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强硬,若是真的闹到了法庭上,尽管已经有人跟法官打了招呼,可自己也绝不会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赢家。只要刑事责任一判决,在民事赔偿方面对方肯定不会配合,甚至还会以无经济偿付能力为理由拒绝支付赔偿金,到时候,自己也免不了被判要向对方支付一定数额的赔偿金。这是一种双输的局面,捞不到好处还要进到牢房里面蹲上一段时间,很不划算,何况丁光明他们又跟自己前世无冤后世无仇的。对方在本市也有一定的资源和实力,如此,自己非要和他们硬碰硬,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有傻瓜才会一根筋地去做。社会上的傻瓜多了去了,可自己绝不是它们之中的一员。
如今,离那件事儿的发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可僵持的局面始终就打破不了,对方是强硬到底,根本就不接受每人赔二十万元的和解条件。甚至,自己做出的每人赔十五万元的让步,他们都不接受,而只愿出每人十万元的赔偿金。对此,自己当然非常的恼怒,可社会上的事儿绝对不是发泄一下情绪就能够调和的,很多时候情绪这东西帮的都是倒忙,它只会把复杂的事情搞得更复杂。当然,为了出口气,拉着一帮人去教训一下丁光明,为上次吃的亏扳回一局,这倒是个快刀斩乱麻的出气的方法,可问题是自己能如愿以偿地实现了教训对方的目标吗?哈哈哈,就自己这个过弃的老混混,还真不一定能在正当年的丁光明他们的身上占到便宜。假若再被对方暴打一顿,唉——,搞不好连自己在本市混道仅存的影响力,——那点儿倚老卖老的的资本都可能会因不利的战况而丧失掉……。
以上是冷静和理智下来的三候子的一番思忖,不说思忖的内容,单是看其思忖的推进过程,哪个人还会相信无赖的思维是不讲逻辑的。谁都明白,在利益(包括任何的利害关系)的面前,一切的情绪、道德、威望、尊严都是无足轻重的,顶多也就能起到点儿摆设或是花架子的作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凭着发脾气就能闯出一番事业,更没有超出了一定的地域和人群还能起作用尊严和威望。这是个要靠实力说话的社会,想成为一个像样的人物,少了什么都行,唯独不能缺少实力。实力是什么?实力是力量,对人而言,它就是自己在社会当中体现出的威严和控制力。哈哈,凡有点现实思维的人皆明白,离开了钱和权力,人又哪儿来的对他人的威严和控制力呀!
金钱加权力是一种能在现实世界里作威作福的力量组合,在社会之中,应该说没有比之更强壮的力量了。然而,一旦以可持续性的标准进行衡量,这似乎又是钱权组合的硬伤,哈哈,即便是在**方面最无可救药的国家,其掌权者也不能容忍那种张扬、猖獗和失控的权钱联合。台风凶猛,可一年四季不会总刮如此的海上旋风,而地球自转轴的摆动,就是造成其能量不能在一个半球持续施展的硬伤。宇宙就是这么一个矛盾体,不会让任何一种能量永恒地横行下去,但却又从不吝啬赐予自己的属物灭亡前的疯狂。哈哈,即便不受宇宙的摆布,人这东西也不是那种能慷慨地将**带到坟墓里的动物。人的吝啬大都体现在物质上,而属于精神层面的**,从来都不是两腿动物抠门的目标载体。
说到**,它似乎只对活着的人有效,在死人那里则是无效的。月明星稀的时候竟有人打着遮阳伞出门,呜呜,大概只有离世的灵魂能够对此做出个解释吧!活人怕黑,死人怕光。对于彼此都本能回避的东西,就别指望相互间有深刻的了解。正如活人把东升的太阳看作希望,而在死人的世界旭日便是猛火烈焰,是一种专门制造毁灭的能量。活人本能反对死亡,因而,黑暗在活人的眼睛里就是反对希望的,所以,它天然也就具有邪恶的特性。希望是**的内核,没有内核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即便是一颗土粒,将更小的物质凝聚在一起的粘合力起码也得有吧。在多数人的眼睛里独处就等同于没有希望,是黑暗的,因而它便成了多数人行为的禁区。哈哈,大概只有那种真正想独处的人才会对黑暗的环境持积极的态度,继而,也就把独处这样的属于稀有品种的人的行为的种子,给有效地保留了下来。
