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美狠狠撞上镜面,呼吸停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坐在洗手台上拼命咳嗽。
“一般人……咳咳……会就这样放手吗?”她吐槽道。
我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她有点晕乎乎的,站不稳。
“是我的错觉吗?”奈奈美揉了揉眼睛,“为什么这洞里有一瓶蛋黄酱?”
我把蛋黄酱拿出来给她看。那是一个打火机。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可可。”她说。
“彼此彼此。”
我伸手进墙上的空洞里,捏出一只被烧了一半的小熊玩偶。
“居然是玩偶!好老套!”我左右翻看,也没找到什么别的线索。这玩偶是随处可见的类型,但是看起来比较旧,作为眼睛的两个纽扣被磨得发白。
奈奈美说,可能是姐姐逃离了这个家,妹妹心生怨恨。
“喂……你不能因为自己被分配到姐姐的角色就这样帮她说话啊。”我说,“我还说是她姐姐把她杀了,把遗物埋在这里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没人知道。我们是小偷,又不是侦探。
-
一周后。
银时走进还在重新装修的公寓,打量了一下我们四个,揉了揉眉头。
“可可……你这里也是藏龙卧虎啊。”
我说,家里养了两只外星生物的万事屋老板没资格说我。
伊东鼻子上贴着绷带,被勒令坐着休息。他虽然是被打得很惨,说到底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当时很折磨。所以医生很快让他出院了。
中村在厨房。他做的菜没有特别好吃,但在前人的衬托下简直像是天神下凡。
奈奈美……咦?奈奈美刚才还在这呢?见到银时就跑路了。
银时指了指我的鼻子:“我那边都是遵纪手法的好公民啊。看看你这间房子,仙人跳、帮派头子和**警察,还有你这个贼头。哪天真选组来了就把你一锅端。”
“你摸着良心讲你自己遵纪守法吗?”我握住他指着我的那一只手指。他不依不饶,用力把自己的手指往我鼻子上怼。
我俩在拉拉扯扯,伊东坐在沙发上玩魔方。
好奇怪啊,哥们,你可以单手把魔方复原,但不能在菜出锅前尝尝咸淡?
银时在他旁边坐下,隔着衣服,用手指戳着他断掉的胳膊上的软肉:“你是怎么想的,才会跟着这一个让朋友住凶宅的女人?”
伊东放任他对自己的断肢捏来捏去,一手还在转魔方,无所谓地回答道:“也有我自己的问题。当时不应该拿镇宅的桃木剑做武器的,早知道直接拿厨房的刀了。”
平心而论,我是有点愧疚,毕竟是我忽略了种种危险信号选了这房子。但在银时面前我总是不自觉嘴硬:“要怪肯定也是怪买凶宅的凯瑟琳啊!那只猫真是见钱眼开。”
“可可骂别人见钱眼开,就好像新八唧骂别人是眼镜一样,完全没有说服力哦。”银时用了一个也很没有说服力的比喻。
“说起猫,你们家的猫呢?也不用躲着我啦。新八已经走出来了,最近还交上了笔友呢。”
“诶?真的假的?这么厉害啊,那眼镜。”
“是啊,看不出来吧,那眼镜。”
中村端着炒菜从厨房出来,还是老样子,一脸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郁闷表情。这表情和他身上的粉色草莓围裙摆在一起,超级不搭,但又诡异地和谐。
“我刚就想问了,”中村说,“安心院小姐,你们说的眼镜是?”
我说你居然还没见过眼镜吗?如果你见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的,因为眼镜就是眼镜啊!
“不,如果是万事屋的话,或许有过一面之缘呢……”中村看向天空,好像在回香记忆深处的东西。
“中村先生这人,哪怕对方是一起工作五年的同事都可能忘记呢。毕竟是一个脑细胞为零的生物。”伊东头也不抬地说。
中村冷笑一声:“伊东先生和之前的同事想必亲密无间吧?”
那天被鬼干翻之后,二人短暂地休战,中村还把站不起来的伊东背上了奈奈美的车。在医院的时候,我和奈奈美又赌一次,我说他们在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再打起来,奈奈美反倒觉得相杀的部分差不多够了,两人可以开始惺惺相惜了,可以当好bro了。
出院一周他们吵了三次架。奈奈美偷偷来找我,说投降输一半,先给我一千块就当这赌局没发生过。
我给拒绝了。稳赢的局,我势必要把两千块钱全都拿到手。
“那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呗。”
我对整个房子说,有没有人吃完饭后和我一起去志村家。
伊东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只手比了个大猩猩捶胸口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沙发底下。
确实……志村家随时刷新近藤勋,那家伙应该还不知道伊东住在我这里。现在见面怪尴尬的。
“你呢,奈奈美?”我冲楼上喊。
“认真的吗?去志村家吗?”她在楼上大喊。好吧问她确实有些蠢了。
我带着中村,跟银时一起敲响了阿妙家的门。
阿妙微笑着迎接我们:“啊,你们好,银桑,可可,还有通缉犯先生!”
