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可是内心已经骂她千百遍了。
好意思问我,老娘被你捅刀子,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在这,要不是你宝贝儿子缠着我,我会带他来这?
还花了我好几大洋,嘤嘤嘤.....
内心的苦涩谁能懂,可是表面上还得装作潇洒不在意的样子,“路过...路过。”
随口扯了个谎,我知道她下一秒就会无情地揭穿,说不定在哪一处就掏出刀子,再捅我一次。
而这一次,我可先得躲远一些,必要时将柳景焕作为筹码。
“是吗,那也要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大宝了。”
女人的笑颜未减,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如沐春风,和之前那般样子是判若两人。
“不客气,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想过多纠缠,但是再待在一处,我怕也是要窒息了,面对曾经捅我刀子的人,我也不是宽容大量的人。
谁知下一秒,是柳景焕拉住我的衣角,“姐姐别走,我们一起回家吧。”
“啊?”不等我回应,柳景焕拉着我的手便跑了起来。
而后面是獒犬的追赶,以及女人慢条斯理的跟随。
明朗的厅堂,精奢高贵的红木家私,配以亮堂华丽的瓷木地砖,整一个是富家公子的住处。
我坐于厅堂木椅上,整个人陷于精神高度紧张之中。
我不知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只感觉耳边、身边尽是狗吠,以及眼前恶犬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样了?”柳景焕递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与他四目相对,瞧着他的举动,心想小家伙长大了定是暖男。
而他,看及我时,咧嘴一笑,“姐姐不要害怕,黑球它其实很乖的,只是长得吓人而已。”
黑球....我看它不像个球,倒是匹巨狼。
我苦笑着,想要转移话题,“话说你之前走丢,你妈妈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而且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游乐场?”
柳景焕把玩着手里的玩偶,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妈妈她上天入地无所不知,她怎么会允许我走丢呢?只不过是要找个机会与漂亮姐姐一起玩。”
他说这话时,明显还带着些自豪,可在我听来却是荒诞,甚至有些细思极恐。
难不成他妈妈早知会再遇见我,特意安排与柳景焕见面,目的是行刺于我?
我敲了敲欲裂的脑袋,摇了摇头,否决了心中所想。
这个想法太危险,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景焕,他此刻心思全在玩偶身上,也许压根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我怕是中了被捅恐惧症了。才相信一个七岁小孩说的话。
“姐姐,我给你拉首歌好不好?”
柳景焕将玩偶丢在一旁,转而就拿起手边的小提琴,琴身一搭肩,琴弓与琴弦配合一拉,不等我回应,一曲乐曲便悄然而起。
琴声潺潺如流水般丝滑,婉转而清脆。我静静地倾听,沉醉于其中。
夕阳傍晚,两人一曲,琴声悠扬,无不美好,直到.....
“你怎么能这样?你快开门啊!”只听在庭院门外是一阵铁门的敲击声,与此同时是两道人声,“孟雪玲你快把我儿子还给我,有本事抢孩子,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孟雪玲你抢别人孩子,不要脸。”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我正打算起身去看,柳景焕却将我手握住,一脸严肃,“姐姐别动,我去看看。”
还没等我俩反应,楼上传来不紧不慢地女声:“怎么就这样急不可耐,我只是借了一样东西罢了。”
“妈妈,怎么回事啊?”柳景焕来到孟雪玲身旁,一脸问号。
与他同样疑惑的还有我,我们都不知孟雪玲话里的意思。
而门外的敲打声依旧不断,“孟雪玲你还不出来!大宝,我的大宝你在里面吗?”
大宝?听着熟悉的称呼,我看向一旁的柳景焕,“是在叫你吗?”
“妈妈,我要不出去看看吧。”说完他径直跑了出去。
傍晚时分,是云霞弥漫天边,绚丽的霞光将云层晕染,霞光烘照在偌大敞亮的庭院楼台处,伴随着徐徐微风,给人无比舒适感。
倒是金门铁栅栏外那几道叫喊声,煞了风景。
“大宝,我要我家大宝,孟雪玲你个狠毒的女人。”
大门被打开,随即喊叫声戛然而止,柳景焕出言道,“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在这里吵了。”
“大宝,大宝你没事吧?她没对你怎么样吧?”女人一把将柳景焕拉过来,很是疼惜的查看着他。
“没...没事。”柳景焕显然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坏了,有些无措,“阿姨,我不是你儿子。”
“不可能,你就是大宝,是不是孟雪玲逼你这么说的,告诉妈妈,妈妈找她算账。”
女人执拗地否决,紧紧地抱着柳景焕,倒是她身旁的男人一脸的冷静。
“找我算账?你抱着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孟雪玲从屋内出来,言语中很是冷静。
“孟雪玲,你将我儿子拐走,到底想做什么!”
