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决的气势太可怕,汪仔吓得从桑梓怀里猛蹿出来,落荒而逃。四条小短腿并用,一溜烟跑进浴室躲了起来。
宫决伸手紧紧捏住桑梓的下巴,强势地掰过他的头,让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桑梓头上的伤口猛地疼了一下,而宫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怒火燎原。
“你不想打扰我,那每天有意无意地招我又算是怎么回事?耍完流氓又要立贞洁牌坊?你主意打得挺好啊!既然你说你没想打扰我,那秋游那天你亲的时候为什么要伸舌头?亲完之后又逃什么逃?占了便宜转头过来又要说是我多心了?搞了半天都是我自己意/淫?那你今天在厕所的时候是想着什么东西撸地这么爽的?想你老爹么?桑梓我操/你大爷!”
宫决骂到最后已经是在嘶吼了。
宫决天生就有招别人火大的天赋,几句话一出,桑梓心里那根线彻底崩了。
桑梓心道:操他妈的给脸不要,那大家都别活了,爽了再说。
他打开宫决的手站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宫决:“对!我他妈就是对你想入非非怎么了?哪条法律法规规定我她妈撸/管的时候不能想着你了?!我告诉你,我他妈不止撸/管的时候想你,而是天天想夜夜每分每秒都想着你,做梦都想着把你压在床上操到哭!你他妈对我有意见么?!”
宫决一拳重重砸在桑梓腹部,咬牙切齿:“禽兽!”
桑梓腹部一阵绞痛,却一步未退,反而抓紧了宫决的手腕,眼眶通红,低声嘶吼,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困兽:“自从亲你那天开始,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恨不得把片子里看过的招式全都在你身上试一遍。你每天待在我身边我都要发狂了,我就是这么变态,这么有病,这么无可救药!我就是个死GAY,死同性恋!你他妈……你他妈以为我愿意么?”
桑梓的声音忽然轻下来。
像是困兽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桑梓箍紧宫决的手渐渐松开,双手无力地垂落到身体两侧轻轻颤抖着。
霸王将自己伤地千疮百孔,在心上人面前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
桑梓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以为……我愿意喜欢你么?你那么暴力,动不动就打架,脾气又差,生一次气哄三天都不一定哄得过来。可是怎么办?我这辈子没喜欢过谁,偏偏第一个就遇上了你这个事儿精。事儿精就算了,居然还是个男的。”
桑梓突然力竭了,退后了一步,靠在墙上扶住刺痛的前额:“我本来真的没打算说出来恶心你,我烦恼过了,也挣扎过了,但就是喜欢,喜欢地我快要发疯了。我知道你觉得恶心,以后……以后我改。”
宫决毫无波澜地问:“你准备怎么改?”
桑梓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你觉得我恶心,明天我就搬回去跟我老爹住。再不成我转校也行……”
宫决冷冷看着他:“你要逃走么?”
桑梓揉着发胀的眼睛笑笑:“不逃走难道还留下来继续恶心你么?”
宫决听罢扔下桑梓往回走。
桑梓以为他是在房里呆不下去了,没想到他并没有离开,而只是回到床头,摸出一支烟来,开窗点上。
桑梓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中庭。宫决胳膊支在窗台上抽烟,看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天才刚刚向晚,夕阳烧红了半边天,也烧尽了宫决心头的郁结。
他就这样对着天空抽完了一整支烟,然后回头看着桑梓。
宫决抽烟的时候,桑梓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等宫决回头,他的眼神立刻又闪躲开了。
被变态同性恋盯着该多难受啊?
桑梓讽刺地想。
宫决一步一步地走向桑梓。
他从没见桑梓这么手足无措过。
恼怒,懊悔,委屈……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在桑梓脸上一一呈现,随后只剩下沮丧,凝结在他下垂的唇角。
像一只落水的幼崽,怪可怜的。
宫决站在他面前坏心眼地注视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桑梓被他注视到心灰意冷,推开他准备逃走的时候,宫决突然伸出手,捏着他的后颈吻了下去。
桑梓整个僵在原地,就连宫决舌尖撬开他牙齿的时候都没能回神。
明明是个甘甜无比的吻,桑梓却一点没敢做什么小动作,一动不动地杵着,像个木头人。
宫决深吻了他很久,然后微微起身,贴着他的唇轻声道:“不准逃。”
桑梓的目光这才凝聚起来。他感到宫决的嘴唇正止不住地颤抖着。
桑梓像一只受惊的幼兽,定格在原地许久,才试探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宫决的嘴唇,等宫决义无反顾地回吻过来,桑梓一颗悬在刀口的心才缓缓放平。
因为怕宫决又有抗拒反应,桑梓自始至终没敢拥抱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托住宫决的脑后。
一顿大悲大喜之后,桑梓整个人都快炸了,他多想马上把眼前这人抱起来扔上床,可惜他不能。漫长的深吻全部由宫决主导,桑梓只是胆战心惊地回应着,没敢有半点逾越,反而是宫决情不自禁地撩开他的睡袍,触摸他紧实的腹部。
宫决存心招惹他,手伸到桑梓胸口上掐了一把,桑梓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宝贝儿,不带这么玩的。”桑梓喘着粗气,咬着宫决的嘴唇极力克制道。
宫决用一根食指抵在他胸前轻轻推开,趾高气昂:“在我这里就是这么玩儿的。你有什么异议么?”
