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指了指他手背上的细小划痕:“你这里受伤了。”
闻言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处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泛着血丝。
“小伤,不碍事。”他轻描淡写。
林含雨不赞同的看着他,轻声细语和他解释:“可是你是刚才帮我搬书才划伤的,所以……”
听她这样说,男生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将那只手背的伤口抻到她的面前:“所以你要给我贴创可贴是吧,那来吧,我支持。”
林含雨:……
她沉默的撕开创可贴,将创可贴对准他受伤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在这个期间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处。
她的手指微凉,而他的手背带着滚烫的热意仿佛要将她灼烧。
只是一瞬她就收回手,她绻缩了一下手指:“好了。”
男生垂眸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猫咪创可贴,笑了:“贴挺正啊,同桌。”
她嗯了一声,“谢谢你。”
席耀川的目光从猫咪创可贴上落回到她的脸庞上,“又谢什么?”
林含雨:“谢谢你今天给我讲题还有帮我搬书。”
他去拿课桌里剩下的一袋葡萄味的□□糖来,拆开拿出一颗放入嘴里:“这不是有谢礼。”
他朝自己手上的创可贴和□□糖看了一眼。
“可是你不是觉得少吗?”她小声道。
“有比没有好,快给新书签名吧。”他说。
每次发完新书之后,都会在书上签上自己的姓或者名,作为记号。
林含雨点点头,在自己的新书上端端正正的写上名字:【林含雨】。
前桌的泊尔突然凑过来说:“川爷川爷,你数学卷子写了没,快给我看看我昨天回去玩疯了忘记了,下节课是鄱哥儿,被发现我就完了……”
斜对面的沉路幸灾乐祸着:“苏泊尔你小子,回去玩的时候发了狠,忘了情,竟然连大魔王的作业都不写了,简直big胆。”
席耀川从课桌里掏出一张数学卷子来放在桌子上,“写了,想看吗。”
泊尔眼神期待的点点头,“想。”
席耀川恣意的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行啊,叫爸爸就给你看。”
泊尔双手合十的求道:“爸爸爸爸好爸爸,求求了。”
旁边的苏鲤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苏泊尔,你太没有原则了!”
泊尔:“在我亲爹的皮带教育下,原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他摊了摊手,很无辜的表情。
席耀川把卷子递给他,“看吧。”
泊尔满怀希望的接过,结果就发现了一片空白。
“川爷!你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苏鲤和沉路笑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而林含雨看着泊尔这样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在席耀川拿卷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上面一片空白。
席耀川漫不经心的轻啧一声,“还有几分钟上课?”
林含雨看了一眼时间,回:“十五分钟。”
明理附中大课间的休息时间是二十分钟,而遇上连课的时候休息时间也和大课间是一样的。
下两节课都是张鄱的数学课,所以是连课。
他嗯了一声,拿出自己常用的黑笔来,抓在手里不停的转着:“放轻松,给我十分钟轻松拿下。”
说完之后他的表情还是轻轻松松的,只是目光的专注的落在数学卷子上,不一会一个一个的答案就上了卷子。
几个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但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十分钟后。
席耀川合上笔盖,懒懒散散的将卷子递给泊尔:“给吧,不要全抄。”
泊尔有些愣住了,问:“为什么不能全抄……”
少年笑的云淡风轻,“当然是因为你川爷牛波一,你敢全抄?”
林含雨看着他十分钟内做完了这张卷子,也注意到了他的大题大部分的步骤都是很简洁的,可能是用了竞赛的算法,一步两步三步直接到位。
就像打游戏一样,如果一道题是对方的英雄,你可能要想着这样那样才能去打败他,而席耀川不需要。
他只需要正常发挥。
林含雨:“席耀川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席耀川从课桌拿出一套数竞专选题来,闻言看向她:“嗯?你问。”
“请问十分钟做完这张卷子什么心情。”她这样问道。
少年拿出一支黑笔来,漫不经心的转着,想了想轻飘飘的回:“平静。”
“或许在别人看来不可能,但在我这里从来没有不可能,只有我愿不愿意去做。”
这话十分的张狂,可是说的人如果是席耀川的话就变成了理所应当。
“问好了?”他问。
林含雨点点头,忍不住追问道:“如果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吗,还要坚持吗?”