独处是对人的全面考验,是心灵的禁闭,同时,还是思想顶头悬着的一把剑。所以,人怕独处。然而,这也是相对的,因为不同的人在独处的时候,产生的思想和行为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故而,简单地把独处说成是人的头脑制造恶念的一种意境是很欠妥的,也经不起现实例证的推敲,因为在现实中,一些人的独处对于遏制恶念的孕育和发展是有帮助的。正面的人独处可能会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处于心猿意马的状况,哈哈,少了监督和约束,能思忖的正事儿自然要减少。相比之下,无赖的独处则有可能会产生另一种效果,因为无赖的泼皮和无理取闹都是做给愿意看的人看的,若是没了观众,他们的表演**很快就会消失,转而,也就会把精力转向对一些不怎么消极的,甚至还参杂着正能量的意义积极的现实问题的思考上。人做错了事儿,如果有反思的上进心的话,面壁思过的确是个不错的行为措施的选择。
要说开,面壁思过可不是一句空话,要不军队(禁闭)、监狱(禁闭)、寺院为何都在用此方法,改造其思想出了问题的成员,这说明它是经过实践的检验的一种成熟的改造(或改变)人的思想的物理手段。
所谓的正人君子,其砥砺行为需要‘观众’的监督和约束,所以,他们就应该避免独处。无赖泼皮的流氓行为是‘观众’越捧场就越起劲,继而,他们胡闹的后果也就越恶劣,所以,对这一类人来说,独处就是一种比较合适的状态。
笼子是用来关猛兽的,若是把牛羊都关进笼子,就别指望吃到膘肥体壮的开斋肉了。哈哈,放养的牛羊基本无害,但它们的肉却很鲜美,野兽的肉从来都不好吃,可自由的野兽必定要伤人。效果被实现它的方法支配,自然,或者说现实的逻辑便是如此。
三猴子绝对不是猛兽,但是,他更不是呆萌老实的牛羊。若用对待牛羊的方式对待他,那么,蹬鼻子上脸一定会被他的行为表现出来,并且还是充分地表现出来。若用对付野兽的方式对付他,这显然也不合适,杀鸡用了宰牛刀不说,还把高大威猛的耀眼光环罩到猥琐龌龊的鬣狗的头上。当然,三猴子可不能跟鬣狗比,它只是在刁蛮和长相上有些像那种猥琐的动物罢了。就百折不挠战斗精神来说,鬣狗绝对是合格的战士。所以,把三猴子和包含了战斗精神的鬣狗比,那等于是在侮辱后者的优点。
三猴子只是一只在老鼠的眼睛看来像是猛兽的猴,哈哈,不管什么样的猴都是有泼性的,猴王之所以能成为猴王就在于它是猴群中最强壮,且也是最泼的那一只猴。同类竞争比异类搏杀更残酷,而同类相知无异加剧了这种残酷性。无论是温柔的还是强硬的,总有更温柔或更强硬对之实施克制,而且这样的克制还往往有效。哈哈,若是驻足于华北平原的耕地向西看,高山的后面总有更高的山。所以,无论何种能力,就总有其明确的克星,这就是加了‘更’的它本身。
对付泼猴的最有效方法就是以泼制泼。更泼对泼具有绝对的压制力,因为它能够让不如它的泼安静下来。猴子喜欢欺负拴着狗绳的狗,可当遇到狼的时候它们便躲的远远的,现实就是这样,在野兽的面前即便是野兽也会安静下来。若不希望鹿群退化,就往它们的活动区域放入若干匹狼,用常态化的不安全感锻炼之体魄,才能培养出健康体壮的畜生。想要理解自然,就得冷静地看待这残酷的现实。资源是有限的,只要是活物,无论是谁,其生存都要吸收资源,造成现实残酷的根源就在于你要我也要。哈哈,凡是在现实中活得比较好的生灵,其头脑一定也都是冷静的,因为冷静是最有效的蚕食资源的思想武器,而它的相反面——疯狂,或者说疯狂的思想只会招引祸端,要知道祸端在很多时候都具有致命性。
三猴子的头脑冷静了下来,这便于他的思考,哈哈,思考是个好东西,它不同于胡思乱想,也不同于想入非非。经过这么多回合的较量,三猴子已经感受到丁光明、杜铁宏的能量,——对方可不是什么软茬,自己这回算是碰上了两个硬骨头。他们也有背景,关系网一点都不瓤,并且还越斗越起劲,而非陈爱金分析的那样——(丁光明他们)怕把事情给闹大了。看起来他们好像也没有受到,国家给的那所谓的工作岗位的拖累,不惜以丢掉工作为代价上法庭,可谓,不要前途也要和自己斗个两败俱伤。不怕死的人不好惹,不在乎前途的人同样也不容易斗,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两个硬茬,诶——,耍赖、耍泼、耍不要脸只对老实和胆小的人有效果,若是碰上不老实和满不在乎的人,如此的方法就显得既气力不足又苍白无效了。
难道真的要和对方拼死一搏,以坐牢对坐牢,用失去自由换失去自由,最后谁都别想成为对方的人民币的收拢者吗?是啊,以强硬对强硬,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是双方都在抛弃利益的愚蠢做法。三猴子越想越觉得跟丁光明他们打官司不划算。若往它的相反面向分析,如果和他们私了了那件事儿,不管得到赔偿的钱数符不符合预期,最起码自己是净赚,如此,哪里还谈得上损失呀!
