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佩佩十分爽快:“让让让!这有什么问题?我还正想见见决儿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宫决受不了他俩继续胡诌,连忙放下笔捂住桑梓的嘴:“佩子,你把路边摊儿的地点告诉我,我稍微休息会儿,一个小时以后碰头。”
“好嘞。那咱一会儿见!”郭佩佩说完挂了电话。
宫决这才放开了桑梓,回头继续把那道题刷完。等他终于做完题,一侧头就看见桑梓可怜巴巴地靠在他身上,撒娇卖萌的样子,跟汪仔有的一拼。
宫决任他搂着自己的腰,轻声道:“怎么了?”
桑梓用脸蹭着他的后颈:“没怎么,就是想抱着你,想亲近你。”
宫决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赶紧挣开了他,红着脸道:“晚上出门,把汪仔一起带上吧?我这个月都没好好溜它,怪可怜的。”
桑梓又不要脸了:“你这个月也没好好陪我,我也不是怪可怜的么?”
宫决简直无语:“行啊,改明儿我给你也买个项圈,每天左手溜你,右手溜汪仔,你看怎么样?”
桑梓舔舔嘴唇:“听上去还挺有情趣的?要不然你再给我买个手铐什么的,项圈加手铐,玩**就得配全套不是?”
宫决感到无法跟这个流氓继续交流,抄起习题册糊了他一脸,自己跑下楼去找汪仔玩去了。
郭佩佩把烧烤摊所有烤串点了两轮,屁股刚刚在小板凳上坐下,就见远处两个高挑的帅哥从出租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里还牵着一条一看血统就很纯的小边牧。
郭佩佩大老远向他们吹了个口哨,待人走近点就酸溜溜道:“决儿你可以啊,都是有狗的人了,还是条名犬。”
郭佩佩正说着,汪仔刚好从宫决怀里挣出来,扑在郭佩佩腿上摇起了尾巴。
郭佩佩刚要夸它,就听宫决道:“汪仔,这是你佩奇哥哥。”
“宫决我日你……”
郭佩佩还没骂出口,桑梓就从宫决身后绕了出来,落落大方地向郭佩佩伸出了右手:“我是桑梓,幸会。”
郭佩佩瞅了他一眼,只觉着这大帅逼除了帅之外还自带了一股霸道气场,加上令人恐惧的身高优势,郭佩佩还没反应过来就认了怂,小心地伸手一握:“我是郭佩佩,久仰。”
宫决看郭佩佩一脸拘谨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毕竟兄弟一场,他不能就这么看着桑梓欺负人家,于是咳嗽两声,推了桑梓一把:“愣着干什么?弄几碗料去。佩子要花生酱加香菜,我就要个油碟。对了,别忘了跟老板说,给汪仔弄一份生牛肉来。”
郭佩佩眼见着桑梓脸上的霸气瞬间烟消云散,换了一脸宠溺的笑容,转身就去调料区折腾去了。
郭佩佩一脸崇拜:“决儿,你这是驯服了一头狼啊!本事忒好了吧?”
“你跟他混熟了就知道,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难处。”宫决摸摸汪仔的头,又抬眼看了看里面的饮品区,“点啤酒了?”
“就点了三扎润润喉,”郭佩佩给宫决使了个眼色,“明天还要干活儿呢,不能太放肆。男人嘛,事业为重。”
桑梓这会儿刚好端着料碟过来,绅士地在桌上摆了一圈,顺带还给宫决他们拿了一碗银耳:“先暖个胃,直接吃油腻的伤身。”
桑梓说罢就在宫决身边坐下,见郭佩佩要掏口袋,率先递了盒软中华过去。
郭佩佩没想到这帅哥竟然还挺上道,立马接过烟点上:“兄弟,谢了啊。”
桑梓自己倒是没抽,见老板端了生蚝过来,连忙把生蚝放到炭火上烤起来。这家店所有烤串都是厨房里烤,唯独生蚝是自助烤的。
烤着生蚝,桑梓的嘴也没闲着,对郭佩佩问道:“什么活儿?这么谨慎,酒也不敢喝?”
“一准是大提的活儿,”宫决插嘴道,“这丫就没有不干的活儿,但只有遇到自己本专业的活儿,他才会认真对待。”
“你又知道了?”郭佩佩尝了尝料碗,没好气道,“明天去燕城交响乐团替一晚,拉肖斯塔科维奇……”
桑梓挑眉:“演老肖?第几交响?”
“第七。”
宫决点点头:“那是得练练,明天有排练不?”