桑梓紧张地摇摇头:“不敢。”
“那就好。”宫决说罢捏住桑梓的下巴。桑梓比比他高几公分,他便把他稍稍往下拉一些,凑过去继续细细品尝。
这种“被迫”的感受对桑梓来说还是第一次,他觉得挺新鲜,便任由宫决占便宜去了。
品尝了一会儿,宫决忽然又低声问道:“秋游那次……你是初吻么?我要听实话。”
桑梓有点尴尬:“那当然……不是。”
宫决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嘴唇:“那你还真是经验老道啊?”
桑梓连忙解释:“也……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经常干活的时候给人做模特么,那是摄影师的要求,就是摆拍姿势,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是第一次正经喜欢一个人,你不要不信我……”
桑梓还没说完,宫决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桑梓两只手不敢随便放在宫决身上,只好默不作声地隐忍握拳,谁知宫决突然伸手摸到了他的拳头,从掌心缓缓地把那两只汗津津的拳头推开,与他十指相扣。
桑梓再也忍不住了,反身把宫决压在墙上。
“热身完毕,现在该我了。”
桑梓火热地注视着宫决迷蒙的眼睛,深深地舔吻下去……
宫羽回家的时候,桑梓正抱着汪仔喂奶。
宫羽跑到桑梓身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桑梓的肩膀:“桑哥,我下午比赛,就没来得及去医院看你。这次是我哥的错,把你打成这样,我一会儿上楼一定好好说他!”
宫羽刚要上楼就被桑梓拽住了,桑梓对她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缝了几针而已,你别去吵他,他练琴呢。”
“都缝针了还不严重?!”宫羽瞪大眼睛拍拍桑梓的伤口,“桑哥你是撞糊涂了吧?你不生气还跟这儿傻笑什么呢?”
“唉,真的不碍事儿!一会儿沈阿姨和姥姥回来了,你千万别提我和宫决打架的事。万一问起来,就说是我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宫羽忧心忡忡:“桑哥啊,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吧?谁跑步能磕着后脑勺呀?你要不要再回医院看看有没有磕出什么内伤?”
“行了行了,我真的没事儿。你看你一身的汗,赶紧上去洗洗吧。”桑梓说罢还把喝完奶的汪仔抱起来一阵猛亲。
汪仔挥舞着小短腿打算严肃拒绝这个发情的老流氓的亲热,可惜老流氓力气太大,汪仔全力挣扎还是被“非礼”了个遍,老流氓甚至连它的屁股都没放过。
汪仔好不容易才从老流氓的淫爪中逃了出来,躲到宫羽怀里去了。
为了防止桑梓继续对汪仔下手,宫羽赶紧把汪仔抱上楼玩儿去了。
桑梓百无聊赖,转悠来转悠去又转悠到了房间里。时间还早,离宫决练完琴还有三个多小时。
桑梓在房间里晃了半天,忽然看什么都有点不顺眼——柜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万一他们家决哥吸进肺里多不好?昨天晒好的衣服都还没归类,明天他们家决哥起来找衣服的时候又该麻烦了。
桑梓看得气不打一出来,连忙风风火火地跑出去拿了清洁工具回来,三下五除二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打扫柜子的时候,桑梓干脆把除金奖和一等奖以外的奖状和奖杯都放回箱子里藏到地下储物间去了——怎么能让他们家决哥看到自己得第一名以外的名次呢?太丢人了!
等打扫完,房间看起来顺眼些了,桑梓又开始看自己不顺眼。
他走到镜子前,用刻薄的目光审视自己,忽然想到之前接吻的时候,宫决曾经碰过自己的腹肌。
他连忙脱了上衣严格审视自己的腹肌,得到的结果是不合格。桑梓虽然有腹肌,但形状还是最理想的那种。
看过腹肌之后,桑梓又开始挑剔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没几分钟就鸡蛋里挑骨头地挑剔出几十个大毛小病。
就这个狗屁身材也配让宫决碰?不要脸!
桑梓气急败坏,连忙跑到地下室的健身房,忍着头痛一连上了两个多小时的视频塑形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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