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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鱼龙混杂，嘈杂的声音响彻云霄，方之一进食堂便看到汤锐凯向他招手。方之笑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桌坐下，萧槐往门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奚忘呢？”
“哦，他忙着撩妹呢！我都没这待遇…”
“你拉倒吧。”
“小方啊！我够意思不？饭都帮你打好了。”
汤锐凯自然的将手臂撑在方之肩膀上，眼睛看着方之像是渴望得到什么赞许一般。
“简直是我的在世亲爹啊！这队长的都要排到西伯利亚去了！我才懒得去排。”
方之扒了几口饭含糊不清的说着，甚至喷了几颗米出来。惹得萧槐往右移了一个位置。
“欸对了槐儿，你和丁佳愿咋样了？她人挺好的速度要快啊！”
“还不知道怎么进展，她为了学习在奔波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嘶…等着！兄弟们给你俩制造机会。”
方之托腮对着面前人笑笑，完全没有那晚的疲惫，大抵是萧槐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人没心没肺的生活轨迹。萧槐见对面傻笑着讨论计划的两人笑了笑，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丁佳愿对他是个什么感情，毕竟是在上学，学业为重。
出食堂后方之不知怎的大叫了一声，给旁边两人吓了一跳，萧槐则是顺手给了一下。
“打我干啥？下午是化学你们不烦吗？”
“你让你妈打傻了？下午体育。”
“哦，那下午有的玩了，我去小卖部买几瓶水，你们先回去吧。”
告别两人后方之快步前往小卖部，本打算买几瓶水下午打球用的，结果在看到朱教恩的瞬间就不想买了。
……
倒灶。
方之转身想走，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静大被朱教恩叫住了。
“站住，这不是小方吗？干嘛啊见了我就要跑？”
“跑？那到不至于，只是见到你我前天到现在的饭都白吃了，哎呦不行了我先去吐会儿。”
“你怎么说话的？还没被教训够是不是！”
为首的小弟迈出一步，食指都快指到方之脸上去了，朱教恩一把将小弟推到后面用手点点方之的右肩。
“下午体育课打球，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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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忘倒是没去吃饭，一方面是没人陪另一方面是根本不饿。所以他是第一个到操场的。
“华师傅啊，你能不能转过来。”
奚忘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了几行字发给华修洋，对面倒是很快就回复了，大概又是上课偷玩手机了。
“干嘛？才一天就舍不得我了？”
“是啊是啊，没你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倒觉得不自在了。”
“那我把灵魂分一半空运过去。”
“你神经病是不是。”
“哎不说了老班长下来巡逻了！”
之后华修洋的在线状态就显示下线了。奚忘的联系人很少，只有父母和华修洋，前段阵子加了方之他们几个的，也就这么多了。
“跟那个毛小子和好了。”
应该。
这是奚忘给华修洋发的最后一句话，发送成功后他便将手机塞进口袋转身拿出几本书看。没有人找他没有人在意他，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
“这么早就下来了？”
奚忘都不用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方之来了。
“嗯，教室里也没什么好待的。”
“欸你会打球不？”
方之倒是很随和的往奚忘旁一坐，手正要勾上奚忘的肩膀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件事便将手收了回来。奚忘撇了一眼摇摇头。
“会，但父母不会让我参与。”
“他们说啥你干啥啊？”
“习惯了。”
“那成，待会小爷我给你露一手。”
“你和谁打？”
“…朱教恩。”
奚忘皱了皱眉，上午丁佳愿怼得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按理来说不会有人跟欺凌自己的人打球。
“你不是不喜欢他？”
“正因为不喜欢，才要加倍打败他，让人家心服口服不是？”
方之垂眸笑笑，他其实也不想跟朱教恩打，他太会耍阴招了，仗着势力大就无法无天的。
“那输了怎么办？”
“呃…我请你吃校外的酸辣粉成不？”
“成交。”
“？你是不是来讹我钱的。”
“那不是，免费的饭你不吃？”
“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突然方之一下从奚忘身边弹了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的，奚忘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你别跟我讲你跟他比睡觉。”
“那没有，你看人来了。”
奚忘往远处看去，只见朱教恩手里抱着个篮球身后跟了一群小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这人神经病吧。
“准备好了？上课铃一响就开始。”
朱教恩左看看右看看，随即皱起眉头，像是没找到目标。
“就你一个？奚忘打不打。”
“不打。”
奚忘一口回绝了，其实他也不喜欢朱教恩，而且刚刚方之也说了这人耍阴招，奚忘并不喜欢跟不道德的人打球。
“他不打，就我一个，怎么？不是一对一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一对一，那只好让你一个人应对喽？哎呀那可别输了啊小方，操场还是很多人的哦。”
“你觉得我在乎？”
