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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chapter66

何淑容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堵住,半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她精心描画的眼线被泪水晕开,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污黑的痕迹,那双总是盛满骄纵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程淮安怎么会不帮她?这次明明是荣苏苏那个贱人算计了她!

“哥,我……”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哽咽,“我是被她骗了啊!她就是嫉妒我,打小就讨厌我!你不在的时候从不给我好脸色!”

程淮安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目光在她哭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嫌恶地移开,那张脸此刻像垃圾堆里打翻的调色盘,五彩斑斓地糊成一团。

“她为什么嫉妒你?为什么讨厌你?”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你就从来没想过,问题可能出在你自己身上?”

何淑容像是被这句话迎面打了一拳,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半步,她的问题?程淮安居然会这样说?

从小到大,不管她惹出多大的麻烦,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总会默不作声地替她收拾残局,她得回去找爸妈,对,他们一定能让程淮安改变主意!

“谁来都没用。”程淮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以为何阿姨没来过?”

从踏进这个门开始,何盛云就声泪俱下地诉苦,从何家施舍的那个入学名额,到何淑容被人欺骗,最后扯出幕后主使竟是荣苏苏。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一定要为何淑容“主持公道”。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瓷杯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是来医院静养的,结果倒好,成了专门处理这些破事的调解中心。

“你和方羡泽那点儿事,知道黎明集团花了多少公关费才压下去吗?”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像淬了冰。

他投资了方羡泽的车队,结果方羡泽深陷与何淑容的情感纠纷,成绩下滑,偏偏最近有个天才车手横空出世,成绩亮眼,本来正要重金打造成超级巨星,却被对手公司抢先签下,如果方羡泽的负面新闻再闹大,所有赞助商都会连夜跑路。

“你那点儿签约费,连零头都不够。”程淮安抬起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那是何淑容从未见过的严厉。

“所以你……不管我了?”何淑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终究是何盛云的女儿,闹得太难看,程父那边也不得安宁,程淮安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最终给出了最后通牒:“国外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你出国,十年内别回来,学费不用你操心,生活费自己赚。”

这等于流放!她在黎城是呼风唤雨的大小姐,出了国谁还认得她?连生活费都不给,程淮安这是在逼她!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爆发,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口不择言:“崔莹姐的父母对你那么好,把她托付给你,结果你甩了她!现在她出事你也不管!都怪荣苏苏那个小三!”她失控地尖叫,声音刺耳得像是要划破空气。

“砰——”

玻璃杯在她脚边炸开,碎片如冰晶般四溅,守在外面的保镖瞬间冲了进来,却见程淮安依旧坐在病床上前,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她父母对我的照顾,我早就加倍奉还,我被这个恩情道德绑架了快二十年,难道他家一出事就要我鞍前马后去解决吗?”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刺骨。

“还有你说荣苏苏是小三?”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嘲讽,“那我告诉你,是我勾引的她,在那之前,我早就和崔莹分手了。”

何淑容瞪大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程淮安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去勾引荣苏苏那种肤浅轻浮的女人?一定是被那张妖艳的脸迷惑了!

“那你前段时间还和崔莹姐...”崔莹姐说过,他们复合了啊。

冷峻的面容上再次浮现出冷笑,财帛动人心,崔莹这次回来是为了窃取他的商业机密,他早就知道,只不过逢场作戏而已,现在崔莹作茧自缚,她的幕后之人也当她是弃子了,自作自受而已。

“你给了她希望,她才会铤而走险。”何淑容都知道了,崔莹下手害荣苏苏,因为她想要和程淮安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必须解决荣苏苏这个绊脚石。

只不过她低估了荣苏苏在程淮安心里的份量,这个人不顾自己安危去救她,自己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舍不得她沾一丁点儿水。

没错,荣苏苏是他的逆鳞,从现在开始,谁动她就是和整个黎明集团过不去!

“你和荣苏苏不会幸福的!”何淑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

程淮安缓缓闭上眼,方才的暴怒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悠然地靠回靠枕上,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你说了可不算。”

何淑容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动摇,可她什么也没找到,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后的哥哥,已经彻底消失了。

“收拾东西吧。”程淮安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淡漠,“下周一的机票。”

何淑容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在触及他目光的瞬间彻底失了声,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不耐,只有一片冰冷的疏离,她终于明白,一切已成定局。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程淮安已经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垂眸阅读的样子专注而平静,仿佛她从来不曾存在过。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齐硕目送何淑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长长舒了口气,这位大小姐总算是被送走了,他心情舒畅,几乎想立刻去买几挂鞭炮,好好庆祝一番。

