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回归到身体后,成倍的疲惫翻涌而上,刘婵躺在床上,缓了好久才反过乏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帷帐,与站在外面等着伺候的琼对视一眼。
“公主?”琼看见刘婵的状态不对劲,忍不住出声唤道。
刘婵活动了下手脚后站起身来下床。
一晚上飞了小半个皇城的刘婵只觉得双肩无比沉重,她揉着肩膀,乖巧地由宫人服侍她更衣洗漱。
“咳。”刘婵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出声音后才扬起笑容对琼打趣道,“梦话也要告诉父皇吗?”
琼点头。
刘婵心道好吧,反正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刘启也听不出来什么。
“阿母跟妹妹是不是都醒了。”趁着琼给她梳头发的间隙,刘婵询问道,得知众人早都醒来后,刘婵赶紧去给王夫人请安。
两位妹妹还有小刘彻都在王夫人的织机边上,见着刘婵姗姗来迟后热情地招呼长姊道:“阿姊,怎么醒得这么晚?”
刘婵拢了拢裹得越发厚实的深衣回道:“入秋天冷,一冷就不想起。”
“那可不行。”王夫人边织布边说道,“连彻儿都醒得比你早。”
“这哪能一样,他白日吃饱了就睡跟小猪似的。”刘婵调侃道,顺手找出个没人玩的魔方在小刘彻眼前晃着逗弄他。
对于这涂满了花花绿绿颜色的方块,小刘彻十分好奇,两手一伸就把魔方抓在手里。
就算是未来的汉武帝,这个年纪也是拼不出魔方的,小刘彻躺在那胡扭乱扭一气,玩得毫无章法。
“弟弟他压根就不会。”已经学会拧魔方的刘姝嘲讽道。
小刘彻听了转过头来,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二姊。
听起来好像在说他坏话!
“好笨哦。”刘妙说完还扭过头来满脸忧虑地问刘婵,“阿姊,我以前也这么笨吗?”
刘婵摸摸刘妙的头,语气认真:“哪有,妙儿很聪明。”
被三位姊姊联合打压的小刘彻很不乐意。
小刘彻抓着手里的魔方,左看右看。
王夫人原本对小刘彻颇有期待,但在看到小刘彻怎么都拧不回原样后,也默默接受婴儿是不会玩这东西的事实了,她无奈道:“他才多点,你们指望他能会什么?”
啪!
话音未落,小刘彻已经将魔方远远抛出去,将其摔得四分五裂。
猗兰殿里静了一瞬。
刘婵:……
好家伙,马其顿有亚历山大砍绳结,汉朝有刘彻怒摔魔方。
小刘彻这一砸把王夫人跟妹妹们都吓了一跳,周围的宫人们立马上前,抓着小刘彻的手仔细翻看,见着十皇子没伤到手才放下心来,迅速去打扫魔方的木头碎片。
刘婵忙把两个妹妹揽在怀里安慰。
感觉妹妹们的性格多少随了王夫人,只有小刘彻怕是随了幼年刘启哦。
另一边王夫人瞧着稀奇:“他气性还挺大。”
“这事阿母得作证,等彻儿长大了让他赔女儿一个。”刘婵凑在小刘彻面前,对着啥都听不懂的小刘彻殷切叮嘱,“亲姊弟明算账。”
小刘彻躺在那生闷气,他总觉得这些人嘴里都没一句好话,伸手就要去抓刘婵的头发。
刘婵连忙躲开:“阿母,是不是该给彻儿剃发了。”
让他自己体验一会当秃头的感觉,就知道长头发有多么不容易了。
王夫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轻轻摇头道:“还有几日才能剃发。”说完又转向刘婵,“两个妹妹剃发时没见你催这么勤。”
刘婵心道,姝儿跟妙儿可干不出拔她头发这么欠揍的事。
姊弟几人闹成一团时,有宦官来到猗兰殿,王夫人以为是陛下那边又什么吩咐,拉着三个女儿赶紧站起来,那宦官见到立刻堆起笑脸:“陛下要祭祖,让后宫都准备着。”
王夫人面露不解,这时间祭什么祖啊?
