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和离书过后,二人之间像是有了些间隙一般,甚至没有时间好好沟通,楼绪方便因战事不得不去了战场,足有十几日,没有一点消息。
江秋芫每日都觉得不安,一颗心似也跟着一起走了一样,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不愿再等了,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煎熬。
她托了许许多多的人才知道他身在何方,只身前往,去寻他,只有见到他,才觉安心。
不眠不休的赶了几天的路,直奔营前,却被拦下,好在遇见了梁故。
梁故将她带到楼绪方休息的地方,站在外面,示意她自己进去,江秋芫刚走进去便闻到了很浓的药味,随后便看见楼绪方正在给自己上药,而楼绪方原以为是梁故正要开口便见来者竟是江秋芫,当即便不知作何反应了。
江秋芫走到他面前,坐下,接过他手中的药。
手臂上约有三四寸长的伤口,还有那身上的绷带,不敢再开口,喉咙突然发紧,若是开口,下一刻估计就会哭出来。
楼绪方也不知说些什么,那封合离书始终是放不下,又见她沉默中透露着关心的模样,还是开口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江秋芫调整下情绪,着手为他包扎,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轻了许多:“夫君生气了,连封信都没有,我自然要来哄哄了。”
楼绪方看着她小心的为他处理伤口,不由得嘴角带笑:“不知是谁,想和离来着。”
江秋芫装傻道:“有吗?是谁?我怎不知。”
楼绪方道:“巧了,我给忘了。”
江秋芫觉得所有的疲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楼绪方似要将人从眼里装进心里,不愿移开眼:“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这里不安全。”
江秋芫将伤口处理好后,沉默了片刻,没有抬头:“不回去,家里不安全。”
“比这安全。”
“没有你。”
你才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这句话江秋芫是怎都说不出口的,可眼中的执拗楼绪方看的真切。
楼绪方声音中透露着的无奈却又知道自己好像劝不住,私心又想将人留下,一日不见便想念非常,可又因此时的战事非比寻常,不得不开口劝人离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字:“听话。”
江秋芫抬头那刻泪水还是溜了出来:“夫君容我一起,可好?”
她不知以往求了多少次,不要老是留我一人,为何所有人都要以保护的名义将人推开?就如以往一样无人在意那羽翼下的人惧不惧,无人在意她想不想,亦如无人在意她是否感到疲惫。致使江秋芫的语气里不自知的多了几分哀求。
楼绪方轻拭她的泪,想来她这一生,苦楚太多,随心太难,生死本就一瞬,如此想来还是应了下来。
不过些许日子,两日仙界与齐光国便攻了过来,直接将众人逼进南隅国仅剩的主城。
援军还在路上,不知何时会来。
城外被士兵围得死死的,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南隅国国君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的女儿相见,千言万语竟在不言中。
城下是齐光国士兵,城外滞于半空中的是仙界的人,南隅国国君的龙袍染了血污,脸上满是疲倦,可那双映着女儿眼睛却是亮的,正要上前好好看看多年未见的女儿时,忽有一箭,直穿心脏,紧接着便是一道道箭雨倾泄而来。
如梦中那般,南隅国君被天族之人一箭射死,就死在自己女儿面前,那喉咙中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了轻如鸿毛的两个字:
“阿芫…”
这是他最后一次喊这个名字。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江秋芫喉咙里破出:“父亲!!!”
随后便被楼绪方蒙着眼,揽入怀中,护在身下。
没有天罚,仙终究不如神。
亦如人心之贪,仙人亦有。
箭雨落了下来,已是强弩之末,避无可避。
怀中的江秋芫颤着身子,掌心已经湿润,那掌下的双眼想必已经红了。
箭雨无处可避,怕是要死在这了,即使如此也想护全她…
继而在她唇上轻落下一吻:“阿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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