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像是怕平遥临阵逃脱,同里早早就起床敲响了她的房门,每隔五分钟敲一次,敲了还不停,非得平遥应声才算消停,不多久又来一次,她睡懒觉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敲坟呀。”她眼皮半耷拉着,也是,门前站着一位瘟神,任谁也雀跃不起来。
“前两天起那么早,怎么就今天不起了呢?”
门口的人收拾得人模狗样,意大利定制的西装穿在身上意外的贴合,显得富贵又有绅士风度。
她歪了歪头,“你这件衣服……”上手拉过领带,“怎么没见你穿过。”
像是急着撇清什么,啪地一下把她的手打了下来,“我还不许有新衣服了?”也许是开了暖气的屋里太过沉闷,耳尖冒着红晕。
“不热吗?先脱下来吧。”说着半耷拉着拖鞋走去卫生间。
“不用。”双手仔细抚平刚刚被拽出褶皱的地方,“你的战袍呢?我看看。”
口里都是泡泡,平遥就着满口腔的绵密泡泡对着镜子里反射出的某人道:“变态吧你。”
谁家好人翻异性的衣柜啊。
说归说,这人还真不请自来地、自顾自地走到平遥的衣柜前,忘我地翻了起来。
等平遥洗完脸,某人提溜着一件毛茸茸的冬季吊带长裙站在了卫生间门口。
脸上的水滴都来不及擦,一眼瞄过去,这还是某一年圣诞节同里这家伙送她的,红绿配色,十分经典的圣诞配色。
怪诞道:“又不是圣诞节。”
“但是漂亮。”
“红色不好,我怕比新娘美。”
“但是漂亮。”
“太扎眼了,不知道还以为我结婚。”
“但是漂亮。”
一连三个‘但是漂亮’,再好的脾气也被他磨没了,湿漉漉的双手直接把人推出去,‘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拉屎!”
同里也不着急,“出来记得开窗散味哈,喷点香水再出来。”
要是平遥在这的话,绝对赏他一记眼刀。
其实同里说得对,为何偏偏今天不早起,由此想着,突然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她的全身,怎么就……怎么就断不了呢?
等她出来的时候,同里身侧躺着的不是那件‘圣诞裙’,而是一件她从来没见过的鹅黄色大衣。
“看呆了?”
回过神来,“哪来的衣服。”
“就知道你不上心,还不是得我给你准备。”
摸过这件大衣,平遥脑子里只冒出三个大字——真厚实,“这颜色……”
同里:“黄色很衬你。”
“说吧,现在上贡,有什么企图?”一脸审视,一边还走到镜子前比划着衣服。
似乎是自嘲了一下,“我就希望你能艳压全场。”
平遥愣住了,这几日仔细想来,同里这厮太反常了,总不能是终于意识到他本人是喜欢上眼前这个大美女吧。
她状若无意问道:“你跟新娘什么关系?”
同里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就凝固了,随后变得面无表情,“我的合伙人,果然很聪明。”像是又重新鲜活过来,矜贵肆意地说:“不管什么关系,我们仅仅是新娘和新郎的大学同学,多年后重聚,显摆显摆怎么了?”
不愧是同大律师,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口。
说实话平遥有点幸灾乐祸,当即笑盈盈道:“嗯,准了。”
车上。
同里:“不坐副驾?”
“司机小同,请好好开车。”
“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当然,毕竟可是某人要求我艳压全场的。”
同里付之一笑,随她去了。
这辆车很贵,贵到当初同里想买的时候,她都舍不得买。
当时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同里没办法,好声好气地解释:“花我的钱又不是花你的钱!”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不都是钱吗?”一副肉疼的表情,宛若是割她自己的肉一样。
后来还是同里答应给她长假,又包了一年的早餐,才获得了这辆豪车的购买权。
所以为什么同里这么听平遥的话呢,谁叫桐尧律师事务所,是平遥付出了几乎从毕业到现在,几乎全部的人生来构建的呢。
想当初一个小小的格子间便是他们的公司注册地,两个人待在里面,连转身都怕磕碰着彼此,说得好听点叫披星戴月地工作,难听点就是‘玩命’。
平遥对同里也是如此,这份感情比友情重一点,但又不跟爱情一个赛道,说是知己又好像矫情了些,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时候,有天突然就来了灵感,她想,就称呼为合伙人吧。
合伙人。
以至于后来其他人称呼他们二位‘同par’‘平par’的时候,她都觉得她们在合伙人的赛道上越走越远,没有人掉队,没有人脱轨,没有人三心二意,也没有人朝秦暮楚,就是很平淡地、自然而然地在往前走。
披星戴月的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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