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尘一大早就起来了,要说这云周的空气是真的好,要说是空气,还不如是灵气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场地,不愧是开天辟地掉落的第一个碎片形成的土地。
这时候,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
蓝兮缘???
池思尘见着蓝兮缘好像狗见到屎一样,立马狂奔过去,蓝兮缘望着瀑布发呆着,这时,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看着池思尘。
"蓝兄,你也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
不早什么,平时日上三竿,池思尘才起床,在云周,这床啊,饭啊都不怎么睡得惯,吃得惯。没怎么睡好吧,池思尘才起这么早的。
可想而知,云周的床有多不舒服!!!!!
好吧,其实是池思尘自己太爱动了。
"啊……蓝兄,你在这干什么呀?"池思尘道,想看看蓝兮缘今天干什么,自己也干什么,莫名对蓝兮缘有好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蓝兮缘,也可能是对蓝家这个宗门有着不一样的印象,以为都是只字不谈的古板门生,这不就有一个说话的嘛!!!!!
蓝,蓝蓝蓝蓝兮缘~
打个比方。鹤立鸡群,蓝兮缘是那个鹤,池思尘就是这个贼吵的鸡,一个人就能抵万只鸡。
也可以说是猪拱白菜。
这时候,江忆从这边出来了,到处找着池思尘人在哪儿。
谢安府的另一边,凤无拎着简唯在四处喊着"三师兄"一边欣赏着谢安府的另一番风采,没过多久,把找三师兄的任务抛之脑后。指着那棵树,道"小师弟,那棵树我在上山的时候看到过。"
"好困啊,二师兄。"简唯说。
两人仿佛一拍即合,异口同声道:"回去睡觉吧!"
"池思尘!"江忆找着池思尘,看见旁边站着蓝兮缘一脸不想理他的样子,池思尘热脸贴冷屁股,讨好着。
江忆大步流星地上前把池思尘捉了回去,池思尘后衣领被拽着,道:"江忆,干嘛呀,我跟蓝兄说话呢!!!"
"说什么,你看人家想理你的样子吗。"江忆说着,还差点怕池思尘点掉下去。在石头上走着,还被抓着衣领子,江忆很快松开了他。池思尘挣脱,立马灵敏的蹦跳着,跟个小兔子一样。
"哪有不想理我呀,我就爱跟蓝兄玩儿!"
"这么想跟蓝兮缘玩,你怎么不去蓝家!"
"也没有啦,我真正想跟玩的人可是江忆你呀,你呀你呀!!!"
江忆一脸的傲娇,道:"过几天我们阿爹要来云周参加清谈会了,到时候大家都在,你还能像这样无理取闹嘛!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说完,池思尘脸色一变,道:"什么??这么快啊!!!!"
"阿爹看你这么不成器的样子,我看都不想看!"江忆说。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啊!!!!!"池思尘撒娇着,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你给我注意形象点!"江忆道:"你在外面代表着就是整个梦云天的脸面,你知道么!"
江忆跟大部分宗主的性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迂腐、刻板、封建,死要面子活受罪。反正,这就是池思尘心里想的,未来的宗主,梦云天的继承人。
"江忆,其实你可以不用找我的,你可以自己去干你自己的事的。"池思尘说。
"在梦云天众多弟子里,就你,让我最不省心。我爹不管你,我可要管住你了。"江忆说。
池思尘随着江忆离去,在不远处的蓝兮缘望着他们走远,随后自己也走了。
玄门之变,天降灾难,四方异动,生灵涂炭。在一片废墟的战场之上,满头散发的秦安易被仙门各大长老合力锁在仙柱上,被万根诛仙钉打成筛子,整个仙柱被鲜血染成红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痛声响彻了整个硝烟的战场上,方圆十几里外都是各派的封印……都是为了防这个大魔头。
"住手!!!!!!!!!!"孟霓大喊着,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缓了好久,才发现旁边坐着许朗玄。孟霓脑袋睡得昏昏沉沉的,胸部绑着绷带,手上,脖子上都是绷带绑着。
"孟兄,你终于醒了!"许朗玄说:"不要这么没命的在南疆打仗,每次都是这么剩个半条命回来。"许朗玄坐在一旁说。没了往日的生气,变得成熟。
孟霓看着身上,道:"我睡了多久?"
"睡多久?应该说是昏迷多久吧!"许朗玄道,看着旁边桌上的香炉,又道:"前半个月你头也不回的又出征打仗去,在沙场上不要命的杀敌,本来旧伤还没完全好,背后还被划伤了一刀,摔下了马背昏迷过去,还好有沈赵衔,把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幸好把命给救回来了!"许朗玄哽咽着,越说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手指颤抖着,自己的二哥这么拼命……
许朗玄都不想说了,看着孟霓一年比一年的想送死,自己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孟霓很早就有心结了,这个心结,同辈们心里都知道,只不过平日的孟霓不常抛头露面,与人交谈,也印证了他武痴的名号。所以大家也都不说,但是,私底下,大家还是互相猜说的。
所以,心结是什么?