三猴子到底没有无赖到糊涂的地步,或者说他也还尚存着自己的理性,知道用价值的尺子去衡量利害得失。
做事凡是能看到成本,能感受到损益,头脑中的激情和冲动就全都会变为浮云。
三猴子决定去找一趟陈爱金,他很需要后者为他解开眼下的这个困局支招,在动脑子想办法上,他对他的那位好友还是有依赖性的。虽说喝醉了酒的他很有‘主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欲怎么不要脸就怎么不要脸,总之,只要酒精分子统治了他大脑的神经系统,他就可以肆无忌惮、想入非非,乃至为所欲为、胡作非为、胆大妄为。然而,没喝酒的同样一个人可不排斥理性,知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处理和解决碰到的难事,在必要的时候也会有求人帮助那种必要的需求。人都有其社会属性,花香聚拢蜜蜂,肮脏集合苍蝇,黑暗召集蝙蝠,同样的道理反着想,——脱离了社会的流氓还算是流氓吗!哈哈,凡是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脱社会,可以肯定地说,他(她)都不再具有人的属性。
一想到陈爱金,三猴子倒是有些怨气。如果没有陈爱金的嗾使,那天的事儿也不会闹的像现在这么的复杂,或许,自己既能得到点儿赔偿,又受益于不打不相识的机缘,还能跟丁光明、杜铁宏等人成为朋友呢。三猴子思索,自己有时候太听陈爱金的话,可是,因为听他的话也确实做对了一些事,所以,不能绝对地说那个家伙就是个败事儿的主。如今,跟丁光明他们的事儿已闹得越来越复杂,虽说在局面上还谈不上对对方有利,可自己在纠葛解决上的不顺利也已经成为事实。怎么办呢?一时半会儿三猴子也想不出度过如此难关的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在这个时候不去找陈爱金又要等待何时。陈爱金的确有其可恶的一面,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埋怨是没有用的。太阳能重复地从东边升起,可时间不会从头再来,所以,想让和时间紧密联系的人的事情重新回炉,再以对己无害的方式来上那么一次,哈哈,这显然不符合三维空间里事物的运动规律。三猴子是现实中的人,困局对他同样有效,他也拿不出超出常人的问题解决手段,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理性地静待事态的发展,同时,动员他和属于他的智慧资源酝酿困局的解决方案。
在想办法解决问题方面陈爱金可谓‘两腮无肉,神鬼难斗’,三猴子对自己的那位发小的看法便是如此,是信任大于狐疑,依赖大于偏见,认可大于否定。当然,对他们之间的所谓友谊,在他俩之外的人看来还有这么一个说法,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哈,相互看着顺眼的人才能玩闹到一起。说开了,这么两个滥人——到底还是臭味相投,近似的品行把他俩紧密地联系起来,公平地说,他们之间的友谊之中还渗透了像是君子之交一样的真诚,所以,可不能简单地把他们二人归为是‘无事吹牛,有事匿身’的酒肉朋友。
如今,和丁光明、杜铁宏的事儿,在调解上已经进入谁都不肯退让的僵持阶段,到了这个时候,三猴子迫切需要陈爱金的那颗狡猾的脑袋为自己的事儿转动转动。假若是酒肉朋友的关系,三猴子可不糊涂,他绝对不会去找陈爱金,他知道找也没用,反到会生出不少的怨气。三猴子很明白什么样的朋友靠得住什么样的朋友靠不住,当然也就知道碰上了事儿谁堪用谁又不堪用。哈哈,杨志跟牛二商量事儿不行,郑关西和鲁智深商量事儿也行不通,如果让四人互换对象商量事儿,梁山好汉之间——书上已有结论,而笔者认为另两位市井之徒肯定也能融洽地相处。哈哈,既然负负能够得正,赖赖也应该能相互抵消。说到底,人与人之间若是存在着思想意识上的共振,那么在交流上也就会障碍寥寥,而这才是形成彼此都能听的懂得语言的关键。道不同不可与谋,德不同不可与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狐朋狗党,只要受益大于彼此间的防备,在面对落单的野牛的时候,狮子也会和鬣狗并肩而战。
闲话短说,一天的傍晚,三猴子来到陈爱金的家里。由于事先有约,陈爱金对三猴子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还为他的朋友准备了晚饭。在当天上午的时候三猴子就已经和陈爱金通了电话,他本计划到了中午找个饭馆,在里面边吃、边喝、边聊,可是后者并没有同意他的这个提议。陈爱金拒绝的理由很明确,就是人多眼杂的地方对他的工作形象有影响,毕竟他干的活儿就是接触人,换句话说,生活在这么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小城市里,又有几个开饭馆的老板不认识他陈爱金呀。如此,陈爱金应该是忌讳碰上熟人,怕他的六股友里面的谁,看到他和三猴子在一起的情景。果真如是,那人(六股友中的成员)稍动一下脑子就能想到,他是在帮三猴子出主意和丁光明打官司。
