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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冬至碎雪13

第十三章

套房内间卧室的门大敞着,灯光自床头漫溢而出,为整个空间蒙上一层暧昧的滤镜。

宽敞的大床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恣意铺陈,如同泼洒开的浓烈爱意,在米色床单上绽放得张扬又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清甜又馥郁的玫瑰花香,与昏黄的光线交织缠绕,酿造出一种极致的缱绻。

夏漾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按住左手腕骨。那里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电子手表早已被霍司明砸碎了。指甲深深陷进皮肉,脉搏在指端下沉重地搏动,一下,又一下,如同擂鼓。

张云扬的目光掠过她紧绷的侧脸,同样落在那张充满暗示意味的大床上。

他神色未变,迈开长腿走进卧室。再出来时,左手握着一瓶红酒,右手提着一双包装未拆的软底拖鞋。手一松,拖鞋落进她怀里。

他开始在客厅的吧台和储物柜间翻腾:“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夏漾踩掉那双折磨了她一天的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脚底的酸痛瞬间缓解不少。

“凭你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张云扬从酒柜深处找出两支剔透的水晶高脚杯,放在吧台上,“完全可以在北城另起炉灶,我估计不出两年,就能把Xseed挤得无立足之地。”

夏漾闻言,低眉垂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另起炉灶?不不不,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出路。她现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拿到那笔钱,然后带着母亲远走高飞,彻底逃离北城这个是非之地。装了这么多年孙子,看尽脸色,她早就受够了。

舌尖用力抵住上颚,出国计划在喉间翻滚了几遍,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咽下,化作一句绵软无力的敷衍:“暂时,还没什么具体的打算。这段时间太累了,想先好好休息一阵,放空一下。”

“砰!”

“乔家那个小女儿,”张云扬一边将暗红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一边继续说,“学的是服装设计,刚从国外回来。心气高得很,一心想做国内最权威的男性时尚杂志。你们,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算了吧,”想到宴会里乔娜盛气的样子,夏漾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厌倦,“懒得再装?”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不合适,忙不迭地找补,笑容有些僵硬,“人家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

张云扬随手脱掉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贴着腰线的衬衫在合体的黑色西裤收束处绷出凌厉的折角,手臂上的袖箍将衬衫下起伏的肌肉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他垂眸,手指轻晃酒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晶莹剔透的杯壁上缠绵地勾画出诱人的弧线。

“来,”他开口,声音带着应酬一天后的疲惫沙哑,莫名地揉进一丝慵懒的蛊惑,“陪我喝一杯。”

夏漾迟疑一下,还是走过去接过酒杯。

她拘谨地坐在沙发另一侧,只虚虚挨着一点沙发边缘。

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远超酒香的暧昧气息,心里警铃大作:张云扬在勾引她。

她用力掐下自己的手心,努力告诫自己:清醒点,夏漾!别做不切实际的梦!安分守己地做一只自由的麻雀不好嘛?!

水晶杯抵住她的下唇,微涩的酒液缓缓渗入唇缝。

就在这时,一缕沉静悠远的沉木香气猝不及防地钻进她的鼻腔,她还未及反应,便感觉后颈一凉。

张云扬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擦过她裸露的肌肤!

夏漾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酒杯剧烈晃动,几滴殷红的酒液瞬间失控,顺着她光滑的下颌滚落。

“别动。”张云扬皱眉轻斥,似乎只是在为她扣好项链的搭扣。然而,指尖却有意无意地再次擦过她敏感的耳垂,那种轻微的触碰,瞬间激起她后背的鸡皮疙瘩。

“背上的文身,”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没,没什么寓意,”夏漾全身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得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热度:“就是,就是觉着挺酷的。”她干巴巴地回答。

“是吗?”张云扬垂眸,目光落在她此刻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上。那抹诱人的绯红,竟让他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他喉结微动,强行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不紧不慢地坐回原来的位置,神色自若地端起酒杯,仿佛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

“这是……”夏漾这才敢低头,手指抚上锁骨间微凉的吊坠。吊坠上,一位左手持弓、右手持剑的女神优雅地侧坐在一轮新月之上。

“阿尔忒弥斯,”张云扬凝视着她惊魂未定的脸,“月亮女神。”

“希腊神话中,她是贞洁的处女神,也是丛林中最致命的猎手。”张云扬的目光落在她唇角残留的那抹酒渍上,他伸出手,想为她拭去。

夏漾见状,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放下酒杯,顺势仓惶起身,“小张总,那个,我,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慌乱。她急于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转身时却不小心踩到曳地的裙摆!

