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他经历了无数次的循环,每一次的循环都以人类完全灭绝为结局,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都会离自己而去,而自己也会一次次在疾病中痛苦沉寂。
醒来后的白桦仍旧回不过神,尽管清醒已然让梦境远去了他的意识,那些细节也在一点一点淡忘,但痛苦的余韵仍旧在脑海徘徊回荡。
但很快,父亲带来的消息彻底让他从梦境中抽离。
“我姐失踪了?什么时候?”
“昨天你妈在医院陪床,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姐就已经不在病房了,起初我们都以为她是醒得早,去外面透气了,但是等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回来。去问了护士,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见她。我们怕出意外,从医院调了监控,但是监控显示,整整一晚都没有人从病房出去过。
“你妈妈当场就吓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休息,我在去警局的路上,你去医院里看着你妈,别让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我这就去!”
白桦翻身从床上起来,连忙赶去了医院。
姐姐的病房里,母亲正躺在床上休息,地上的纸已经摆了一大片。
白桦克制想流泪的心情,赶忙跑到了母亲身边。
“妈,我爸跟我说了,你要不先吃点东西,警察会找到姐姐的。”
母亲没有回答,抱住白桦开始嚎啕大哭。
“你姐会不会是从窗户里翻走了,这里是二楼,她那么瘦,她能从窗户里钻出去啊。”
白桦紧紧地抱住了母亲,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打湿了母亲后背的衣服。
很快,白桦在路上点的外卖到了,打断了母子二人的涕泗横流。
母亲难受的根本吃不下东西,但还是在白桦的强求下勉强咽下了几口粥,便又开始流泪。
白桦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但为了不再刺激母亲,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我姐说不定是有事出门了,她平常有事都会报备的,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说完便开始到处翻找自己口中可能存在的线索。
出乎白桦的意料,本不抱希望的白桦在姐姐的枕头下面翻出了一张纸,是姐姐的字迹。
“至我亲爱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我不知道我离开后会发生什么,是否会有什么存在来修正我的空缺,亦或者我会直接失踪。为了防止你们担心,我留下了这一张纸,但这张纸是否能顺利被你们看见,我并不确定。
当你们看见这一张纸时,我已经离开了这里,但请不要担心,离开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为了未来更好的重逢。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很担心我的身体,但放心,我的病已经痊愈,至于什么时候、如何痊愈的,请等我们再次见面,我再亲自讲给你们听。
我知道仅仅是一张纸并不能打消你们的担心,那么,就请为了未来能更好的和我重逢,好好的生活下去,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保持心情愉悦,我会在我们重逢的时候检查的。
白瑜留。”
白桦的眼泪瞬间落地,将留言递给了母亲。
“妈,我老姐留了一张纸。”
母亲本从床上坐着,闻言立即站起来,一把抓过白桦手上白色的薄薄一张,待看完纸上的留言,便道:“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别揪着心了,这死妮子,干啥去了!”
母亲又哭了。
白桦给父亲打电话时,父亲正在警局做笔录。
等父亲回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两名警察。
待了解完全部的消息,警察表示会持续跟进、调取附近的监控后,便离开了。
白桦度过了揪心的一天,尽管心情很是焦躁,但不知为何,夜晚还是很快进入了睡眠。
又是那个噩梦。
那个梦变得更加清晰了。
白桦甚至梦见了姐姐在医院住了没多久便感染了新型疾病,溘然长逝。从感染到离开总共用了不到两天。
白桦是从梦里吓醒的,醒来时枕巾甚至都是湿的。
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多。
白桦从卧室离开,在路过父母卧室门口时,却发现父母居然也都醒了。
出于担心,白桦敲开了父母卧室的门。
母亲还在流泪,父亲在给白桦开门后留下了一句,你安慰安慰你妈,便去客厅倒水了。
母亲的哭泣源于她做的噩梦,加上姐姐的突然失踪,母亲的担心上升到了顶点。
出于对巧合的好奇,白桦询问了母亲的梦境。
居然和他的梦境完全重合。
这真的是梦吗?
父亲很快端着水回来了,听到白桦的疑问道:“我也做了这样的梦,所以你妈才又哭成这样。”
三人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梦境也越来越清晰,仿佛那就是他们曾经的真实经历。
但或许是内心的恐惧到达了顶点,白桦的梦境慢慢变了。
从姐姐不再在梦中溘然长逝,再到后来姐姐带着他们远离城市在山林安家,尽管他们家的人最终仍旧逃脱不了患病去世的结局,但过程比一开始的梦好了太多。
尽管做着同样的噩梦,但梦中所见的疾病却从未降临,让三人还是松了口气。
当然,物资堆满的家和外面抢疯的超市还是展示着噩梦带来的影响。
直到一个月后,新闻播报的一条消息,彻底揭过了噩梦事件造成的影响。
据新闻报道,全球性噩梦事件官方已找到成因,并且已确认噩梦中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在现实发生。此次全球性噩梦事件并非恐怖袭击,而是人自我的觉醒,官方表示会在三个月后对此次事件进行全国性汇总报告直播。
而曾经去医院做过笔录的两名警察又再次对白桦的父母进行了拜访,这一次前来,他们带来了一个录像带。
“这是昨天首都派人加急送来的一条录像带,那人说要亲自送到你们手里,不过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两个警察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又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说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白桦接过了录像带,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道:“好古早的东西,咱家有能放这个的吗?警察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们?等会?”
