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烫的。乔立夏一下坐起来,挣开他,说:“你喝醉了。”
纪从南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看了看自己被打的手,又抬头看乔立夏。
“我没喝酒。”
乔立夏不想和他说话,往旁边躲:“ok,你没喝酒,我现在在工作,你可不可以先去房间休息。”
纪从南点点头,说:“好的。”
她站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着他磨磨蹭蹭的站起来,走了。
“手机。”
纪从南对她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又走回来拿手机,他步伐很稳,看着和正常的时候一样,除了笑的时候过分可爱帅气。
乔立夏看着他上了楼,才拍拍胸口,坐下来继续看书。
刚看了没两分钟,就听到楼上发出一声惨叫。
一阵唏嘘,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夹杂着人的惨叫和猫淡定的喵喵叫。
她站起来,就看见纪从南从楼上快速跑下来,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他。
“你慢点,怎么了。”
纪从南看到她,往后看一眼,快速跑到她面前,喘着气说:“有妖怪。”
过了一会,她看到试探着从楼梯半爬半滚下来的猫咪,发出一声轻柔的叫声:“喵。”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打人。
一人一猫在客厅对峙。猫向前一步,人就拉着她说:“快跑。”
关键纪从南是以一种正常的口吻和正常的表情在说这话。
我谢谢你啊,关键时刻还不忘带着我一起跑……
等到终于把一人一猫安顿好,乔立夏已经精疲力尽。
猫被关在她的房间,她走哪纪从南就跟到哪。
她没好气:“你回你自己房间啊,干嘛进我的房间。”
纪从南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就是我房间。”
“那你进去。”乔立夏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露出里面一个黑影。
纪从南摇头:“有妖怪。”
乔立夏捂住他的嘴巴。
纪从南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赶忙把手放下来。
等做完设计,她把桌上的图纸抱起来往楼上跑,纪从南也跟上。
她进了房间,想要关门,纪从南也跟上来了。
“你出去。回你自己房间。”
纪从南低下头:“这就是我的房间。”
她叹了口气:“好,那我走。”
走了几步,她又走回去:“我和小猫睡,你到我房间睡吧。”她指指纪从南房间,说:“那边是我的房间。”
说完就关了门。
过了一会,见门口没动静,她微微拉开一个小缝,一看,纪从南还站在那里,睫毛长长的,眼睛亮亮的,脸上没啥表情,但是总让人感觉有点委屈,睫毛在灯光下落了一点阴影。
眼睛有点低垂。
她说:“你怎么还不走。”
明明是自己要搬走啊。
纪从南看向她,突然走到门前把门抵开,把她拉出来。
死死抱住她。
她试了试挣不开,忽然觉得烦躁起来:“你干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意思吗?!”
“你以为你是谁!”
“混蛋!”
她也只敢在喝醉的他面前叫嚣。
因为知道自己不够资格。
酸涩在心里蔓延,泪水流到嘴巴里是苦的。
“混蛋!”
纪从南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你开心点嘛。”
“你懂什么。”
“你混蛋”
“我混蛋。”他就接了这么一句。
把乔立夏给逗笑了。
纪从南高高的个子,弯着腰,凑到她面前,很认真的看她。
“看啥?”乔立夏抹了把眼泪,试探着问:“你喜欢关灵吗?”
纪从南摇摇头:“我喜欢你。”
乔立夏立马把他推开了,纪从南用比较受伤的表情看着她,让她有一种欺负他的错觉。
“你不是让我不要喜欢你吗?”