扎啤上了,郭佩佩自己先抿了一口:“就下午走个台,晚上演,不过白天我得自己练练。”
宫决也喝了一口:“你不是誓死不去乐团的么?怎么又接了‘燕交’替补的活?”
郭佩佩笑了:“冲着曲子去的,这场曲子挺对我胃口,不然也就不去了,又没几个钱,平白无故干嘛为艺术献身?”
烤串上来了,桑梓放了几串在宫决盘里:“‘燕交’的行情也就那样了,一场练排练撑死一千出头。国内古典音乐受众毕竟还是少,‘燕交’从依靠政府扶持混到现在能自力更生,已经不错了。”
郭佩佩掐灭了烟,吃了两口菜:“可不是么?我前两天去燕交排练,有好几个在燕交入编的都在跟我哭穷。乐团成员每个月就这么万把块钱收入,燕城物价这么高,不赚外快真的只能等着吃土。可是‘燕交’又经常拉着他们去外地演出,很多活动不动就因为这样黄了,学生也没法每周固定时间上课……我一想到他们就觉得愁地不行。”
桑梓喝了口酒:“国内搞古典的想挣钱,无非进乐团、做老师、跑商演这么几条路。乐团工资太低,乐手没办法只能出去跑活,一来二去没有自己的练琴时间,手上功夫跑几年也就跑没了,简直就是恶性循环。虽然国内乐团都有一套优胜劣汰的机制,每年都有乐团考核和淘汰,想要以此刺激乐团成员注重自己的业务能力,可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团员的基本工资不高,他们就不可能一心一意把心思放在乐团里。”
郭佩佩狠狠咬下一口牛肉:“可不是么?我去英国的时候,人家那边一个普通乐团的成员一年收入就在□□万英镑,还他妈是终身制。在国外,乐团完全就是高新职业,国内呢?就他妈能挣人家一个零头!”
宫决接过桑梓给他剥好的生蚝:“那你怎么还回来了?在英国呆着不好么?凭你的能力,进乐团应该不是问题。”
“我是羡慕他们的收入,但说句肉麻的,我的根不在那里。”酒过三巡,郭佩佩的脸通红通红,“他们住的地方虽然干净,但没有生蚝,没有烤串,没有麻小。我英语又不好,没人能唠嗑,没人能说心里话……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些洋人和洋玩意儿我都不喜欢,所以我赶紧拿完学位就回来了,回来那天我一见到你……决儿,我就感觉自己沾了地气儿,我又变回了我自己,变回了佩子……”
郭佩佩说着又要抹眼泪,宫决扔给他一包餐巾纸,对桑梓小声道:“他就这德行,你别介意。”
桑梓小声道:“没事儿,这小子挺性情中人的,值得交个朋友。不过么……”
“不过什么?”
“我瞧他对你感情挺深的,有点嫉妒。”
宫决往他嘴里塞了一根肉串:“你还是吃你的吧。”
郭佩佩抹完了泪,忽然红着眼睛看着桑梓道:“兄弟,说实话,本来我听宫决说你俩的事的时候,真没觉得这事情靠谱。今天亲眼见了你,我心里才踏实。决儿……他一路走来不容易,他所有的荣誉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挣出来的,可惜他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加上他待人接物方面就是个智障……”
“你……”宫决抬手想揍他,看见他红红的眼眶,又把手压了回去。
郭佩佩打了个酒嗝儿继续说道:“所以他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可是我看得出来,跟你在一块儿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好了,所以我信你。你这人一看就又精明,也有本事,人脉应该也广地很,我想决儿跟着你肯定不吃亏。把决儿交给你,我放心。但是有一天,要是你胆敢对他始乱终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郭佩佩就宫决这么一个发小……我说到做到!”
宫决本想着郭佩佩这么胡闹,桑梓应该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谁知道桑梓一脸严肃地点头,两人扎啤一碰,仰起头都喝了个底朝天!
桑梓喝完还跟郭佩佩亮了亮杯底,自信地指了指自己胸口,意思“宫决以后我罩了,你放心。”
这两人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
宫决扶额,正好看见汪仔在地上嗅来嗅去,看起来是在找厕所,他正好牵着汪仔去旁边找厕所去,暂时性地远离了这两个智障。
宫决刚一走,桑梓就又要来两扎啤酒,可脸上放松的表情却已经暗自收起来。
郭佩佩那双绿豆眼儿早就瞟到了他的一系列变化,搓着手问道:“哥,你有话问我?”
桑梓注视着他,淡淡一笑:“你不也有话要问我么?你先问吧。”
郭佩佩被他那双刀子似的眼睛盯地哆嗦,赶紧开口道:“我就是想问,不知道决儿……决儿有没有把王凌翔那件事跟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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