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凝固。
封烨后仰，眼底瞬间结冰，楚慈甚至能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声音。
“楚、慈。”封烨抹了下嘴角，每个字都像冰碴子，“你找死？”
楚慈眼前一黑。
完了，这次是真的要糊穿地心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系统冰冷的【任务完成】提示音，和封烨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我……我不是……”他舌头打结，想解释，却发现任何理由在此刻都苍白得可笑，他难道能再说“是系统逼我的”？
封烨抬手，用指关节用力擦过自己的嘴角，然后盯着楚慈，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给你三秒钟，滚出我的视线。”
楚慈浑身一激灵，求生本能终于压过了系统的魔音灌耳。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后退，语无伦次：“对、对不起封总！我马上滚！马上！”
他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身后有厉鬼索命，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封烨站在原地，看着楚慈仓皇逃窜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停车场拐角。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动。
他再次抬手，指尖碰了碰刚才被楚慈撞到的嘴角，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目光落在副驾驶的空位上，好像还能看到刚才楚慈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疯子。”他低骂了一句。
楚慈一路狂奔回自己的车上，锁死车门，才虚脱似地瘫在驾驶座上，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又想起封烨那双盛怒的眼睛，一阵后怕袭来。
【奖励发放：顶级电影资源《暗潮》剧本已发送至宿主邮箱，请注意查收。】系统响起。
楚慈点开手机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新邮件，标题正是《暗潮》，发件方是业内顶尖的制作公司。这资源确实够顶级，但……他这代价付得也太惨烈了！封烨现在绝对想杀了他！
【新任务提示：缓和与目标人物的关系。建议采取“真诚道歉”策略。任务奖励：封烨怒气值降低10%。失败惩罚：下次见面时，宿主将无法控制地流鼻涕。】
楚慈看着新任务，简直欲哭无泪。道歉？他现在去道歉，封烨会不会直接让保镖把他扔出去？还流鼻涕？！这惩罚能不能有点阳间的玩意儿！
他趴在方向盘上，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被系统操控的、随时可能翻车的恐怖游戏。而封烨，就是那个最难搞的终极BOSS。
他在车里瘫了十分钟，才勉强把心跳压下去，看了眼手机，《暗潮》的剧本躺在邮箱里，像个烫手的山芋。
这资源好是好，可他一想到封烨刚才的眼神，就觉得这剧本随时会变成他的死亡通知书。
“真诚道歉……”他念叨着系统任务，点开封烨的微信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三个月前，他客气地感谢封氏活动的邀请。
他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封总对不起我刚才鬼上身了”—— 像找借口。
“封总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太卑微，不符合他二线明星的身份。
“封总我是为了体验《灼身》的角色状态”—— 这理由假得他自己都不信。
最后他心一横，发了句最朴素的：“封总，刚才是我行为失控，非常抱歉。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消息发出去，前面立刻冒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楚慈：“……” 完蛋，直接被拉黑了。
【检测到道歉渠道受阻，任务“真诚道歉”失败。惩罚生效：下次见面时，宿主将无法控制地流鼻涕。】
系统提示音冷冰冰地响起。
楚慈绝望地抓了把头发，他现在不仅前途未卜，还要担心下次见封烨时当着他的面鼻涕横流！这日子没法过了！
封烨的车驶出停车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微微发红的嘴角，拿出手机，直接把楚慈的微信拖进了黑名单，然后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封总。”
“把楚慈试镜《灼身》的片段单独调出来发给我。另外，通知李默，男二号的人选暂定楚慈，但合同条款里加上一条：拍摄期间，如果因为他个人不当行为影响项目进度或声誉，封氏有权单方面终止合作并要求十倍赔偿。”
“明白，封总。”
挂断电话，封烨的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楚慈刚才那个不管不顾的吻，如果那能算吻的话，生涩、仓促，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狠劲，和他之前那些精心设计的“偶遇”截然不同。
