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弱的人?
虞楠眨眨眼,混沌的思绪里忽然闪出一道光。
她回过身子,面对闻暨,盯着男人明显不虞的神色看了一会儿。
“……你说的是阮言?”
闻暨眯了眯眼。
虞楠慢慢放松了身子,让自己陷入他的怀里,“……还是说阮岩?”
闻暨摸着她发丝的动作顿了顿。
“……两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想明白:“……兄妹?”
虞楠在他怀里点头。
“嗯,他们两个名字叫起来几乎一样,只是一个是岩石的岩,一个是言语的言。我和阮岩哥是高中同学,后来遇到了阮岩……和她很投缘。”
虞楠说:“后来我们大学在一个城市,关系也越来越好。”
和谁关系好。
高中同学阮岩?
还是妹妹阮言。
闻暨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刚旖旎的氛围好像慢慢冷却下来。虞楠以为他没兴趣听自己那些事儿,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开自己:“你洗澡吧,我去给小白开个罐头。”
闻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虞楠躺在床上刷手机,闻暨绕到另一边坐下,余光瞧见虞楠似乎正在和别人聊天。
闻暨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女孩都没和自己搭话。
“明早几点起?”他主动说。
虞楠说:“七点半吧,坐地铁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我明天也往绍商方向去,我送你吧。”
“不用。”虞楠头都没抬:“早高峰,坐车比地铁还慢,还不如多睡会儿。”
闻暨没办法反驳,京市的早高峰确实是这样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到底没忍住:“……你和谁聊天呢?”
虞楠动作一顿,将手机锁屏,“……没谁。睡觉吗?很晚了。”
闻暨顿了顿,嗯了一声。
虞楠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点欲盖弥彰。
她刚刚是和阮岩聊天,她早上把奶奶的病历发过去了。大概是白天要上班没空,刚刚才有时间,阮岩发消息问她一些细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闻暨问起来的时候,虞楠下意识瞒下了这件事。
虞楠暗道糟糕。
果然男人的神色几乎是立刻淡了下去。
自从认识以来,闻暨从来没冷过脸,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神色。
虞楠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她话还没说出口闻暨已经背过身躺了下去。
虞楠只好也躺了下去。
房间只余一盏昏黄的壁灯,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虞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开口哄一下:“……睡了?”
“没。”
虞楠侧过身子面对着男人宽阔的背影,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后背:“喂,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闻暨没回声,虞楠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垂下眼睛,转过身子也不想理他了。
几乎是刚转身,男人炙热的手掌忽然箍住她的腰,天旋地转间,等到虞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拉到身下。
闻暨背着光,虞楠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是。”
虞楠愣了愣:“……什么?”
“没有和你闹脾气。”闻暨说。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虞楠没理解他什么意思。
他只是在想,如果虞楠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和他说,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找的不是他,那肯定是他做的还不够。
还不够好,还不够让她有足够的信心,足够的安全感。
“小鱼,京市这边我还算熟悉,人脉也有一些,如果你遇到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随时可以找我。”
虞楠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也明白闻暨这话已经算是说的很谦虚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奶奶的事情如果有闻暨帮忙,会更快更有效呢?
但虞楠就是莫名不想让闻暨插手这件事。
她避开闻暨有些灼热的视线:“我自己可以解决,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再多的,他没这个责任,也没这个义务。
下巴被人捏住,虞楠撞上了男人漆黑的瞳仁。
“以我们的关系——小鱼,我们什么关系?”
虞楠说不出话来。
但她又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停顿片刻,她低声说:“……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闻暨嗓音很低,一字一句的重复自己说过的那句:“只要你想。小鱼,只要你想。”
在这个夜里,虞楠在男人眼里看到了他从未掩饰过的掠夺与强势。
虞楠没睡好,做了一整晚的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比熬了一个通宵还累。
家里除了小白没有别人,闻暨已经走了。
厨房留了早餐,应该是怕她来不及吃,细心地用打包盒装好,她提着就能上班。
闻暨给她准备的早餐很多,虞楠一个人吃不完,给同事分了一些。
易文佑刚好路过,捏了一个蒸饺塞进嘴里。
“你妈做的吗?”这饭盒一看就是家里带来的。
“……不是。”
“那你自己做的?早上还有时间弄早餐?我每天早上生死时速能赶得上在楼下买杯咖啡就不错了。”易文佑又捏了个蒸饺:“诶,别说,味道真不错,自己包的还是外边买的?”
