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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这次慈善演出的成功,远超预期。

募集的款项不仅覆盖了阿May手术的全部费用,还有不少结余作为她后续的康复基金。

Live House里经久不息的掌声、阿肯紧紧拥抱姐姐时颤抖的肩膀、还有台下无数陌生人眼中被点亮的善意,都深深地烙印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

演出后的庆功宴定在福荣街转角的阿婆牛杂,他们常去的馆子。

卓飞拍着桌子叫嚣着“Horizon天下无敌”;李诗雅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阿肯不善言辞,只是不停地举杯,眼眶红红地说着“多谢”。

子昭坐在喧闹的中心,看着眼前这群因音乐而紧密联结的伙伴,心中那块因击剑梦碎而留下的巨大空洞,似乎正被一种全新的的激情和归属感填补。

阮静宜不动声色地将牛肚夹在子昭的碗里,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阿肯注意到她的动作:“牛肚的口感会比牛肺更好吗?”

“牛肚比较爽脆。”阮静宜问他,“你要么?”

阿肯立马端起碗来,阮静宜便夹了两筷子牛肚放他碗里。

卓飞今日高兴,叫阿婆上了几罐啤酒,又给其他三位horizon成员满上。

李诗雅虽是千金大小姐,但家教严苛,没有尝过酒精的滋味,对于卓飞的提议并未拒绝,阿肯按实岁算没有成年,但他是主角不会扫兴。

下一个,就是把他都要唱哭的阿昭哥了。

卓飞咧嘴,刚拉开易拉罐环。

阮静宜伸出手,挡住子昭的杯口。

卓飞:“?”

阮静宜瓮声瓮气地解释:“阿昭哥不能喝酒。”

张磊公正地阐述:“遵循医嘱。”

卓飞遗憾表示:“那好吧。”他也不能害兄弟。

秦瑶却出声了:“我喝!”

卓飞呸她:“你个未成年人喝什么酒,饮你的冻柠茶!”

“我就要喝!”秦瑶说着就要去抢,“你不给我喝,我就自己叫阿婆重新上一瓶。”

看得出来,今天秦瑶的心情并不好。

挥舞荧光棒的时候还算卖力,一出live house整个人如同蔫了的茄子。

罪魁祸首是谁也很清晰。

往日里秦瑶和张磊恨不得成连体婴儿,学习生活一碰到麻烦就要叫“张磊你怎么还不来!”,今天却坐在斜对面、快要隔一个银河系,擦椅子的活也不麻烦他了。

阮静宜悄悄拉她的袖子:“阿瑶……”

一向滴酒不沾的张磊突然出声:“给她倒,我陪她喝。”

“谁要你陪?”

“我等会儿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

“秦瑶!”张磊突然用很重的语气叫她。

“干嘛!”秦瑶更凶。

卓飞对二脸懵逼的李诗雅和阿肯解释原因:“阿磊准备申请美国的高中,阿瑶任性惯了,不肯让他去。别理他们,今天是庆功宴,大家吃好喝好。”

李诗雅递给子昭一杯冻柠茶,顺便自然地邀约:“阿昭哥,我家车路过浅水湾,待会儿我叫司机捎你和阿飞哥一程,就当谢你上次从日本带的伴手礼了。”

子昭无法拒绝这份“好意”:“那就麻烦了。”

阿肯小心翼翼地看向阮静宜:“静宜,待会儿我们一起坐夜班巴士回去吧。”

后者沉默两秒,极淡地说了声“好。”

港岛的冬天少有凛冽,但年关将近,空气里还是弥漫起一种混合着年花香和煎堆油味的节日气氛。

霓虹灯牌换上了“恭喜发财”的喜庆字样,街头巷尾的商铺都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

对于“周陈记糖水”来说,这是重组家庭后的第一个新年。

陈阿婶难得地展现出了“主妇”的一面,早早关了铺头,在厨房里忙活了一整天。餐桌上罕见地摆满了油亮亮的烧鹅、金黄酥脆的炸虾球、寓意“发财”的发菜蚝豉、还有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盆菜。

佩佩穿着崭新的红裙子,兴奋地在桌边跑来跑去。

“坐好啦,开饭!”陈阿婶解下围裙,“今年是我们一家三口头一次齐齐整整过年,要开开心心!”

周引晟搓着手,脸上堆着笑,附和着:“系啊系啊,辛苦啦!”他殷勤地给陈阿婶和佩佩夹菜,又看了看坐在角落的阮静宜,夹了一块烧鹅腿放到她碗里,“静宜,食多啲。”

阮静宜看着碗里那只油亮的烧鹅腿,又看看餐桌上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陈阿婶正眉飞色舞地跟佩佩讲着新年红包的规矩,周引晟则赔着笑附和。

这热闹是真实的,但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排除在“一家三口”之外。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低声道:“多谢老豆,多谢阿婶。”

碗里的烧鹅腿很香,她却尝不出滋味。

耳边是佩佩的嬉笑声和陈阿婶的家长里短,心里却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熬到年夜饭结束,陈阿婶拿出准备好的利是封,塞给佩佩一个厚厚的,又象征性地给了阮静宜一个薄薄的。