反常即妖。他倒要看看，这个楚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楚慈收到梅姐电话，通知他《灼身》男二号基本定了，但合同有条天价赔偿条款时，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梅姐，我好像把封烨得罪死了。”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小心亲到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传来梅姐颤抖的声音：“楚慈，你明天就去庙里拜拜，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楚慈放下电话，生无可恋。他看着系统界面里“流鼻涕”的惩罚提示，又想到合同里那条可怕的赔偿条款，感觉自己就像走在万丈悬崖边的钢丝上，而系统还在后面拼命摇晃绳子。
【新任务提示：如果不想流鼻涕，那么为展现道歉诚意，请宿主明日为目标人物封烨亲手制作一份午餐并送至公司。任务奖励：解锁“封烨行程表（部分）”。失败惩罚：宿主手机锁屏将自动切换为封烨高清怼脸照，持续24小时。】
楚慈盯着手机屏幕上“封烨高清怼脸照锁屏”的惩罚描述，嘴角抽搐。这比流鼻涕还狠，他认命地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两个小时后，他看着饭盒里焦黑的煎蛋、切得歪歪扭扭的火腿肠，以及有点夹生的米饭，沉默了。他尝试摆个造型，结果更像案发现场。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厨艺对任务目标可能存在生命危险，建议更改为购买现成餐食。】
楚慈：“……”
你倒是早说啊！
他最终在高级日料店订了一份精致的便当，然后硬着头皮前往封氏大厦。
前台接过便当，面无表情：“封总在开会，我会转交。”
楚慈刚松口气，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要求“亲手送达”。请宿主务必当面递交。】
楚慈只好干笑：“林助理，我还是等封总开完会，亲自跟他道个歉吧。”
半小时后，封烨回到办公室，看到坐在会客区的楚慈，眉头立刻皱起。
楚慈赶紧起身，双手奉上便当盒：“封总，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封烨没接，目光扫过便当盒，又落回楚慈脸上：“楚先生，你的道歉方式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楚慈硬着头皮：“是我考虑不周，但心意是真的。”
封烨示意林助理接过便当，“东西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任务完成！奖励：封烨未来一周行程表（部分）已发放！】
楚慈如蒙大赦，赶紧告辞。他逃似的走进电梯，迫不及待查看行程表——明天下午三点，封烨会去城西一家温泉池泡澡。
与此同时，封烨打开便当盒，看着里面的食物，对林助理说：“拿去检验一下。”
林助理一愣：“封总，您是担心……”
封烨合上盖子，“小心点总没错，尤其是对行为反常的人。”
楚慈盯着行程表上“温泉池泡澡”那几个字，太阳穴突突直跳。果然，系统的新任务提示音紧随其后。
【限时任务：于目标人物封烨在场时，在温泉池完成“惊艳亮相”。要求：展现宿主优越的身材与容貌，营造视觉冲击力，为后续吸引力铺垫。奖励：体质 1，魅力值临时提升3小时。失败惩罚：接下来一周，宿主将无法控制地在每次见到封烨时打响指并喊出“燃烧我的卡路里！”】
楚慈：“……”
这惩罚还能再社死一点吗？！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电影里经典的出水镜头，什么湿发拂面、水珠滑过腹肌……停！他是直男！封烨也是直男！这tm也太gay了！
但“燃烧我的卡路里”的恐怖画面让他不得不屈服，他咬牙开始搜索：“男人怎么出水比较自然又不做作？” 搜索结果全是健身广告和油腻教程。
第二天下午，他怀着赴死的心情，来到了那家高级会员制温泉馆。他特意选了一条……还算得体的深色泳裤，提前泡在池子里，心脏跳得像打鼓。
三点整，封烨果然准时出现。他只围着一条浴巾，身材比楚慈想象的更有料，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是那种长期保持锻炼的结果。
他面无表情地步入温泉池，在离楚慈最远的对角坐下，闭目养神，完全没注意到水里还藏着个人形任务发射器。
楚慈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是专业演员，这只是艺术表现”，然后，他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水哗啦一声溅起老高，不少水花直接拍在了封烨脸上。
封烨被惊动，倏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楚慈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预先设计好的“慵懒撩发”、“水珠抹脸”等动作一个都没想起来，只剩下本能反应，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因为紧张，腹肌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和腰腹往下淌。
温泉水汽氤氲，给他皮肤镀上一层微光，那张本就出色的脸，在湿热环境下更显得眉眼深邃。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
封烨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行为诡异还溅他一脸水的人，眉头缓缓蹙起。
他认出了楚慈。
楚慈在封烨冰冷的注视下，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脚趾头都快在池底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封总我是特意来给您表演出浴的”？
