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没有追踪的本领,但眼前形势所迫又不得不追。既然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让对方一路往北逃跑,三人便打定主意连夜北上来碰碰运气。
因为之前正是从北方过来,如今沿着老路返回,自然效率颇高。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一路马不停蹄,居然在第二天下午碰到了刘莹。
却也仅仅只有刘莹。
“余勤呢?”皇来当先问道。
“他走了。”刘莹有气没力地回道。
“走了?他去哪里了?”这次问话的是惜月。
“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抛弃我了。”刘莹说完,竟忍不住开始痛哭起来。
解愠心中一禀,他突然回忆起己方三人第一次遇见刘莹的时候,对方也是孤身一人。
再想到他们带刘莹回落霞村的时候,刘莹一开始对余勤爱答不理的态度,解愠一下子明白过来。
如果那是余勤第一次欺骗刘莹私奔再抛弃她,那许多奇怪的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
“上次也是余勤带着你私奔的?”解愠向刘莹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刘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上次不一样,上次我们是分开跑出村子的,余勤说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我。”
刘莹如此说法,显然没有否认这是两人的第二次私奔。
惜月立刻替她不值道,“傻姑娘,你都吃过一次亏,怎么还能上了人家的当。”
刘莹犹自喃喃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我们是一起出村的,没准私奔能成功呢?”
惜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能成功又怎样,你还打算一直跟余勤在外面闯荡?”
刘莹立马摇头,“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余勤他还是要回落霞村的。”
惜月见状几乎要骂了出来,却被皇来所阻止,“你一个人待在镇子上也没有意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好,”刘莹下意识地做了回应,随即又有些不放心道,“可是余勤他一直没有回来,他会不会出事?”
这次是解愠阻止了惜月的爆发,他抢过话头道,“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私下里找一找吧。”
惜月心情不佳,这次是解愠做出的布置。
皇来继续往东寻找余勤的身影。
惜月则陪着刘莹在镇子上打听余勤的下落。
而他自己,是准备往落霞村的方向去碰碰运气。
皇来功夫最好,动作最快,分别后不到两个时辰便赶了回来。
解愠却恰恰相反,他回来时天已经黑透。
唯一相同的是三方都说没有找到余勤。
四人一边在客栈暂且住下,一边商量好明天回落霞村。
于是,第二天,三人再次带着刘莹回到落霞村。
已经错过婚礼时间的刘莹。
并没有遭受预想中的愤怒,三人反而从村民们眼中看到了对于刘莹归来的欣喜。
唯独对于解愠三人,村民们已不复几天前的友好。
但刘莹毕竟还是他们带回来的,因此大家也未曾刁难。
三人很快知晓周家公子同意将婚礼延迟的消息,也打听到余勤一直没有回村。
在惜月的坚持下,三人还是在余勤处暂住了下来。
按照约定,婚礼将在三天之后举行。
对于婚礼,三人原本抱着美好的祝愿,但经历此番,三人知晓了刘莹的心意并不在周家公子身上,自然也就实在祝福不起来。
这天晚上,解愠与皇来实在睡不着,于是便双双出门散步,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惜月。
“你们来的正好,”惜月见到两人显得很开心,“走,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惜月说完当先而行,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亦或者她早已知晓两人一定会跟来。
见惜月要去的方向是隔壁刘莹家,皇来忍不住提醒道,“这次回来,刘莹被看管得可比上次更严,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见到她。”
惜月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摇了摇头,“不是去找刘莹,还记得上次我说的,刘莹家里也有一间不让人进的密室吗?”
“就是这里。”惜月说完停下脚步。
此时三人所在处于刘莹家与余勤家的后面,那里正孤零零地躺着一间很小的木屋。
惜月解释完,不忘叉着手得意道,“怎么样,这秘密我都跟你们分享了,够意思吧。”
皇来不屑一笑,“我看是你一个人害怕,这才把我们两个给叫过来的吧?”
