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潜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躺了很久恢复元气,才慢慢睁开眼。
隔壁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样,你猜错了,我没有死哦”,杜挽潜冲男人说。
“他准备什么时候杀了我,或者说,他准备怎么杀死我?”男人面色严肃。
“哈?!”杜挽潜现在身上还很疼,被男人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他身边的人吗,为了把戏做全套居然牺牲这么大”,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杜挽潜问到。
“你说你来偷军饷,今早被带走,却还能活着回来,而上一个想偷军饷的人啊,已经被野狗吃的干干净净了”,
“并且,昨天你与我交流时,我借闻胭脂观察了一下司狱,那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再有就是,你手上的小玩意,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知道那红色的东西价值不菲,你的手如此白净,与那小东西相配,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啊,从一开始便撒了一个愚蠢的慌”,男人说到。
杜挽潜服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敏感啊,就会瞎胡分析,更没想到这暮塍送的戒指如此坑害他。
“是的,我就是来监视你的,可我的头不是杜将军,你真可悲啊,你恨人家,人家说不定已经忘了你了,你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杜挽潜冷笑到,他决定顺着男人来,他和杜将军,必须抓住一个。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男人无所谓。
杜挽潜快无语了,你们都不能按常理出牌啊,这,这还怎么玩啊,杜挽潜无声呐喊。
“你,不是恨他吗,连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的浓烈的恨意,有这么容易消除吗”,杜挽潜问他。
“很恨有如何呢,黑夜樊笼十五载,身废心颓终日昏,现在的我,能干什么呢,只能将恨意带入泥土里”,男人还是望着天。
“和我合作啊,我的领头不是杜将军”,杜挽潜想抓着任何的希望。
“你抬头看外面,你能看到什么?”男人并未回答杜挽潜的问题。
“黑夜,月光,和星星”,杜挽潜回答他的问题。
“错了,还有窗子,我这里,连窗子的没有,十五年了,我从来没有被太阳照射过,只能看到照到你的那间牢房的一抹光,我拼命地想抓住它,却怎么也够不着,上天已经给了我答案,我被遗忘了”,男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
“不是还没死吗,你现在死了,你凭什么认为下面的家人会接纳你”,
“既然犯了错,就苟延残喘地活着,你根本不配潇洒地死去”,杜挽潜不再说话了,因为和一心求死的人交流很费劲。
入夜,寒风穿过小窗,声音很吵。
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在牢房里来去自如,黑衣人停到了杜挽潜的牢房前。
“啪嗒”,黑衣人并未动手,锁自然的开了。
杜挽潜觉得鼻子痒痒的,睁开眼发现一个老头正拿一根草拨弄着他的鼻子。
“啊湫,你,你是谁”,杜挽潜打了个喷嚏后彻底清醒了。
“嘘,是我啊”,老头摸了摸杜挽潜的戒指。
杜挽潜认出来了。
“暮兄,你来救我了,我们快出去吧”,杜挽潜很欣喜。
“不行啊,你要留在这里找记忆啊,身上的伤还好吗”,暮塍问杜挽潜。
“早不疼了”
“暮兄,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杜挽潜问。
“什么忙”。
“让我们出去,我知道你可以,救我出刑室的人,是你”,杜挽潜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好,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去,切记,任何机会都要抓住”,暮塍交代完便消失了。
太阳再一次升起。
“合作吧”,杜挽潜还是未放弃。
“和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男人反问。
“我不是杜将军的人,你可以放心利用我,聪明人要充分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才能绝处逢生”,杜挽潜看着男人。
男人还是未答应。
将军大帐中,
杜铖风正在对着地形图制定作战计划。
“陈副将,你带领一部分人马到幽封谷做好埋伏,董副将,你带着军队里所有善水的将士,渡河引敌深入,与陈副将配合,此战我们必须要主动了,敌人在消耗我们,我们快没有时间了”,杜将军说。
“末将领命”,两位将领说完便撤了。 年暮老者端着东西进来了。
“张伯,是老将军有什么事要交代吗?”杜将军问来此的老者。
“老将军说您最近一直忙于指挥,肯定着急的上火了,让我特地来给您送清凉汤,您可不能倒下啊”,张伯将汤递给杜将军。
杜将军说了一句多谢,便痛快地饮下了。
“将军啊,老将军还是那句老话,战争年代,还是要用点特殊手段的”,张伯将碗放到盘子上。
