!”

一个穿着体面、此刻却满头大汗、西装褶皱的中年男人狂奔过来,是本市知名富豪王总的助理。

“我们家小少爷!又发作了!这次更厉害,砸东西,说……说窗外有东西在挠玻璃!挠得他脑子都要炸了!王总请您务必再去看看!酬金翻倍!”

柳常安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和脑仁里残留的钝痛感。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端起那副世外高人的架子。

王家小少爷的事,是他最近接触的最棘手也最赚钱的“业务”。那孩子两个月前从一次野外露营回来就变得不对劲,医院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说可能是应激障碍。但柳常安知道,没那么简单。他之前去看了两次,那种萦绕不散的阴冷和扭曲感,绝不是普通心理问题能解释的。

此刻,在王家那间配备了顶级新风系统、却依旧驱不散某种无形寒意的奢华卧室里,柳常安再次听到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呓语。

“……停……停下……” 少年蜷缩在定制的豪华大床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球因恐惧而凸出,死死瞪着那扇隔音极好的双层玻璃窗,“……祂……祂又在挠了……好吵……”

王总和夫人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几个家庭医生和保姆束手无策地站在远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柳常安硬着头皮,取出便携的朱砂盒和特制的黄纸——这是他特意找老手艺人订做的,看起来比打印的更有“灵气”。他嘴里念着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残章断句,笔走龙蛇。或许是被刚才那诡异的遭遇刺激了神经,他笔下符文的线条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锐利。

“取一杯纯净水来。”他沉声吩咐,努力让声音不发抖。

水很快端来,他将画好的符纸点燃,火苗跳跃着,将扭曲的符号吞噬,灰烬落入清澈的水中,缓缓下沉。

就在符纸彻底燃尽,最后一缕青烟即将散去的刹那——

“滚开!别让他过来!那个穿黑皮衣的!”

小少爷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被电击般从床上弹起,又无力地摔回去,手指颤抖地指向卧室门口,瞳孔紧缩到了极限:

“黑的!是祂!祂的触须……伸过来了!缠上他了!缠上那个算命骗子了!!啊——!”

全屋的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看向门口。

那里,不知何时,安静地站着一个身影。正是刚才街角那个黑衣男人。他肩头带着室外微凉的空气,神情冷漠。王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迎上去:“谢顾问!您可来了!这……这孩子又……”

被称为“谢顾问”的男人没有理会王总,甚至没有去看那个几乎崩溃的少年。

他那双非人的蔚蓝眼睛,越过所有人,精准地、毫无温度地,锁定在柳常安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他刚刚放下朱砂笔、指尖还沾着些许鲜红的右手上。

他一步步走近,定制皮鞋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房间里只剩下少年压抑的呜咽和死一般的寂静。

他在柳常安面前站定。一股冰冷的、带着实验室消毒液的气息撒下来,“你烧的东西,”他开口,声音比看起来要年轻,“有意思。”

他微微侧头,视线掠过那杯浑浊的符水,最后回到柳常安因紧张而微微苍白的脸上。

“这位……先生,”柳常安试图维持镇定,声音却有点发飘,小声说:“王少还在那边叫唤呢,看病要紧。”

床上的王家小少爷还在嘶嚎,声音已经哑了,只剩下破风箱般的抽气,身体蜷缩成更紧的一团,仿佛正被无形的东西挤压。

谢灼言终于移开目光,扫了一眼床上状若癫狂的少年,语气平淡地对王总说:“不是癔症。是受到了超过阀值的污染。”

王总一脸茫然:“污、污染?”

谢灼言没解释,目光又落回柳常安身上。“你,”他命令道,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继续。画一道清心宁神的符,最简单的就行。”

柳常安被他这句理所当然的命令噎得差点背过气。可看着床上快把自己缩进墙壁里的少年,以及王总夫妇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期盼眼神,他知道这浑水不蹚是不行了。

他咬咬牙,心里把那黑衣男人翻来覆去骂了几遍,手上却不敢怠慢。重新拈起一张黄纸,笔尖蘸满朱砂。这一次,他摒弃了所有花哨的念头,只想着一件事——让那吵死人的“挠玻璃”声停下,让这倒霉孩子安静下来。

笔落。

或许是谢灼言那非人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强烈的刺激,他感到一丝微弱的、清凉的气流顺着指尖汇入笔端。那简单几笔勾勒出的清心符,线条竟比平时流畅数倍,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静”意。

符成,他再次点燃。这一次,符纸燃烧得异常安静,火焰是纯粹的橘黄色,灰烬落入水杯时,甚至没有激起多少涟漪。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清新气息散开,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香味,更像是一种直接拂过精神的凉风,驱散了房间里部分令人窒息的阴冷。

效果立竿见影。

床上剧烈颤抖、嘶嚎不止的小少爷猛地一僵,随即,那绷紧到极致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捂住耳朵的手无力滑落,脑袋一歪,陷入了一种近乎虚脱的昏睡之中,虽然眉头依旧紧锁,但至少不再尖叫挣扎。

“好了!真的好了!”王夫人喜极而泣,几乎要跪下来给柳常安磕头。

王总也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柳常安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和感激:“柳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多谢!多谢您!”

柳常安自己也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这次效果这么好。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灼言。

谢灼言正低头操作着一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对着那杯符水扫描。仪器屏幕上的数据飞快跳动,他蔚蓝的眼底映着冰冷的光。

“能量波动峰值衰减百分之七十。精神污染指数降至安全阈值内。”他平静地陈述,然后抬眼看柳常安,那眼神依旧像在分析一个异常样本,“暂时稳定。但污染源未被清除,只是被强行安抚。”

王总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谢顾问,那……那源头是?”

“需要进一步调查他接触过的人和物,尤其是两个月前露营的具体地点。”谢灼言收起仪器,目光重新锁定了试图悄悄后退一步的柳常安,“你,跟我去现场。”

柳常安头皮一炸:“……我?”

“你的符咒能有效干涉这种污染,是目前唯一可观测到的‘活性催化剂’。”谢灼言的语气不容置疑,“协助调查,是你的义务。或者,”他顿了顿,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可以以‘涉嫌传播非法迷信信息、干扰公共秩序’的名义,请你回分局协助调查。”

柳常安:“……”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姓谢的根本不是来请人,是来绑人的!

王总在一旁连忙打圆场:“柳大师,酬劳好说!双倍!不,三倍!请您务必帮帮我们,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啊!”

看着王总那恳求的脸,又瞟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少年,再感受一下谢灼言那冰锥似的目光,柳常安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他那个回老家开小卖部的梦想,似乎又遥远了一些。

他认命地垮下肩膀,有气无力地说:“……等我先去拿个外卖。”

谢灼言微微蹙眉,似乎不能理解在这种时候他还能想到吃饭。

柳常安补充道:“黄焖鸡米饭,特价的,不吃浪费。”

谢灼言看了他两秒,最终没什么表情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五分钟后,柳常安抱着他那份已经有些凉了的黄焖鸡米饭,坐进了谢灼言那辆线条冷硬、内部一尘不染如同无菌实验室的黑色SUV里。

车子平稳地驶出王家豪宅,汇入车流。柳常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驾驶座上那个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精确频率的男人,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这哪里是去协助调查,分明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而且这只“虎”,比王家那点阴冷玩意儿,恐怕要恐怖成千上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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