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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卡特发现,在观赏“圣裁处断”时吃午饭并非易事。十几个犯人就这样在水中被一条杰里什恶魔鱼撕成碎片。但他认定安伯兰商人费尔怀特,在他那无数次的虚构航程中,肯定见过更为可怕的场面,所以卡特把自己的真实感觉从脸上抹去。

正午早已过去,悔罪角斗结束了,狂欢节主办者们换上了圣裁处断的戏码。这是种较为文雅的说法。水中都是谋杀犯、□□犯、奴隶、纵火犯之类的人物,因此被挑选出来进行精彩刺激的公开处决,好为参加狂欢节的民众提供娱乐。严格来说,他们是有武器的,而且假如能设法杀掉他们所面对的野兽——无论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能争取到从轻发落的机会。但那些野兽通常都是如此凶猛,而他们的武器又是如此可笑,所以通常来说,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恶魔鱼的触须有十二尺长,跟带有灰黑色条纹的波浪形身体长度相当。它被关在一处由铁笼和平台围成的六十尺圆场中,跟它作伴的还有十几个男人。他们挥舞着双臂,拼命踩水,发出阵阵哀号,大多数人早就把那玩具似的小匕首扔到水里。紧张的卫兵们手持弩弓和长矛,在平台上巡逻,如果有犯人试图爬出来,就会被推回水中。那条恶魔鱼不时在混浊的血水中翻个身,卡特便会瞥见一颗没有眼睑的黑眸子,大小跟他手里端着的汤碗差相仿佛。

“再来点,费尔怀特先生?”孔戴走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一个盛有凉汤的银碗,深红色的番茄汤用胡椒和洋葱调味,上面漂着铁海对虾洁白的嫩肉。堂和堂娜·萨尔瓦拉的幽默感实在非比寻常。

“不,孔戴,多谢了,但我暂时不需要什么了。”卡特把汤碗放到开封的559年酒桶(其实是用一瓶价值五十克朗的550年打底,混以大量金·奈特所能找到的最烈的朗姆酒)旁边,从自己的高脚窄口杯中抿了一点琥珀色酒水。即便混以垃圾烈酒,这赝品仍是人间美味。萨尔瓦拉夫妇坐在卡特对面那张上了油的银木小餐桌旁,格劳曼殷勤周到地站在他们身后。堂娜·索菲娅下意识地把玩着那些凝胶状橙片,它们被切得薄如纸张,精心摆成螺纹形状,组成了一朵可以食用的郁金香。堂·洛伦佐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白兰地高脚杯,双目依旧瞪得老大。

“这简直近乎……亵渎!”尽管发此高论,洛伦佐还是喝了一大口,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在他身后较远的地方,某种大概是尸块的物体飞上天空,旋即落回河面,溅起大片水花。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喝彩声。

奥斯特沙陵白兰地有一个尽人皆知的特点,就是在蒸馏和混成后至少要窖藏七年。外人决不可能染指年份低于此数的酒品。贝尔·奥斯特家族的代理人们,甚至不允许提及还未上市的酒。这些陈酒房的位置严格保密,有传闻说必要时他们甚至会雇请杀手来保证这一点。卡特随随便便拿出一桶559年时,洛伦佐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当卡特同样随意地打开封口,建议大家用它来佐餐时,堂几乎要昏厥过去。

“是啊,”卡特轻笑两声,“白兰地是我们贝尔·奥斯特族的宗教信仰。我们在它周围走路时,都要小心翼翼。”他收起笑容,伸出食指在喉咙上划了一下,“有史以来可能只有咱们曾用未陈酿过的样品配午餐浓汤。我想您会喜欢它的。”

“当然!”堂转了转杯中的液体,全神贯注地盯着它,似乎已经被这焦糖色的半透明物质所催眠。“而且我好奇得要死,很想知道您袖子里藏的到底是什么计划,卢卡斯。”

“好吧。”卡特戏剧化地转了转自己的酒杯。“过去两百五十年间,安伯兰曾遭遇三次入侵。咱们实话实说:七髓王国的权力更迭通常都离不开军队和鲜血,之后才是祝福和盛宴。如果伯爵们起了纷争,奥斯特沙陵山脉就会变成安伯兰唯一的内陆屏障,也是最激烈的战场。战斗将无可避免地毁掉山脉东坡。那里正是贝尔·奥斯特葡萄园的所在地。这次也不例外。黑桌会把这灾祸引到我们身上!数以千计的士兵马匹会从那里通过。将葡萄园踏平。将沿途所见洗劫一空。现在我们有了火油,情况可能更糟。我们的葡萄园也许在半年后只剩一片灰烬。”