他转身,敲了下门,没等里面回应,随即推门而入。

“程总,两件事,都是好消息。”他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眼睛里闪着光。

程淮安靠在床头,神情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接连应付不速之客,让他有些疲惫,他抬眼,声音平淡:“先说最好的那件。”

“苏苏姐就在楼下,和严嘉瑜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分开了。”齐硕说着,忍不住即兴表演起来,他模仿着严嘉瑜的样子,目光痴痴地望着虚空,语气夸张,“严嘉瑜在楼下站了好久,目光那叫一个不舍,都快望穿秋水了……”

程淮安的眉头随着他的表演越皱越紧,终于无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么爱演,要不你去重新上个电影学院吧。”

齐硕一愣,满腔表演热情被浇灭,是他的表演哪里出瑕疵了?他大学可是戏剧社的骨干!

“他们说了什么?”程淮安打断他的自我怀疑。

“哦,这个……没听太清。”齐硕讪讪道,“公共场合,我总不能趴到他们面前去听啊,好像就听见严嘉瑜对着苏苏姐的背影喊了句‘我不会忘了你!’”

惦记他的女人,程淮安眼神冷了一瞬,冷哼一声,早晚还得收拾这小子,他随即抬眼看向门口方向,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那她怎么还不上来?”

这都过去多久了,荣苏苏不来他这里,又跑去哪里耽搁了?

“在医生那里呢,”齐硕赶紧汇报,“正和营养师一起,忙着给您定制未来的食谱。”他示意老大稍安勿躁。

程淮安脸色稍霁,指尖在雪白的被单上轻轻点了点,“另外一件好消息呢?”他心下已大致有数,应当是与迪亚集团及其背后财团的商战有了结果。

此前对方设局,试图将黎明集团数百亿的现金流套在新产品研发上,来势汹汹,还好程淮安及时发现蛛丝马迹,果断釜底抽薪。

如今迪亚股价暴跌,背后财团在海外的关键项目也被他们成功截胡,自身难保,这一仗,赢得漂亮。

“早知道对手这么不堪一击,”齐硕不免有些感慨,“您说当初何必跟苏苏姐离婚呢。”原以为是场硬仗,结果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愕感。

程淮安眼神却锐利起来,不敢有丝毫大意,“我和迪亚积怨已深,他们这次来势汹汹,我们能赢,多少也有些运气成分。”

若非迪亚内部掌权人突然病倒,继承人内斗白热化,互相倾轧,让他得以逐一击破,恐怕不会如此顺利,他绝不会让荣苏苏涉险,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她一生安稳,富贵无忧。

“说什么呢?”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荣苏苏提着一个硕大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素面朝天,耳畔点缀的珍珠映得脸庞愈发白皙莹润,带着一种久违的、不设防的单纯。

“在聊公司的事。”齐硕立刻识趣地闭嘴,迅速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当碍眼的电灯泡。

荣苏苏将保温桶放在床边的移动餐桌上,伸手去拧盖子,谁知王阿姨拧得极紧,她用了力,脸都微微涨红了,盖子却纹丝不动。

“你等等,我让小赵来拧一下。”她说着就要转身去叫门外守着的保镖,不用白不用。

“给我。”程淮安已伸出手,自然地接了过去,他修长的手指稳稳扣在盖子上,看似没用什么力气,轻轻一旋,盖子便应声而开。

荣苏苏看着他轻松的动作,呵呵笑了一声:“看来恢复得不错啊,这都有力气了。”

程淮安动作微顿,抬眼瞥了她一下,带着点无可奈何。

保温桶里是羊肚菌鸡汤、豉汁排骨和清炒时蔬,菜肴清淡,正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你做的?”程淮安挑眉看向她,荣苏苏并不常下厨,她向来不喜欢沾染油烟味。

果然,换来对方带着娇嗔的怒目而视:“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他舀起一勺鸡汤送入口中,味道寡淡,仿佛忘了放盐,这下他放心了,王阿姨的厨艺不至如此,这确实是荣苏苏的手笔。

程淮安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慢慢的喝着那碗滋味不怎么样的鸡汤。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细微的餐具碰撞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姑父姑姑,我是灿灿!”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软糯清亮的童声,荣苏苏立刻起身过去开门,只见门外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时都愣在原地。

荣苏苏探头朝走廊看了看,赶紧将荣灿灿拉进病房,“灿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爸爸呢?”

话问出口,她心里已明了,肯定是荣浩宇带她来的,临到门口自己又躲起来了。

“爸爸又去上厕所啦!”荣灿灿捂着小嘴偷笑,像只快乐的小鸟,撒欢般跑进病房,冲着程淮安大声喊道:“姑父!你好些了吗?”

