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够吗？”
“不太够。”于晋擦了擦嘴：“但我减肥呢，就这样吧。”
“减肥干嘛？你看这鸭胚子，就是得越肥越好。肥嫩白生，看着高兴，烤着香。” 老罗笑眯眯地看着他。
“人跟鸭子能一样吗？”
老罗被他白了一眼，还是笑嘻嘻的。
他当初怎么把这人找回来的？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跟躲进平行时空里似的，让他对着空气着急。
“你看那架子上的鸭子，个个都是一样的。放进去，拿出来，吃到肚里，都是一样的。”于晋曾经这么说。
他对他，也是一样的。
好，也是好，可对谁，都是一样的好。
对老头，对小张，对老板，对主顾，都是一样的好。
“可是人啊，有时候想要的，不只是‘好’，还有那么一点儿‘分别’。”
这是于晋没说出来的话，跟嘴里那口烟一块儿，咽进肚子里去了。
这是老罗烤了几百只鸭子，才弄明白的事。
“你明白得太晚了。”于晋看着他。
老罗哆嗦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我...你...对不...”
“但是你得庆幸，这事跟烤鸭子不一样。”
“啊？”老罗瞪着眼。
“晚一点儿，也不一定得糊。还能亡羊补牢，临场加戏，再来一个借题发挥...”
他说不下去了。
他满嘴都是鸭子味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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