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 7 章我是不是没有心？

沐骁冉摩挲着微微发黄的纸张，指尖划过纸张上的水渍印记；想起来当时边哭边写的自己觉得想笑。

“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心？”沐骁冉不经在心里发问。

从很久以前沐骁冉就发现自己不懂别人的开心，也不懂别人的难过；她的情绪好平静，平静的想一潭死水……

为什么自己的母亲生了这么重的病，自己却这么冷静？

沐骁冉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清晨的支县带着水汽，沐骁冉站在收款台处，给来店里吃早餐的客人点餐。

方记饭馆是这条街的老店，一早上都有人陆陆续续的来。

“霖霖，快来吃饭了。现在饭点快过了，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好。”少女脱下围裙，向厨房走去。

嘟嘟……

嗯？沐晴；少女接起了电话。

“霖霖，我回支县了。”少女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啊？你回支县了？”沐骁冉有些惊讶。

“嗯。“

”你在哪？”

“刚下飞机。”

“奶奶，我出去一趟。”沐骁冉说完拿起衣服就往外跑去。

“你怎么回支县了？”

“我回来看看……”

“那学校那边。”

“我周天回，”

……

暮色渐暗，机场里灯光亮眼；宽阔的接机厅里几乎没人；短发少女从出机口走出，灯光打下，女孩的头发微微泛红。

“沐晴。”女孩跳起来挥了挥手。

“骁冉，巅城晚上挺冷的，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还不是来接你，你就这么跑回来了；你家里人知道吗？”

“等会告诉他们。”

……

市中心医院的一件病房里，女人独自坐着。

经过家里的讨论，沐骁冉的妈妈已经在进行治疗。

咚咚……

“进。”女人声音有些虚弱；

“汐霖，你来了。”

“嗯。”

沐骁冉还是做着和之前一样的事，只是会频频向床上的女人投去目光。

“汐霖，你今天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女孩抿了抿嘴；

“有什么话就说吧。”

与记忆中不同，沐骁冉的印象中，女人气焰很足，很多时候都在骂人，现在的声音却很微弱。

“当时你查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治？是因为没钱？”

“哈哈……”床上的女人笑了；

“汐霖，你觉得店里的生意好吗？”

“啊，还好。”沐骁冉对女人话题的突然跳跃有些懵；

“我开店这么多年，店里生意也不错，多多少少也赚了点，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店里的流水有多大。”

“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回答是：不是；发现那天是我自己来医院查出来的。没告诉家里人。那什么鬼疗程，我当时就搞了，越弄越疼，不弄了，宰说了，这也治不好，不过是多活一年半年的事，我不缺那一年半载。”

沐骁冉有些呆愣；

“我发现，有了这个病之后，我到是看开了很多东西，我要是能早点看开就好了。”女人看着沐骁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沐骁冉回避了女人投来的目光；

“哈哈……”女人开怀的笑了起来，眼里已有泪花；

“我现在挺好的，也做了很多以前想做却有顾虑的事；我也不想一直在这呆着，我会走的。”

“这……你……”沐骁冉一时有些语塞；

“爸爸他已经准备好了，他……”

女人马上接话，“这是我的选择。你爸爸很固执，我要是想走，他拦不住我的。”

沐骁冉现在也不知道该好和女人说什么，便拿上水壶，准备去接热水；

女人突然说道，“骁冉，没有人有资格责备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也不用原谅任何人；现在的你很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沐骁冉愣了一瞬，紧了紧手，转头看了一眼女人，便又转身走向水房。

……

十月份夜晚的支县气温微凉，但夜市街还是人满为患。

烧烤店外，沐骁冉裹着灰色大衣，正吃着盘里的五花肉；

一旁的林沐晴翻着烤架上的土豆片；

“沐晴，你以后要做什么呀？”

“我可能会当作家吧。”

“作家啊，那沐晴以后要写什么呀？”

“写什么……等以后写好了，拿给霖霖看。”林沐晴眸子暗了暗；

“好啊。”

“霖霖呢？霖霖想干什么？”

“我想做画手。”

“那我提前预订我书的封面。”

“好啊，我给你免费设计。”

……

“老板，加瓶酒！芜湖～”

“霖霖，别喝了，你已经醉了。”林沐晴握住沐骁冉不安分的手；

“没醉没醉，我还能喝，还能喝。”沐骁冉头摇的像拨浪鼓；

“骁冉，我来的时候发现了个新开的蛋糕店，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林沐晴拉近了与沐骁冉的距离，对着她轻声道；