跟当年的大魔头,秦安易,有私情。
是的,自从秦安易死后,孟霓常年奔赴在战场上,不要命的打仗。嘴上说着:"维护仙门的边疆,抵抗轩辕氏的侵扰。"其实,他究竟为什么,一年里几乎全在南疆度日,只有屈指可数的次数回仙门,这个原因,其实大家也都猜得到。
孟霓想死,确实想。
爱人临终前的一句"不要死",孟霓记了大半辈子。
"一点小伤而已。"孟霓道,随即下床,坐在桌前倒酒。
"还有伤,就又喝酒了?"许朗玄劝阻着。
"你见我哪次受伤后不喝酒"?孟霓狠狠饮了一口酒。感叹这酒水是真的辣啊。
"没想到啊,又把我救回来了?"孟霓感叹,自己怎么没死在战场之上,摇摇头,苦笑着。
许朗玄也是看不下去了,轻轻地开门就走了。门口,沈赵衔站在一侧,许朗玄摇摇头,小声道:"求生欲太弱了,药物加重了好几倍,才把命救回来。"
"啊,不在云周森林里?"池思尘说,旁边的落风叼着糖葫芦,点点头,道"我在上山听学前,就已经调查过了,碎片的出现,自古以来,都会伴随着一些命案。差不多的时间点,碎片的线索就会出现,要有特定的一些东西,才能找到。"
"啥,命案?不是去指定的地点找一下就行了嘛?"池思尘疑问。
"你傻啊,灵器出现,怎么可能就是传闻一样?而且,根本不可能说,就摆在那里等着你去拿吧?真傻啊你,要真这样,早就有人得手了。那轩辕氏干嘛还大费周章的地毯式搜索,就差把云周森林给掀翻了,到现在还找不到幻梦铃的下落!"落风道。
"有道理啊!"月羽说。"古籍中不是记载,幻梦铃在云周森林吗,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这九大神器自古以来,地点变换多次,互相感应。变换几百年了,多少魔王降世,凑齐九大神器,最后还不是被百家制度,回归原位嘛!"落风,道。
随后又,道:"所以我猜测,云周森林这片禁林里面,以及以谢安府为中心向四周,甚至整个云周,幻梦铃的碎片就在这些的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被镇压着!或者说,被附身成了别的东西,很难找到。当年的某个人他不是找不到,是找到了没认出来!或者找到了,被灭口了,再或者这个碎片变成了人,融入了正常人的世界里,我们没有发现。往坏了想,这个碎片变幻出的人,身份很厉害,正在偏离我们搜寻灵器的策略,从而保护他内心想要的什么东西!"
"池兄,你找幻梦铃,这也太危险了吧"落风还是觉得危险,道。
"对啊,池兄,多少仙门宗主和轩辕氏都要找幻梦铃都没找着。咱们也就一个晚辈,学识短浅,资历不够,根本没去江湖闯荡,怎么可能找到。"月羽说。
"也不是这么说吧,主要是这灵器就算找着了,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落风好言相劝着。
"那我父亲的死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江叔叔和傅夫人都瞒着我,一直不告诉我我父亲方面究竟怎么回事,我就要自己闯荡一番!况且……"池思尘犹豫的说着,有所隐瞒。
落风和月羽看着池思尘,继续听着他讲着:"况且蓝卿,会跟我志同道合的!"
"蓝兮缘!??"月羽震惊道"池兄,你就这么想死吗"
"怎么说话呢!!!!"
"不是,我说的是,大家都知道,蓝兮缘这个人,不能惹!!!还有那个凌川鸾,更不能惹!!!!"
池思尘,落风,两人相视。
"啊,还不知道啊。听说他们两个站一起,方圆几百里的草木都能被冷的不成样子啊!!!!"月羽说着,见池思尘和落风出门。
"我还有事啊,先走了走了。"落风说。
"我要闯荡江湖了,再见再见。"池思尘说。
月羽见两人走远,自恼道"我说错什么了?"
