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
萧玘的心跳声如雷。
徐芝兰害羞的整个人都在轻颤，昏黄的烛光下，一双眼又清又亮脉脉含情的看着萧玘，欲语还羞。
萧玘嗓子发干，气血冲冠，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又流了出来。
徐芝兰慌乱一瞬，立马抬起袖子给他擦。
锁骨上的小红痣随着他的动作不断隐现。
温热的鼻血一股一股往下流，萧玘哆嗦着抬起手阻止他的动作，瓮声说：“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把衣服换了。”
徐芝兰愧疚的站起来，背过身换衣裳。
萧玘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连个遮掩都没有，唰一下就把半透明的亵衣脱了，整个后背一览无遗。
萧玘只看一眼，浑身冒火的难受。
徐芝兰手忙脚乱的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就看萧玘拔出门栓往外边跑，扑通一声跳进院中养鱼的大水缸里。
“萧玘，你快出来。”徐芝兰焦急的趴在大缸上面伸手捞泡在里边的人。
小鱼惊惊慌失措的擦过他的手指游走，他迅速张开五指抓住水中人身上的布料。萧玘张嘴吐出一串泡泡，推开他的手，脑袋微抬漏出水面，呼吸急促的说：
“你先进去，我，我再泡一会儿就出来。”
徐芝兰不敢再逼他了，连声应好：“那你一会儿就出来。”
“嗯。”
一轮明月照水缸，照亮泡在缸里神思恍惚的萧玘。
他伸手扶额，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看到的那抹外露的春色。
徐芝兰在屋里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脸上表情自责又担忧。
屋外的人泡了多久，屋内的人就看了多久。
“哗——”
不知过了多久，萧玘感受到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后，自缸中站起，双手在缸沿一撑，翻身跨出水缸。
徐芝兰看他出来了，连忙抓起身旁的布站到门口，等萧玘进屋后递给他擦水。
萧玘发稍的水凝聚成滴，摇摇欲坠。他垂头看递到面前的布，犹豫一秒，才伸出手接过。
看他伸手接了，徐芝兰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里间还有水吗？”萧玘问。他现在身上**的，散发着水腥味。
“有有有，里边还有我用剩的一桶水，不过现在应该凉了……”徐芝兰犹豫着说。
“无妨。”萧玘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越过徐芝兰往里间走。
等萧玘进去有一会儿后，徐芝兰才骤然想起，自己把那件沾水就透的亵衣丢桶里边了啊啊啊啊。
徐芝兰砰的一声把门撞开，眼尖的看到萧玘手上正挂着那件**正往下滴水的亵衣，二人四目相对，萧玘上半身还**着。
徐芝兰：想死：）
徐芝兰抓着门框支吾，“对对对不起！我忘记了。”
萧玘抿了抿唇，问他：“这也是柳砚之教的？”
“是……”
徐芝兰羞耻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头插进地缝里去。是他鬼迷心窍，听了柳砚之的浑话□□萧玘。
萧玘把滴水的亵衣丢进空桶里，淡淡嗯了一声，对杵在门口的人道：“我知道了，你先把门关上。”
平静的语气和态度，让徐芝兰完全摸不到他的想法。
徐芝兰忐忑不安的把门关上，往回走两步又没忍住走回去偷听里间的动静。
里间静默良久，才传来流水声。
萧玘冲澡极快，不一会儿就发梢滴水的出来了。他看到还待在门口的徐芝兰，突然出声：“那就试试？”
徐芝兰猛的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萧玘移开视线，耳尖泛红，声线带着明显的不自然：“不过我现在还做不了什么，至少要等我恢复了才行。”
巨大的惊喜突然砸来，徐芝兰面热心跳，他用力点头：“嗯！”
床中间还堆着书，萧玘看到只堆了寻常一半高度的书墙，把剩下的书摆会原处：“今天就先这样吧，往后就不堆了。”
又是一个惊喜，徐芝兰吞了吞口水：“好。”
躺在床上的时候，矮矮的书墙根本挡不住什么。
萧玘不睁眼就知道徐芝兰在一直盯着他看，“你还不睡？”
徐芝兰老实回答：“今晚意外的惊喜太多了，我睡不着。”
第二日一早，两人双双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柳砚之面前。
柳砚之惊愕：“你们这是？”
萧玘瞪他一眼。
“他怎么了？”柳砚之被瞪的莫名其妙，凑近徐芝兰悄声问。
徐芝兰人翘起唇角，眉眼弯弯地把昨夜发生的事和他说了。柳砚之听的瞠目结舌，立马敬佩万分的模样竖起大拇指。
