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却无太多的倦鸟归林。
深冬的凛冽已让森林失去了许多的绿色。
但疗养院的绿化设计得很好，即使是在冷冬也有别致的东景。
坐在给作人员住宿楼一楼的咖啡厅内，点了一杯咖啡的林雨霏一边小口喝着并不好喝的咖啡，一边看向窗外的造景，等待着夏宁的到来。
不一会儿，夏宁的身影便出现在窗外。
坐在窗边的林雨霏十分的显眼，夏宁一走近咖啡厅便可以看见。
她在看见林雨霏瞬间便露出笑来。
林雨霏也笑看着夏宁打开门进入，走向柜台，点了杯饮品后向自己走来。
待夏宁坐下，林雨霏并没有着急谈具体的事情，而是问道：“怎么就穿了这么点？”
夏宁搓了搓手，道：“我来的时候，身上就这么点衣服。在护士站那边倒还好，不怎么冷。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有外套的，但是出门的时候发现更衣室内根本没有厚的衣服，其他的护士也都只穿了怎么点就出门了。我稍微侧击了一下发现是这个疗养院有规定，护士要穿得‘得体’、‘赏心悦目’，并最终演化成不能在更衣室看见过分臃肿的羽绒服了。”
林雨霏的眉头不赞同地皱起，道：“这已经违法法律了。”
“是啊。”夏宁继续说着自己这一天在护士站的见闻，“而是不止这些，我在护士站看到了护士守则，其中有好几条，我觉得很奇怪，就偷偷给拍下来了。”
说着，她将手机拿出来，递给林雨霏。
林雨霏接过，便看见了一张A4大小的白底黑字纸张的照片。
“绿野疗养院护士守则”
“1、每层皆设有护士站，每三层为一组护士。每个护士站配七名护士，每站有站长，每三个站配一名护士长，并从所有护士长中选取一名担任大护士长，负责统筹工作。护士直属于护士长，护士长直属于大护士长，大护士长直属于院长，其他各级领导或人员无权干涉护士相关工作。”
“2、时刻保持得体的着装，和煦的微笑，舒适的语调，给患者家的感觉，无论患者有什么要求都不要直接拒绝。”
“3、准时上班下班，不要迟到早退，除值班护士外，所有护士到下班时间不要长时间逗留于疗养院，平衡好工作与家庭是优秀工作者需要掌握的技能。”
“4、护士每次前往患者处必须两两同行，护士站白天必须保证有一人留守。”
“5、除有患者提供的处方药和疗养院医生同意，护士站不得向患者提供其他的药物，如被发现予以开除处理。”
“6、每层的药物储藏间门禁卡除万能卡由大护士长保管外，只有一张放于护士站，请每站护士妥善保管。如出现损坏遗失请及时报告护士长。”
“7、夜班排班由护士长统一安排，每组只需留两名护士于2、5、8层配合值班医生。每月一号和十五号提交排班表于综合处。排班表确定后，无特殊情况不得随意更改，如发现私下调班，将扣除半个月工资。特殊情况详见疗养院请休假条例，请各位仔细阅读并谨记。”
“8、值夜班护士只服务于自己所管辖的三层，无特殊情况不得随意前往其他楼层，如被发现扣除半个月工资。”
“9、值夜班护士如遇药物缺少等情况，不得随意前往药房，需先提交申请。为防止突发情况，请护士长保证护士站药物充足。”
“10、夜晚如发现异常情况，听到异常声音，请不要独自探查，直接拨打夜总值班室电话，由值班人员统一安排处理方案。”
最后一条的文字下方还画了一条横线，做了重点强调，似乎是害怕被护士忽略。
而在看完着最后一行文字，林雨霏的脑海立即有了判断——疗养院的晚上有问题。
可是要细说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不过这也正常，两人刚来，所掌握的信息少，难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林雨霏压下翻飞的思绪，开口道：“疗养院病房区的楼不高，三幢，每幢十层，除每幢的最下方一层为公共区域外，每幢分成三组护士。一共九组，每组二十一名，一共一百八十九名。这个数量可是接近京都西城医院所有护理人员的三分之一了。但疗养院的床位只有一百八十九张。1:1的比例可是比京都西城医院护理人员1:0.4的比例可要好多了。更何况，这里的病人住得可不多，每层基本上都有空位。所以基本可以达到1:2的比例，一个房间两名护士。仅仅从工作量来说，对于护理专业毕业的人就已经很有吸引力了。”
夏宁点头，补充道：“而且，工资似乎也不低。我看了下我存款，已经有一万多了，而且从汇款记录来看，这笔钱的绝大部分是上个月的工资汇款，近七千的工资，还是税后。确实是个很好的工作。”