周引晟也赶紧掏出两个红包,塞给两个女儿。

佩佩欢呼着拆开,阮静宜只是默默地将红包塞进口袋,低声道了谢。

回到那间依旧弥漫着甜腻气味的储物间,外面的电视里正播放着热闹的春晚,陈阿婶和周引晟陪着佩佩看节目的笑声隐约传来。

阮静宜反锁了门,隔绝了外面的欢声笑语。

她从抽屉里摸出那个珍藏的旧相框——1997年,皇后码头,五岁的她穿着时髦的背带裤,被母亲抱在怀里,维港的回归烟花在她们身后绚烂绽放。

照片上的母亲,穿着碎花布拉吉时装,嘴角似乎也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那是阮静宜记忆中少有的温情时刻。

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母亲模糊的面容。

她抱着相框,蜷缩在小小的床铺上,将脸埋进带着霉味的被子里。

如果母亲还在她身边,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也像陈阿婶对佩佩那样,早早给她准备漂亮的新年衣服?会不会在吃年夜饭时,把她爱吃的菜堆满她的碗?会不会在零点钟声敲响时,温柔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静宜又长大一岁啦”?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被角。

这个新年,万家灯火、团圆喜庆,她却只能躲在储物间里,拥抱着冰冷的相框,幻想一份属于母亲的温暖和偏爱。

-

与此同时,浅水湾道的顶层复式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作为港岛早已退休的外交官,二位老人心疼地给子昭夹菜,又含着对儿子子彦铭的抱怨:“当年叫你上外语专业,你非要念电影学院,把自己过成浑浑噩噩的模样……”

子昭为父亲斟酒,又对阿爷阿嬷安抚一笑:“爸爸已经有了新的灵感,说不定能在新的一年突破瓶颈。”

“你啊,和你阿妈一样,就信他那破电影能上戛纳……”

屋内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餐桌上没有满汉全席,只有一大份从相熟私房菜馆订来的、热气腾腾的盆菜,旁边摆着一瓶上好的清酒,还有几样精致的日式小菜——那是子昭特意去买的,带着点对已故母亲的追念。

子彦铭灌了口酒,声音沉闷:“是我对不起阿昭,也对不起雾黛……”

这样沉重的话题不该在新年的饭桌上谈起,二老立马询问子昭的学业情况:“不考虑击剑这条路,读完预科阿昭你想念什么专业?”

“我想学音乐。”子昭认真道。

原以为又是一场对艺术的讨伐,谁知道二位一改老古董的批判,反而大力赞扬:“学音乐好啊,我们看了阿昭那场慈善演出的录像,阿昭成为下一个天王指日可待。”

子昭赧然:“只是中意唱歌这件事,其他的不做预设。”

子彦铭对这样的区别对待十分不平:“阿昭要学音乐你们就欢呼叫好,我上个电影学院你们就全力反对,就隔了两代,你们怎么这么偏心?”

“阿昭唱的歌,温暖人心、洗涤灵魂,你拍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圈内人叫你什么——A片导演,这样的绰号你不害臊,我们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

这句话,他没办法反驳,而且那天演出回来,他便同为创作者、给予了儿子高度评价,现在的不平只不过是对于父母批评他四十年人生的反抗罢了。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维港两岸的跨年烟花秀正上演,将夜空渲染得流光溢彩。

子昭夹起一块吸饱汤汁的香菇,放进父亲碗里,“医生说你胃不好,这个软和。”

子彦铭看着碗里的香菇,欣慰一笑:“谢谢阿昭。”

儿子是他的福星,最近他找到了新的创作突破口,不再是沉溺于个人表达的晦涩艺术片,而是开始构思一部关于城市边缘小人物的音乐纪录片,是子昭的音乐给了他灵感。

新年的钟声在维港两岸的烟花轰鸣中敲响,无数条祝福短信如同潮水般涌进子昭的手机。

卓飞发来鬼脸自拍和“新年发大财泡靓女”;

秦瑶和张磊的祝福一前一后“圣保罗一支花,新的一年越来越帅”“阿昭哥,人生有百种可能性,祝你新年找的新的可能性”;

李诗雅发来乐队排练室挂上新年装饰的照片;

阿肯的短信最简单也最真挚:“昭哥,新年快乐,多谢你!”

子昭一一简短回复着。

最后,他的指尖停留在那个熟悉的备注名上——静宜。

她的短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阿昭哥,新年快乐。】

没有表情,没有多余的话。

但子昭仿佛能透过这简短的文字,看到她在那个狭窄储物间里、独自守岁的孤单身影。

心口某个地方,微微地揪了一下。

窗外,新年的烟花还在夜空尽情绽放,映亮了他琥珀色的眼眸。

他飞快地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在零点零一分,新年的第一分钟,这条信息,穿越港岛璀璨的夜色和喧嚣,发送了出去。

而此时储物间里,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阮静宜泪痕未干的脸。

她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置顶的对话框里,最新的一条信息。

发信人:阿昭哥

时间:00:01

内容:【一起上港中文吧。】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呼吸都停滞了。

她很早就立志上港中文,但是阿昭哥的阿爷阿嬷对他有别的安排,阮静宜也从未奢想阿昭哥会因为她而改变人生的主航道。

此刻,那份挥之不去的阴霾,被这七个字强硬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了新年的第一缕光。

带着霉味的微小尘埃在透光的空气里,轻轻跳金色的舞步。

她不能再确认,这是欢欣而雀跃的心情。

写这一章的时候在听《小步舞曲》,推荐大家去听,超级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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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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