沈帆拿着案宗从谢安府的入门口匆匆赶来,很急忙的样子。
屋内,沈帆桌上一沓的卷宗,竹简翻着,这时候沈赵衔从另一侧走了进来,道"卷宗都拿过来了?"沈帆点点头,道"嗯"
"父亲,这几日都在劳累奔波,辛苦了。"沈帆道。
"从会上回来的路上我还去孟府看了孟霓……"沈赵衔,又道:"会上,各宗门的宗主都在商讨着这幻梦铃碎片一事,一直讨论到今日的清晨啊。情况非常的紧急,恐怕要在浮现了。"
"什么?"沈帆道。
"嗯……他们说,各方灵器这几年一直在变动,指表盘进入云周森林附近的村落就失灵了。所以,这神器不可能就是单单一个完整的器物这么简单,而是变成了某种碎片或者说被撕碎状分布在何处,伴随着案件的出现。"沈赵衔道。
"所以父亲传信来让我去藏书阁找。"沈帆笑着,又道"我进去的时候,地上乱成一片。"
"有人来过?"沈赵衔道。
沈帆笑着,道:"听当日值班的弟子谢骨和旷雁说,池公子和蓝公子从侧门进入,一直到第二日早晨才出来。两人睡觉,不忍打扰,所以就让他们……"
"这个池思尘!"沈赵衔道。
"一个灵器的碎片有多少?"沈帆立马换个话题,生怕沈赵衔去罚池思尘。
"还没有说,但他们说,会加派人手去搜寻的。"沈赵衔道。
仙门百家派出各家的弟子们去搜捕灵器一案,为的就是防止被贪念之人夺走,占为己有,伤害他人。也是怕被某个命定魔王的人选中,解开封印,重启十几年年前的玄门之变,后果不堪设想……
灵器的危力说是没有是假的,一个灵器就足够一个门派生灵涂炭了,直接被灭门。
所以威力之大。一件灵器就被分成了好几块碎片。别说零碎的几枚碎片了,一块都非常的难找到。
想得到灵器很难,但在命定之人面前,就不是难不难了,是凭持器人的心性如何……说不清的东西太多了,解释不清。
在灵器面前,人性被放大。被灵器选中的人,如同和轩辕氏站在一起,是不同的立场,是跟百家对立,是罔顾人伦,邪魔外道……
就像当年的秦安易……
说是立场不同,其实就是忌惮享有九大灵器的人,修为高深莫测,动动手指头就能称霸天下,毁天灭地。
但这些只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
池思尘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的落叶在空中飞舞,旁边同学都在课上记着笔记,课堂上,沈赵衔在枯燥的讲着听不懂的道理。
这些道理进不了池思尘的脑子,左耳进右耳出,说的就是他自己。
这时候,月羽在低头吃着糕点,池思尘闻着香味儿,伸出手。
月羽转头看他。
"给一个。"池思尘小声的说。
"就最后一个了。"月羽小声说。
"快点快点。"
"好吧。"
月羽把最后一个糕点给了池思尘,池思尘立马塞嘴里,吧唧吧唧吃了起来。没咀嚼几口,心口噎得慌,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没叫你一次性吃啊!"
"你也没说啊!"
沈赵衔觉得自己讲不下去了,抬头看着池思尘,道"池城!"
池思尘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起来了,喊着:"先生,你叫我什么事吗!"
沈赵衔觉得池思尘太悠闲了,挖苦道:"上课睡觉、讲话、吃东西……你可是真把这些都给做了一遍。"
池思尘笑了笑。
"还笑?偷闯藏书阁我不罚你很仁慈了!"沈赵衔缓了一会儿,道:"修真界有一块地方,是尸骸遍地,漫山遍野的尸体,邪气深重,如果说有一位少年,误闯进了这个地方,你会怎么办?"
池思尘想了好一会儿,但迟迟没有说出口。
沈赵衔看了正要开口承认的蓝兮缘,道:"蓝卿,你会怎么办?"
"镇压,诛邪祟。"蓝兮缘停顿了很久,又道:"闯藏书阁并非池城一人,还有我"
"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闲暇时候喝喝酒,偷跑下山,每次还要拉着师兄弟或朋友一起,害得别人也要被连累,以为这样很好玩儿一样……"沈赵衔含沙射影道,还没讲完就被池思尘给打断了。
"沈先生,我有疑。"
"说!"
"镇压,诛邪……这些懂得都懂,说的容易做的难啊,都是说是尸骸遍地,邪气重的地方了,怎么就单单一个镇压就能够的?更别说诛了,能保全自己都是个问题。多少人选择使用正派的做法,但后面还不是被邪祟给诛杀了。"
"那用什么方法?"
沈赵衔似乎觉得面前的前面有点意思,继续问。
"如果说这个少年是个凡人,那么他进这个地方,那只能说是死路一条,不可能动用法术了。但如果……"
"如果什么"
"但如果这个少年,本身是一个修仙者,跟我们一样。与其排斥他们,还不如利用这些邪气,把一具具尸首挖出来,聚齐某种力量,再多修炼几次,多次加以尝试,变成一种自己的独特的,新的法术!用邪祟攻击邪祟,而不是用正派所谓的守!"
"你……你……"沈赵衔要被气死了!道"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变强大啊"
"那为什么还要邪术?"
"也是变强大啊"
"邪术是从古至今,多少叛徒用的东西,不但不排斥,还要加以利用?"
"不都是有攻击力的东西吗!"
"好,那么你现在真的能用邪术,那你能想出怎么把他跟你现在修炼仙术一样,想使用就使用,想玩闹就要玩闹,而不是控制不住伤害你身边的至亲之人?"
“想不出来……”
"你若是想到了,整个正派人士都容不得你了!!!!"
沈赵衔拿着一个木简丢过去,池思尘一个眼疾手快躲闪过去,在一声大骂声中被赶了出去。
月羽对着池思尘竖起大拇指。
江忆没脸抬头了。
落风笑嘻嘻的,心里道:"可以啊,池兄,这么敢顶撞沈赵衔!"
凤无和简唯才刚睡醒,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兮缘和凌川鸾面部表情,继续看着面前犹如八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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