“我知道了张伯,请您回去告诉老将军,我会考虑的”,杜将军说到。
张伯离开了。
“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军自言到。
军营之外,陈副将与董副将都已准备完毕。
董副将带几个将士渡河,悄悄来到敌军军营前。
将士身手敏捷,不动声息地处理掉了哨兵。
然后,他们穿上敌军衣服,混入军营之中,又处理了几个如厕的巡逻人员。
他们跟着巡逻的士兵到处观察摸索。
“大帅,您怎么亲自来了?”一个头戴发箍的男子向另一个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的男子行礼。
董副将一眼便认出了来者—侓国国王喇旺棘·额而瀚,那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传说有着雄鹰般的眼睛,能捕捉任何蛛丝马迹。
情报有误,军营里有叛徒,看来今天回不去了,董副将低头心想。
“我来看看战事如何?”额而瀚说到。
男人的眼迅速扫了一眼军营,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大帅,请到军帐中稍作休息吧”,男人迎大帅进去。
“好啊”,大帅进去了军帐。
男人殷切地为大帅端茶倒水。
“好了,别忙活了”,大帅招手示意男人过来。
男人弯着腰来到大帅面前。
“腊莫啊,你的军队里进了几只小老鼠啊,你知道吗?”大帅用布擦着手中的小刀。
“啊?”显然男人不知道。
军帐之外,巡逻队还在继续巡逻,董将军轻轻拍了拍眼前的士兵。
“尽快混出去,告诉陈将军有叛徒”,董副将小声说。
下一秒,小士兵便嚷嚷着肚子疼,为首的领队很不耐烦。
“真是的,早说过巡逻的用固定人员就行,天天轮换,一会这个肚子疼的,一会那个头疼的,还不快去解决”,领队瞪着小士兵。
小士兵在领队的瞪视下跑开了。
大帅迅速拿起刀捅向男人,一剑封喉,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大帅拿起白布熟练地擦起刀。
“我们侓国,最不缺英勇聪慧的将领了”,大帅没有抬头,可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这时,
“我可以”,一位皮肤黝黑但五官深邃立体的男人高声说到。
大帅抬起了头。
“你可以,可以什么?”,大帅漫不经心地问。
“大帅难道不是在给我机会吗?”男人说到,他的眼睛直视着大帅,眼睛里仍有恐惧,却又多了一丝坚定。
“你叫什么名字”,大帅问男人。
“铁穆尔·苍岳”,男人回答。
“苍岳将领,好名字”,大帅称赞道。
“你,跟我走”,苍岳指着离门帘最近的人说到。
两人准备出去。
“苍岳将领准备怎么做啊”,大帅问到。
“喵”,高贵的将领模仿着可爱的生物。
“哈哈哈,我好喜欢他啊”,大帅的笑容在苍岳走远后便完全消失了。
大帅向身边的护卫递了一个眼色。 护卫便将门帘放了下来。
“杀了吧,我要为我的小猫扫清障碍”,大帅发话。
一瞬间,血液飞溅,整个营帐陷入红色池沼,大帅仍旧擦拭着小刀,刀面反射这人们求饶的表情,大帅的衣服,很干净。 血液流到了外面,从营帐外士兵的脚底蔓延,留向了中间做饭的洼地,士兵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传话的小士兵已经游到了河的中央,董将军和其他的士兵和几个被冤枉的倒霉蛋已经被控制了。
苍岳带领将士骑马渡河追击小士兵,对岸看见这来势汹汹的人马,立即列队放箭。
千万支箭在一瞬间向苍岳袭来,没躲过的将士或被一箭射死在马上,或跌落水中,苍岳的眼里只有小士兵,眼看小士兵就快游到岸边了,苍岳一边躲箭,一边迅速拉弓,一箭射死了小士兵。
“所有人,先撤退”,苍岳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他们回到了军营,而对岸的士兵将小士兵捞了上来,可小士兵已经完全断气了。 一瞬间,军队士气大乱。
“我们快去就将军啊,将军很可能被发现了”
“是啊”
“将军,说不定,已经,已经死了”
“不可能,那腊莫是将军的手下败将”
“可刚才那个,一看就不是腊莫啊”
“咻,砰”,一个信号弹被发射了。
“大家不要乱了军心,还是等陈将军来了,听将军安排吧”,一位年长的士兵说。
“等陈将军来了,我们将军尸骨都寒了”。
“那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上赶着送死”。
陈将军接受到信号,很快便带着一队人马赶来了。
“怎么回事”,陈将军问。
年老的士兵向陈将军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那这样,我带一队人马进去解救董将军,一队人马跟着袁军师回去将情况汇报给杜将军,剩下人待命”,陈将军说。
“将军,不可”,袁军师劝到。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他们肯定早有防备,再者,刚才这位将士也说了,来者不是腊莫,他们内部可能出了些问题,对方的实力如何,我们根本不清楚,这种做法无疑是送死”,
“我们已经失去董将军了,不能再失去您啊,这也不是董将军所希望的,当下,应是保存实力,与杜将军探讨,小心应战”,袁军师说。
袁军师说的很在理,陈将军犹豫了。
一部分人劝将军一同回去禀报杜将军,可一部分还是不愿意,一心只想救出董将军。
“全军,现在随我回营”,陈将军做出了决定。
明明胜算很大的战斗,最后却以失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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