被猜中了心事,惜月也不在意,反而继续怂恿道,“来都来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不行!人家既然有所交代,我们还是不要添乱徒惹事端吧。”三人中以解愠年纪最长,但他一向最少发表意见,但这次却态度坚决。
皇来立刻站到了解愠的一方,“解愠说的有道理,上次余勤那边我们已经失了礼数。”看来他还对之前擅自闯入余勤的房间一事耿耿于怀着。
“就是因为知道这里面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才一定要看看的。”
秘密就在眼前,惜月也顾不上皇来与解愠的看法,立马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禁室背靠山峦,前方又有屋舍阻隔,本就有些阴暗。
此时已过黄昏,里间便显得格外有些阴森。
随着吱呀声响,木门被轻轻打开。
“两个胆小鬼,”惜月不忘嘲讽一句,这才探头朝屋里走去。
门外两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禁室之内,光线又暗了几分,但里面的场景却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靠着后墙边上摆放着案台,上面居然是一个灵牌,灵牌上赫然写着‘爱女刘莹之灵位’七个红漆大字。
陡然遇见这诡异之事,刘莹直接被吓得僵在了原地,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皇来也张大了嘴巴。
反而是解愠最先缓了过来,他缓步上前,细细打量一番,除了发现灵牌很新之外,再无其他发现。
“好像没有其他东西了,”解愠说完,这才拉着两人逃了出来。
虽然已经逃出生天,惜月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倒是皇来恢复了正常,“刘莹要是已经死了,那我们认识的人是谁?”
‘唉,事情又变得复杂了。’解愠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刘莹是我家长女。”不曾想到真的有人回答了皇来的问题,倒是把解愠三人吓了一跳。
来者是刘莹之父。
见是真人,惜月一下子就不怕了,她指了指旁边的禁室,“里面的是刘莹,那我们带回来的又是谁?”
刘老伯权衡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那是我家二女儿刘熙。”
得知真相,惜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余勤喜欢的是你家大女儿啊!”
解愠却知道真相远不止于此,既然刘莹已经死去,为何还要让刘熙顶替她的身份。
再联想到村子里最近的大事,真相几乎是呼之欲出。
想明白这些,解愠带着不屑笑了笑,“您家两位女儿应该长得很像吧。”
刘老伯诧异地看了一眼解愠,但还是确认了他的说法。
惜月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们想让刘熙假扮刘莹嫁到周家去?”
见真相已经暴露,刘老伯也不再隐瞒,再次点了点头,“我们本来也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周家公子人未至,彩礼却先来了,后来更是给每个村民发了赏钱,大家这才决定这么做的。”
惜月气极,“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对方发现?”
刘老板带着侥幸摇了摇头,“刘莹那丫头是到镇子上卖竹篓时跟人家认识的,两人其实也没有见过几面,何况刘熙跟她姐姐长得那么像,只要稍微注意一点,是不会被发现的。”
惜月却只是冷笑一声,随即感叹道,“难怪余勤要千方百计地让刘熙避开婚礼,说来我倒是错怪他了。”
惜月也有认错的时候,解愠很满意大小姐知错就改的坦荡。
皇来则在这时插话道,“不知道真正的刘莹是什么原因去世的?”
从崭新的灵牌不难看出刘莹死去不久,但刘老伯脸上却并无悲痛。
何止没有悲痛,甚至还有几分庆幸,“那是半个月前,老大顽皮偷跑到湖里玩耍,结果差点儿溺水。好在刘莹她们发现的早,才将老大给救了回来,可惜刘莹自己却没能上来。
也幸亏老大被救了回来,不然刘莹可真算是白死了……”
身为父亲,能偏心到如此地步,不止惜月和皇来,就连一贯波澜不惊的解愠都难免有些不忿。
他打量着刘老伯,又联想起最近的种种事情,突然向对方提议道,“婚礼一事,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刘熙不愿意嫁过去,我有办法能让刘熙接受婚礼,不知道刘老伯是否愿意试一试?”
刘老伯闻言看向解愠,先是吃惊,随即大喜,就连称呼都发生了转变,“小兄弟真的有办法让我家刘熙转性?”
“十成的把握当然不可能,但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解愠嘴上说得谦虚,脸色却万分笃定。
惜月和皇来都不知道解愠使的什么诡计,只看着解愠找到刘熙私下里聊了几句,到第二天,又让刘熙父母带着刘熙挨家挨户逛了一遍村子。
等晚上回家时,刘熙竟真的接受了周家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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