中村确实长着一张通缉犯的脸。但意外的是,他还真不是个通缉犯哦!
我拉着中村介绍道:“阿妙,这是我朋友中村。”
中村自我介绍道:“叫我野狗就好了。”
“没有人会把这个当作自己的代号啊!”
地板下面突然弹出来一张人脸:“野狗是个很酷的绰号啊!像我,别人都叫我大猩猩呢,我也很喜欢!”
阿妙一脚踩在近藤勋脸上,微笑不变:“你好,野狗先生。最近环境变好了,周围是多了很多野生动物。”
我点点头:“是的,我算是开了一间动物园,家里还有金丝雀和猫。”
说完我觉得有点大意。好在阿妙没有追问金丝雀和猫是谁,也没有问“可可你是什么动物呢?”如果她问了,我只能说我是无敌霸王龙。
阿妙把我们领进门:“金丝雀和猫应该是不能一起养哦?听说猫会吃鸟。”
“我目前的经验来看,金丝雀和狗更不相容一点。”
我轻车熟路地奔到新八的房间,激动地打开门:“新八唧!听说你交到了笔友,还是个很……漂亮的……姑……”
新八趴在桌子上,背对着我们,浑身颤抖。屋子里满地狼藉,全是揉成一团的纸巾,地上还有摊开的几本杂志。
我啪地把门关上:“对,对不起新八唧!打扰了!”
一旁的中村很严肃地对我说:“要给孩子足够的空间,不然是会出问题的。以我的经验来说。”
“你的经验也太沉重了吧!新八唧不会上吊的啊!”我慌张地原地转圈。怎么办啊,十六岁的男生是到了这个时候吗?新八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要不要给他送一个品质好一点的……
唰。新八打开了房门,一把把我拽进去。
“太好了,可可桑你来了!我身边都没有什么女性可以讨论这件事!”新八看到我,泪眼汪汪,好像看到了救世主。
我指了指地上的纸巾:“新八啊,虽然我很想帮你,但这种事是不是找成年男性比较好?”
“这种事是什么事啦!我要写信啊写信!”新八把一张信纸拍在桌上。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吓可可我一跳。
我翻来覆去地看一张薄薄的书信。上面的字很少,但却承载着一个女孩漂洋过海的心情。一旁,新八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叽叽喳喳,把他捡到漂流瓶当天的海水温度都和我说了。
说完之后,他期待地看着我:“可可桑,你知道该怎么回信吗?”
我沉默了很久。
“新八啊……”
“嗯?”
“其实……我一直是打电话派的。”
“啊?”
“就是说啊,你不觉得通过文字表达很容易产生误会吗?比如一句简单的‘告诉我你家在哪’这样的话,就容易被接收文字的人理解成骚扰呢。”我认真地解释道。
“这种话本来就是骚扰啊!你要对笔友干什么啊,上门家访吗?”
“所以说,如果打电话的时候氛围对的话,这句话其实可以让人小鹿乱撞dokidoki的呢!”
“小鹿乱撞是害怕被人尾随到家里杀掉吧!”新八从我手里一把扯走信纸,“而且,可可桑不觉得打电话是一种很侵犯别人边界的事情吗?”
这么喜欢边界就和你的边界过一辈子算了,到头来新八你还不是在期待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等着别人按照你的心意突破边界然后你就可以欲拒还迎顺水推舟了!
“我不是!我我我……我也可以主动的!”新八脸红了。
“那你这么写,”我拿过纸笔,“我的电话是xxx-oooo,你愿意和我xxoo吗?”
新八一脚把我踹飞:“你不愧是和银时一丘之貉啊!”
从始至终,中村一直坐在旁边。眉头紧锁,看着窗外。
“咦?中村先生,是有什么感想吗?”我看他这样子,其实有点像街斗爱情片里的深情男二呢。说不定他在爱情上也是个一往无前的忠犬啊!
中村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
“果然,眼镜就是眼镜呢。”他指着新八说,“再看到一次就想起来了。”
“你这大半天都在思考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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