“蛋糕店，好啊好啊。”沐骁冉眼睛亮亮的，开心的拍着手；

……

沐骁冉走路有些跌跌撞撞，林沐晴便扶着她；

“霖霖，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骁冉转身，抬手拍了拍林沐晴的肩，人还有些些歪歪倒倒；“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是心情不好”林沐晴抿了抿嘴；

“嗯嗯。”沐骁冉点了点低着的头，小脸红扑扑的；

“霖霖，能跟我讲讲吗？”林沐晴诱哄道；

“我我，就是……沐晴，我是不是没有感情，是个很自私的人？”眼前的女孩吸了吸鼻子；

“不是，霖霖你很好，很好。”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是很好，所以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林沐晴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女孩；

“嘿嘿；我知道啊，哈哈，我也喜欢沐晴。”沐骁冉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沐晴；

“所以我们是好朋友，哈哈……”沐骁冉牵着林沐晴的手，向前向后的甩着；

“对。”林沐晴看着少女的侧颜，少女乐呵呵的；

林沐晴摇摇头，慢慢来吧；

“哎，沐晴，快看。”沐骁冉挣脱了林沐晴的手，向一个角落里跑；

“霖霖，等等我，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林沐晴心想；不是醉了吗？刚才还需要人扶，现在怎么又能跑这么快？

……

“哇哦，沐晴，快看啊，有人亲嘴了，我看见有人亲嘴了；哈哈……”沐骁冉指着墙角的一对男女，十分兴奋的道；

“怎么不亲了，接着亲啊。”沐骁冉又跑到那对男女的面前说到；

刚刚还在亲的一对男女被沐骁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沐骁冉觉得不尽兴，还跑过去盯着看，接吻的女孩很是害羞，躲在男朋友怀里。

“对不起啊，对不起；她喝醉了。”林沐晴跑过来向小情侣道歉；

“快把你女朋友带走。”

“好好。”林沐晴听见男生的话勾了勾嘴角，很是开心；

“霖霖，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林沐晴抱住女孩；

“不要，很好看；我都没亲过，我要看。”沐骁冉拍着搂住她腰的手；

林沐晴眨了眨眼，眼里全是笑意；“霖霖，我给你买小蛋糕，千层的。”林沐晴低头，凑在女孩的耳边，呼吸洒在女孩的脖颈，女孩下意识的侧身靠沐骁冉的肩头；

“嗯，不要不要。”

“那两个。”林沐晴伸出手，两根手指在沐骁冉的眼前晃了晃；

女孩停止了在她怀里闹腾，似乎在思考；

“那三块，”

“好啊。”怀里的女孩马上兴奋起来，回头、转身，红润的嘴唇贴上林沐晴的侧脸；

林沐晴愣在原地，气血上涌，热气冲向头顶，红色逐渐爬上耳尖；

“走啊，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走出一段距离的沐骁冉发现林沐晴没跟上了，便转身去牵林沐晴的手；

林沐晴把脑里想把沐骁冉拉回来强吻的想法摇出去，算了，选放她一马；解开了外衣扣子，夜晚的凉风灌进脖子。

……

“霖霖，好吃吗？”林沐晴杵着脑袋；

“嗯嗯，好吃。”沐骁冉低着头吃着蛋糕；

“沐晴，你真好。”

“那你喜欢我吗？”

“嗯嗯，喜欢喜欢。”

林沐晴勾了勾嘴角，也就是在她还醉着才这么没有顾忌；

“霖霖，有人说喜欢你，想和你处对象吗？”林沐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啊。”沐骁冉含糊不清的说到；

“霖霖长这么好看，没有人追你吗？”

“没有没有，哦，我突然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沐骁冉腾起；

“谁啊？”林沐晴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那个人老恶心了……”

沐骁冉就拉着林沐晴讲了一遍杜宏远的事，又接着吃起了下一块蛋糕；

杜，宏，远。林沐晴摩挲着指尖，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人的名字。

“那霖霖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喜欢，喜欢……”女孩顾着眼前的蛋糕，林沐晴还是专心的等待着答案；

“喜欢三观正，人品好，对我好的，长的又帅又高的。”

“还有吗？”林沐晴越听越高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孩；

“没有了。”女孩摇了摇头；

林沐晴心想，自己应该还算过关吧。

林沐晴拿起了一旁的纸，帮沐骁冉擦了擦脸；“都吃眉毛上了。”

沐骁冉抬起头朝林沐晴傻傻的笑了笑。

……

“霖霖，把衣服穿好。”林沐晴追着向前面跑的女孩；

“唔啊～沐晴你好慢啊；这风好凉爽啊，你再跑快点。”

林沐晴看着疯跑的女孩心想，这酒精怎么还有滞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