“我怕你难过。”纪从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答案。
见她眼睛真的湿润起来,纪从南摸了摸乔立夏的头发,把她垂落到眼睛边的刘海别到耳后。
乔立夏挤出一个笑容。
但是眼泪也随着笑容跌落了。
酒后吐真言。不管是不是真言她都想相信。但是但是。心里的甜和苦交织在一起,各自一半。
像不相容的物质发生了激烈摩擦,在心口烧灼出一条道路。
纪从南还是仔细地看着她,仿佛想要帮她擦拭眼泪。
乔立夏把头偏向左边,左眼眼泪瞬间就流下来,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纪从南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皮肤,但是最终没有碰到。
她忍着泪水很难受,很想逃跑。
就听见他说:“你可以哭。没事的,你可以哭。”
这一刻她感觉被接住了。她仓皇看向纪从南,眼泪大滴大滴流下来。
夜晚的风里夹杂的那种宁静慢慢吹进她心里,韵凉了心口的火山。
最终纪从南是在他自己的房间睡的,他对此表露出一点点不满,但是看乔立夏肯定的语气,他接受了,就自己走到房间里。
乔立夏看着他坐到床上,看见她在看他,纪从南脱下鞋子,没有脱下外衣,直接睡到床上,裹着被子背对着她侧躺着。
纪从南的房间一如其人一样整洁干净,每一处都符合极简的要求。
只有一个东西有点突兀,他床头放了一个笨重的黑白的闹钟,老牌的那种,还带两个耳朵,和他高效简洁的房间布置不搭。
她们家也有一个,所以看着很亲切。
乔立夏摸了一下闹钟,带上他的房门,没走两步,房门又被打开了。
纪从南抱着被子:“我去你房间地上睡。”
乔立夏双手叉腰:“不行。”
脸微红的纪从南露出一点烦恼的样子:“太热了。”
乔立夏还是说不行,进去帮他按开冷气。
纪从南抱着被子,看了她一眼,又跑到床上背对着她躺下。
一副不理她到天长地久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乔立夏爬起来升个懒腰,看到张言给她发的短信,约她去他公司边的咖啡店当面改一下稿子,上次她的设计获得了客户的认可。
她简直要跳起来。
她把喵喵叫拎起来放到鼻子边,脸深埋进它的小肚子。“啊,喵喵叫,我太幸运了。”
喵喵叫也很配合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乔立夏飞快洗漱,收拾了包跑下楼,只见餐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头看她,很快把眼睛移开。
“纪总。”
他又再次抬起头看她:“吃早饭?”
她看桌上丰盛的早餐,把包放下,决定吃完再去医院。
“昨天晚上……”
纪从南相比昨天晚上,安静让人不适应,但这才是他。乔立夏本想问他后来睡觉怎么样,但是看他安静吃饭的样子,又觉得没必要问。
“昨晚空调太冷了。”她刚塞了个鸡蛋到嘴里,就听到纪从南的声音,隐约感觉这声回答里带着一点对她的责怪,但是再看他,他还是在安静的吃饭,好像一切正常。
太诡异了。她快快吃鸡蛋,但是,直到到了医院还在不断想起那声虚无的责怪。
她摇摇头,这一定是错觉。
舒?上班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纪从南。
董事会的变动影响了很多项目的决策,纪从南前期很快就解决了多个重大项目的调整。纪老爷子在红山,恐怕已经听到相关的消息,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夸赞。
如果不是舒?早就知道纪从南已经暗地里控股了集团,他恐怕也会像其他高管一样陪新来的纪从西喝上几杯。
但正因为他知道纪从南已经掌握所有的底牌只是暂时隐而不发,现在纪从南肉眼可见的纠结才更让人难以捉摸。
纪氏集团大楼高耸入云,透过顶楼的办公室落地窗,可以看到淡淡的云。
这一日终于不下雨了。
纪从南的头隐隐作痛,他捏着一个香烟盒,看了一会,把香烟盒扔到了垃圾桶。
他给舒?拨电话:“舒?,把酒店的房退了。”
舒?愣了一下,问:“东西搬会别墅吗?”
“嗯。”纪从南的声音听着非常平静。
舒?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黑人问号,但作为一名专业的秘书,他很快就把任务传达到位了。
纪从南加班是常态。
这天5点半的时候,纪从南看了一眼会议室外面的天,问他:“天快黑了吧。”
舒?看了一眼外面亮堂堂的天,斟酌着回答:“a市今天的天黑时间预计是7点半之后。”
纪从南点点头,把文件合上:“让老陈送我。”
舒?一惊,他记得今天没有外出行程。
“纪总……”
纪从南没停住脚步:“回别墅。”
乔立夏和张言探讨完,正好甲方想要见面聊聊,后来又有甲方的朋友过来,结果商议着时间就迟了。
管家给她打电话加她回家吃饭。
“我今天不回去吃了,不好意思忘记提前跟你说。”
管家并没有立刻挂电话,反而开始和她解释今晚的菜品,说了几个品名都是她很喜欢吃的,乔立夏咽了口口水,想着这边也快结束了,就跟管家说自己待会就打车回去。
坐上车她才觉出一点奇怪来。
但是她没有多想,今天上午在医院照顾妈妈,给乔母擦背,她累的够呛,下午又谈项目到晚上,她现在只想在车上休息一下,等到了别墅吃完饭,还要继续忙项目的事情。
回到别墅,乔立夏刚按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纪从南穿着居家服,神色有些不开心。
她后退一步,突然的看见纪从南让她的心跳不适应,纪从南扫了一眼她的脚,神色看上去更加深沉。
她亦不知道他为何又回来了,忽然想起他喝醉了说喜欢她的样子。
整张脸透着喝醉的红,眼睛像小狗一样闪闪发光,看着她,说喜欢。
她捏了把大腿,疼得一机灵,才平复了心情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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