与前者的冷静形成反差对比,此刻的女人是几经疯狂的嘶吼。
闻言,孟雪玲冷笑道,语气轻蔑:“我说了大宝不是你儿子,他是我儿子。”
说完一把将柳景焕拉了过来。
而在一旁沉默良久的男人,看了柳景焕半响,这便开口说道:“他不是我们的孩子,走吧。”
“不,不要,我不要走,大宝来妈妈这里,妈妈带你走。”
女人抓住柳景焕的衣袖,试图将其揽入怀中,可男人下一秒就将她扯开。直至将她拉出门外。
“朱立泉,这个给你。”话音刚落,孟雪玲将一纸袋丢了过去。
我瞧着是一沓厚厚的纸张,里面估摸着是现金。
可就在我们正准备回房时,女人像疯了一般,撕咬着朱立泉的手臂,趁其不备时,一把挣脱。
嘴里不断嘶吼着,“大宝,跟妈妈走!”
随即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火药,一把将其点燃,而女人肆意狂笑,意要引火上身。
顿时熊熊烈火,肆意蔓延开来。
“快!救火!”看着那疯婆子般女人的动作,我顿感大惊,立马便要拨打火警电话。
火药的威力不容小觑,半响不到,整个院子已经是一片火海,我们不断的提水灭火,却也是杯水车薪。
“快跑!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看着漫天大火,将烧至楼房,而我们的举动无论如何也是无济于事。
“朱英园你!你个疯婆子!”孟雪玲看着眼前的楼房烧毁殆尽,她气不打一处来。
“照顾好大宝,等我回来。”孟雪玲将柳景焕推至我身旁,叮嘱道。
她看了一眼大火中的房子,“喂!”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冒火冲了进去。
“妈妈!”
柳景焕在后面喊她,得到的却是另一声回答,“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
朱英园此刻已经是满身污秽,那被火势殃及的衣裙已经破烂不堪。
而我抬眼四周,却不见朱立泉的身影。
“妈妈,我要找妈妈。姐姐,我要去找妈妈。”柳景焕嘶喊哭闹着,说完便立马冲了进去。
此刻精致奢华的别墅早已被火势掩盖,成为岌岌可危的危房,那其中的熊熊火焰还在吞噬着房屋,其中的瓦砾瓷砖不时会掉落下来,而现在冲进去岂不是找死?
可我也顾不了太多,脑中只有想要救人的念头。
“柳景焕!”
灯台掉落、里屋是狼藉一片,烟火蔓延四周,是尘土飞扬一片,厚重浓烈的黑烟,让我喘不过气,“柳景焕你在哪里?孟阿姨你在哪里?”
我不断地叫唤着二人的名字,可得到却是房屋梁塌掉落的声响。
险些把我砸死。
“柳景焕...”随着烟火愈大,我的呼吸就越加困难。
而身体也越发沉重,逐渐迈不开腿脚,“柳景焕你在哪里...”
呼吸越来越浅,我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如此一想,我的确是最傻的好心人了。
柳景焕,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岁孩童,与我有何干系,我带他去游乐园,陪他回家,现在还要舍命相救。
我到底在图什么?他只不过是与我男友同名同姓罢了。
呵...或许是道德的束缚,让我不忍心看着一个孩童深陷火海吧。
就在我意识到自己将要不行了,那一声稚嫩的孩童音,将我唤了回来,“姐姐!我在这里!”
我终于看到了他,一身邋遢,脸色被熏黑得看不清五官,那也好。
起码是安全的。我便也放心了,“好。”
我的声音虚弱,几乎听不见。
一声落下,我也知道自己生命将至了。
闭眼之际,我再次看到那久违的男人。
他飘飘然地落与我身前,像个神仙。慢慢悠悠地开口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话语刚落,我的身躯霎时变轻,似有飘飘欲仙之感,渐渐离开地面,漂浮在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远,以及那肉眼难以看清的虚幻身影,我试探性地问出口,“这是我的灵魂?”
“是的,宿主大人,这是您的魂体。”幽幽小助用磁性依旧的嗓音在说着,看着他清冷的外表,我怎么感觉他有些不同以往了。
起码,在称呼上深得我意。
“宿主大人,这个叫法我喜欢。”我略带笑意地看着他,比起初见时的幽幽,现在的他,的确对我恭敬了许多。
可我的想法还未落定,只见下一秒,他便一挥衣袖,“得罪了,宿主大人。”
火场上我的肉身,以及连同未反应过来的我,皆被他收入囊中,转瞬不见。
依稀间,我还能听到柳景焕对我的呼喊,“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宽旷的街边,绿荫小道处是难见的鸟语花香。
待我瞧清,是幽幽站在我身旁。一本正经地开口在说,“你知不知道方才很危险,要不是我早点赶来,你怕是魂也没了。”
“我....”
听得出他很生气,我虽心里内疚,可还是放心不下柳景焕母子二人。
我问他:“你把我救出来了,那个小孩和他母亲呢?”