丁光明和李正的关系好,所以,帮三猴子出主意对付丁光明就是和李正过不去。当然,陈爱金很想跟李正斗上一斗,但却没有胆量和他的那位大哥撕破了脸皮,来个眼珠对眼珠、牙齿对牙齿的正面交锋。陈爱金知道自己能量的斤两,很清楚实力不如人就不要选择与之明斗的道理,所以,他的理想状态是无声无息地释放能量,用看不见的力量威胁和打击他的那位神通广大的股友大哥。陈爱金看不得朋友比他过的好,对李正他就更是如此了。他的那位股友大哥既比他的能耐大,且又比他的日子过得滋润,这着实刺激了他那狭小的心量,使头脑中平静的水变得沸腾起来。老实说,陈爱金对李正的态度,体现出的就是人的嫉妒心,而嫉妒心往往能够调动出人秉性之中潜藏着的恶。除了头脑糊涂的人,谁也不会反驳,所有的恶都是有毒的。没有人会嫉妒乞丐,嫉妒心针对的只会是强者,所谓的强者指的是有本事、能耐大的人。若是剥皮抽丝地分析问题,笔者认为,嫉妒心的针对目标不是人,而是人体现在本事、能耐上的那种能量。
结果能够说明实现结果的方法、手段和过程,这样的确定性不容反驳,就像没人会肯定鸡蛋不是母鸡下的一样。人的能力、本事、智慧,决定其实现目的的方法、手段和过程。叫花子只会抻手朝面相善良的人要钱,悍商则会将要钱的手伸向权力和市场。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人和人最根本的不一样就是能力,这一点体现在男人的身上尤为明显,至于女人,谁又能否认美貌和能力无关呢!男人的能力大多靠后天取得,女人被上天、大地乃至全人类宠着,所以,她们的能力——美貌就是骨子里的种子发芽成长的结果。
哈哈,有的人能够正面看待比自己有能力的朋友,比如张财旺;有的人能把有能力的朋友当做自己的资源,比如金不丢;有的人就是看不得朋友比自己有能力,即便朋友的能力的发挥也曾使他受益,而这样的人的典型代表就是陈爱金。哈哈,在一些人的眼睛里,朋友有能力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而在另一些人的眼睛里,朋友有能力则是个严重的错误。
凡是认识李正的人都认可他的能力,而这便是陈爱金嫉妒他的理由。同样是陈爱金的朋友,假若三猴子的日子也过得像李正一样家庭和睦、子孝孙乖,财务上妥妥地实现了自由,在外面又是个八面玲珑、朋友遍地、无所不能的及时雨,或许他也会成为那位城管干部嫉妒的对象。
做事儿总需要个理由,这是人类的习惯,似乎没有理由行动就无法让行动开启一样。哈哈,做好事的理由可以轻描淡写,但是,做坏事——尤其是做公开的坏事的理由必须言之凿凿,否则,其行动就一定是软弱无力的。而对应无力的行动的作为,体现在结果上往往又和失败等同。没有那个人愿意承受失败,所以,若是行动的理由萎靡,或者有另一个坚定的理由告知行动者结果注定是失败的,那么,行动者必然会选择放弃行动,除非他(她)的行动就是奔着失败去。理由是目的,目的激发我要做,我要做会让行动实施的坚决而有力,因为有目的支撑的我要做根本不会受到我为什么要做的干扰,它属于纯粹的我要做。哈哈,理由可以转化成在行动的力量,也能扮演止损闸刀的角色,不信,看看缺乏理由的行动的表现便知。水往低处流,气往高处升。自然规律是最朴素的理由,它绝不允许鸡同鸭讲或是关公战秦琼。哈哈,没有那只蜜蜂会爱上一只苍蝇,所以,我们在粪坑的上面就看不到蜜蜂的影子。蜜蜂爱的是花朵,因而,要找寻它们,那就往馥郁芬芳的地方去。
嫉妒心也是有攻击性的,只是它的攻击性多属于暗箭伤人的那一类。但凡有点道德底线的人,都鄙视过程卑劣、肮脏、龌龊、无耻、下流的所谓取胜者,并称之为不择手段的目的实现者。暗箭伤人等于是在偷盗胜利,这对受害者很不公平,即便是在允许决斗的西方中世纪,也没有谁会以嫉妒别人为理由,和对方约个地点单挑。哈哈,若是那样,即便赢了决斗,单从名誉上讲,被嫉妒心挟持的胜利者也和失败者无异。所以,由嫉妒引发的攻击行为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当然,如果实施者不在乎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这倒也无妨,毕竟世界上还有一部分人的头脑对道德具有绝对的免疫力。
躲在暗处对目标实施攻击,这是动物的本能,而本能表现在行动上便是自觉的作为。在不受伤的前提下取得收获,如此的刻在基因里的成本计算,无需思考既能自然而然地被包括人在内的动物的行为表现出来。连凶猛的狮子、老虎乃至如同幽灵一般的毒蛇、蝎子,都知道最好不要和猎物正面交锋,那样容易受伤,而受伤对于靠暴力吃饭的物种来说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野兽天生畏惧猎物的反击力,所以,它们惯用的手法就是躲在暗处对目标实施偷袭,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受伤,进而保全生存的资本——身体。背地里伤物(人),这在人类看来绝对违反道德。哈哈,实话实说,除了吃饱了撑的的人类,可真没有第二种活物是讲道德的。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道德无异于精神毒药,因为它只会把尊奉者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真不知道已经灭绝的物种讲不讲道德,然而,还是以意义推断,凡是延续下来的物种肯定都不讲道德。生存讲究的是趋利避害,这就要求损失最小获利最大。道德要求利益共享,弊害共担,这就是让贪婪兼容了无私。利益共享相对容易,至于弊害共担,除了精于算计的保险公司,没有哪个人类的个体或组织可以做得到。
