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佩向着北山狂奔而去。
夜幕渐临。
只能微弱的看到一些建筑的轮廓,跑着跑着。
容佩佩突然感觉耳边听到的脚步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不同频,并且这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好!
【滋滋....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
容佩佩被身后人用匕首揽过,内心无语:你怎么不等我坟头草长高了再告诉我。
容佩佩看着转到面前的人。
蒙着面,看不清脸,但是似乎有些伤了年纪。
“大哥,你听我说,有什么事好商量。”
大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作风,没听容佩佩说什么,干脆利落地举起刀,朝着容佩佩心口来了一下。
“唔!”
容佩佩嘴角开始淌血了。
既然不讲武德。
那也不能怪她不讲武德了。
容佩佩猛然往前一抓,大哥侧身一躲,还是被容佩佩抓伤了耳后。
大哥气急,目露凶光,又向容佩佩的心口捅了几下。
直到听见有人过来,才飞身离去。
容佩佩意识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又窄又长,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滴滴...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
【启动预急系统,伤口愈合中,扣除宿主80积分。积分不够,积分不够,伤口遗留中....】
容佩佩昏睡中听着扣除账户积分的声音,感觉心在滴血。
再次醒来是一片朦胧的明亮,渐渐地,幻化成了春绾殿的样子。
有人在说话:“陛下,娘娘醒了。”
紧接着,就瞧着江扶枝的身影过来。
容佩佩急切的抓住他的手臂,道:“阵法,你们的阵法启动了吗?江陵被你们杀了吗?”
所有人屏气敛神,偷偷瞟了眼江扶枝。
江扶枝除了脖颈上的青筋跳了一下,神情没有太多变化,
“没有,还没来得及启动。”
还没来得及启动就遇见了,就传来了容佩佩遇刺的消息。
容佩佩松了口气,抓着江扶枝的手也渐渐松开:“那就好,江凌绝对不能死。”
众人再次瞟了眼江扶枝。
陛下的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葱白脖颈上的青筋似乎更明显。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
江扶枝甚至还笑了一下。
蒋剑默默移到张道医身旁,耳语:“完了,陛下气疯了。”
张道医怼了下蒋剑,沉默不语。
张太医道:“陛下,娘娘心口中了一刀,所幸离要害的位置偏了一寸。娘娘先前就心神不宁,此番又受了如此大伤,恐怕要多调养数月,不易伤肝动怒,过于操劳,免得留下旧疾。”
“知道了,你们太医院派人精心照拂。”
“蒋剑”江扶枝随即便往外走便问道:“让你们查的凶手呢。”
“等一下,陛下。”容佩佩垂死病中惊坐起:“臣妾知道凶手是谁,无需陛下操心。”
说完便沉沉睡去。
江扶枝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容佩佩。
众人出了春绾殿的门,张道医道:“陛下娘娘说她知道凶手是谁,难道凶手不是那边的人?那我们还要查吗?”
“不论如何,彻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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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悠悠,转眼已经过了几天。
西风愁起,绿波荡漾,春绾殿陷入了一片祥和平静之中。
容佩佩身上的伤已经不影响日常走动。
蒋剑正好奉命来送东西,容佩佩瞧着东西一个个入库:“蒋大人,你们那天举行的仪式地点是在北山?”
蒋剑道:“娘娘,您是说布阵?”
“我们没在北山布阵。北山是凶煞之地,只会助长江陵的怨气,我们是在南苑布的阵法。”
容佩佩一愣,云济骗了她。
“蒋剑,你知不知道这些宫女的卷册都在哪里查找?”
“应该是在司礼局吧?”
容佩佩到了司礼局,没过两刻钟,云济的所有卷册都呈了上来。
她一一查阅,手指对着句子一句一句划过,全部都对的上。
也就是说无疑确实是云水山人,有一个妹妹几年前死了,家中无人能够供养。一入宫就分配到了春绾殿,也从来没有和其他主子接触过。在她被打入冷宫的这几年,云济一直在司礼局思过,期间未和任何人接触,身份干干净净,无可指摘。
可是如果云济真是她的心腹,中间两人又没有生过任何嫌隙,那云济为什么要害她呢?
容佩佩关上卷册,惆叹口气。
忽然间,视线里走过一道熟悉的影子。
容佩佩立马跟上,就见着范姑姑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神色鬼祟的往司礼局后院去了。
后院鲜少有人,范姑姑去那里干什么?
容佩佩跟上,见着范姑姑在转角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停下,嘴里念念叨叨什么,然后拿着一个火盆烧起了纸钱。
烧纸钱。
容佩佩走出来:“今天是江陵的忌日?还是说,范姑姑在祭拜谁?”
