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愣了下,他感受到对方骤然的冷漠有些慌。
平时他装的很好,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骨子里的盛气凌人跟傲慢,反而处处大方得体,战铭也被他伪装出来的人设蒙蔽,当然从不会这么对他。
孟南从小就跟妈妈生活在市里的一套小公寓,孟子良虽然待他们也还好,最起码从没苛待过母子俩的吃穿用度。
但邓子凤可不是什么懂得知足的良善之辈,她从小眼高于顶自命不凡,自以为她长得好,以后必定嫁进豪门整天做什么豪门阔太太的美梦。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边资质平平的小姐妹早就相继成家生子,她也从最初的不屑到后来越来越不安。
因此当她认识孟子良便意识到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无视狠心豁出去,在两人不清不楚期间想方设法终于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她开始还担心孟家让她打掉,一边跟着孟子良浓情蜜意使劲浑身解数的讨好,一边想尽办法隐瞒,直到肚子显怀再也瞒不住时才哭着求他让自己生下孩子。
孟子良原本还有些为难,可眼看着情人哭的梨花带雨,还举手发誓绝没有让他为难的想法,她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孟家的门楣,只求他同意留下这孩子,算是他看在她真心爱自己的份上留给她一个跟他有关的念想。
不得不说邓子凤这以退为进的招数的确打动了孟子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想一个女人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不求名分不求财富只想要一个自己跟她的后代,思虑过后在邓子凤软磨硬泡的哭诉下到底还是答应了。
邓子凤有野心也有耐心,孟南的成长过程中少不了邓子凤的悉心教导。
他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懂得观察那些人的喜好,善于伪装成最无辜清纯的小白花,借此也好让他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他不停告诉自己再高一点,再往上一点。
事实也的确如此,经过母子俩的精心策划,孟南很快迎来了他生命中的重大转折。
那次暑期工,战铭"无意中"的英雄救美彻底扣响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孟南在面对困苦的境遇时,那种坚韧不拔,永远不向命运低头,像是顽强盛放在荆棘中的野花。
与外表的柔弱不同,他勇敢,坚强,永远不向命运妥协。
不像周围那些满心算计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人,孟南是那么纯粹善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战铭一下就被他吸引住了,越接触越能发现孟南的可贵。
两个人命运一般不知不觉相互吸引,暧昧非常,离真正在一起也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而已。
孟南知道要不是他"不小心"让孟子良发现了两人的关系。
要不是战铭,要不是战家,孟子良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他接回孟家,更不可能对外承认自己的身份,为的不过也是想借由他入了战铭的眼,搭上战家这艘大船。
多可笑啊,孟子良那么多年都不愿把他带回去的孟家,如今只因为一个"可能"就愿意给了他身份。
但这也只是第一步,孟南想,往后他还会有许多,更多。
想想他即便被认回孟家后的境遇,那些鄙夷不屑的眼神、言语,无不让他气愤不甘。
他心里把白陶上上下下诅咒了千万遍,已经开始想如何应对的方法。
孟南轻咬着唇瓣,满脸懊悔的主动站了出来:"抱歉四叔,可能是刚刚我看白陶要摔倒时只想着要拉住他没注意,"他自责的看着白陶,如果视线可以穿过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的话:"对不起白陶,原本我想要救你的没想到反而让你受伤了…"
他已经偷瞄过了,他们刚刚的位置刚好属于死角就是要看回放摄像头也不可能完整拍到。
白陶:……
【不愧是老茶饼子,太恶劣了,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明明是你先上来抓我我要挣脱你死命抓着我还掐我,才有后面摔倒那一幕,怎么就变成救我了?!这么快想到办法倒打我一耙,我算你狠,啊啊啊啊好气!】
战铭眉头微蹙,他刚刚当然也想到了有什么不对,只以为现在撇清找茬伤人的说辞才是关键,便没多理会孟南带给自己的心里面那股异样。
现在经他一说才恍然意识到,很可能是刚刚两人争执后摔倒时孟南的确又伸手想要救对方,只不过正如孟南说的,当时情况紧急,他光顾着要救白陶一时失了分寸而已。
听到这里,他心里刚刚那种别扭便彻底消散了。
他为刚才自己对孟南的误会觉得不应该,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歉意。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后的确没再多想,根本没发现期间这些人暗地里来来回回的几个回合较量。
战霆骁没说话,鞋尖一转在周围人的护送下调转了个方向:"去楼上。"
"哦,哦哦我带路。"
唐家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这是战霆骁同意先让医生看看就是给了机会,这事就还有缓,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战霆骁突然停下,他面无表情俯瞰着孟南,眸光阴冷:"你是?"
