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拉入怀中温声安慰着:“我明白。那几个被抓回来的人一致指认你是接头人。我会查清楚的。刚才在黑市看到你太震惊了,所以才对你那么凶。更何况当时所在的人全是大理寺官差,我不能表现的与你亲近,你懂吗?”
蓝月见狂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了,她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她是被人陷害了。
“这几日要委屈你先住大理寺狱了,我一定会尽快查清楚还你清白。”
江砚亲了一下她额头,这才难受的走出去。
蓝月见眼巴巴的看着他走出去,又见狱吏上来落锁。
到底是谁想害她?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难道从她抱怨买不到血灵芝开始,就被人盯上了,那两个在她药坊闲聊的客人就是引她上钩的鱼饵。
可到底是谁?
大理寺书房
江砚秉烛查看账目,陷入沉思之中。
忽听门外一阵嘈杂,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淮尚书一身风尘的疾步向着书房走来。
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江砚,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我月儿?你不是喜欢她要求娶她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又将她抓进大牢?”
江砚挥手让玄夜下去。
玄夜关好门退了下去。
他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淮尚书。
“这话应该我问淮尚书才对吧,这是什么意思?淮尚书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他将一本账目丢在淮尚书面前。
淮尚书错愕的拿起账本一看,顿时惊得两眼瞪圆。
“这,这不是我批的,我怎么可能会批这么多盐引。”
“今日我在黑市抓贩卖私盐的重要嫌疑人,结果就看到令千金在做接头人,淮尚书,你怎么解释?”
淮尚书更加无语了,瞠目结舌的看着江砚:“你是怀疑私盐贩卖是我在促成?那怎么可能?我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更何况还让月儿去当接头人,这明显是有人陷害我。”
江砚点点头:“淮尚书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有人要陷害你。先骗令千金前往黑市,陷害她做接头人,而将你拉下水,你猜这个陷害你的人会是谁?”
淮尚书脸色大变,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的话。
“这个想拉你下水,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你身上的人就是大皇子。他见我已查到西北商行,自知难逃罪责,便想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他有太后护他,只需要将所有罪名推到你身上,他便可全身而退,就算是失了圣上的信任,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是这罪名若是落在淮尚书你身上,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江砚冷笑,睥睨着淮尚书:“这就是你为你女儿选的乘龙快婿。”
“不,不可能.....”
淮尚书脸色惨白,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圈套居然会是大皇子所为。
江砚脸色更冷,一拂手:“淮尚书回去吧。若想救你女儿救你自己还是先考虑清楚站队的事情。”
江砚正蹙眉研究着账目,却忽然听淮尚书一声:“贤婿。”
他抬头看淮尚书满脸通红,一脸愧疚的样子。
“贤婿,你一定要救月儿,一定要帮她洗脱嫌疑。老夫走了眼,看错了人耽误你提亲。若是月儿能安全出大理寺狱,老夫一定为你们主持大婚。”
江砚浅浅一笑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月儿我一定会救她的,您安心回去等待消息吧。”
听他这么说,淮尚书才安下心来走了出去。
“玄夜。”
玄夜走进来。
“看好蓝月见的牢房,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另外她的饮食用度这些你来负责。”
玄夜问:“公子是怀疑有人想对蓝姑娘下手,逼迫淮尚书认罪。”
江砚点头:“只要蓝月见一死,就死无对证,淮尚书自然只能认罪。所以如果她有事,我拿你是问。”
“是。”
玄夜领命走了出去。
翌日,果不其然,狱吏送来的饭菜有问题,被玄夜检测出有毒。
狱吏被抓住后大喊冤枉,说这牢房的饭菜都是厨房所做,跟他没有关系。
江砚让玄夜跟着做饭的厨娘查清楚是否是她下毒。
就发现果不其然,这厨娘的儿子好赌,欠下巨额赌债,最近却突然有了钱将赌债给偿还了。
江砚立刻让人拿下厨娘,严刑拷问是何人指使。
厨娘被打得气息奄奄只说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楚样子,只记得左手小拇指戴着一截形状奇特的铜手指。
晚上,江砚挥退狱吏,走进蓝月见的牢房。
“你来了。”
蓝月见怯生生的看着他。
看着他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我做了你爱吃的,难为你在这里不能吃好睡好。”
他将食盒打开,端出亲自下厨做的几样小菜。
蓝月见虽然没什么胃口,但知道是他做的,也欣然吃了起来。
“是大皇子想要陷害你。他还贿赂了厨娘想要在饭菜下毒害你。不过还好,我及时发现他的意图,让玄夜守在牢门口检查送来的饭食。”
蓝月见一听,差点没噎住。
江砚连忙为她倒茶水,给她拍背。
“慢点吃,别噎着。”
蓝月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幸好有你。”
江砚笑了笑:“你是我还没过门的媳妇,我当然不能让你有事。你爹已经知道了是大皇子想要将贩卖私盐的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我爹不会有事吧?”
