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谢烛微微侧头,几秒后他握着热烫的熨斗以一种略显防备的姿态走出洗衣房。
到目前为止许助理,司衍,都直接输密码进过这个房子,谢烛无法判断来人是谁。
如果是行为可疑的人他有义务及时通知安保或者报警,如果是房子的主人或是朋友,他也有义务出来问候打招呼。
无关其他,是工作。
不过这会自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个谢烛并不陌生的人。
两种层面的不陌生。
一个是谢烛在这个房子的卧室,客厅见过这个人的照片,单人的,合照,都有。
另一个是公交站台,地铁站,手机上经常会出现这个人的广告。
谢烛叫不出名字,但认得这张脸。
确认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谢烛对着人点了下头,回去继续工作。
但那人却跟了过来。
相较之下略显窄小的洗衣间内,红发张扬面容俊美的人带着些压迫感,抬手就捏住了谢烛的下巴,把人的头扭向自己。
年纪看着挺小,头发短的像刚从什么监狱里出来的,脸底子还不错,就是瘦的没什么型了。
被他掐着下巴没有挣扎惊慌,也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脸红羞涩。只是不躲不避的直视过来,眼神平静,无惧无畏。
对此勉强还算满意的玄野勾了下唇,抽手甩开谢烛:“你就是司衍介绍来的人。”
陈述的句式压根没打算要谢烛回答,玄野微抬下巴,抱臂倚向门框,深v的上衣领口因为他随意的动作露出更多。
“听说你欠了很多债,四百还是五百万。”
“因为你的赌鬼老爸。”
四五百万,多吗。
对于一个品牌商务就报价百千万的玄野来说,也就出去玩两趟的钱。
但对没有任何技能只靠体力来换取金钱的底层人来说,四五百万是多到几乎无法企及的金额,是能把人脊梁压垮的大山。
看着谢烛身上破旧的垃圾似的衣服,玄野是不高兴的,对谢烛,但更多的是对司衍。
之前进到这个家做家政的虽然也都是熟人朋友介绍,但上到世家老宅退下的老管家,下到高等服务专业的大学生,都是行业内的。
现在让一个穷的背着一堆债的外行,说不定还遗传了赌鬼父亲暴力倾向,低劣品行的外行来,听着像话吗?
刚得知这件事的玄野第一反应就是,司衍疯了?什么脏东西都敢往伊祁悠这边塞,悠要是因为这个人出了什么事司衍他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没有转变。
心里一直对这事压着股火的玄野咬了咬后牙,面对乞丐似的一言不发的少年,他再次开口,是警告也是提点。
“手脚给我干净一点,老实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没有人会管你。不要生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做出恶心人的事,到时候司衍丢人是小,要受苦后悔的怕是你自己。”
话落,玄野不再理会谢烛,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谢烛熨烫的动作没停,玄野的一番话就好像说给了空气听,没勾起他一星半点的情绪,甚至眼睛都没抬一下。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谢烛利落的做完收尾工作离开,直到他走玄野都还呆在二楼。
再次坐上公交,谢烛靠着车窗闭眼。
身体的疲惫使他根本不挑地点,不挑时间,几乎立刻就能睡着。
到餐厅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谢烛睡了有十多分钟,下车时他眼神清醒,神智清明。
整个学习过程也很顺利,除了处理生鲜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外他没犯什么大错。晚11点他离开餐厅,开始往司衍会所的方向赶。
原本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司衍店里上班的,但开始学厨艺后凌晨这段时间就空了出来。
谢烛索性就又给自己找了份夜间的工作,地点就在司衍那间会所的对面。
这种有钱公子开来供自己扩展人脉的会所一般都是雇有专业的整个的团队来管,对工作人员要求很高想进入相当难,相对的工资开的也比同为夜场但却更鱼龙混杂的中低端酒吧,商k要高很多。
去问那里是否还招人时,谢烛是故意穿了司衍店里的工作制服去的,那个店里的主管认出谢烛这身衣服,赏脸问了他两句,而后想起一桩事一样的笑了笑,点头同意了让他在店里做事。
凌晨三点半,才下过一场暴雨的夜晚湿气很重,夜风凉凉的带着初秋的寒意。
谢烛坐着夜班公交回到家附近,但没走几步就掉头往回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烛早上兼职的早餐店附近有个小公园,没什么人管理,也没有灯,一角的锻炼器械杂草丛生,褪色上锈。
谢烛摸黑走进这座小公园找了张长椅躺下。
石头做的长椅,冷硬硌人,还有白天下雨积的水没干。
谢烛闭眼就这么睡了。
等他睁眼,又是一天循环。
很快,日子就混到了月底。
司衍清楚谢烛家里的情况,答应额外支付给谢烛的一半薪水先于家政那一份提前转到了谢烛银行卡上。
看着入账又立刻被划扣掉的金额,谢烛算了笔账。
如果每个月都能入账这个数,十五年,最多十六年,欠债就能全部还清了。
但这种想法太过于理想,也就存在一瞬就被谢烛舍弃。
现状能够维持多久谢烛不清楚,有选择权的也不是他。
这条路仍是黑暗的漫长的,看不到希望也没有尽头。
话虽如此谢烛也从不曾逃避或者放弃什么,因为如果他不担着,就要他母亲,妹妹来。
谢烛清楚这点,所以即便生病高烧到39度他也挺着,不曾有一时半刻休息。
他右手手指处被海鲜划开的那道口子这段时间泡脏水,接触清洁剂消毒剂,脏活累活一样不差的做,伤口明显呈感染状红肿起来,甚至连着半只手都肿。
但平日除了母亲以外没有人会担心他,关心他。
他就好像也感觉不到疼一样,就这么放任。
只是人到底不是机器,每天睡不到2小时加上轮轴转的体力劳动谢烛头疼的几乎要炸裂开,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可他人眼里谢烛就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任何病态,与平常也没有分别。
仍是总拉着那张又臭又冷的脸,像个不好惹的硬石头,不搭理人,不管周围多热闹都好像跟他没关系。
终于这天下午,似乎是靠意志支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在谢烛从蹲下的姿势站起时,他眼前一黑,连伸手抓点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就直直的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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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看到宝宝提到回箭头的问题,能说的只有会回的很晚很晚,攻的性格是有缺陷的,心理状态也不够健康,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不够特殊不够疯狂的爱他是看不到的,看到了也不在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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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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