范姑姑吓一跳,忙站起来掩盖身后的罪证。
“范姑姑还是别藏了,一会儿把裙子都烧着了。”容佩佩道:“我又不会揭发你。”
“参见娘娘。”范姑姑说:“今日是江陵的忌日,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他家中父母双亡,无甚亲戚,宫中和他走动的人也少,除了我之外,恐怕没人能够给他祭拜了。”
范姑姑险些掉眼泪:“是他生不逢时,所遇非人,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孤苦伶仃一个人来打拼,好不容易坐上了中等的侍卫,本以为能够大好一片前途,偏偏碰到这么个事儿。”
被说的虽然不是她,但容佩佩莫名的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哎,真是造化弄人。生日和忌日偏偏就隔了两天,前两天欢天喜地给他过生日,后两天就接到他的死讯,换做是谁,都得唏嘘嗟叹一声吧。”
容佩佩大惊:“可是初二那天?”
“自然,娘娘竟然不知道,也是,娘娘贵人忘——”
刚想说两句,就见着容佩佩恍然所悟似向外跑去,像一阵风一样。
慌慌张张的娘,这又是抽了哪门子风?
范姑姑叹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火盆,继续烧起来。
这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容佩佩跑进春绾殿,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云济。”
“刚刚她说身体不舒服,回房间去了。”
容佩佩砰的一声推开门,就看见云济正手忙脚乱地扑灭炭火,没烧完的纸钱撒了一地,随风落在容佩佩的脚边。
容佩佩目光一扫道:“你又是在祭拜谁?”
云济道:“娘娘,今日是爹的祭日。”
“你阿爹的忌日?你不是说你家中父母尚在,只是没有任何生计?我倒从未听说你阿爹也去世了。”
云济愣了一下,随即掉下两滴眼泪:“这也是前几天才收到的消息。”
容佩佩看了云济一眼,没打算拆穿她,只是道:“今晚陛下会来,本宫有惊喜要给陛下。到时你就替我拖住陛下,事成后重重有赏。”
“是。”
说完,容佩佩推门出去。
云济看着地上的纸钱,又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容佩佩,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如果说云济真的是原身的话,那么根据范姑姑所讲起的他们的往事,云济必定十分痛恨江扶枝,恨不得除之后快。
只要云济暴露了要杀江扶枝的意图,那基本就能够确定她就是原身了。
容佩佩略一沉思,去布置今晚的惊喜。
夜幕四合,黑暗渐渐笼罩春绾殿,灯火通明之间,春绾殿仍梦幻如同香槟一般,温馨璀璨。
“陛下,您在这儿稍等片刻,臣妾去给你准备个惊喜。”
容佩佩道:“云济,你照顾好陛下。”
望着容佩佩离去的背影,江扶枝面色未变,像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情。
云济道:“陛下。这是娘娘秘制的花茶,娘娘嘱咐要给陛下尝尝。”
“可以。”江扶枝看着哗哗流水倒入茶杯,端起茶,抬头看了眼云济道:“你从前就一直跟在容贵妃身边伺候吧?”
云济点点头。
见着江扶枝将茶一饮而尽,然后轰然晕了过去。
云济唇边依旧挂着那抹微笑,神秘恶毒。像是恶毒的蛇蝎终于要把锋利的爪牙嵌入人类柔软的皮肉中。
“江扶枝,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云济费了好大劲,终于把江扶枝移动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刚绑上,就听见一阵冷飕飕的声音。
“你力气倒也是大,孤一个男子,你倒还抬得动。”江扶枝道。
云济皱眉:“你没中招?”
“如果孤那么容易中招,那龙椅你也可以来坐。”
江扶枝脸上并没有被绑的惊恐,倒有一种快点把事情说清楚的,别再拖沓的不耐。
“你还是这么自得意满,江扶枝,不过没关系。不论你中招还是没中招,反正接下来你都得死。”
云济取了一针,向着江扶枝太阳穴位而去,刚靠近一寸。
手腕便被一股力量握住。
江扶枝将她的手都要箍断了,令云济动弹不得。
江扶枝冷冷看着云济,有些嘲讽:“报仇之前,难道不应该先了解清楚复仇对象?”
只瞧着一阵银色的火光从两人中间窜起,隔着燃烧的火焰,江扶枝看到了云济痛苦的神色。
她疼痛挣脱,瘫倒在地,目光恨恨的盯着江扶枝。
只瞧着江扶枝淡定从容的解开绳索,捋了捋,将绳索扔到一旁。
扔干净,拍拍手手上的灰,看着云济道:“孤今日心情不错,留你个全尸。”
江扶枝摁动玉戒指,有细针飞速打进了云济的肩膀里。
他不太喜欢用术法杀人,太过于干脆利落,不能看到对方死亡,挣扎、痛苦时的扭曲神色。
云济步步后退,身体瘫软无力,难以求生,看起来必死无疑。
下手的那一刻,云济大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
江扶枝动作并没有停下。
“我才是容佩佩!”
当——
悬在她眼睛一寸。
江扶枝笑容扩大:“说清楚。”
云济眼眸猩红:“借尸还魂,身体互换,陛下总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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