看到荣灿灿,程淮安脸上原本的淡漠疲惫瞬间冰雪消融,他弯腰,小心地将小家伙抱起来,安置在床沿坐好。

“姑父,你看!”荣灿灿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小糖果瓶,郑重地塞到程淮安手里,“这是我攒了好久的草莓糖哦!你吃药的时候含一颗在嘴里,马上就不苦啦!”

她仰着圆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地嘱咐,“你是大人了,也要乖乖吃药,听姑姑的话,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

程淮安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伸出小指,柔声应道:“好,姑父一定听姑姑的话,灿灿监督姑父,好不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荣灿灿伸出小小的手指,紧紧勾住他的。

一大一小聊得投入,画面异常和谐温馨,荣苏苏站在一旁,看着程淮安面对孩子时那全然放松温柔的侧脸,心头莫名一动,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像灿灿这样的女儿,他一定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吧。

“灿灿,”荣苏苏收回思绪,对小女孩说,“给你爸爸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需不需要我们去捞他。”

荣灿灿咯咯笑起来,立刻用电话手表拨给荣浩宇,奶声奶气地传话:“爸爸!姑姑问你是不是掉进厕所里啦?哈哈!”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荣浩宇才不情不愿地推门进来,一看见自家闺女和程淮安相处得那么融洽,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灿灿,来,到爸爸这里来。”他伸出手。

荣灿灿却坐着没动,反而捏着小鼻子,笑嘻嘻地嫌弃他:“爸爸你刚从厕所出来,臭臭的!”

“爸爸洗手了,洗得可干净了,一点都不臭!”荣浩宇赶紧解释,试图挽回形象。

“大哥,请坐。”程淮安忽然开口,声音平静。

这一声“大哥”叫得在场几人都是一怔,荣苏苏和荣浩宇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如果没记错,这似乎是程淮安第一次开口称呼荣浩宇“大哥”,毕竟论年龄程淮安还要比荣浩宇大上几岁。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发烧烧糊涂了?”荣浩宇难以置信地看向荣苏苏,感觉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爸爸,姑父没发烧!”荣灿灿抢着回答,小手还指了指程淮安的额头,“我刚才摸过啦,一点儿都不烫!”

“咳,那什么……淮安啊,”荣浩宇清了清嗓子,顺势摆出娘家人的架势,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你懂得尊敬我这个大哥,这是好事,我今天呢,也是代表荣家来的,谢谢你这次奋不顾身救了苏苏。”

他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我这个人,向来对事不对人。以前的事咱们就翻篇了,以后只要你对苏苏好,我就还认你这个妹夫。”

“好的,大哥,我都记住了。”程淮安应得从善如流,态度乖顺得让荣苏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俩够了!”她忍不住打断这诡异的场面,“能不能别用这么肉麻的称呼了?我听着难受。”

她这一说,那两人也似乎同时松了口气。

“知道了,荣浩宇。”

“你知道就好,程淮安。”

瞬间,两人都恢复了原本的相处模式,刚才那刻意营造的气氛瞬间消散,彼此都感觉自在了。

“说正事,”荣浩宇切入主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复婚?”

他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总不能一直这么离婚后不清不楚地在一起,小台巷那些邻居的眼睛可都看着呢。

荣苏苏没料到荣浩宇会突然提起复婚,她最近忙节目,还在筹备第二季,没功夫思考这件事。

“我随时都可以。”程淮安的回答快得几乎没有间隙,他目光沉静地看向荣苏苏,语气郑重地补充,“即便复婚,你想做什么,我绝不会干涉。”

荣苏苏心头微动,如果不干涉她的工作,保持她现有的自由,那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行吧,荣浩宇,”她转向哥哥,语气缓和了些,“你回去跟爸妈说一声,这事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让他们别操心。”

荣浩宇见目的初步达成,也不愿再多待,“灿灿,跟姑姑姑父说再见,我们该走了。”

“姑姑再见!姑父再见!”荣灿灿滑下床,挥动着小手,又想起什么,对着荣苏苏比了一个可爱的心形。

荣苏苏心软成一滩水,弯下腰,在那比着心的小手指上轻轻亲了亲,随即把小家伙搂进怀里,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我们灿灿真乖,真招人疼。”

荣浩宇抱起女儿,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提醒了一句:“领证的事也别拖太久,小台巷要拆迁了吧?赶在这之前,老街坊邻居们还能一起热闹热闹。”

“真的要拆了?”荣苏苏一怔,转头看向程淮安。

程淮安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突然涌上荣苏苏的心头,那些熟悉的街景,充满烟火气的巷弄,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地方,真的要消失了,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泛起湿意。

程淮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眼中瞬间闪过的怅然,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无声地伸出手,越过床沿,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掌心温暖又干燥。

“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家搬去新的小台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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