野兽肯定不会像人类那样精于算计,可它们天生懂得付出最少得到最多的道理,而偷袭无疑就是最节省体力和最安全的攻击猎物的方法。哈哈,偷偷摸摸地要别物的命,这在人类看来是不讲道德的行为,但是,用野兽的逻辑评价就和笑话无异,因为后者要的是生存而不是公平的决斗。宇宙讲生存,所以,就有了黑暗森林的说法;上帝在人类的基因里面注入了负罪感,并创造出所谓的礼仪仁爱令之奉行,于此之故,‘两腿兽’们便顺然地站到了道德的高地上,并凭着打群架的本事而成为动物界的统治者。哈哈,宇宙创造小人,人类生产出君子。可问题是现实的人群中有纯粹的君子吗?如果有,他一定是化学反应的产物,因为有很多的君子把自己的品德比喻成金子,而金子就是一种纯净物(莫用物皆混合较真儿)。单质、游离都是化学现象,是人类为解释纯净物而设计出来的概念,与此相关的物质从理论上讲就是单纯的存在。所以,人要说自己纯洁就别自比为清净的水,因为水是化合物,并且还具有混合物的典型特征。氧原子和氢原子只要不在一起就不会有水的存在,所以,这种液体可不是什么单纯物。哈哈,水不纯洁君子纯洁,然而,世上可没有纯洁的人,所以,君子纯洁这个概念是没有基础或底座的。若非要评价人的秉性,并且要使评价结果客观真实,那就远离‘纯洁’这两个字。现实社会里无人是真君子,区别只在于有的人的小人之心稀疏点,而有的人的小人之心浓烈些罢了。
陈爱金不是莽夫,相反,他是个和莽夫完全不一样的人。陈爱金胆小怕事,却又喜欢偷偷摸摸地惹是生非,所以,他肯定不具有非洲的‘平头哥’那样的‘看淡生死,不服就干。’的动物品格。陈爱金的处事方式很特别,但是必须承认,他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陈爱金的一贯套路就是玩儿暗算,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搞阴谋诡计,他也就不是陈爱金了。若把陈爱金说成是小人,哈哈,这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反对。小人最大的特点是有自知之明,在这方面,陈爱金就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小人总喜欢把自己的行为藏着掖着,其实他们对他们本身也一样的小心谨慎,生怕做梦、醉酒的时候失控的嘴巴会将自己的卑迹鄙行表白给别人。所以,他们的头脑就始终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担心思想会对嘴巴和肢体失去控制,那样会让其明着作出伤害别人的行为,而这无论如何也是他们的处事‘原则’所不允许的。哈哈,小人自古谨慎,若是笔尖能够像做血管支架手术的探头一样,钻入陈爱金的头脑,这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宁可让三猴子到自己的家里做客,也不愿跟对方到外头的饭馆里会面的原因之所在了。
陈爱金为三猴子准备了四个菜。一盘凉拌黄瓜,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白菜炒肉,以及一盘蒜汁茄子。除此之外,它又在桌上摆了一个陶瓷酒壶,和两个四分管粗细的小酒盅。哈哈,这样的下酒菜很省待客的成本,但一涉及到参与宴席的人数却也算是有点丰盛了。要知道,还有的人会把一小碟的腌萝卜丝当作下是酒菜呢。陈爱金同样怕醉酒状态的三猴子,被酒精充斥头脑的三猴子就和疯子无异,没有哪个正常的人愿意被这么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拖累或是威胁。关于此,或者说对于同一个人的劣行李正是领教过的,难能可贵的是,陈爱金偏偏就是那种善于吸取别人的教训的人,而用已知的酒店存量控制三猴子的饮酒量便是他招数。哈哈,从某种程度上说陈爱金就是三猴子的克星,对付这么一个酒无赖他可比李正的经验丰富。假如那天三猴子和丁光明之间的冲突有陈爱金在场,并且当时他又忘了带因嫉妒心而生的存于他的脑子里的‘坏水’,或许,后来的上派出所报案、要求伤害赔偿,乃至上法院打官司之类的事情就都可以避免。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如果’,事情终究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即便是最有才的魔术师也不能令之从头再来,如此,也只能任新的现实去否定旧的现实了。
接续着先前的话题。为了防止三猴子喝醉了酒,从饮酒的量上对其控制就十分必要了。于此之故,陈爱金也只在饭桌上放了一瓶半斤装的白酒。当然,陈爱金的秉性吝啬,用显著简单的酒菜招待三猴子,这本就是他的处事风格。
三猴子倒也守时,赶在约定的时间之前赴宴,两手空空地来到陈爱金家。只要有酒喝、能混饭,三猴子从来都是守时的。为数不少的人都像三猴子一样,在能够得到好处的事情上是鲜有迟到,相反,提前到达倒是他们行为的常态。说开了,再不靠谱的人也总有靠谱的一面,撒谎“高手”们就很善于将少量的真话,当做其谎言系统的内核。
陈爱金的吝啬是有先见之明的,如此,用简单的酒菜招待一只‘铁公鸡’也算高规格了。去别人家,如果不是被主人紧急召见,谁会不带些礼物呀!也不知三猴子是情商低,还是被其吝啬的品性操控了行为,抑或是大大咧咧的脾气制约了其头脑往更细的方面想。
“猴哥来了。”。把三猴子让进屋,关上门,并请他换上了拖鞋,陈爱金没好气地引导他到餐厅的饭桌旁坐了下来。
“弟妹不在家?”三猴子瞅了一眼餐桌上的酒菜,“孩子放学还没回来?”
“她陪着孩子上辅导课去了,即便是回来也得到晚上九点半了。”。陈爱金的脸上露出点儿勉强的笑容。
“菜准备的有点儿单调,”三猴子用调侃的目光瞅着陈爱金,“酒瓶子的个头也矮了点儿。”
“菜的确单调了些,这是事实,不过,在量上也能保证你吃饱了。”陈爱金没好气地说,“如果这酒瓶子的海拔像猴哥你的身高一样,那干脆就在我们俩的身边准备两副棺材,巨量的酒可跟毒药无异呀!——不是吗?”