白桦的手迟疑地从录像带上拔下来了一个u盘。
“所以这个录像带完全就是个u盘盖吗?这绝对是我老姐干的!”
白父白母大笑。
三人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从中读取出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的人是白瑜。
白瑜站在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房间,给他们讲述了自己的离开是为了帮助国家研究一个新型技术,并安慰道:“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的事情就办完了,等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白桦的眼泪歘的就掉了出来,顺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父亲后,抱怨了一句:“臭老姐。”
母亲却对这个视频的真实性存疑,毕竟曾经白瑜留下的那一张纸和现在的视频有很多地方对不上。
在母亲的坚持下,白母拨打了警察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并提出了疑问。
对方的回答却很笃定:“请您放心,白瑜先生确实在帮助我们推进一项重要任务,三个月内,我们保证您和您的家人能和白瑜先生见面。
“我是您和您的家人的专属联络人,不论您和您的家人有任何疑问或者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拨打我的电话,我都会帮您解决。”
电话挂断后,母亲松了一口气。
“乖乖,老姐干了什么惊天地的事,给咱家都配备上专属联络员了,总不能连安保都升级了吧,我去阳台瞅一眼。”白桦震惊。
白父伸手呼了白桦的后脑勺一巴掌:“吃你的饭去。”
自官方发布公告后,梦境并没有结束,反而更加清晰,但人们却不再像曾经那样恐慌,只是在感叹梦境的真实体验。
有人发了自己的预测,认为这些噩梦并未是对未来的预知梦,而是对过去的回忆梦,梦里的这些循环都是做梦的人曾经的真实经历。
然后被喷的狗血淋头。
有人认为群体性梦境代表着玄学方向能量的觉醒,代表着未来的人类将会要觉醒异能力。
然后被人哄去写小说了。
有人认为这是一种群体性的梦境畸变,代表世界磁场出现了问题,可能和星球的公转或者自转有关,也有可能和两个卫星的轨道异常有关。
然后和人就’是公转、还是自转、亦或者是卫星的问题’讨论了三百多层无果。
时间在群众的猜测和讨论中逐渐过去,在新闻后的第一个月后,有人发觉自己产生了异能力——他可以将一个物品回档,异能力的发现来自于他对自己破碎杯子的尝试。
而在他产生异能力后,他的噩梦消失了。
随着人们异能力的逐渐觉醒,曾经被人哄去写小说的人的推测帖被挖了出来。
此时的帖主在帖子中仰天长笑,并给自己的小说打了个广告。
随着异能力的诞生,社会的秩序发生了骤然的变化,但国家仿佛早有预感一般推出了多条政令,别的政权也纷纷效仿。
新闻后的第二个月后,官方发布了一条通知,上面写着蔚云星即将与星际接轨,此次接轨代表着蔚云星正式进入星际时代,更多内容以官方后续发布为准。
通知彻底点燃了民众的热情,世界政权仿佛提前有过商讨一般在这一个月迅速更迭,最终统一为了蔚云和邦,首领——白瑜。
白母这次没有拨打联络员的电话,只是自己在屋里默默坐了很久。
从梦中能够抓到的蛛丝马迹早就在脑海中连成了脉络,在别人的梦境后期,依旧以各种时间死亡时,他们总能安稳活到最后;甚至在最后数次循环里,白瑜彻底消失时,他们的心中就有了猜测。
白瑜的离开是为了解决循环,而那封信是她那时留下的,却不知为何落到了现在的他们手中。
首领白瑜,并不难以理解。
但联络人却主动打了电话前来,向他们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包括在两个月前白瑜曾与他们有过交流,并表示:
“我们在首都为您几位准备了新的住所,现在的住所周围也都配备了足够的安保。想要去首都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都可以随便选择。
“在大洋另一边的几个大陆上,前政权也都为您几位预留了住所,若想去旅游也可以随意居住。”
婉拒了联络人的邀请后,白桦挂断了电话,并表示震惊太大,他需要去染个绿毛冷静一下,后被白母一巴掌打回了卧室,并表示想染绿毛可以,得先剃秃头。
终于,第三个月月末,蔚云和邦的第一任首领白瑜,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开启了蔚云和邦第一次全球直播。
“我会给大家讲述我们的世界曾经经历的一切,曾经的痛塑造了现在的我们,也开启了我们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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