王夫人习惯性给宦官赏了点钱并询问道:“怎么突然要祭祖了?”
传话的宦官恰好是夜里看着黄鸟神迹的人,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是陛下的主意,王夫人别问了。”
待宦官走后,王夫人下意识问刘婵:“宫里出什么大事了吗?”
刘婵低下头眼神飘忽:“女儿没听说。”
看来那日的确是把刘启吓得不轻啊,都赶着要祭祖了。
除了猗兰殿,其他人也都在琢磨着陛下怎么突然想着要祭祖了,丞相申屠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颇好,结果有人跑到丞相府跟他说,陛下决定要祭祖的时候,晁错也在。
这就让申屠嘉很迷惑了,晁错不像是能给陛下提出这主意的人啊。
至于长乐宫那边,窦太后正在责怪刘启:“这么大的事陛下也不跟老身商量,太皇太后那边都来问老身这是怎么个情况。”
“太皇太后可还好?”刘启先问道。
窦太后摇摇头。
自打孝文皇帝去世后,薄太皇太后只准薄皇后去服侍她,窦太后是为数不多还能跟那老人见上面的,她眼睛是看不见,耳朵可没聋。
窦太后熬走了那么多人,她能分辨出将死之人的声音。
就算太皇太后再强撑着,她也明白老人家已是大限将至了。
刘启没接茬。
“先说说祭祖的事。”窦太后将话题转回来。
刘启打起精神,将那天的情形讲给窦太后听,隐去了他撺掇晁错凿高庙墙的消息,只说有黄鸟从高庙飞到宣室又离奇消失,所以才想着要祭祖。
“还有这种奇事。”窦太后蹙眉,也跟着重视起来,听了刘启半截话的她搞不懂其中深意,于是问道,“这是何意?”
知道前后经过的刘启:还能是什么意思,高祖来训他的。
但刘启不会这么跟窦太后说,反而垂下眼眸讲道:“或许是最近宫中有不合规矩的事,引来高祖警示。我本以为是栗姬巫蛊之事,可我已对栗姬做出惩戒,也将那些巫祝都赐死了。”说到这,刘启话锋一转,“或许宫里还有逾越礼制之处,太后有什么想法吗?”
窦太后一听,脸瞬间拉下来了。
要说宫里还有什么不对的,那当然是梁王刘武身为诸侯王,却久居长安不走。
刘启这么说是在指责梁王吗!
“要叫老身说,定是陛下对栗姬与刘荣的惩戒不够。”老太太拍着桌案,坚决不肯承认梁王有问题,“既然荣儿这孩子执意要跟他阿母同罪,那就把他们母子俩全都打发到封地上去。”
“太后,刘荣是皇长子。”
“那又如何。”窦太后眼睛看不见,威严却不损,“荣儿有半点储君的样子吗,能继承大统的只有武儿。”
“太后!”刘启出言打断道,摊牌道,“太后知道朕要说什么。”
窦太后一听,也跟刘启针锋相对:“你怎么就不知道向着你弟弟呢?武儿多好的孩子,又孝顺又懂事。结果你偏要去听那个晁错的话,他就知道撺掇你削藩,你知不知道万一诸侯动乱会陷你弟弟于险境?”
刘启扶额:“我已经给他很多兵马了。”
“你要是真为你弟弟好,就该把晁错打发走,先帝好不容易让天下归于安稳,你又要搅起风云来吗?”
“晁错也是先帝给我留下的人。”刘启最近一听祖宗的事就开始头疼,见窦太后也把先帝抬出来,他忍不住发火道。
窦太后沉默了。
刘启也跟着安静下来,最后几年窦太后与先帝越发疏远,先帝的很多想法,窦太后已经无法理解了。
“陛下把盐方给武儿吧。”最后还是窦太后打破了这份沉默。
刘启深呼吸:“梁国又不产盐,要盐方有何用?”