“你放心,他们没事。倒是你自己,下次断不能如此鲁莽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悻悻地答应着,有种小学生做错事被挨批的既视感。
我的确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啊,放着人不救,良心过不去。
心里虽有想法,但是却不在理,我还是咽了下去,转而换了副讨好的笑容,“好嘛,好嘛,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这不是有你嘛,幽幽最好啦。”
瞧见我如此卖乖的神情,男人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
望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我心道这小子不冷酷的时候,笑起来还满治愈的嘛。
而转瞬,他便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义正辞严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务必听清楚。”
“什么?”听他口气,我预想事情的不简单。
“你方才想救的小男孩,是柳景焕。”
意料之中的名字,并不觉得惊讶,“对啊,我知道他叫柳景焕。”
“我是说,他是你男朋友柳景焕。”
这一次是我惊讶,愣是没明白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换句话说,这个小孩是你男朋友小时候,你先前救下被拐的婴儿,也是他。”
幽幽平静地口吻,与我诧异的眼神形成极致对比,“这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他继续解释道,“这里是异元空间,能来此地的人皆是以魂体存在,柳景焕因受重伤,肉身与魂体已经严重损坏,尤其是魂体,七窍八魂碎裂,空间系统为他修复之后,故只能从婴孩成型。”
听完一番解释,虽还搞不懂其中缘由,可联想起现实中柳景焕重伤躺在病榻上的样子,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我料想不到,柳景焕也会进入异元空间。
还是重塑魂魄,以婴孩的形式长大成人。但是....
“可是我能在异元空间和现实里出现,又是怎么回事?我死了吗?”
幽幽摇了摇头,我依稀能看到他浅浅地笑,“你没有死,只是你的灵魂时常处于漂浮不定的状态。这或许与你头部撞击有关。”
“可.....嘶——”话未出口,我顿感脑中一片痛感。
我捂着头,想要对幽幽求助,可抬眼只见那一抹看不清的笑意,渐渐离我远去。
最后化为眼前黑暗一片。
07
夜空闪烁着颗颗星辰,月亮高挂却半遮着脸,云层时而稀疏,时而骤密。
像是个暗藏秘密的人一般,捉摸不透。
“柳景焕!”我猛然惊醒,不觉间嘴里喊出他的名字,未等我缓过神来,只听到门外的人声在说:“你是说恩琪疯了?可是她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恩琪?
我不是在这吗?
一个疑问闪现脑中,可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恩琪,我是夏稥啊!”
那刚刚那人说到的恩琪,是真正的恩琪!
这一想法一出,我顿感大喜,“难不成我变回来了?”
想法落定,我率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洁白的窗纱,光洁的床单,以及床头挂着早已用干了的吊瓶。
“是医院。”
想不到我醒来的地方,依旧是这个充满着刺鼻药水味的病房。
“你看,她不是在这嘛,兴许是被撞的脑袋受了刺激导致的。”
“我看未必,也许是跟柳景焕和朱萧勇有关,一个明大男神一个明大校霸为爱疯狂,结果就是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成了瘸子,再看看我们校花,成了疯子,啧啧啧....”
听着距离愈来愈近的说话声,我侧转过身,闭上眼眸,假装性熟睡。
“不过这校花确实好看啊,变成疯子着实可惜了。”
听着有些挑逗的语气,我也只能忍着。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不过我倒是得到了比较有用的信息:我依旧是恩琪的模样,但我确实没疯。
朱萧勇瘸了。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上次在医院没来得及询问唐婉,朱萧勇的状况如何,就稀里糊涂的进入异元空间。
而现在当我看到朱萧勇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时,还是会有些诧异。
他原来伤况也不乐观。
“朱萧勇,你感觉怎么样。”我将水杯递去,看着他旱狼一般地饮下,这便才问起他来,“怎么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朱萧勇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很是满意道:“这不是有你在嘛。”
即使生病也不忘撩妹。果然是校霸作风。
我在内心腹诽,可面露于色的依旧是关切,“把自己搞成这样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
“为你,是值得的。我不想再讨论那天发生的事情,更不想听你拒绝我的话。”
朱萧勇打断了我的话,看着他真挚的眼神以及那坚决的口气,我很难再说出伤害他的话。
或许——
“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早点好起来。”
或许我能从他这里打听到什么,我假装有些头晕的样子,扶着额头道,“最近不知怎么了,老是头疼。”
朱萧勇见状伸手便要扶我,我摆手道:“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恩琪你....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朱萧勇正欲起身,我看着他那笨拙的动作,噗嗤笑出了声,“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好好休息。”
待我走出病房,只见他的主治医师来查看他的恢复情况。
“医生,恩琪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好很多了,刚刚还特意来找我了。”朱萧勇说这话时,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是吗,那是好事啊。可是还是要配合医生治疗,她现在的情绪还不够稳定,随时有复发的可能。”
朱萧勇闻言脸上丝丝担忧浮现,“那还请医生好好医治她,恩琪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果然有问题!
朱萧勇见过恩琪发疯时的样子,那她肯定还会再出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