“小心!”张云扬的惊呼声响起,身体迅速前倾想要扶住她。

“没事,没事!”夏漾顾不得手腕被拉扯的疼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昂贵的裙摆像彗星仓促的落尾,狼狈地扫过地毯。

“砰!”卫生间的玻璃门被用力关上。

脊背重重地靠在冰凉光滑的瓷砖上,刺骨的凉意瞬间穿透薄薄的礼服,席卷全身,也让她混乱燥热的思绪终于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镜中映出她潮红未褪的脸颊,眼神里还残留着惊惶。锁骨处,那枚吊坠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女神手中冰冷的剑尖,正抵住她的喉咙。

她拧开龙头,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泼在脸上。冰冷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瞬间在礼服领口洇开一片透明的湿痕。

门外,脚步声停在磨砂玻璃门前。

夏漾屏住呼吸,心脏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

门把手轻轻转动。

她的心猛地一沉。

然而,终究没有落下。

脚步声迟疑了片刻,缓缓离开。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规律的指节叩击声。

一直坐在宽大浴缸边缘,心不在焉地抠着瓷砖缝隙的夏漾一个激灵。她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双手捧着白色盒子的年轻女服务生。

“夏小姐,”服务生微微欠身,将盒子递上,“小张总特意吩咐,把这间休息室套间留给您休息。会所内还设有天然山地温泉,以及专业的美容师和中医调理师为您服务,所有项目都是免费的。”她的声音温和有礼。

“免费”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夏漾的耳膜,眼尾泛起一层屈辱的薄红。她冷脸接过盒子:“给我叫辆出租车!现在!”

“愿意为您效劳,”服务生依旧保持着欠身的姿态,笑容不变,“会所有专属的豪华礼宾车为您服务。但如果您执意需要出租车,我们也非常乐意为您叫车。”

“出租车!现在!立刻!在楼下候着!”

服务员走后,她稍微平静一会,才打开盒子。

里面除了她入场时搭的那条羊绒披肩,还多了一件触感极佳的驼色羊绒大衣,以及一双崭新的白色短靴。最底下,赫然压着一串油润的紫檀木手串,正是白天酒会上张云扬一直戴在手腕的那串!

夏漾抓起披肩裹住自己的肩膀,抬手用力扯下锁骨间的月神项链,丢回盒子里,又重新换上自己的细高跟鞋,一步步走进电梯。

锦绣小区。

夏漾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崔宁宁正风风火火地穿梭在四个几乎占据整个客厅空间的巨大行李箱之间,像只忙碌的蜜蜂。

“我的天,你这是要搬家还是逃难?”夏漾只能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跳过地上的障碍物,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见她回来,崔宁宁放下手里的杂志,转进卧室取出一个方形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什么啊?”夏漾疑惑地接过。

“电子手表,最新款,”崔宁宁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你不是说之前那块丢了吗?刚上市的,我可是花了高价才抢回来的,功能贼全!”

夏漾心里一暖,又有些心虚,她没敢告诉她手表是被霍司明砸坏的:“宁宁,爱死你了!”

崔宁宁终于直起腰,揉了揉酸痛的背,一脸关切地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宴会很无聊?”

“嗯,无聊到爆,”夏漾起身进卧室,出来时已经换上舒服的棉质睡衣,顺手抄起果盘里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宴会是张二爷给小张总攒的大型相亲现场。他可能是不满意被安排,就拉我去当了挡箭牌。”她把自己重新摔进沙发。

“挡箭牌?”崔宁宁叉着腰,挑眉看她,“你的麻烦解决了?他死心了?”

“应该,算吧。”夏漾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放空,“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讲得太透。点到为止,彼此留个台阶下就好,”她顿了顿,“不过,尝试了一把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呵,也不算白去。”

“什么月?水中月吧!”崔宁宁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夏夏,醒醒吧!狐狸是不会让兔子占了便宜的,即便一时大意让你占了点便宜,那也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地从你身上加倍收回来!那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知道啦知道啦,人生导师!”夏漾偏过头看她,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那么天真好骗。倒是你,”她指了指满地狼藉,“这急急忙忙火烧屁股似的收拾什么呢?要去哪?”