“区区盐方有什么给不得的。”窦太后反问。
“太后,朝廷是朝廷,诸侯是……”
“出去!”没等刘启说完,窦太后登时怒了。
刘启:……
在这事上他永远都跟太后掰扯不明白。
刘启无奈走出长乐宫,待出了殿后,他忍不住扭头问道身边的宦官:“朕这个儿子到底哪里当的不好?”
怎么每次跟太后说不了几句话便能吵上天去?
宦官哪敢回答。
另一边,听到消息的梁王等刘启离开后赶紧跑到窦太后这边,一进殿就安慰道:“阿母怎么如此神色?需要我给阿母排忧解难吗?”
窦太后听到梁王的声音,心头郁气稍散,她对着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去把阳信公主叫过来。”
“唯。”
宫人前去寻刘婵时,刘婵正在那思索接下来要利用上网时间做什么呢。
看到太后身边的人进来,刘婵立马从席子上站起来。
这位服侍太后数十年的人见到刘婵如此态度,心里很受用,她对着刘婵颔首道,“太后宣你。”
刘婵紧张起来:“太后宣阳信是有什么事吗?”
宫人沉默,太后想做什么她也不清楚。
“劳烦了。”刘婵不再逼问,“阳信立刻就去。”
宫人闻言缓步退出殿内。
刘婵皱眉,这太后早不召她晚不召她,这个时候来寻她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请个场外援助吧。
刘婵跟琼说:“去禀报陛下。”
她顶不住太后压力,只能拜托刘启能来帮她顶一顶了。
琼立刻往少府跑去,少府再把消息传到刘启耳朵里,刚从长乐宫出来没多久的刘启知道太后把刘婵叫过去后,心中疲惫。
“起辇吧,再回长乐宫。”刘启挥挥手。
另一边,刘婵正在拜见她祖母跟她叔父。
“阳信拜见太后,梁王。”
哪怕知道窦太后什么都看不见,刘婵也不敢失掉半点礼数,规规矩矩地站在窦太后面前等吩咐。
作为上位者的窦太后姿态轻松,老太太笑意盈盈地招呼道:“婵儿,过来。”
“唯。”刘婵毕恭毕敬地跽坐到太后身边。
窦太后就像是寻常祖母那样轻声问道:“身体好些了?”
“都好了,劳烦太后挂念。”刘婵说道。
“嗯。”窦太后点点头,语气亲昵道,“栗姬事老身听说了,委屈你了。”
刘婵摇头,想到太后看不见后,她又开口说道:“阳信没事。”
梁王刘武也在旁边煽风点火:“阳信平日里跟荣儿关系那么好,栗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这话刘婵没法接。
窦太后替她说了,她跟梁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指责了半天栗姬的不是,刘婵跽坐在席子上,也不打岔,就静静听着。
等谴责完栗姬后,窦太后觉着差不多了,开口问道:“婵儿最近又在忙什么?”
“照顾弟弟妹妹,没其他的事。”
窦太后懒得跟刘婵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先前那盐是怎么做出来的?跟祖母说说。”
刘婵心说果然如此,太后是为了盐方来寻她的。
希望刘启能快点来,这事她可没法做主。
刘婵:不想面对太后,寻求场外援助
刘启:……我也不想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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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唠点磕!
今天想吃麦当劳的穷鬼套餐,下楼扫了个小电动车,兴冲冲出发!
因为懒所以抄了条近路,最近我家这边下雪,小路的积雪没人扫全结冰了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骑着,快到头时鬼使神差加了个油,然后车轮一打滑,我直接人车分离摔地上了
把车扶起来后骑着去吃了麦当劳,到这还很正常
结果下午出门去超市买东西,跟朋友打电话吐槽我今天骑电动车摔倒了
话音刚落又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就像是猫和老鼠动画片那样一头栽进积雪里
好消息:人一点事没有
坏消息:被围观了
给路人的生活增添一点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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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或者所在地下雪的小天使出门注意安全!爱你们所有人!飞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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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太后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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