她忐忑的询问。
“你爹肯定有问题啊,至少大皇子贩卖私盐他是知道的。大皇子要是落马,他也脱不了关系。只是这大皇子居然敢谋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江砚阴狠的说。
大皇子这次可是机关算尽,棋差一步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蓝月见下手。
蓝月见吃完饭,便窝在他怀里。
“你这样来牢房看我,不会被人诟病吗?”
江砚抚着她的头发说:“放心,玄夜在门口守着。”
两人坐在席地的草床上。
“这里睡着肯定很难受吧。”
“还好。”
“放心,明日就三司会审,我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到时一定会帮你洗清嫌疑。”
“恩。我相信你。”
两人依偎了许久,江砚才起身离去。
三司会审当日,大理寺堂气氛凝重。
蓝月见戴着镣铐跪在堂下,青白的面色衬得原本漂亮的眼睛愈发黑亮。
堂上三位主审官分别是:刑部侍郎赵铭、大理寺卿江砚、御史中丞李文元。
刑部侍郎赵铭率先发难:“蓝月见,你身为户部尚书之女,却私藏私盐账本,意图何在?莫非淮尚书也参与贩卖私盐?”
蓝月见抬头,声音嘶哑却坚定:“大人明鉴,小女是被人冤枉的。小女只是一名小小医女,哪懂得什么贩卖私盐什么账本的,小女去黑市是为了买血灵芝这味药材的。”
“荒谬!”赵铭一拍桌案:“你若是被冤枉的,为何被抓之时与那私盐贩子一起手中还拿着私盐账目。这账目上可有户部尚书印鉴。你如何解释?”
江砚冷眼旁观,注意到赵铭言辞激烈,眼中闪烁异样光芒。
他早已查到此人正是大皇子心腹之一,此时审问,就是为了坐定蓝月见之罪名。
“小女根本不认识什么私盐贩子,大人明鉴。”
蓝月见高呼。
赵铭还准备说什么,却听江砚说话。
“赵大人。下官有一疑问。若淮尚书真参与私盐贩卖,为何会让自己女儿亲自去取如此重要的账目?这不合常理。换做是大人你,会让自己的亲人涉险,还当场被抓住吗?”
赵铭冷笑:“或许是蓝小姐自作主张,想销毁证据了?”
“那淮尚书为何不直接烧毁,反而要自己女儿冒险带回?”江砚反问。
堂上一时寂静无声。
御史中丞李文元捋须道:“江大人所言有理。此案尚有疑点,还需再询问嫌犯。”
江砚趁机说:“下官请求传唤另一外号老刀的嫌犯。”
一名中年男子被带上堂来,跪地发抖。
江砚问:“你真名为何,报上名来。”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说:“小民本名叫徐会。”
“你是做什么的?知道为何抓你到此吗?”
他立刻匍匐在地,胆怯的说:“知道,小民贩卖私盐,罪该万死。”
“你给蓝小姐的账册是从何处得来?”
“回,回大人,是有人让小的这么做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从你的货车上搜出五袋私盐,你居然敢妄称不知道。”
江砚一拍惊堂木。
“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将账目交与蓝小姐的。你若是说得清楚,还可减免罪责。你若是说不清楚,这栽赃嫁祸给朝廷命官的罪责你当得起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被私下提点过的老刀又怎会听不明白。
那日他的威胁还历历在目。
“我,我说,是个蒙面人,他让我这样做的。一直以来我的私盐交易都是通过那个人进行的,什么账目我根本不知道,账目都是那人给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注意到他左手小拇指带了铜制手指。”
堂下一阵骚动。
江砚锐利目光看向赵铭:“据我下官所查,大皇子府上刘管事,左手小拇指缺失,正是戴了铜制手指。”
赵铭脸色大变:“江砚!你竟敢污蔑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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