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点。
他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因为时差的原因,a市现在才晚上9点。
管家接了电话,很恭敬地说明了情况。
“是的,一切都正常,周边安保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的,老宅那边也都正常。”
“是的……”
管家回答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点异常。少爷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细节。
“少爷,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纪从南:“夫人呢?”
管家立刻解释道:“夫人参加同学聚会,司机跟她一起去了。”
电话接通了。
他听到乔立夏的声音软软的冒着酒气:“纪从南。”
“你喝醉了吗?”
背景变成更大的起哄声,盖过了他的讯问。
他喊她的名字,乔立夏嗯了一声,好像一下很慌乱,很快地把电话挂了。
纪从南捏着手机,呼吸很急促,心跳很快,他再次拨过去,但没有人接。
“到家跟我说一声。”微信发过去也石沉大海。
纪从南在屋外吹了很久风,项目材料在他的思维中过了一遍,已经烂熟于心,他时不时看看手机,却并不想睡觉。
过了很久,司机给他回复了照片。
乔立夏也给他发消息说去了肖薇家。
司机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到确认她已经到了女性朋友家中。
还拍了视频,看上去女性朋友没喝酒,一直扶着她。
纪从南这边已经是夜里2点半。视频上乔立夏一直低着头,偶尔闪过她的表情看上去很难过。
他反复看了几遍视频。
舒?接到调整日程的通知时非常惊讶。
纪从南本就精力旺盛,他的出行日程原先安排的尤其密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他又仔细读了一遍微信的消息,确认他的领导真的要把原先半个月的工作量压缩到一周完成,叹了口气。
他删除了一些自认为不重要的行程,比如约见顶尖的心脑血管方面的医生、还有参加相关的医疗研究会捐款仪式什么的,勉强把剩下的日程塞进狭窄的时间框中,一整理出来就为助理默哀了一分钟,简直就是24小时连轴转啊。
等他发了自己拟好的日程过去。纪从南改了几处,把一些商务会议缩短了,但是跟医院相关的事项全部恢复了,还嘱咐他给助理加两倍奖金,再安排一次休假。
一周后,纪从南回国,但是没有回家。
舒?去指挥人把行李搬到离公司比较近的酒店时,正好遇到乔立夏。
他打好腹稿如何解释,乔立夏却只是抱手在一旁看着,并无沟通意图。
她手抱在胸前,长发如同瀑布。往那一站,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似乎是发现舒?看自己,乔立夏对他笑了一下,就转身上楼了。
远郊区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放眼看过去一片荒野,杂草随着风摇摆,只有一间茅草屋子。
到处聚集着不名的小虫子,茅屋里面也随处可以看见各种爬行的卑劣的虫子。
屋内光线很暗,小小的空间却有四个人,有两个男人捆着一个少年和他的妈妈。
女人已经晕倒了,少年担忧地看着她,时不时再看向那个长相恐怖的男人。
正中间的男人脸上有很多伤疤,整个半边头的头发都没了,头皮像被烧了,露出恐怖的纹路。
“跪着。”他一脚把少年踹倒。
“你就是富通海的儿子?”见少年不说话,男人冲他吐了口痰,“孬种。”
少年的表情是屈辱的,但是他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反抗,他脸上已经有很多伤,明显是已经被教训过。
“跑!你知道你爸怎么死的吗?”
少年这时才有点情绪波动,他盯着男人。
“你去,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亲手杀了他……”男人的语气温柔起来,夹杂着怪异的嘶哑,他蹲在少年面前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我会帮你的……到时候,你和你妈妈都能过的很好。”
少年谨慎地看着他,护在昏迷的母亲身前,用沉默拒绝了他的提议。
男人突然暴走,揪着少年的头发把他抵在墙上,用枪指着他妈妈。
“纪从南你不敢杀?啊!你都不敢杀!妈的,我要杀了他,他有什么好高傲的,跟着那个姓钟的合作,我才是柳家的主人!我才是!妈的!早晚我要杀了他们两!”
他疯狂的撕吼着,旁边另一个男人点了一只烟并不插手。
陷入癫狂的柳怀民忽然笑起来,打开抢的保险拴指着晕倒的女人:“富容,你替我杀了他们两!我会回去的!会回去的!”