孟南怔住愣是又被噎了一下,赶忙回答:"四叔我叫孟南,我是…"
"以后注意你的称呼。"战霆骁不等他说话,冷冷抛下一句。
被惊醒的孟南脸色顿时涨红,窘迫的磕磕巴巴:"我知道了,战总…战先生。"
半步不到,路过战铭身边时战霆骁才收回的视线看了他一眼,眼神几乎与刚刚无异。
战铭离战霆骁这么近,同样有些迫于战霆骁令人窒息的威压:"…四叔。"
被那双眼睛注视,他莫名有些心虚的先一步瞥过目光不敢直视对方,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留着你们的解释回老宅跟老爷子说。"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唐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愧是辉煌过几年的,瞧这摆件儿,一看就不少钱吧。】
白陶低垂着脑袋坐在那无精打采的,要是不清楚的人还真会觉得他有点可怜,没注意到忽略了那对不安分的不时四处偷瞄的大眼睛。
没过多久医生就来了,对方看过后皱了下眉,白陶不羞不臊的坐在那一脸关切:"我的脚怎么了吗?"
【怎么了,当然是啥事没有啊嘻嘻~】
唐家的家庭医生也的确是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只听这年龄不大的小少爷说他眼前这不红不肿还很白皙的脚踝疼。
另一位一起来的到底是年龄大些,懂得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尤其是这些豪门家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多少也听到看到过不少。
他看众人都围着白陶转一脸紧张的担心样,心里有了些成算。
他笑着跟他们说:"这位小少爷的脚的确是扭到了,好在发现的及时而且也并没伤到骨头,大概是动作出了问题挫扭到筋有些错位了。"
"要是愿意的话就让我去拿些药酒,替小少爷把筋揉搓开。"
众人都看向战霆骁,等他发话。
战霆骁垂眼看着白陶毛茸茸的发心:"白陶。"
白陶抬起头满眼无辜的看着战霆骁:"小叔?"
"听医生的。"
"哦…"
【这还用你说?不然我为什么留下来?还怎么名正言顺的去看热闹?】
其他人听不到他心里面想的,那医生替白陶揉搓过脚踝后离开前没忍住提醒:"正常走路没问题了,小少爷这两天注意不要让这只脚太受力就好。"
得到答复后他踌躇了下,还是抱着医者仁心的心理没忍住提了一嘴:"我瞧着小少爷身体薄弱了些,建议您可以寻个靠谱的老中医调理下。"
不管他是因为看唐家人对他们的态度原因还是什么,这话的确也都是为他好,白陶对面前这位医生很有好感,他点头笑道:"谢谢,我知道了。"
原主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
刚被战老爷子接回来那年几乎大半年近一年都躺在床上调养。
当年战家跟警/察打过招呼当下他就被抱去了战家名下的医院,要不是就医及时,用不了多久原主恐怕就小命呜呼了。
战家家大势大,名下的医院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跟设施,要不是因为这,他还真够呛能活着出院。
老宅后边的其中两栋小楼,一栋是最先进的医疗器材几乎应有尽有,一栋住的是全年24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
原主小时候脱离危险,住了几天院后就被接回老宅了。
虽然是在家里,但也同样也是要卧床静养。
战家的家庭医生还有个是一位老中医,老爷子每个月例行替战老爷子号脉。
这位可是个有大背景的,堪称国医圣手,祖上不是隐士神医就是太医院的,现在外面人想让他帮忙看病都很难见不到他人。
白陶的身体同样也是经这位调理。
毫不客气的讲,要不是这位帮忙,白陶虽然儿时活着回了战家,后面这些年即便是现在也只能整日关在房间在家里休养,不可能随时出的了门,更别说像他现在这样除了薄弱些偶尔生个小病,平时几乎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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