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驶离霓虹闪烁的酒店门口,将身后同学聚会的喧嚣与光亮迅速抛远。夏闻逸靠在后座,车窗摇下一条缝隙,初秋微凉的夜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包厢里沾染的烟酒气,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闷。
聚会散场了。十年光阴,同学们的变化很大。有人发福,有人秃顶,有人意气风发,也有人沉默寡言。寒暄、敬酒、追忆往昔……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时光仿佛倒流。然而,那个他最想见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鹤瑾。
他去了,像一个固执的影子,想看看她是不是在…
她没来…
她不会来见他…
是他想多了还是…
他几乎在进门的瞬间就用目光搜寻过全场。没有那个高挑利落的身影,也没有她那个笑声爽朗的闺蜜李双。韩橙遇倒是来了,和几个男生喝得正酣,但身边也没有李双。有同学随口提了句:“鹤瑾和李双好像临时有事,来了一下又走了,没待多久。”
语气随意,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夏闻逸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来了,又走了。他甚至没能捕捉到一丝她的影子。十年后的重逢,就这样在错失中草草收场。整个晚上,那个名字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舌尖,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问谁呢?
问“鹤瑾为什么走了”?显得他多么念念不忘。问“鹤瑾现在怎么样”?更显得刻意而笨拙。最终,那个名字连同那些翻腾的疑问,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化作杯中一次次饮尽的苦涩。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陆明哲”。
“闻逸,上车了?” 班长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嗯。” 夏闻逸的声音有些低沉。
“看你后来兴致不太高。” 陆明哲顿了顿,语气带着朋友间的试探,“是因为……鹤瑾提前走了?”
夏闻逸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嗯应该是。”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片刻。陆明哲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后来一直没联系过?”
“没有。” 夏闻逸的声音干涩,“当年过后……一直没有。”
“哦……” 陆明哲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意味,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有些了然,最终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没有也好。”
夏闻逸的心猛地一沉。
“没有也好”?什么意思?班长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陆明哲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补充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稳:“我是说,过去那么久了,各有各的生活。有些事……不知道也未必是坏事。你自己好好的就行。” 他巧妙地避开了关键,却留下更深的疑云。
“嗯,知道了。” 夏闻逸无心深究,疲惫地应了一声。
“行,那到家说一声。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
车厢重归寂静,只有雨刮器的单调声响。夏闻逸将手机扔在一旁,抬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试图驱散那因母亲旧事而翻涌上来的窒息感。
车载电台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轻轻响起,瞬间刺穿了这压抑的寂静:
> 再被你提起已是连名带姓
> 谎称是友谊却疏远的可以
> 多少人爱我偏放不下你
> 是公开的秘密
>只剩你没拆穿我
> 注:歌词引用自张惠妹《连名带姓》
“再被你提起已是连名带姓……”
“谎称是友谊 却疏远得可以……”
“多少人爱我偏放不下你是公开的秘密……”
“我且爱且走其实在等你是最后的默契……”
歌词像一把冰冷而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强装的平静。
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早已在事业的成功里找到了新的坐标。可“鹤瑾”这个名字,仅仅是在今晚缺席,仅仅是在班长欲言又止的话语里被提及,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原来那份执念,从未真正离开,只是被他深埋。那句“连名带姓”,仿佛预言了他们之间如今最可能的称呼方式——疏离而陌生。
歌声中,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倒退、模糊。夏闻逸的意识被彻底拖拽回时光的漩涡,那个同样带着青春躁动气息的——19年初秋,他和她故事开始的地方。
…………
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的余热,懒洋洋地洒在初一(1)班的教室里。
这是开学第一天,鹤瑾看着四处有没有小学认识的同学分在一个班的有两个熟悉的面孔---林双、刘嘉林。
鹤瑾小跑过去“诶林双、嘉林好巧啊你们也在一班吗?”
林双点头“对啊,我们一个班。”
“怎么鹤瑾,你想和我套近乎啊”刘嘉林整理了下刘海
“切,那你别理我啊”
一旁的林双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玩了!”
班主任,把全班人的座位调整了一下…
她看着每个人都有了同桌,看了看自己的座位。
会跟谁做同桌呢?
接着一个少年坐了下来
他身形清瘦但挺拔,短发有些凌乱,眼睛是带点痞气的桃花眼,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
“那个……你好,我叫夏闻逸,闻气味的闻。逸是兔子那个逸。”男孩率先打招呼。
鹤瑾点头“嗯好 额……我叫鹤瑾。”
[撒花]今天码字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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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连名带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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