方之摇摇头倒觉得好笑，朱教恩明摆着就是想让他难堪。倒是朱教恩说完后便得意洋洋得走了，似乎对这场比赛格外有信心。
“你真打算一个人？”
“昂，不然你看谁愿意和我打？跑都来不及。”
“萧槐跟汤锐凯呢？”
“一个不会打，一个打得一塌糊涂。”
“至少比你出洋相好吧…”
“那么不相信我？”
没想到奚忘还真点了点头，得了吧，说起来也正常，毕竟奚忘没看到过方之打球。
“出了就出了我不是很在意。”
“？”
“走了。”
与此同时上课铃刚刚响起，操场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奚忘干脆合上书不看了，那么吵也看不进去几个字，只是他没想到，方之竟真的打算一个人上场。
“欸为什么是一打三啊？这怎么打？”
“不知道欸，找虐吗哈哈哈哈哈！”
比赛还没开始底下就已经在议论纷纷了，方之自然是屏蔽了这些言论，注视着前方，盯着朱教恩笑了笑。
“这样吧，我们也不欺负你，你进了两个球就算你赢。”
朱教恩站起身指挥两个小弟站到对应位置，随后又看了看方之那边空无一人，嘴角就没下来过。
“成。”
随着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朱教恩抬手将球传给了小弟1号，1号接到球的瞬间便起步往对面球框带去。
方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在1号即将越过自己时猛然伸手从球前方一下破了1号的前进，球脱手的瞬间1号都没反应过来方之就已经带着球往他们球门跑了。
2号小弟已经在前方拦着了，现在方之越过了1号接下来就是2号，最后则是朱教恩，是重点小心的对象。方之用力往右下方一按，球顺着力道便往右边弹去，方之侧转身躯转了一圈越过2号后飘动的卫衣绳还抽了2号一下，过了两人后方之往外跨了一步，右手一伸便将快飞出去的球捞了回来。接着踩着三分线跳起在朱教恩扑上来的瞬间将球投了出去。
球在力的作用下在空中划出了道弧线，接着猛得咋在篮筐边缘，绕了几圈后滚到了里面自然落下。与众不同的是，在场的众人安静得不像话，毕竟每人会为了他喝彩，尽管是不公平待遇。
“怎么搞的？他他妈才一个人！”
反倒是朱教恩似乎没有想到方之能这么快进球，揪过俩小弟的耳朵便骂了起来，而两个小弟也只能点头哈腰的道歉陪不是。方之倒是懒得听他们吵架，见还在吵就顺其自然坐到了奚忘旁边。
“打得不错。”
“其实跟他们打，就是打一个出其不意，我那是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接下来有防备就不会那么好打了。”
“下把我跟你去。”
“啊？真的假的！”
方之顿时眼睛都亮了，奚忘倒是没什么反应随手拍拍他的发顶，还怪蓬的。这一局看似结束的快，实际上他已经看清了那三个人的套路，无非就是1号先下手为强，2号作过度缓冲，朱教恩负责抢球上篮。
“你他妈的！”
随着一声咒骂，奚忘一转头便见一个篮球往这边急速飞来，看样子还是砸向方之的，这小子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笑着看着他。见状身体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控制，奚忘伸手拉过还在嬉皮笑脸的人拥入怀中，随后用身体挡在前面，那球飞来重重砸在奚忘左肩又飞开。
“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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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伸手接住了倒下来的人，看着原本好看的五官皱成一团一股怒气由然而生。奚忘被砸后围观的群众一股脑拥了上来，说着：“要不要去医务室啊？”但实际没一个人行动。
方之一手将奚忘的手搭在肩上，站起身往后瞪了远处的朱教恩一眼。这一眼令朱教恩咽了口唾沫，方之这小子平常吊儿郎当的谁都能欺负一下，但没人敢惹真正动怒的他。这家伙猛起来可是不要命的啊…朱教恩摇摇头笑笑说：“瞪人谁不会？我等着你。”
医务室内，奚忘刚醒来就感觉左肩凉凉的，一低头衣服不知道被谁扒了，动了两下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摁住。
“别动，涂药呢。”
“嗯。”
“为什么帮我挡…”
“我不知道，身体自然反应吧。”
“其实不用的，我身体倍棒！被砸了几天就恢复好了。”
“但你还是在怕不是吗？”
方之愣了愣，停下了上药的手，抬头看向奚忘，发现他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
“没有…”
说实话，方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底气的，他确实在怕，虽然就是涂几天药的事情，他不知道奚忘是怎么看出来的。反观奚忘倒是很自然面对方之开口：“那一瞬间你在抖。”
“生理反应吧。”
“你也知道啊。”
奚忘倒跟没事人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方之面前点了点束在头发后面的小丸子。方之抬头的瞬间刚好跟奚忘交汇上。
“衣服。”
“啊？哦。”
方之不再愣神而是起身将桌子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递给奚忘，奚忘结果后像个没事人一般穿上衣服又坐了下来。
“痛倒是不怎么痛。”
“我戳你两下就痛了。”
“那你试试？”
“？受虐狂啊你。”
方之愣了愣，奚忘挨了一球后成受虐狂了？见方之愣神的模样奚忘想这人还挺好逗的。穿好衣服奚忘又打开医务室的门左右看看，没什么人，刚准备去喊方之就见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
奚忘上前推了方之一下，刚准备开口方之一句：“周末有时间吗？”给堵了回去。
“有，怎么了？”
“带你了解一下这个小地方。”
“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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