少年眉眼轻淡,自信张扬的点了一下头:“那就让遥不可及的东西变成触手可及的东西。”
“坚持,努力与方法并进,终有一天你会看见天光大亮。”
林含雨愣住了,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没有不可能,只有你愿不愿意去做。
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终有一天会变成触手可及的东西。
你会看见。
用你的坚持。
“叮叮叮——”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张鄱踩着最后一个铃声进了教室。
“同学们,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我们今天讲。”
泊尔把卷子放在他的课桌上时被张鄱看了个正着:“泊尔干什么呢,是不是又抄人家席耀川的卷子了?”
泊尔:“没有,他卷子掉了,我给他捡起来。”
席耀川把卷子放在两人中间,就去做自己的数竞专题了,都是近几年的真题,很有做的价值和意义。
张鄱对于他这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是知道的,席耀川是走数竞的,而且已经进了国家队,今年七月份就要去参加IMO了。
张鄱:“我们接下来看第一题……”
林含雨拿出红笔在卷子上认真的写着笔记,她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管答案对错,都会写下笔记。
这样可以加深记忆,更加的固牢知识点。
可是当她发现卷子不是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卷子是几乎全部都是她的笔记,因为她用的是红笔,甚至比原主人的黑笔还要明显。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男生,他正专视的看着眼前的题目,注意到她的目光,没有抬眼,只是问:“怎么了。”
“我……你自己看吧。”她把卷子递到他面前,放在了他正在做的题上。
席耀川停下动作,一看发现自己的卷子上布满了不属于他的字迹,于是他了然的点点头:“看到了。”
“不就是写了笔记吗,写呗。你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不少满分卷子可以给你写。”
林含雨默默的把卷子又挪了回去:“不用了……”
满分卷子给她写。
这人也是没谁了。
凡尔赛。
讲完之后张鄱又拿了一沓卷子来,说这节课还有时间就让同学们写卷子,下节课也是写卷子,算随堂测试。
到时候不及格的人就去他办公室找他,一直到把这张卷子搞懂搞清晰明白为止。
这可比罚抄卷子还狠。
“不要想着偷看别人的,自己写自己的,谁先写完谁先下课。”张鄱说。
下面有同学问:“鄱哥儿,要是下课还没写完呢?”
张鄱看了一眼这个同学,“下课没写完的?速度太慢了,趁早从重点班离开,去普通班。”
“还有在外面不要叫我鄱哥儿,要叫我……”
此话一出,下面的同学们都活跃起来了:“张主任~”
“张校长~”
张鄱脸上挂了些笑,但还是严肃的咳嗽了一声:“安静安静,在外面要叫我张老师。不要你们说的好听我就会放过你们啊,抓紧时间写卷子。”
“下学期的时候你们就高三了,要抓紧时间认真复习,不要让自己后悔。”
……
说完之后他把卷子分成几堆放在第一排的同学那里,然后第一排的同学在拿完之后依次往下传递。
林含雨在拿到卷子的时候,先看了一眼卷子,题目难度稍微偏难,可能是进阶题。
朝旁边看了一眼,同桌的男生懒洋洋的在姓名栏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来【席耀川】。
随即从抽屉里掏出一沓草稿纸,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疑惑看来,随即撕了几张草稿纸放在她课桌上:“要草稿纸?”
她摇摇头:“不是,不过还是谢谢你。”
席耀川转着笔,点了一下头:“行,那就是迷上哥了,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明白吗?”
听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的,林含雨有些愣住了。
他还真是自恋啊。
“别太自恋了,我说这位……”她话还没说话,就被男生接了下半句话:“这位什么?这位帅哥。”
她沉默了,拿过他给的草稿纸,也在自己的卷子姓名栏写下名字,不理他了:“好好写题。”
“行,听你的。”他点了一下头,慢条斯理的回道。
林含雨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只是脸颊和耳朵尖有些发烫,她伸出手摸了摸脸颊和耳朵,企图让这股热意散下去。
听她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捉摸不透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她在心底和自己说,平静下来,认真写题。
身侧的男生注意到她的举动,朝她课桌上扔了一颗橘子味的糖:“给你的,算回礼。”
“还有注意精神,好好写题。”
席耀川:听你的
林含雨:那学猫叫[害羞]
席耀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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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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