“如果你们真想……弃船,是不可能把葡萄园全部打包带走的,”堂·洛伦佐说。

“没错,”卡特叹道,“在一定程度上,是奥斯特沙陵的土壤成就了奥斯特沙陵白兰地。如果我们失去那些葡萄园,情况就会跟以前一样——造成种植和蒸馏流程的中断。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或者更久。而且情况还在恶化。我们的形势很糟。如果七髓王国爆发内战,伯爵不可能放弃安伯兰的港口和收入。他和他的同盟者会以最快速度发起猛攻。他们很可能把黑桌会放上铡刀,扣押他们的货物和产业,没收他们的资金。贝尔·奥斯特家族难逃此劫。”

“与此同时,黑桌会也在紧锣密鼓地秘密行动。格劳和我是五天前出发的,我们得知再过十二小时港口就要被封锁。所有挂安伯兰旗帜的船只都不允许离港,它们会被引入船坞,妥善监管,进行‘修理’或‘隔离检疫’。仍旧忠于伯爵的贵族们现在恐怕已被软禁,他们的卫队也会被缴械,我们存在安伯兰各家借贷行中的资金,会被暂时冻结。所有黑桌会的商人家族都同意彼此施行这一举措,以此表达‘善意’。这让任何家族都无法带上金币和货物弃船逃跑。此时此刻,格劳和我是通过多年间在梅拉乔银行建立的信用,借贷款项进行活动的。我的家族……哦,我们只是不习惯把资金存在安伯兰以外。顶多是这儿一点,那儿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卡特聚精会神地盯着萨尔瓦拉夫妇,观察他们的反应。他已尽力获取最新最准确的安伯兰动向,恶棍绅士们也花费了几周时间对堂·萨尔瓦拉进行监视和准备,但堂可能握有他们并未发现的情报来源。有关黑桌会和内战即将爆发的消息,是合理而准确的预测。有关突然封港和软禁贵族的部分,纯属信口雌黄。根据卡特的估计,安伯兰真正的乱子至少要再过几个月才会开始。如果堂对此有所耳闻,那么不出两秒钟,孔戴就可能操起匕首试图把他钉在桌上。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金·奈特便会抽出藏在汗衫背部的那对短斧,丝质遮阳篷下的所有人都会感到非常非常不适。被戳破的骗局向来难看。

但萨尔瓦拉夫妇什么都没说。他们只是盯着卡特,那眼神很明显是请他继续说下去。卡特心里有了底,便继续说:“这一局势是无法容忍的。我们既不想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支持的理由变成人质,也不想在伯爵无可避免地返回安伯兰时,变成他复仇的对象。我们倾向于……某种冒险的选择。这一选择需要借助于一名莫尼卡贵族的实质帮助。也就是您,堂·萨尔瓦拉,如果您有办法做到的话。”

堂和妻子始终在桌下把手紧紧握在一起,此刻他冲卡特激动地挥了挥手。

“我们愿意放弃自己的资金,不准备采取任何措施保留它们。通过这一姿态,我们将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用来行动。而且我们很有信心,填补这个资金漏洞只是时间和精力的问题。我们甚至可以放弃,”卡特咬了咬牙,“我们的葡萄园。我们会亲手把它们付之一炬,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一星半点。毕竟,是我们通过炼金术手段,亲手提高了土壤的质量。自然的土壤只是基础。而这些增效秘方仅保存在我们的种植大师心中。”

“奥斯特沙陵加工法,”索菲娅倒吸一口冷气,暴露了她愈加高涨的情绪。

“当然,您听说过。哦,无论在任何时期,我们都只有三位种植大师。而加工法复杂到足以对付土壤检测,即便是拥有您这等天赋的植物学家也无从辨别,尊贵的夫人。我们的炼金师所采用的大部分化合物都是惰性物质,而且只是为了混淆视听。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不能放弃的东西,是按批封入桶中、正在进行陈酿的窖藏,也就是最近六年的蒸馏产品。以及某些极其珍贵的佳酿和特殊实验品。我们以三十二加仑的酒桶盛放奥斯特沙陵白兰地,目前仓库中存放着将近六千桶这样的酒水。我们必须把它们运出安伯兰,而且必须在接下来的几周内完成这个任务,抢在黑桌会执行更严厉的监控措施之前,也要抢在伯爵开始围攻自己的邦国之前。但现在我们的船只都处于监管状态,所有资金也不能动用。”

“您想……您想把所有这些酒都运出安伯兰?全部?”堂咽了口唾沫。

“越多越好,”卡特说。

“那您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呢?”堂娜·索菲娅有些坐立不安。

“挂安伯兰旗帜的船只已经无法离港,如果它们希望再次脱身的话,也就不能入港。但一支挂莫尼卡旗帜的小舰队,船员都是莫尼卡人,由一位莫尼卡贵族出资……”卡特将酒杯放下,双手往面前一摊。

“您希望我们提供……一支海运舰队?”