“当然。”。三猴子点了点头,也不客气一下,便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还有酒呢!”。陈爱金给餐桌上的两个酒盅斟上了酒,一个留在自己面前,一个推给三猴子。
虽说陈爱金也怵头醉汉状态的三猴子,但是,他更需要对方的血液里融入适量的酒精分子。他需要的是一个非极端的三猴子,或者说是同一个人的情绪的中和状态。太正常的三猴子多少会藏一些真话,所以就不能被利用;醉的失去思想的同一个人会说比真话多得多的胡话,而这么一个醉的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的人绝对是个负担。
“嫌酒不够喝,”陈爱金又说道,“还可以到酒厂去,那里的酒池子都可以游泳了。”
“我倒是想跳到酒池子里游泳,但是,恐怕我连酒厂的门儿就进不去吧!”
“你的门路不是很多吗?”陈爱金的脸上表现出显著的嘲笑内容,“酒厂的门怎么会进不去呢!”
“就是能进到酒厂里面,我也不会跳到酒池子里游泳。哈哈哈,我可不知道酒水的浮力有多大,万一沉下去了呢。”
“就是跳到水池子里你也会沉下去的,呵呵,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游泳。猴哥是一只旱地的猴子,这我可知道。”
“我不反驳你的这个‘认为’,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观点,——这酒在量上显著地少。”
“量少,不够喝吗?”
“当然不够喝。”三猴子点了点头,“还用这么一点点容量的酒壶、酒盅,这类东西早成了老古董啦!”
“酒就这么多,酒壶、酒盅就这么大,菜也这么多。猴哥,提意见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就不要寄希望于现状的改变了。”
“涉嫌对朋友招待不周,不过,哈哈哈,我可没有涉嫌不原谅你。兄弟,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能不符合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和处事观。”三猴子向陈爱金投去商量的目光,“酒什么时候喝都可以,但是,今天我还真不想喝它。”
“不喝酒?嘿嘿,那还是你吗!”。陈爱金嘲讽道。
“不会有假,哈哈哈,我就是三猴子,三猴子就是我。”
“你是猴哥吗?”陈爱金的目光继续展现嘲讽的内容,“如果是,那你一定是出家当和尚了吧。”
“出家当和尚,哈哈哈,我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不过,要是寺和庵相邻,那倒可以考虑考虑。”。三猴子贴着桌面又将酒盅推到陈爱金的身前,随从主食盘里拿开一个馍并咬了一口。就着菜将嘴里的食物下咽,他继续说道:“兄弟,事情做绝对了,对谁都会造成利益损失。哦——,哈哈哈,我指的是和丁光明他们的官司。”
“怎么?”陈爱金已经把三猴子想说的话猜出大半,“你想跟他们私了?”
“也不完全是。”三猴子用寻求理解的目光盯着陈爱金,“咱有门路,人家也有路子。丁光明在省里有人,这我已经打听出来了。”
“他在省里有什么人,是什么关系?”陈爱金冷冷一笑,“人谁没有个关系,除非他脱离了社会。”
“他大爷是教育厅的副厅长。”。三猴子答道。
“教育厅?呵呵,教育厅能管得了我们这个城市的司法部门吗?”
“管不了,再说,司法系统也不是也并非铁板一块。”三猴子说:“市中级人民法院、中级人民检察院,可归省高级人民法院、高级人民检察院管。只有公安局属于市政府管,却还要受省公安厅的业务指导。”
“这就对了。”陈爱金又把酒盅推到三猴子跟前,“省教育厅能管得了市中级人民法院吗?当然管不了。既然如此,丁光明的那个亲戚又能帮得了他什么?哈哈,让他教育法官要秉公执法吗!呵呵,单从这一点上讲,我相信其对司法部门的影响力。猴哥,正能量对社会和国家绝对有用,可对个人来说,它就是‘唱高调’罢了。”
“人家要是能帮助法官的子女进入到优质的学校,你说的具有实际意义的影响力不就出来了吗。”。三猴子用提示的目光盯着陈爱金。
“主持你的案子的那位法官廉洁吗?”。陈爱金问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三猴子摇了摇头,“人家的龌龊事儿会让我知道吗?哈哈哈,那也算是个人的**呀!”
“大棒和胡萝卜,哪个可怕?”
“瞧你问的。”。三候子习惯性地把面前的酒盅端开,将里面的酒送入口中。“当然是大棒可怕了。”
“哪个好吃?”。陈爱金又问。
“大棒不能吃。胡萝卜能吃,但也不好吃。”三猴子拿开酒壶边给自己的酒盅里添酒边说:“兄弟,你说这些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让人既懂又不懂的,不如把你的意思直接表达出来。”
“你给人再多的好处,也不如知道其曾经做过的一件坏事儿更能制约其人,因为,坏事儿等同于人的短处。”陈爱金用算计的目光盯着三猴子,“什么事儿都知道的无赖,往往是权人们最怕的角色。恕我直言,呵呵,猴哥,很多社会上混的人就很害怕你,虽然你并非什么事儿都知道。”
“哈哈哈,还是你的脑袋瓜会考虑问题,那么,我怎么知道那位法官曾经做过的坏事呢!难道人家受贿的事儿有记录,并且我还能看到那个记录吗?”