虞楠含糊道:“别人送的……。”
“张总回来了,他去顶楼汇报工作了。一会等张总下来,大会议室我们开个会。”
有同事问:“闻总回来了?”
“回了。”易文佑说。
他今天有点儿私事比平常出门早,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很早,在茶水间和柏桥闲聊。
柏桥和他吐槽人员变动,手下的几个人都得重新带,易文佑就接了一句,还好风险来的是个有经验的。
这柏桥也不知抽什么风,凑到他身边,和他打听虞楠有没有男朋友。
易文佑哪儿知道?
“人虞楠才来总部几天?你没发现最近来二十八层晃悠的同事格外多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选择多得很,你如果是认真的,那可得上点心。”
柏桥被他的话吓一跳,“……你瞎说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瞧见门口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老大……”
易文佑也被吓了一跳,站直身子,喊人:“闻总。”
闻暨端了杯咖啡,视线慢悠悠扫过他们,最后在柏桥身上定了两秒。
柏桥僵住身子,在心里把易文佑骂了一百遍。
好好的把他和未来老板娘凑在一起干什么?凑就凑吧,还被老大给听见了……
“挺闲?”
闻暨对柏桥说:“看来我给你留的工作完成的不错,一会来我办公室汇报下进度。”
柏桥:“……”
闻暨走后,柏桥咬牙切齿地说:“易文佑,我和你没仇吧???”
易文佑摸了摸鼻子,端着咖啡就要溜:“……谁知道闻总今天刚回来就跑二十八层来了?说不定老大就是来找你的……再说了,上个月老大去杭州导致月度汇报取消,回来不得摸清楚你们是不是天天只知道吃饭睡觉?没我俩这事你也是要汇报的。去吧,加油,好运。”
事实证明易文佑猜对了。
早上九点一刻,曾助在高管群里通知,十点在顶楼会议室进行上个月的月度汇报。
技术部第一个。
看到通知的时候柏桥天都塌了。
他合理并且有理由的怀疑老大在暗戳戳公报私仇,明明以前都是大公司客群部第一个汇报的!
下午虞楠在会议室见到张总的时候被他的精神状态吓了一跳。
怎么比她这个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的人看起来还要憔悴?
张总这个人没有架子,开会也只说事儿,直奔主题。
会议半小时就结束了。
虞楠手上分了两个新项目,都是她从前没接触过的行业,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
工作花费的精力多了,其他地方自然就少了。
闻暨约她好几次,虞楠都推掉了。
有时候匆忙见一面,饭吃到一半,虞楠接了个电话又走了。
连续好几个星期,虞楠实在过意不去,抽了个周五,主动约了闻暨。
吃过饭,两人直接在楼上开了房。
几乎是刚刷卡进了房间,闻暨就直接把虞楠抱了起来,是那种抱小孩的方式。
虞楠环住他的脖子,低头看他。
她俯下身子,两人额头相贴。虞楠眨眨眼:“这么急?”
闻暨眸色里似乎有墨色翻涌:“小鱼,你晾我多久了?”
虞楠下意识想解释,闻暨却抬头封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融间,闻暨沉着嗓子说:“补偿我。”
虞楠唇上染了水润,她很轻的喘了一下,“……怎么补偿?”
说话间,闻暨的脚抵到床边,他松了手,女孩摔入柔软的床垫上。
他几乎是立刻就覆了上去。
十指相扣,压入松软的被褥。
闻暨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外边的海洋再宽广,也该回家了。小鱼,得回来游一游,不然我这岂不是一潭死水?”
虞楠心中重重一跳,两人鼻尖相触,逼仄的空气里她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闻暨很少讲情话,所以虞楠没想到他讲起情话来居然……如此迷人。
虞楠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用“迷人”这两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
她看了闻暨一会儿,伸手抓住他的领口,抓了他一把,拉着他往下,偏了偏头,贴上他的唇。
心跳越来越密越来越实,皮肉下的血液似乎都滚烫起来。
混沌间,虞楠似乎听到男人低叹了一声。
“……怎么还是这样青涩?小鱼,你这样,显得我,很不是人。”
虞楠随手顺了一把自己汗湿的发。
“那结束?刚好我还要写计划书——”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贯上了床头。
闻暨单手撑在她身侧,青色脉络凸显。
“想什么呢?醒醒。”
“才几次?欠我的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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