“李明波对员工开出的条件都不差嘛。”林雨霏点头，道，“我这样的小医生给月薪也是万元起步的。从今天打听来的情况来看，每幢楼的大主任给年薪是百万起步的。听说还有个很厉害的全科医生，给的是千万的年薪。”
“每栋楼的医生相比护理人员来说少了很多，只有一组二十人，保证每层有两名医生负责。但医生给的工资多，大致算一下单单医生加护士的费用，每年便是两千万打底。而这还是不算营养师、保健师等的费用。”
“这样的成本，单单是现在住在这里的人所支付的费用最多便是持平，很难有所盈利。你说，李明波为的是什么？”
闻言，夏宁沉吟了片刻，道：“要么这是他的一个大计划中的一环，疗养院的作用不是为了赚钱。要么，他有其他赚钱的办法。”
林雨霏轻笑地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照片后，问道：“你今天晚上夜班吗？和谁一起值班？”
夏宁点头道：“一位叫廖华的男omega，性格有点懒散傲慢。”
回答完，她紧接着道：“储药室我也跟着去看过了，里面的药虽然不能跟医院里的药房相比，但种类也算齐全和普通的药店是有一拼的。不过在储量上却是有很大的差别，我查了一下，精神类和信息素治疗类药物格外的多。”
夏宁率先预料到了林雨霏想要询问的点，说完，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林雨霏满意的神情。
林雨霏对和夏宁的默契感到喜悦，笑着说起自己这边的收获。
“医生这边的架构是这样的。每组二十人，有一名大主任，大主任上面就是那位很厉害的全科医生，挂了个副院长的头衔。每组下面则细分成了四组，五人一组，每组有一名小组长。其中三组是和护士一样分别驻扎在2、5、8层。第四组机动。我现在在5层的这一组，和你同一层，直属上司叫范舒淇，就是下午你见到那位抓马尾辫，带黑框眼镜的女子，是女alpha，今年刚三十岁。”
“医生的夜班是一共三人，每组轮流出一人，今天轮到我所在的小组，是我。我们这边的轮班也是要提前确定，不允许随意调整。”林雨霏说完，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道，“过来的第一天，我们两个就都要值班，我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事情，或者是想要我们发现什么。”
夏宁赞同地点头道：“廖华很好应付的，我可以偷溜。”
林雨霏闻言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道：“如果有情况，不要单独行动，给我打电话。医生之间的规定没有那么严格，我可以一个人出门找你。”
夏宁笑着点头应下。
但林雨霏似乎是被之前夏宁的莽撞吓道，还是不放心地道：“不要掉以轻心，随时给我发信息，保持联系。”
夏宁闻言笑着保证道：“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的，林总。”
见夏宁换了称呼，林雨霏叹了口气暂时将话题揭过，转而问道：“孤儿院的事情有打听吗？”
夏宁点头，道：“问过，但大家都只说听过，路过过，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我这边也差不多。”林雨霏没什么意外地道，“孤儿院的事估计不好查，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夏宁露出担忧的神情，道：“我们这十天能查清楚吗？”
林雨霏摇头，眼睛眯了眯，道：“一步一步来，先看看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吧。”
……
两人说完，便先后返回了自己值班空间。
夏宁刚走回护士站，和她一起值班的廖华便开口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了。602需要在晚饭后一个小时注射药物，406的测量血压，现在和我一起去吧。这一路也顺便给你讲讲我们这三层住的人，熟悉熟悉。”
夏宁闻言一喜，这正好也是它想要打探的信息。
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夏宁动作麻利的按照廖华的要求准备好一切，端着看着很高级的盘子，跟在廖华的身后往602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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