“猴哥,做好事肯定不怕被记录,但有一些事儿是怕被记录的,而这就包括坏事。坏事难有记录,但是,只要是事情,其发生就总会留下痕迹。那么坏事的痕迹在哪里呢?呵呵,全在做坏事的人的脑子里。有很多的权人在东窗事发后,其做的坏事儿大都能暴露出来。这是为什么?第一,因为他有同谋者;第二,因为有知情人的举报;第三,因为有办案机关的刑事侦查。除了前三条之外,还有最重要的‘第四’。呵呵,凡是发生了的坏事,永远都会装在做它的人的脑子里,而不会、也不可能被其遗忘。”
“你就说我们怎么能揪住那位法官的小‘尾巴’吧!”。三猴子又酌了一盅酒,同时他的脸上也现出些不耐烦的神色。“你他X的说话从来都磨磨叽叽,我可不想一点一点地猜你想说的话。”
“大哥最近怎么样?”。陈爱金提开酒壶,给三候子的酒盅添上了酒,却没有让上述的话题继续下去。
“我又不经常去找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呢。”。三猴子没好气地答道。
“那位法官的黑材料大哥那里肯定有,只是放着不用罢了。”
“你是说让大哥给那位法官打个招呼。”三猴子的眼神又变得犹豫起来,“大哥很烦我,所以,我可不想去招惹他。”
“哼哼,你既然不愿求大哥,那就去跟丁光明他们和解吧,反正你也有那样的想法。”
“不瞒你说。我真有和他们和解的想法。哈哈哈,我想得到些好处,却不想住到牢房里面。”
“和他们和解也是一种选择。”陈爱金生硬地点了点头,“和解了你们都不用去蹲大牢,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是,你能不能得到好处,对此我持开放的怀疑态度。”
“你什么意思?”三猴子的脸上显现出忐忑的神情,“有李正在中间调解,我还能吃亏吗!”
“哼哼,有李正在中间调解,丁光明他们会吃亏吗?”陈爱金冷冷一笑,“你以为丁光明跟李正的关系差吗?恐怕李正的心里偏向的人不是你吧!”
听陈爱金如此一说,三猴子挠了挠头,说:“不管他偏向谁,只要他能帮助我得到想要的好处就行。”
“哼哼,我看未必。”
“未必?”。三猴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爱金,并重复对方的话语的后两个字。
“李正很狡猾,而猴哥你又不怎么招人待见。”陈爱金“我不敢说他会不会向着丁光明,但是我敢肯定他不会向着你。”
“为什么?”三猴子又把一盅酒送入口中,“我的确有烦人的方面,但这不应该成为李正偏向丁光明理由,我我相信他能一碗水端平。”
“我只相信李正不会偏向你。”陈爱金继续给三猴子的酒盅里斟酒,“但是,我不相信他不偏向丁光明。”
“你有证据证明他偏向丁光明吗?”三候子的脸色变得有些泛红,“丁光明给他好处了?哈哈哈,这我不肯定信,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是那天的事件参与者,而调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是在为他自己减少麻烦。”
“是啊,李正为了自己减少麻烦,会尽最大努力调解你和丁光明之间的矛盾。他能说会道,善于和人打交道,有人缘,混社会是把好手。但是别忘了,这样的人也有一套忽悠人的本事,能把人诱惑的失去主见。基于此,我就怕你吃了他语言的‘**药’,而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得放弃应该的利益和权力。”
“哈哈哈,我又不是小孩,能被他给忽悠了吗?”。三猴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同时又把面前的酒盅端起将里的酒抽干。“我对他们的基本要求不会改变,若是他们满足不了我,那只能法庭上见。”
“本来就应该法庭上见,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和解。”。陈爱金也端起酒盅,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通过走正当的司法渠道明明能让你获得更多的利益,你却偏偏想着跟他们和解。呵呵,这是示弱,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你懂吗?”
“法庭上见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放弃刑事走民事赔偿的程序。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和解划算,毕竟那能让我在不付出代价的前提下,实实在在地得到些钱。”
“挨了打还不算付出代价吗?”
“我是挨了打,但我也没有被他们实质性地伤害呀,兄弟,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法庭保护受害人!”陈爱金似乎有些生气,“你应当被法官偏向,因为你是受害人。”
“我的反击也让对方受到了伤害,所以,受害人可不只是我一个。再说,法官有自己的主见,想左右他的判断真没那么容易。”三猴子犹犹豫豫地说:“如果往对我不利的方向想,他也有可能做出有利于对方的判决。”
“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可以控制法官。”
“那太麻烦,又有很大的风险,所以,我不想找那个麻烦。”
“猴哥,你要让他们蹲到牢房里,而你自己既享受自由又能拿到赔偿金,这不更好吗。哼哼,要达到这个目的,唯一方法就是控制法官,至少要防止其两面和稀泥。至于手段,那可多得去了,然而,说到底无非就是对之威逼或者利诱。呵呵,你具有控制法官的现实资本,只是痴迷不悟地把它闲置不用罢了。”
“我不想那么做。这样的意思我已经表达了好几次了,听——你也应该听烦了吧!”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你不是很想那么做吗!”