“两三艘您们的大型帆船就可以。我们要考虑的是上千吨货物,酒桶再加上白兰地。船员人数降到最低,就算一艘船五六十人。我们可以在码头亲自挑选人手,再找几名清醒冷静、值得信赖的船长。向北航行六到七天,再加上募集船员和准备船只的时间。我猜用不了一周。您说呢?”

“一周……是的,但……您要求由我来支付全部费用?”

“以此换取最为丰厚的回报,我可以向您保证。”

“假如一切进展顺利,是的,咱们很快就会谈到回报的问题。但先大致算一下加法,两艘大型帆船,优秀的船长,非常可靠的船员……”

“再加上,”卡特说,“为北上航程准备的填满船舱的货物。廉价谷物、干奶酪、低档新鲜水果。没什么特别的。但安伯兰很快就要遭到围困。黑桌会绝对乐于买下一批额外补给品。安伯兰的处境太过微妙,必然要尊重莫尼卡城的中立地位。我的主人们就指望靠这一点确保船只进出了。但额外保险措施也没害处。”

“是的,”堂·洛伦佐咬着下唇说,“两艘大型帆船、水手、高阶船员、廉价货物。一小队佣兵,每条船十到十二人。每年这时候都会有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我希望在每条船上安排一些死忠的武装人员,以防止……问题复杂化。”

卡特点点头。

“我们究竟该如何……把这些货物从您们的陈酿房取出,运到码头上来?”

“只需略施小计,”卡特说,“我们有几个酿酒厂和仓库是为淡啤酒准备的,算是一些调配师的业余爱好。我们的啤酒也装在桶中,而且这些仓库的地址尽人皆知。当格劳和我驶向南方时,我的主人们已经在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装有奥斯特沙陵白兰地的酒桶运到啤酒仓库,重新打上标签。我们在此地进行准备工作期间,他们会继续这样做,直到我们的船只出现在安伯兰的港口为止。”

“所以说,你们用不着偷偷摸摸地把白兰地装船,”堂娜·索菲娅一拍双手,兴奋地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在光明正大地装啤酒!”

“一点没错,尊敬的夫人。就算是大量出口淡啤酒,也不会像转移一批未陈酿的白兰地那么令人起疑。这次行动要伪装成一次商业投机,我们会是头一艘规避安伯兰海禁的船只,我们会带去一批补给物资,帮他们渡过围城,也为自己带来一笔可观的收益。然后,等到把所有白兰地装上船,我们就扬帆出海,带上六七十名贝尔·奥斯特家族成员和雇员,好在莫尼卡城组建新的贸易核心。之后就算被人发现,也无关痛痒了。”

“所有这些行动都要在短期内施行,”堂·洛伦佐陷入了沉思,“一万五千克朗,我估计。也许两万。”

“我同意,先生。再额外算上大约五千,用来上下打点和其他安排。”卡特耸耸肩,“不管用不用仓库掉包计,等我们到了安伯兰,必须先让一些人把头扭开,才好实施我们的计划。”

“也就是说,两万五千克朗。操他神的,”洛伦佐一口灌下杯中所剩的白兰地,把杯子搁到一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你是要我拿出一半以上的财产。我欣赏您,卢卡斯,但现在是该谈谈这项提议的另一方面了。”

“当然,”卢卡斯顿了顿,又向堂敬上一轮伪造的“未陈酿”白兰地;堂本想拒绝,但味蕾压倒了正确的判断力,他还是把杯子举了过来。堂娜·索菲娅也是如此,金连忙走过去将她的杯子交给卡特。当他服侍萨尔瓦拉夫妇时,卡特往自己的高脚杯里也倒了不少酒。“首先,您们必须明白有些东西贝尔·奥斯特家族是不会提供的。”

“您们永远也得不到奥斯特沙陵加工法。它仍旧要通过口传心授,严格限制在家族内部。我们不会向您提供任何产业,无论是作为附带条款或是报酬;我们在逃离安伯兰时,就必须放弃他们。在未来某个时候重新夺回葡萄园,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如果在您这方面,有任何觊觎奥斯特沙陵加工法的企图,或是收买贝尔·奥斯特家族成员,都会被视作彻底违约。”卡特抿了口白兰地,“我不知道贝尔·奥斯特会运用何种形式的处罚措施,来表达家族的不满。但它绝对会被完全表达清楚。我接到了指示,这个问题要彻底说明。”

“您做到了,”堂娜·索菲娅抬起一只手,搭在丈夫的左肩上,“但这些限制还算不上出价。”