“你竟然真的把他拿下了！”
徐芝兰害羞的说：“多亏柳兄的教导。”
柳砚之看他这副幸福的模样，不合时宜的想到另外一对月下相拥的恋人，心里一涩，酸酸的说：“也不知道我的世子，唉！”
萧玘轻嗤，“季明瑞素来轻浮，对别人能有几分真心几分实意？说不定过些时间就厌倦铜钱了。”
柳砚之苦笑：“这次不一样。”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柳砚之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世子待铜钱与他不同。
确实不同，这是萧玘再见季明瑞后下的结论。
因为季明瑞对他的态度竟然该死的和悦。
萧玘揉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他：“你吃错药了？”
季明瑞脸色一僵，深吸一口气后露出微笑：“我是来和你赔礼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对。”
这下萧玘的表情堪称惊恐：“你真没吃错药？”
季明瑞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吃、药。”
还是徐芝兰沉稳，他接过萧玘话头问道：“不知世子前来所谓何事？”
季明瑞抿了抿嘴，脸上破天荒的露出羞涩的神情，他吞吞吐吐的对萧玘道：“听闻你和陈宁素来交好？”
他抿嘴，不好意思的道：“听说陈宁手里有一药方，养护□□有奇效，你能否、能否……”
萧玘被他羞答答的模样雷的不轻，徐芝兰更是错愕不已，他视线轻轻飘向季明瑞的臀部。
季明瑞脸都要烧起来了，干脆以扇掩面。
“你若能让陈宁交出药方，本世子必有重谢。”
萧玘轻哼：“谁稀罕你的谢谢，净给些没用的东西。”
季明瑞气恼：“你！”
“不帮！”萧玘说的干脆，说完也不再管季明瑞脸上是什么表情，拉着徐芝兰就走。
季明瑞气死了，他也有自己的傲气，要不是实在有难言之隐，他也不会求到萧玘跟前，要怪就怪那陈宁性子古怪，恃才傲物，手握良方，偏偏跟他作对不给他！
萧玘则神清气爽，“哈哈哈！他季明瑞也有今天。活该！”
徐芝兰看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也忍俊不禁。
听到季明瑞来书院寻萧玘，柳砚之忙不迭的寻过来。
“世子人呢？”他满怀期待的问。
萧玘看他明显精心打扮的模样不禁眼角一抽：“走了。”
柳砚之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下来，眼圈一红，不死心的又问：“世子，有问过我吗？”
萧玘看不惯他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的道：“人家如今新欢在侧，早把你这个旧爱丢旮旯角里去了。”
徐芝兰推他，让他别说了。
萧玘捉住他的手，握在手中，道：“我又没说错，就应该让他知道事实，别再抱有幻想了，季明瑞那厮求药都求到我这儿了，想来也知道他们床榻之间有多激烈。”
徐芝兰被他握住手，心尖一颤，一下子老实了。
柳砚之吸吸鼻子问：“什么药啊？”
萧玘勾唇，笑的恶劣：“哈哈，保养□□的！”
柳砚之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
徐芝兰关心的问他：“你还好吗？”
柳砚之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
说完，他就丢了魂一样的离开了。
徐芝兰不放心的站在门口看他离开，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对萧玘道：“我去送送他。”
徐芝兰快步追上柳砚之，就看到柳砚之满脸都是泪水。
徐芝兰看的不忍，劝他：“你看开点。”
柳砚之红着眼质问道：“你如今得偿所愿，有什么资格劝我看开。”
徐芝兰也顿觉失言，知道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神色自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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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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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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