【任务完成度评估中……检测到目标人物注视时间超过5秒，视觉冲击目标初步达成，奖励发放。】
【新任务提示：利用当前氛围，进行自然搭话，话题需围绕“身材管理”或“水温舒适度”展开。奖励：对话技巧小幅提升。失败惩罚：宿主将无法控制地对封烨的腹肌行注目礼超过10秒。】
楚慈看着新任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破系统是连环套啊！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沉回水底，永远不要浮上来！
封烨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僵立在温泉池中央、浑身湿透且表情呆滞的楚慈，眉头越皱越紧，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二线艺人接二连三的诡异行为。
“楚先生，”封烨的声音比温泉的水温低得多，“你的道歉方式，从送便当升级到温泉袭击了？”
楚慈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不、不是……封总，我……那个……水温挺舒服的，呵呵……”
封烨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秒，直接站起身，水花随着他的动作漾开。他抓起旁边的浴巾裹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温泉池，留下楚慈一个人在水里凌乱。
【自然搭话任务失败。惩罚生效：宿主将无法控制地对封烨的腹肌行注目礼超过10秒。】
楚慈眼睁睁看着封烨结实的背肌和窄腰消失在门口，内心一片绝望，这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当晚，楚慈躺在温泉旅馆的榻榻米上，正在为白天的社死经历懊悔，系统的提示音再次魔鬼般响起：
【终极夜袭任务发布：请于今晚凌晨2点，潜入目标人物封烨的客房，并成功躺上他的床，需维持姿势不少于五分钟。】
【任务奖励：“封烨潜意识好感度”微弱提升。】
【失败惩罚：宿主将获得“被动技能”，接下来一个月内，每次与封烨对视都会不受控制地抛媚眼。】
楚慈直接从榻榻米上弹了起来！
爬床？！还特么是封烨的床？！
这已经不是作死，这是直接给自己订棺材板了！而且惩罚是抛媚眼？！他一个直男，对着另一个直男抛媚眼？！这比“燃烧我的卡路里”还要命！
他的第一反应是坚决拒绝，这任务太离谱了，就算被封杀也比半夜爬床被当成变态打死强！
【系统警告：终极任务若拒绝执行，将启动终极惩罚：宿主职业生涯永久性糊穿地心，且余生将伴随不可治愈的脚气。】
楚慈：“……”
脚气？！这系统到底是什么阴间玩意儿？！
在“糊穿地心 终身脚气”和“爬床风险 可能被打死但有一线生机”之间，楚慈含着泪选择了后者。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楚慈像个幽灵一样，凭借白天偷偷记下的路线，摸到了封烨的客房外。门是传统的日式拉门，锁并不复杂。他再次祭出他的“别针开锁”神技，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条缝，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封烨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呼吸平稳。
楚慈屏住呼吸，踮着脚尖，像做贼一样挪到床边。每靠近一步，他都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紧紧贴着床沿躺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度秒如年。
四分钟……四分三十秒……就在胜利在望的时刻，身边的封烨忽然动了一下！
楚慈吓得魂飞魄散，立刻紧闭双眼，拼命装睡。
封烨似乎只是翻了个身，但下一秒，一只温热而沉重的手臂，直接搭在了楚慈的腰上！
楚慈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止了。
封烨似乎觉得这个“抱枕”触感不错，手臂又收紧了些，甚至还在他腰侧蹭了蹭。
楚慈躺在那里，被封烨的手臂圈着，一动不敢动，内心疯狂刷屏：完了完了完了！五分钟怎么还没到？！系统你快点！我要死了！
就在他数到二百八十秒，胜利在望的瞬间，搭在他腰上的手臂肌肉一紧，身后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变了节奏。
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封烨醒了。
那只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猛地用力，将楚慈整个人扳了过来，迫使他平躺在床上。
封烨撑起身子，阴影完全笼罩了楚慈，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楚慈能看到封烨眼中没有丝毫刚睡醒的朦胧，只有被触怒的冰冷。
“楚慈。”封烨的声音一字一句扎进楚慈的耳膜，“一次两次，我当你哗众取宠。送饭跟踪，我当你另有所图。
他的手指用力推住楚慈的下巴，楚慈疼得拧眉。
“现在，半夜爬我的床，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想靠身子上位？嗯？”
楚慈惊恐地摇头，想解释，想喊出系统，但喉哦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不.....不是……”
“不是?”封烨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楚慈颈侧，带来的却是彻骨的寒意，“证据确，你还想交辩?”