“我现在又不想那么做了,这怎么啦!”。三猴子把酒盅推到一边,抻手提开酒壶并将之端于嘴边。很明显,他开始变得情绪化,平静的面容也被微微的愠色所占据。只见他用嘴噙住细长的壶口,抬胳膊向上送壶体,以使里面的白酒被重力牵引着往他的嘴里流。
陈爱金很了解三猴子,知道自己的这位老街坊是性情中人,控制不住脾气,很容易冲动。特别是在和人饮酒的时候,要是心声不满,这家伙便会用猛喝酒的方式向人展示心中的积怨。于是,陈爱金伸手把酒壶从三猴子的手里夺了过来,说:“这样喝酒能解决问题吗!哼哼,你这纯粹是带个样子做给人看,毫无实际意义,倒是能把自己灌麻,可醒来还得面对老问题吗。猴哥,你都快奔五(十岁)的人了,却还有着这么冲动脾气,真是辜负了把你推向成熟的那一大把年龄呀。人都追求自己获利的最大化,他们跟你讨价还价是为了实现自己损失的最小化,而这就等于是在追求其利益的最大化。你向他们让步的本质是在让利,哼哼,对打断了你的两根肋骨的歹徒让步,你不觉得耻辱吗?当然,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无所谓,但是,今后你还要在这个城市的地界上混呀,从此,道上的人都会认为你是能欺负的,这样的话,呵呵,恐怕挨打要成了你的一种习惯了。”
“不可能。”三猴子可不同意陈爱金的说法,“谁敢打我三猴子,看我不把他干个稀巴烂。”
“丁光明,杜铁宏敢。”。陈爱金给空了的酒盅斟上酒,并顺着桌面将之推到三猴子跟前。继续说:“谁敢打泰森,呵呵,道格拉斯、霍利菲尔德,当然,还有刘易斯。”
“打过打不过,跟敢打不敢打是两码事。”
“猴哥,我列举的那三个人,全敢和泰森打,最后他们都把泰森给打败了。”
“那又怎么样?”
“泰森挨打已经成了习惯。”
“往下说。哈哈哈,反正你的诡辩多得是。”
“呵呵,你必须让第一个打你的的人付出可以后悔一辈子的代价,否则,被打也会成为你的习惯。”
“这样的话你刚才就已经说了。”。三猴子用赌气的眼神瞥着陈爱金。
“吸取别人的教训吧!”
“我又不是泰森,杜铁宏也不是霍利菲尔德比,丁光明更不能跟刘易斯比。”
“猴哥,你的确不是泰森。但是泰森也不能跟你比。”
“既然不能比,那还比什么?”
“呵呵,我是说在这个城市的地界上,你还没有像泰森那样在他的领域彻底失去希望。你完全有翻盘的机会,所以,你得想办法重振自己的声誉。”
“你要我怎么样?”。三猴子脸上的抗拒成分逐渐减少。
“不是我要你怎么样。猴哥,你必须为自己努力,你要看清楚自己目前面临的形势。”。陈爱金摇了摇头,随用鼓励(更像是蛊惑)的目光盯着三猴子。“你眼下做的事儿,就是为你的未来在铺路。”
“哈哈哈,就我这样还要什么未来,能把不赖的日子复制下去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问题在于你要是对丁光明他们让步,那么,后面的日子就不可能复制前面的所谓好日子。猴哥,那样的话你会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后面的一天对前面的一天绝对不是重来,而是一次次都有残缺的粘贴。呵呵,这是退化,你应该懂得。”
“有那么严重吗?”三猴子将酒盅里新添的酒送入口中,“兄弟,你这话说得我有些后怕,假若真的跟他们私了,我挨的那顿打就会为其他有打我想法的人壮胆儿,哈哈哈,那样不知道准备打我的人要排多长的队呢!”
“想到后果就应该阻止自己愚蠢的行为,否则就是明知故犯,如果再吃了大亏,那就不划算了。”
“继续和他们打官司?”三候子用探索的目光看着陈爱金,“那种事情做起来,可是又费神儿又耗时呀!”
“要知难而上,若不然,嘿嘿,恕我直言,你就完蛋了。你觉得难,对方应该比你还难。所以,你得继续努力,让自己的行动变得容易起来。”。陈爱金的脸上露出点笑意,同时他提开酒壶再次为两个酒盅斟上了酒。“猴哥,你有影响法官的资本,那就是你的有效武器。再说,你有得是时间耗在那件事儿上,而他们的时间可不像你一样的宽松。再把问题说的简洁些,你在那件事上耗费时间也是在工作。对我们这些中年人来说,工作的目的就是挣钱。所以,你努力地跟他们打官司的实质,其实是为了挣钱而努力地工作呀!”
“好!就这样,哈哈哈!”三猴子亢奋地笑了笑,“我就再听兄弟一回,继续和他们打官司。”
“呵呵,你主动他们就会被动,反之,他们主动你就要被动了。猴哥,别忘了他们都是在职人员,很害怕丢了工作。若是你始终抓住这个要点,呵呵,就能一直拿捏住他们。”
“对。哈哈哈,我没有工作,所以也就没有丢掉工作那方面的顾虑,这是我的优势也是他们的劣势。”
“来,嘿嘿,我们干了这一杯。”。
陈爱金端起酒盅,碰向三猴子已经端到嘴边的另一个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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