少年死盯着他:“好,你别伤害我妈妈 。”
柳怀民笑得更大声了。“我会回去!我会回去!我会回去!”
纪从南陆续完成了各项工作的后续,但是集团的董事会突然有几名老董事开始对改革事项提出异议。接管集团多年,这种情况他早已经不需要爷爷出面解决。
但是这次不一样,纪老爷子在召开的董事会中接受了这两名董事的提议。一时间,纪从南的决议受到阻碍。
会议结束后,纪老爷子举着茶杯闻了一口茶香,笑着对纪从南说:“你最近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家里。”
见纪从南没有说话,他把茶水倒了:“听说你搬出来了?”
纪从南挽了袖子,拿起热水壶给纪老爷子倒茶,他斟酌着:“最近太忙,搬到离公司近的地方,方便处理。”
纪老爷子审视地盯着纪从南,用拐杖敲打他的腿:“不用忙,忙什么呢。”
等热水充满茶杯,纪老爷子端起来抿了一小口:“你要知道的我都可以给你。”
纪从南露出一点点笑意:“谢谢爷爷提醒。”
纪老爷子似乎很满意,他笑着出了公司,纪从南一边引路,一边问:“爷爷要去红山吗。”
纪老爷子点点头:“该去了该去了。你陪我一起去。”
纪从南也点点头。
纪老爷子每个月都要去红山,雷打不动。坚持了几十年,纪老爷子看着雨水挂满的车窗,心想这么多年来就算神仙也要被他打动了,但是他这个孙子却不理解他,一直在和他抗衡。
纪从南到纪从西的住处时,纪从西正在和抱着一个旗袍美女在喝茶,见佣人领着他进来,纪从西一下打翻了茶杯:“哥,你怎么过来了。”
“来下棋。”他放下伞。
纪从西对美女说:“你回去。”
美女收回看着伞惊讶的目光,推着纪从西:“我也想下棋。”
纪从西推她一把:“你先回去。”
美女不情愿地走了。
纪从西叫来佣人,嘱咐他们布置好棋室,对纪从南露出崇拜的笑容:“哥你等我一下。”
他快步走进里室,出来拿着一个棋谱,递给纪从南:“这是我老师送给我的。”
纪从南却有些心不在焉,听他说了两遍才接过书。
他意识到听到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哥,爷爷真的支持那帮人了?”
纪从南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神不似想象中的忧心,反而有点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样子。
“嗯。”
“那哥你能斗的过他们吗?”
纪从南抬头,发现纪从西的身体往前倾,往他这边倾斜,看上去对此情形很担忧。
“有点吃力。”纪从南点点头,低头翻看棋谱。是一本很经典的棋谱。
“那!那需要我做什么吗?”纪从南用余光扫到纪从西的表情,崇拜的底色让人看上去特别可信。
他点点头,没有忽视掉纪从西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
“哥,你说爷爷为什么要帮那些人。”捏着棋子的纪从西又问道。
纪从南捏了下鼻根,分析着棋盘走向,脑海中闪过一个黑暗的房间,浓郁的香味,但是很快这些东西就消失了,又变成眼前这个棋盘。
他落子。
纪从西脸上的兴奋劲消失殆尽,有点恐惧的说:“我下不过你。”
纪从南捏着他的手,落下一黑子。
纪从西不再说话,紧抿着的嘴暴露出他的紧张。
纪从南接着下棋,后面的对决一落千丈,整个棋盘走向诡异,不像两个人争锋对决,倒像一个人在为某件事犹豫不决。
纪从南走的时候,他杯中的茶水还是满的。
外面的雨很大,司机打着伞护着纪从南,一向崇拜他的纪从西却失神到连问他让自己去公司哪个公司帮忙都没有张口问。
连续的大雨下得人心里沉沉的。
乔立夏站在玻璃门边看着外面,想起医院发来的消息,看了一会心情更加低落了。纪从南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但是他的绯闻女友却很热衷与在她面前刷脸。
同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五星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纪从南看着外面的大雨,听着管家的汇报。
管家本来在说记录的关于乔立夏的各项事宜,详细地说了乔立夏的进食、出行情况,着重强调了乔立夏似乎每天都抱着电脑做一些设计图。到末了,还满怀担忧地补充了一句:“少爷,夫人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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