“M的!别提了!”崔宁宁一提这个就来气,“原本定好的拍摄场地,合同都签了,定金也付了,今天下午突然变卦!宁可赔三倍违约金也死活不让我们入场!真他妈是见了鬼了!”

“联系之前一直合作的摄影基地,全都没空档!没办法,只能舍近求远,带着整个团队杀去海市!真是倒了血霉了!”

她越说越气:“这临时调换地点,所有计划全乱套!模特、摄影师的时间要重新协调,多出来的机票酒店路费都是小事,最怕耽误时间赶不上印刷交期,影响杂志信誉!现在的人,真是太不靠谱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收拾得差不多了,”崔宁宁喘了口气,指着夏漾手里的手表盒子,“对了,那个手表配套的APP功能很强,能实时监测心率、压力值什么的。我已经在我手机上绑定好了。”

“什么?!”夏漾大惊,差点跳起来,“崔宁宁!你这是侵犯**!在监控我啊?!”

“对啊!”崔宁宁理直气壮地白了她一眼,叉着腰,“就是监控你!”

门铃适时响起,崔宁宁快步过去开门。

“行了!”她指挥着来人把箱子推到电梯口,扭头看她,“我走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听见没?别自己硬扛!”

“抱抱。”夏漾张开双臂,眼圈有点红。

“滚!”崔宁宁低骂一声,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还是上前用力抱了她一下,低声叮嘱,“照顾好自己,别犯傻。”

门轻轻合上,夏漾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垮塌,只剩下一室冰冷的寂静和自己沉重的呼吸。

她曲起双腿,将冰凉的鳄鱼纹皮质抱枕用力按在隐隐作痛的胃部,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叹息,闷闷地消失在皮革的纹路里。

这一觉,夏漾直接睡到天光大亮。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手机在床头柜上坚持不懈地嗡嗡震动。

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划到接听键,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沙哑:“喂?”

“夏漾,”电话那头传来霍司明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小心翼翼,“是我。我妈住院了。”

夏漾的睡意瞬间消散大半。

“她,她一直跟我念叨你,说想见见你,你能,过来看看她吗?”霍司明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阿姨怎么了?”夏漾彻底清醒,从床上坐起。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腿骨骨折,刚做完手术。”霍司明压低声音,带着愧疚,“我们的事,我爸妈,还不知道。你,你能不能,先不要说?”

夏漾沉默了几秒,捏紧手机:“……医院地址发给我。”

—……—

医院走廊,夏漾拎着水果篮,脚步匆匆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经过医生办公室门口时,紧闭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泄出一线光亮。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一边倒退着走出来,嘴里还道着谢:“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话音未落,他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夏漾的视线范围。

“林煦?”夏漾先认出了他。

“你?”林煦显然也看到了她,浅棕色的眼瞳里闪过惊讶,但很快,那惊讶就被惯有的散漫取代。

他顺势懒洋洋地倚在墙壁上,语气轻佻:“哟,提醒你一下,明天再不来赎,那对耳钉,可就是我的了。”

夏漾本还想出于礼貌寒暄几句,问他怎么在医院,是受伤了还是看朋友。可一见他这副吊儿郎当,开口就讨债的欠揍模样,那点微末的关心立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不爽。

她冷下脸,掏出手机:“付款码。现在给你。”

“啧。”林煦咂了下嘴,手不自觉地摸进裤袋,指尖立刻传来耳钉尖利棱角带来的刺痛感。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急什么,我没带。”

“我先付钱给你。”夏漾坚持,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拖欠。

“漾漾。”霍司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几步上前,指尖带着刻意的亲昵擦过她的后颈,随即手掌重重地覆上她的肩头,将她半揽入怀。

他看向林煦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是你?”

夏漾想甩开他搭在肩上的手,眼角余光却瞥见霍司明的父亲正从病房门里探出头来张望。她动作一滞,硬生生忍住了。

“走吧,妈在等你。”霍司明捏住她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半推着她转身往病房走去。

进门前,他又冷冷地,带着警告意味地朝倚在墙边的林煦瞥了一眼。

关上房门。

走廊里,林煦依旧倚着墙壁。他慢慢蜷起插在裤袋里的手指,任由那枚孔雀石耳钉尖锐的棱角更深地刺入掌心,带来一阵自虐快感的刺痛。

浅棕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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