他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楚慈浴衣的带子，“好，我成全你。既然你这么想卖，我就看看，你到底值什么价？”
“封总....你听我解释.....“楚慈徒劳地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力量的悬殊太大了。
封烨没有任何怜惜，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撕裂了他所有的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酷刑终于结束。
封烨毫不留恋地下床，走进浴室,很快传来了水声。楚慈躺在凌乱的床上，身上一片狼藉，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遭受不可逆强制行为，系统核心程序遭遇剧烈冲击....逻辑错误.....哗！】
脑子里的系统发出尖锐的杂音,然后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闪烁了几下,底陷入了死寂。
楚慈麻木地扯过破败的浴衣，勉强遮住身子，拖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酸软疼痛的腿，踉跄着爬下床。
每走一步，身子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像个游魂一样挪出了房间。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温泉旅馆回到家的。关上门，反锁，他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电池和后盖飞溅开来。
然后他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拼命冲洗身子，直到皮肤泛红、浑身发抖，却总觉得那股属于封烨的气息依旧黏在身上，洗不掉，擦不净。
最后，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
演艺圈？明星梦？都结束了。
他只想消失，彻底地消失。
*
第二天下午，楚慈是被一阵几乎要砸穿门板的敲门声吵醒的。
梅姐在外面吼得声嘶力竭：“楚慈！你给我开门！你他妈是不是死了？！电话关机！消息不回！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楚慈把枕头压在头上，不想理会。
但梅姐的战斗力超乎想象，伴随着威胁：“你再不开门，我就叫开锁的来！让全楼道都看看明星楚慈的邋遢样！”
楚慈最终还是爬起来，浑浑噩噩地开了门。
梅姐冲进来，看到他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的鬼样子，吓了一跳，但火气更旺：“你搞什么飞机？！《灼身》剧组刚来电话，说封氏那边突然要求换掉你！理由是你行为不端，不符合项目要求！还有，《暗潮》那边也发来邮件，婉拒了合作！你昨天到底对封烨做了什么？！”
楚慈木然地听着，果然，封烨的报复来了，快、准、狠。
“说话啊！”梅姐急得推了他一把。
楚慈沙哑地挤出一句：“梅姐……帮我……把所有工作都推了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梅姐愣住了，“楚慈，你疯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吗？你这一休息，就等于把江山拱手让人！你到底……”
“求你了。”楚慈打断她，眼里满是疲惫，“就一段时间。”
梅姐最终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行！你先冷静冷静！但楚慈我告诉你，这个圈子更新换代有多快，你比我清楚！你好自为之！”
梅姐走后，楚慈重新倒回床上。
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可这种安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失重感。
接下来的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
他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不看新闻，不刷社交网络，每天就是睡觉、发呆、吃外卖。生活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只剩下巨大的空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以为自己会庆幸摆脱了系统的控制，但并没有。那破系统虽然坑爹，却像一根鞭子，抽着他不断向前，目标明确，哪怕是掰弯封烨这种离谱的目标。现在鞭子没了，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了。
他甚至……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封烨，想起他冷着脸训斥自己的样子，想起在温泉池里他匀称的身材，想起那天晚上……那只温热的手臂圈住他腰的感觉。
“操！”他烦躁地低骂一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他一定是被系统搞出毛病了！
*
半个月后，门铃又响了。
楚慈以为是外卖，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封烨的首席助理，林薇。她依旧是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楚先生，封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林薇将文件袋递过来。
楚慈愣愣地接过，心跳莫名加速：“这……是什么？”
“是《失控》项目的完整剧本，以及一份新的演员合同。封总说，如果您还对表演有兴趣，可以随时去找他。”
她递上一张精致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
楚慈彻底懵了。
失控？不是灼身吗？而且封烨不是刚刚封杀了他吗？这又是什么操作？
林薇又补充了一句：“封总还说，之前的《灼身》项目不太适合您，这个《失控》，或许更能发挥您的……特质。”
说完，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楚慈站在门口，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和地址卡，大脑一片混乱。封烨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新的、更折磨人的游戏开始了？
他低头看着剧本封面上《失控》那两个大字，一股莫名的、夹杂着恐惧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心，涌了上来。
这个《失控》，他到底……要不要接？
*
第二天，楚慈站在封烨酒店套房门口，手里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卡片。
他最终还是来了，说不清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不敢深究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封烨站在门后，没穿西装，只着一件深灰色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
他的目光落在楚慈脸上，深邃难辨。
“进来。”他侧身让开。
楚慈僵硬地走进去，套房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放着《失控》的剧本。
“封总，您找我是讨论剧本？”
封烨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忽然问：“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慈心脏一缩，来了，他张了张嘴，那个荒谬的“系统”解释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谁会信？
“我……不知道。”他选择了一个最接近真相，也最模糊的答案。
封烨转过身，一步步走向他，“不知道？”
他重复着，“从投怀送抱，到温泉，再到……”
他顿了顿，没有说出口“爬床”两个字，但楚慈的脸已经烧了起来。
“你把我这里，当成了你的试镜现场？”封烨停在他面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让我体验什么叫‘失控’？”
“不是……我……”楚慈想否认，却发现在封烨的视角里，他的行为除了“为艺术疯魔”和“别有所图”，似乎找不到第三个解释。
封烨抬起手，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却又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楚慈，你成功了。”封烨的声音低沉沙哑。
楚慈怔住，不明所以。
下一秒，封烨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楚慈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知过了多久，封烨才放开他，然后盯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我失控了，你赢了。”
楚慈呆呆地看着他，嘴唇上还残留着被蹂躏的刺痛感。赢了？他赢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里……
然后，一个惊悚的念头劈中了他——
难道……封烨他……真的……
系统那个“掰弯封烨”的终极任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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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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