“请原谅,高贵的堂娜·索菲娅,我居然要向您说这种话。但您必须理解——这是贝尔·奥斯特家族有史以来筹划过的最重要的计划。我们这家商业联合会的未来,就握在格劳和我这双脆弱敏感的手中。此时此刻,我并不是作为卢卡斯·费尔怀特与您谈判。我就是贝尔·奥斯特家族。您必须明白有些东西是不会放上台面的,哪怕是最隐讳的暗示也不要提。”

萨尔瓦拉夫妇点了点头,与洛伦佐相比,索菲娅的动作稍显迟缓。

“好了,考虑到眼下的局面。战火就要烧到安伯兰,我们的葡萄园和我们的产业实际上已经丢了。如我所说,没了那些葡萄园,就无法酿造奥斯特沙陵白兰地。只有圣髓河知道这个局面要延续多长时间。十年?一代人?就算我们夺回葡萄园,土壤也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这种事向来如此,自古以来已经发生过三次。在接下来的许多许多年中,市面上仅存的奥斯特沙陵,都将来自这六千桶白兰地。我们将从安伯兰把它们转移出来,就像夜幕下的盗贼,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请想象一下需求。以及价格的增长。”

堂心中默算,但嘴唇也在下意识地翕动。堂娜·索菲娅目视远方,眉毛拧在了一起。奥斯特沙陵白兰地是档次最高,需求最大的酒水,就连塔尔·维拉那拥有上百个品种的炼金术葡萄酒,也不像它这般昂贵。一瓶年份最短的半加仑装奥斯特沙陵,零售价也要三十克朗,随着年份的增长,价格上浮得非常厉害。如果发生一次突如其来的商品短缺,再加上只有定量供应,而且在未来若干年中都不再有奥斯特沙陵葡萄生长?

“见他娘的鬼,”当利润总额消失在脑海中的地平线上时,孔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请原谅,堂娜·索菲娅。”

“你的确应该道歉,”堂娜以完全不似淑女的动作,一口喝干高脚杯中的白兰地,“你的计算结果还差得远了。它至少值得三倍的‘见他娘的鬼’。”

“贝尔·奥斯特家族,”卡特继续说,“希望以莫尼卡为基地,与您建立合作关系,在我们的……间歇期中储藏和销售奥斯特沙陵。如果您能在这一危急时刻,协助我们将这批酒从安伯兰运输到此地,那么作为回报,无论您运来多少货物,我们都准备以销售额的百分之五十作为回报。您在头一年中就可以获得初始投资十倍以上的收益。再过五年,或十年时间……”

“是的,”堂·洛伦佐摆弄着自己的镜片,“但是,卢卡斯,请您原谅。您坐在这里谈论着家族可能面临毁灭,不得不转移到五百里外的南方城市;但不知为何,您却并没显得……特别失落。”

卡特祭出了一个倍显亲切的坏笑,这个动作,他已经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几周。“当我的主人们察觉到当前局势的真相后,有些人曾建议说我们应该在几年前就制造一次人为的白兰地短缺。事实上,我们认定贝尔·奥斯特家族可以将这次痛苦的挫折转换成辉煌的回归。这六千桶白兰地,在若干年中以稀缺价格出售……我们返回安伯兰时拥有的财富,足以弥补所抛却的一切资产。至于您们的情况……”

“我们所谈的并非数十万克朗,”堂娜·索菲娅回过神来说,“我们谈的是数百万。即便是两家平分。”

“很可能,”卡特说,“而且只要我们能够成功返回安伯兰,恢复奥斯特沙陵葡萄园的生长,那么我的主人们还准备提供另一项报偿。我们将向您的家族提供一笔固定股份,范围涉及贝尔·奥斯特家族此后的所有商贸收益,当然不可能接近多数股权,但也相当可观。百分之十到十五。您将成为第一位,我们希望也是最后一位得到这种红利的外姓人。”

众人沉默片刻。“这是……非常诱人的提议。”堂·萨尔瓦拉最终说道,“想想看,这等好运几乎平白无故落在雅各布头上。诸神啊,卢卡斯,如果咱们再遇到那两个盗贼,我一定要感谢他们介绍你我相识。”

“哦,”卡特笑了两声,“在我来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但格劳曼也许有不同的看法。而且尽管我感觉咱们很快就能握手言欢,但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整备船只,北上安伯兰,夺取咱们的战利品。现今的局势就像一根受损的货绳,就快散成一条线了。”他举起高脚杯向萨尔瓦拉夫妇致意,“早晚会断。”

在窗外的湖水中,恶魔鱼已经大获全胜,卫兵们用浸毒的弩箭作为它这次公共服务的报答,又用钩竿和锁链把鱼尸从流动狂欢节的中央湖水中拖走。这些用于角斗的生物一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是不会再关回笼子的。怪兽鲜红的血水和此前那些牺牲者的血混在一起,慢慢凝成一大片黑色乌云。就连这一点也是为接下来的压轴大戏特意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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